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展淡定的點點頭:“嗯,左右也無事,怕你悶得慌,來找你聊聊天。”
“還好啊,倒是你,連朝服都沒回去換,你這是有多着急來找我啊?你今天上朝的結果如何啦?”左安安好笑的說到。
看着楊展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找自己,左安安心想,事情肯定算不得圓滿解決。
但看楊展的臉色,又不想是那種出大事了的模樣。
難不成,是她想太多啦?
“還能如何?我若不願意,誰能強迫得了我?”楊展理所當然的說。
的確!
他若是不想娶趙倩玉,誰逼他也沒用!用什麼辦法逼他都沒用!
何況今天祁陽帝讓他去上朝,爲的,可不只是賜婚那麼簡單。
左安安意味深長的打量着坐在自己身邊的楊展,伸手拉住他寬大的衣袖,輕輕的搖晃着。
“這麼說,你今天又當衆拒婚啦?”
她的聲音有點悶,聽起來像是有些不高興。
楊展坦然的點頭,內疚的握住她的手:“抱歉,到目前爲止,我能做的,只有不接受賜婚,卻不能阻止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一次次的提起。你要是不高興,想怎麼罰我,我都依你。”
左安安撇嘴,沒有說話。
她倒不是生氣,也不是不高興。
她是覺得楊展這麼明目張膽的一次又一次的拒婚,無論是被賜婚的趙家,還是賜婚的祁陽帝,心裡肯定都不高興。
那些人又怎麼會隨便的放過他?
“你這麼做,祁陽帝是怎麼處罰你的?”左安安直白的問。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問,楊展是肯定不會主動說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即便是她問了,楊展也沒打算全部都告訴她。
“我跟祁陽帝早有約定在先,即便我拒絕,他也不能那我怎麼辦。到最後,他也不過是削了我右衛上將軍的職位,讓我罰俸半年罷了!對我來說,無關痛癢。”
楊展笑笑,脣角微揚,說得一臉雲淡風輕。
而跟着他來的楊寧,此刻正站在外面,聽到他的話後,頓時明白昨天晚上從左家離開後,楊展叮囑自己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他很想進去告訴左安安,事情沒有楊展說得那麼簡單。
但楊寧也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說了,楊展非得不會因此而開心,還會浪費他的一番心意。
想着,他無奈的搖搖頭,沒有驚動屋裡的兩人,轉身走了。
雖然楊展說得很輕鬆,可左安安也不是第一天跟祁陽帝交手。
祁陽帝那種性格的人,根本不會像楊展說得那麼好說話,只是,明知道他不會告訴自己,左安安也不再多問。
“如果是這樣,那祁陽帝這次還真是輕饒了你啦。”
左安安嘴角噙着笑,意有所指的說。
但楊展卻只是淡淡的扯了扯脣角,沒有打算解釋,也沒有打算再交代什麼。
“算是吧!”他悠悠的說,“官銜對我來說,其實沒什麼意義,尤其是對於武將來說,一個官銜根本算不了什麼。”
一如他手中的那些將士們。
並不會因爲他如今已經不是右衛上將軍,就對他失去信任,從此不在尊敬他。
相反,那些人大多都是他自己帶出來的,他們一個個都認定了楊展這個上將軍,即便祁陽帝從楊展手裡拿走兵符,邊關駐守的那十萬大軍,也不是祁陽帝想動就能動的。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十萬大軍還有副將統領,那副將本是楊展的親信。
所以,楊展很爽快的交出了兵符。
因爲楊展知道,祁陽帝短時間內,根本沒有辦法調動那些人,甚至,他都不敢讓那十萬大軍知道,楊展已經被他撤職了。
否則,等待祁陽帝的,只會是渙散的軍心,和十萬抗議之聲!
“官銜算不了什麼的意思是說,你從現在開始,就只是一個手無實權、閒散在家的郡王爺了嗎?”
左安安挑眉看着楊展,打趣的笑問。
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裡,閃動着耀眼光芒,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憂色,快到,連楊展都不曾發現。
“是啊!從今天起,我就是個閒散王爺了,還被罰俸半年,看樣子,這半年裡,只能是靠你接濟了。”
楊展突然朝前方一傾,湊到左安安面前,眸光流轉的凝視着她。
忽然靠近的俊容,還有那噴灑在臉上的灼熱氣息,鼻翼間全都是楊展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
左安安緊張的抿着脣,喉嚨有些乾澀、發緊。
空氣中,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周圍縈繞着一層淡粉色的氣息,透着幾分曖昧。
她略顯慌亂的抽出被楊展握住的手,雙手抵在他堅硬的胸膛上,身子繃直的往後仰,極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輕咳兩聲緩解着情緒。
“咳咳……那個,你不是還有逆字號嗎?這些年賺的錢總不是小數吧?郡王府得了那麼多賞賜,雖說不上家財萬貫,但也肯定不窮。再不濟你還有國公府可以依靠,怎麼算也輪不到我來接濟你啊!”
楊展再次往前湊了湊,危險的半眯起雙眸,鼻翼輕輕動了動,像是在嗅她身上的味道。
忽然,他擡手握住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左手,放到嘴邊,雙脣輕輕的碰觸了幾下。
溫熱的、溼潤的觸感從指尖蔓延開,帶着一股酥麻感,如雷電般的,席捲全身,帶給她一陣顫慄!
瑩白如玉的臉上,噌的一下,迅速竄起淡淡的粉色,紅暈如雲霞般的鋪灑在她臉頰上,連耳尖也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
楊展半眯着眼睛,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大手一攬,緊緊的箍住她纖細的腰肢。
“逆字號最近元氣大傷,你又不是不知道!府裡的那些銀兩,大多都拿去週轉了,至於那些賞賜,那可都是出自皇宮,若是拿去變賣,那可是欺君大罪!安安你這麼蕙質蘭心,難道要讓我去做這種落人口實的事嗎?”
說話間,楊展微微往前,輕啓的雙脣偶爾會碰觸到左安安的鼻尖。
這種親暱,讓左安安手足無措。
她慌亂的屏住呼吸,緊張到心跳如雷,雙手垂放在雙腿上,不知道該怎麼放
纔好。
但是,對於這種親暱,左安安除了緊張外,卻沒有半點抵制,甚至,還有些小小的期待和興奮!
她跟楊展,從最初的你追我趕,到如今的相傾相許,大多的時候,還是她在主動。
可她怎麼說都是女子,這麼親密的舉動,她平時幾乎是不敢做的,拉手已經算是她最大的挑戰了。
而現在,楊展對她,也同樣的是那麼的情不自禁!
脣角微揚,左安安忽然燦然一笑!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楊展微微退開,看着她兩頰泛紅,笑容燦爛的模樣,嘴角一揚。
還未回味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下一刻,左安安只感覺自己瑩潤的雙脣上,附上來兩片溫熱而細膩的溼滑。
直到左安安感覺快要窒息了,楊展才一臉饜足的鬆口她的脣,滿足的將她抱在懷裡,聽着她粗重的喘息聲,脣角飛揚!
他爽朗的笑道:“哈哈哈,既然你不肯接濟我,那就換我來養你好了!不知咱們的左大小姐願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呢?”
左安安還沒回過神,窩在楊展胸前,聽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想到兩人剛纔的舉動,不由得伸出舌頭,輕輕的碰觸着自己微微紅腫的脣瓣。
“這個問題,我可沒法回答你,你應該去問我爹孃纔對!”
左安安紅着臉,嗔怪的哼哼到。
聞言,楊展長長的嘆了聲。
“哎……以前你爹不答應,是看我的身份不合適,你說,若是我不當將軍,也不當這個郡王爺了,他是不是就會同意啦?”
這次輪到左安安傻眼了!
她急切的追問:“你該不會是打算辭官吧?那你那羣手下怎麼辦?你的士兵怎麼辦?你爹的案子怎麼辦?”
“就像你說的,我爹當年的事情和哪些人有關,其實我都心裡有數了,而且,這件事包括楊家的來歷,我三哥應該是知情的。但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選擇隱瞞我,自是不希望我因爲這些事情去涉險。待到皇商的事情解決後,只要他下臺了,追不追究,都無所謂了。”
楊展的態度,忽然急劇轉變,這讓左安安有些意料未及!
她不是沒想過,爲了兩個人的以後,勸楊展放棄去調查,放棄這些所謂的榮華,找個平靜的小鎮,去過他們的小日子。
可她也知道,楊展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是爲了找出當初的真相。
所以,她即便是想了,也從來沒有在楊展面前提起過。
尤其是她跟陳蔓兒接觸得多了,從陳蔓兒口中得知一些過往的事情後,她更加的不敢在楊展面前提。
如今,楊展卻自己提出來了。
“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想法的?”左安安擡頭,怔怔的瞅着他。
楊展想了想,聲音有些飄忽的道:“似乎,是從你上次故意摔傷自己開始的吧。”
左安安自然也記得他說的那一次。
那一次,楊展對她發了很大的脾氣,甚至,對她說了一些很冷漠的話,讓她也難受了好幾天。
但左安安知道,楊展心裡也很自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