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到底出了什麼事?”阮羽遙走了過去,玉手輕輕搭在南宮離塵的肩膀上。
南宮離塵擡頭緊緊地盯着阮羽遙,彷彿再看一個他從不認識的人一般,那種陌生疏離的眼神讓阮羽遙十分害怕。
“阿離,你說話啊。”阮羽遙蹲了下來,趴在他的膝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在殿內格外響亮,阮羽遙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宮離塵。
“阿離你……”
“你這個賤人,還敢叫朕的名諱。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還不快說。”
“阿離,你到底是怎麼了,早上我們不是還好好的嗎?”此刻的南宮離塵就如同一隻兇狠的猛獸,赤紅着雙眼,恨不得將阮羽遙吞下肚腹。
“你還知道朕對你好。朕從未對任何女人這麼好過,朕如此待你,你竟然敢背叛朕。”南宮離塵一步步走向阮羽遙,阮羽遙嚇得不斷地向後退去。直到後背抵上了牀腳。
“你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
“你,你瘋了嗎?他是你的孩子,是你和我的孩子啊。”阮羽遙簡直都糊塗了,難道又是誰再搞什麼陰謀嗎?
“阿離,是不是有人亂說了什麼。是秦葉兒嗎?你別聽他們亂說啊,我怎麼會背叛你呢,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啊。”
“好,你不承認是吧。”南宮離塵合手擊掌,幾個人便從殿外走了進來,跪在地上。言福和和玉兩人將殿內的燈都掌起,阮羽遙看了過去,只見院正、早上給她號過脈的張太醫、紅琴都跪在了地上。
“朕再說一次,你們三人都去再給她號一次脈,之後將你們的答案都寫在字條上,三個人中若有一人與其他兩人不一致,朕就殺了他。如果三個人都不一致,朕就把你們都殺了。”
“是。”三人低聲應着,院正大人首先爬到了阮羽遙身邊,仔細地號了半天才鬆手。
紅琴是最後一個,她面帶憂色,好幾次看向阮羽遙的眼神都充滿了不解。
三個人將寫好的字條呈給了言福,言福一一
打開,直到最後一個字條展露在桌上時,他看向阮羽遙的眼神也變得極爲複雜。
南宮離塵冷哼一聲,將三張字條狠狠的團起,扔到了阮羽遙的臉上。
阮羽遙顫抖着手將紙團拾起,一一打開,只見三個字條,三種字體,都寫着三個相同的字——一個月。
她的腦子轟的一聲,原來南宮離塵是讓他們三人號她懷孕有多長時間了。一個月,正是他們一同出行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他們在宮外的時候,並沒有行歡好之事,回到宮裡,他又養了半個月的傷,如此推算,她又怎麼會有孩子呢?
可是現在她的肚子裡明明懷了她的骨肉,這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說兩個太醫陷害了她,那麼紅琴也斷不應陷害她的啊,難道紅琴會害他的孩子嗎?
“不,不會的。阿離,你要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是他們冤枉我,我……紅琴,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和他們一起來陷害我,我懷的是阿離的骨肉啊。”阮羽遙激動的喊了起來。
“娘娘,”紅琴也落下了淚來,“紅琴就算是死也斷不敢冤枉你、背叛主子啊,可是……可是……,娘娘,你還是跟主子說實話吧。”
“不,不,你們都要害我,爲什麼,爲什麼,阿離,你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阮羽遙起身爬向南宮離塵,卻被南宮離塵一腳狠狠地踹翻在地。
一口鮮紅的血吐了出來,阮羽遙滿目悲切,“爲什麼,你從來都不願相信我的話。”
“朕信了你,甚至想把這個天下都送到你的面前,可是你又給了朕什麼?一個私生子?一頂綠帽子?阮羽遙,你又對着起朕嗎?”他恨,從未如此恨過,他所做的一切,如今看來真的只是一場笑話,他的心好痛,那種錐心刺骨的痛,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朕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告訴朕,那個男人是誰?”
“不,沒有,阿離,你相信我,我沒有其他男人,從頭至尾我都只屬於你一個人。”淚成串的掉落下來,阮羽遙無助的哭了起來。
“那,你是被迫的?在什麼時
候?朕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朕一直都守在你身邊的,難道是朕昏迷的時候,有人佔了你的便宜?是不是?”南宮離塵的大手輕輕擦去了阮羽遙的淚珠,眼裡滿是痛惜。
“沒有,什麼都沒有。阿離,你要相信我,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阮羽遙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如同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阮、羽、遙——”南宮離塵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朕已經替你想盡了一切理由和可能,如果你依舊是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朕心狠手辣。”
兩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拖起了阮羽遙,阮羽遙哭喊着,可是南宮離塵竟然如同聽不到一般,言福低下了頭,紅琴哭出了聲。殿外,碧萱幾人早就淚流滿面的跪在院子中間。誰也不敢上前阻攔,誰也沒有能力阻攔。
一路的掙扎,她的繡鞋早已經不知哪裡去了,硬硬的青石路將她的腳踝劃破了,淡淡的血跡印在了青石磚上,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又一次回到了墨陽宮,這一次只有她一個人。獨自蜷縮在冷硬的牀榻上,阮羽遙默默的流着淚。她不斷的思索着,到底是誰,這麼殘忍的想要奪取她的幸福。是秦葉兒嗎?貌似她的可能最大。可是能讓紅琴也說謊的人,秦葉兒並不像。那又會是誰?寧夢惜嗎?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而她最擔心的則是這一次南宮離塵又會怎麼對待她?要一直把她關在這裡裡嗎?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她可憐的孩子。
爲什麼,上天總是吝嗇的奪走她的幸福……
不知道自己何時睡的,醒來後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辰,打開房門的時候,阮羽遙看到門口放着一個碗,裡面漂着幾粒米的湯水,已經冷掉了。可是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還是喝了下去。
剛喝幾口,胃裡便難受的抽、搐起來。她‘哇’的一口,將喝進去的全部都吐了出來。
“你要死啊,不吃就不吃,還敢給老孃吐出來,你是故意找麻煩是不是?”一個五大三粗的老嬤嬤走了進來,看起來像是這裡的管事嬤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