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馬,策馬疾馳在空無一人的官道上。
南宮離塵看了看手中的地圖,沐音死前留下的地圖一共有兩張,而其中肯定只有一張是真的地圖,因爲,天山七子蓮只有一株。
兩張圖,其中一張指明是在暗夜宮,另一張則是說在北瑞的皇陵地下。他無法分辨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藏寶之地,這是寒柏鬆故意留下的陷阱,還是他探到的寶藏確實在這兩處之一?
最後,衆人商討後決定由寂帶着暗夜宮的人回暗夜宮探寶,而南宮落寒帶着親兵去北瑞皇陵。大家都不希望南宮離塵再奔波,這半年的征戰,他每每的身先士卒,已經將他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了,萬一這地圖是陷阱……可是,最後南宮離塵還是堅持親自到北瑞皇陵一探,他總隱隱的覺得,那皇陵裡定然有天山七子蓮。
魏乘風作爲三軍主帥留了下來,對於這個年輕的將軍,南宮離塵很是放心。更何況還有宇楓會幫他安頓好一切。
臨行前,南宮離塵又細細叮囑了寂,雖然暗夜宮是寂再熟悉不過的地方,可是,他卻依舊擔心着。
“哥,”寂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了出來,“也許,遙兒的藥性已經開始發作了。”
只這一句話,他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她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了嗎?緊緊夾緊了馬腹,狠狠抽打着手中的鞭子,他要早一些拿到天山七子蓮,寒柏鬆不是說天山七子蓮可以百毒不侵,延壽千年的嗎?那是不是,可以把忘情丹的毒性解了?
“七哥,你看前面就是了。”南宮落寒遙指着前方若隱若現的皇陵。
守護皇陵的軍隊早已經被寒柏鬆撤走去守護瑞都了,此刻皇陵裡一片寂靜。
按照地圖上標記的路線,南宮離塵帶人一路走到了皇陵中最大的陵墓前,這陵墓是當年北瑞開國皇帝的陵墓,松柏蒼翠繞與陵墓之前,陵前築有祠宇,祠內有山門、牌坊、廂房、獻殿、寢殿、碑亭等,佈局緊湊,
木雕精細,紅牆綠瓦,圍以清流古柏,相映成畫。
衆人穿過層層佈局,來到墓門前。這墓門用千年寒鐵打造而成,堅固無比。侍衛們用盡全身力氣都沒有推開這道門。
南宮離塵仔細的打量着四周,墓門前只有一對石雕的臥獅似乎跟整個佈局都格格不入。他走到石獅前,仔細的大量起來。兩隻石獅都有幾分慵懶之色,嘴角上又似乎帶着幾分笑意,讓人覺得似乎它們正在嘲笑着看它們的人。
南宮離塵眸光一閃,伸手朝右側的石獅的右眼睛抹去,果然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他叫侍衛們都離開墓門,手上一用力,獅眼凹陷下去,墓門緩緩而開。
順着幽暗陰森的臺階,拾級而下,衆人只覺得越來越冷。沿路的牆壁上,霜越來越重,越往裡,走廊的牆壁上冰層越來越厚。
“這是什麼鬼地方。”南宮落寒不斷揉搓着有些凍僵的手,極低的溫度讓他呼出的熱氣瞬間在脣邊結成了霜。
“九王爺,這似乎是一個天然的寒洞。”言福握緊了手中的火把,微弱的火光,僅能照亮南宮離塵腳下的路。
在拐過無數的彎道之後,眼前豁然開朗,一方深潭擋在了衆人面前。深潭的水面上,隱隱冒着氣。四周全是素白一片,連腳下的臺階也是素白的。銀白色的牆壁四周鑲嵌了數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墓廳照得清清楚楚。
“七哥,這墓也太古怪了。我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陵墓。”南宮落寒打量着這與衆不同的陵墓。
臺階之下的深潭中央是一朵蓮花樣子的白玉蓮臺,棺槨被白色覆蓋的嚴嚴實實的放在上方。周圍的水,寒而不凍,看起來也沒有一絲波瀾。
“皇上,這會是寶藏嗎?爲什麼看不到天山七子蓮呢?”紅琴仔細的大量着周圍,可是除了着棺槨和深潭之外,卻什麼也沒有。
南宮離塵拿過言福手中的火把,走到最後一節臺階上,探着身子朝深潭中看去。
冷痕拿着佩劍在水中劃出了一道波紋,一抹白色在深黑色的潭水中一閃而過。
“皇上,好像在水底。”冷痕一揮手,一名影衛便潛下了水中。過了半晌,白玉蓮臺旁冒出了一朵水花,“皇上,水下果然有一朵蓮花。”那侍衛欣喜的叫着,卻突然覺得腳下一沉,似有什麼東西在拉扯着他,他僅呼了一聲,便被拖入了水底。
臺階上的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冷痕咬了咬牙,一揮手,兩名影衛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這次,他們抽出了匕首,小心翼翼的朝着蓮臺游去。游到蓮臺邊上後,便朝下紮了下去……
南宮離塵擰着眉,看着那朵越來越大的水花,只聽‘譁’的一聲,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水底鑽了出來,影衛的慘叫聲也隨之而來。
待衆人都看清了那道黑影后,都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一條一人粗的大蛇,此刻正張着血盤大口將一名影衛吞咬在口中,那影衛半個身子都已經進了它的口中,此刻正拿着匕首瘋狂的扎向大蛇,大蛇吃痛,瘋狂的扭動着身體,被匕首劃傷的地方,流出了黑紅色的血跡——這蛇有毒。
“扎他的眼睛,小東。”冷痕叫喊着,叫小東的影衛醒悟過來,急忙將匕首狠狠的扎向了大蛇的眼睛,一刀下去,黑血濺起,大蛇憤怒的扭動着身體,身體似乎在瞬間便脹大了一倍,將小東吞了下去。它的肚腹鼓鼓的,繞着白玉蓮臺盤旋了幾圈,整個身子便緊緊的纏繞在蓮臺上,似乎在守護着棺槨和水下的七子蓮。紅琴嚇得白了臉龐,冷痕將她護在身後。
“七哥,這可怎麼辦?我們一起衝上去殺了它?”
南宮離塵看了看那大蛇,它黝黑的身上似乎籠上了一層白霜。他俯身試了試水,轉念便有了計較。
“這大蛇應該是一直都生活在潭底,從未到上面來過。你說,如果他上了岸,會不會被凍僵?”
南宮離塵的話一出口,衆人茅塞頓開。
“好,我去引它過來。”冷痕挽起了袍腳。與此同時,南宮離塵卻將袍腳一揮緊緊的在腰間繫好,“你的輕功不如朕,朕去。”說着,他抽出凝霜,足尖輕點,朝着大蛇飛身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