“聘禮?”左安安詫異的低呼!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好端端的,來了些亂七八糟的人就算了,偏生這些人還不安生,來就來吧,居然還帶着些所謂的聘禮!
即便不擡頭去看,左安安也能感覺到,在暗一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楊展的臉都黑了。
暗一微低着頭,表情複雜的瞟了眼左安安,又看了看楊展。
“的確是聘禮!那陳瀟已經向府裡稟告,當着衆多圍觀的百姓說是來提親的,而且,隨行的還有咱們京都有名的老者!這會兒家主怕是到大門口了。”
如果說聘禮兩個字,讓左安安震驚,讓楊展黑臉!
那麼老者這個稱呼出現後,左安安不再是震驚,而是錯愕了!而楊展,臉色已經黑沉的如墨般,陰鬱得像是能滴出墨來了!
“看來是有備而來的。”楊展沉聲說到。
昨天他才被迫叫出兵符,今天石浩榮的手下就帶着人和東西上門來提親了,要說這裡面沒陰謀,鬼才相信!
左安安轉過頭看像楊展,忍不住皺了皺眉。
“那個,你先別出去,我爹本就不喜歡這些人,他們這麼貿貿然的跑來提親,我爹不直接將人轟出去就不錯了!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的!咱們先看看情況再說。”
對於提親的事兒,左安安倒是不怎麼擔心,畢竟左柏楊的態度擺在那兒。
即便沒有楊展這個人,左柏楊也不會願意把她嫁給那什麼副將的。
他們若是自亂陣腳,到頭來得意的還是對方。
楊展自然也明白,他並沒有完全亂了方寸,而是在生氣。
氣那些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來左家提親,這是絲毫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兒的意思嗎?
還是說,看到他被削了兵權,那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以爲他只能任人欺辱啦?
“鬼莫,你去前面盯着。”楊展忽然揚聲道。
空氣中一陣波動,除了虛空中傳來的一聲淡淡的應諾聲外,一切又歸於平靜。
“小晴子,你去主院那邊看看,跟我娘問問,我爹是什麼意思。”
爲了讓楊展安心,也是讓自己安心,在楊展派出鬼莫後,左安安將晴彩派往主院,去查探情況。
暗一拱拱手,沉默的隱匿了身形。
此時的左家大門口,早已經熱鬧非凡!
陳瀟帶着一大隊人馬,擡着十二擡聘禮,整整齊齊的候在左家大門口。
左家門口,除了守門的兩個家丁外,再無其他人,身後的大門也只是半敞着。
衆人翹首以盼時,一道墨色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衆人面前。
走出大門,左柏楊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來勢洶洶的一羣人,自然也沒錯過他們身邊擺放着的聘禮。
他目光微凜,望着正翻身下馬,走上前來的陳瀟。
“左家主,久仰!”陳瀟站定,對着左柏楊拱手,揚聲道。
來的人越是看起來有禮,左柏楊心裡越是覺得詭異。
“不知這位將軍帶着這麼多人
來我府門口,所爲何事?”左柏楊一臉平靜的反問。
雖然看明白了,但人家沒說,左柏楊就當不知道,即便說了……
陳瀟眸光一沉。
沒想到左柏楊非但沒有表現出喜悅的樣子,反而一副高深莫測的,弄不清楚他真實情緒。
果然如上將軍所言。
這左柏楊,對官宦子弟都不甚滿意!那展郡王不過是比他們多認識了左柏楊一段時間,只要他們想辦法,這婚,還是能拆的!
想着,陳瀟迅速的將心裡的不悅嚥下,朝後面揮了揮手。
站在陳瀟身後的一名老者走上前,對着左柏楊揖揖手,滿臉笑容的輕撫着長長的花白的鬍鬚。
“哈哈,左家主莫要見怪!陳將軍今日前來,不爲其他,而是爲了家主的千金左大小姐。”
那名老者,圍觀的百姓,包括左柏楊,都是認識的。
他是京都頂有名的長者,德高望重,人品醇厚。只要是稍稍有名望一點的家族,家中晚輩求親、定親時,都會請這位長者去幫忙說親。
這既是對女方家裡的尊重,也是顯示男方家裡的誠意,更是表現男方家裡對這門婚事的中意程度。
所以,即便是左柏楊再不喜歡這些當官的,看到這位老者時,也不得不放軟態度,換上一副比較和藹的面目上前。
“黃老客氣了,我家這個女兒啊,從小就被寵壞了,每天無所事事的,這會兒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不知黃老找小女所爲何事?”
左柏楊笑道。
語氣上客客氣氣的,卻半點也沒有要請人進屋去談的意思。
黃老德高望重,也幫人提了不少親了。
左柏楊的態度,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說實話,今天這一遭,黃老本來也是不想來的,畢竟這段時間,左安安鬧出來的風波,他也有所耳聞。
若不是陳瀟和石浩榮一起上門去找他,還苦口婆心的勸了又勸,光是楊展和左安安的那些傳聞,他也不會來這一趟。
想着,黃老雖然不是很高興,卻也沒有怪罪誰的意思。
“左家主莫要自謙,老夫今天來,其實是來幫陳將軍提親的。”
黃老輕撫着長鬍須,指着身邊的陳瀟,笑道:“陳將軍非常的仰慕左小姐,前些日子遠遠的瞧見了一回,自此傾心難忘,一心想要求娶左小姐,特意邀了老夫來走這一趟,還帶上了這十二擡聘禮,不知左家主意下如何?”
聞言,陳瀟上前兩步,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兒,對着左柏楊拱手。
“左家主,不知陳瀟能否有幸進府好好談談這門婚事?”
既然左柏楊說左安安不知道去了哪裡,陳瀟也不強求見到左安安。他來的主要目的,是定下這門親事。
只要左柏楊願意鬆口應下婚事,人,他見不見都無所謂。
而且,就算以後他真的娶了左安安,對於他而言,左安安也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長得是美是醜,對他來說,還真沒什麼意義。
左柏楊看着陳瀟,很認真的打量着他。
“陳將軍厚愛,小女愧不敢當。不過,左某有句醜話說在前頭,我左家的女兒,不管是婚事還是其他,都是由她自己選擇,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我左家是說不通的。陳將軍若是真的喜歡小女,不如先和小女見見再說吧。”
左柏楊始終站在門口,既不離開,也不讓人進門。
黃老看出來了,心一沉,側頭看了眼勢在必得的陳瀟,輕輕的搖頭感慨。
這陳將軍也真是的!早不來提親,晚不來提親,非要在左安安和楊展定情後再來!這不是上趕着來打楊展的臉嗎?
黃老看明白了,陳瀟哪裡能不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兒,對方的態度又是一回事兒。
“左家主的意思是,不答應這門婚事嗎?”陳瀟臉色微沉,有些不悅的反問。
從他們到左家大門口到現在,左柏楊遲遲纔出現也就算了,他們好言好語地說着,結果卻連門都沒讓進!
左家,當真是財大氣粗啊!連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裡!
左柏楊絲毫不退讓的扯了扯脣角,笑道:“我左家的女兒,縱然是有千般不好,但她的婚事,卻是我左家唯一的大事。我左柏楊不求別的,但求她婚後能同我們夫妻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據我所知,陳將軍家中已有如花美眷好幾名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陳瀟都已經有好幾房姬妾了,還想娶我女兒?
同樣都是朝廷官員,陳瀟不過是個副將,楊展好歹也是個上將軍,現在雖然不是來,可人家總還是個郡王爺,手裡的兵權還有不少!
最關鍵的是,這陳瀟雖然沒有娶妻,可家裡早就養了好幾房妾室,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庶出的長子,還有兩個女兒。
左安安若真是嫁過去,豈不是還沒開始就要給人家當便宜孃親了嗎?
左柏楊平時對左安安會兇巴巴的,卻是將她疼到了骨子裡的,從來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又怎麼可能會答應這門婚事!
在他看來,就算是他最不喜歡的楊展,也比這個陳瀟要好上幾百倍!
陳瀟臉都黑了,半眯着眼睛,虎視眈眈的盯着左柏楊,眼底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左家主這話未免有些過了!這世上,男兒三妻四妾不過是平常事,左家主又如何能肯定陳某不是良配?”
他幾乎是咬着牙在說話。
人前,他是威風凜凜的將軍,誰人不給他三分面子?這左柏楊當真是囂張啊!
左柏楊輕哼了聲,懶得理會陳瀟的話,轉而對着黃老拱手。
“黃老,我左家的女兒,求的是唯一。這些做不到要求的,左家自然是不會予以考慮的,還請黃老海涵。駁了黃老的面子,實屬情非得已啊!”
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的黃老一聽這話,忙擺擺手。
“誒!也是老夫事先考慮不周,忘了左家主早年說過的話,匆匆就走了這麼一遭,怨不得旁人。左家主也勿要見怪纔是!”
圍觀的百姓中,不少都是常年生活在這一片的。
經黃老這麼一說,有人依稀想起了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