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羽遙笑了笑,也許他是怕她在這裡會威脅到慕晚晴吧,他還是不放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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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珠纓翠絡的青色馬車在帝都熱鬧的街道中徐徐前行,言福坐在車外,車伕趕着車,阮羽遙靜靜地坐在車裡,紅琴陪在一旁,見阮羽遙閉着眼睛靠在一旁,便以爲她睡了,從包袱裡拿出了一件素淡斗篷替她披在身上,淡淡的蘭花香氣此刻聞起來心裡莫名的煩躁。
阮羽遙睜開眼睛,將斗篷扯開塞回倒她的手中。紅琴愣了愣,倒也沒說什麼。昨晚他們還想要她死不是嗎。
掀開繡着團花的簾子,阮羽遙透過簾縫看向街道,街道上熙攘的人羣,一片熱鬧的景象,可是她的心卻依舊是一片荒涼。她放下簾子,閉了閉眼。
突然,馬車劇烈地顛簸起來,只聽到外面的車伕大喊着馬驚了,還有言福的叱喝聲,似是讓一旁的百姓都躲開,原本熱鬧的人羣,頓時吵鬧哭喊聲一片。
阮羽遙緊緊地扒住車窗,極力地穩住自己的身子,紅琴也伸出後來扶着她。只聽轟的一聲,整個馬車朝着地上翻了下去。
“大人,大人,你怎麼樣?”外面是言福焦灼的聲音。
紅琴正壓在阮羽遙的身上,她急忙翻身,爬了起來,又扶着阮羽遙爬出了車子。
“我沒事。”阮羽遙拍了拍身上的灰,只見那隻驚了的馬兒,已經被打倒在地,連帶着馬車一起側躺在地上。
旁邊一個體格魁梧、面色紅潤的男子正站在一旁,看阮羽遙出來,衝她拱了拱手:“公子,在下只是擔心這馬會傷了人,情急之下讓你受驚了。”
“沒事,沒事。”阮羽遙也還了禮,卻突然想起了孃親給她的蓮花佩,急忙朝腰間摸去,好在蓮花佩還好端端地,她才長吁了一口氣。
那男子看了一眼蓮花佩,原本雲淡風輕的眼睛裡竟然閃現出一抹耀眼的光,看來他很識貨,知道這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東西。
“大人,咱們繼續上路吧。”言福不知
道從那裡又弄了一輛馬車來,雖然沒有剛纔那輛富貴,但是很乾淨,阮羽遙衝那男子微微笑了一下,算是告辭。便蹬上馬車。言福自己趕車,留下了車伕處理後事。
再次回到落瑛軒,阮羽遙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這個皇宮對她而言,哪裡都一樣。至於南宮離塵是否還會遵守當初的諾言替她保守秘密,也已經不重要了。不過,那晚他說了,她還有用,那麼至少在她的用處殆盡之前,她和霜兒還是暫時安全的。
霜兒、碧萱他們看到她之後都喜極而泣,當然他們也都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事情,阮羽遙又細細地叮囑了一遍,讓他們一定守住秘密。碧萱笑她多慮,說是太子殿下早就叮囑過了。
阮羽遙淡淡的應了一聲,也沒在說話了。碧萱以爲她累了,便替她鋪好牀榻,讓她歇息。她確實累了,只不過是在聽到那人之後,累了。
一連幾日,阮羽遙都呆在落瑛軒裡,偷偷地練她的羽靈裳。
紅琴替南宮離塵來問過她,是否還願意在皇上的壽宴上獻舞,他定以爲那件事情之後,她是不願的了吧。原本她也以爲是,可是卻還是應了下來。原來,她沒有自己想象般地瀟灑。羽靈裳再也沒有原來的那份輕揚灑脫,反而多了些如同孃親般得淡淡的惆悵。
孃親的神似,她終於學到了三分,不知道孃親知道後,會不會高興呢?
阮羽遙正坐在院子裡發呆,言福匆匆地走了進來,說是太子殿下有請。
這是她回來之後,他第一次請她。阮羽遙輕輕地點了下頭,也沒換衣服,直接穿着淡綠色的對襟錦袍就帶着霜兒過去了。
錦成殿裡,九王爺、冷痕、和玉、紅琴幾人都在,她默默地向他和九王爺行了禮,她不是氣量大的人,那晚這些人都希望她死,她還記得。
黃花梨雕花方背椅上端坐一人,正是那天在街上傷了她馬車的那人。
“阮太子好。”那人起身衝他抱了抱拳,高大的身材,配上淡青色的錦衣玉袍,倒是隱隱有些將軍的風度。
這聲太子,倒是像上輩子的稱呼了。阮羽遙正在猜測這人的身份,正想着該怎麼稱呼他,就聽見南宮離塵淡淡地說道:“這位是北瑞國的五皇子,寒——”
他還未說完,那男子就搶先說了:“在下寒慕天。”
“在下阮鳳濯,五皇子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太子’這個稱謂,鳳濯早已經忘卻了。”
寒慕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好,好,大人是豁達之人。我看我定比阮大人年長,冒昧地叫聲鳳濯賢弟可好。”
“寒大哥客氣了,鳳濯求之不得。”
寒慕天倒是很有北人的豪邁之氣,想到什麼便做什麼,當即就把阮羽遙摟在懷中,邊笑邊拍着阮羽遙的後背,絲毫沒有注意到南宮離塵早已經沉下了臉。
“五哥,五哥。”門外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正好解救了阮羽遙,阮羽遙急忙往一旁站了站,悄悄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胛。只見一個穿着百花長裙,紅色對襟綢裳,梳着滿頭小辮子的小姑娘跑了近來,看模樣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念音,太子殿下在這裡,你不得無禮。”寒慕天板着臉孔,教訓着妹妹。果然,一聽到南宮離塵在這裡,小姑娘頓時安靜了下來,紅着臉向南宮離塵請了安。然後擡起晶亮亮的雙眸,衝着南宮離塵微微一曬:“離塵哥哥,我剛纔去求南宮伯伯了,他已經答應我,說讓你陪我在帝都玩兩天了,你現在就帶我出去好不好?”
“我這幾日公務繁忙,這樣我讓葉兒或者夢惜陪你四處轉轉、買些胭脂水粉可好?”不知道爲什麼,這句哄人的話從南宮離塵嘴裡說出來卻是硬邦邦的。
“不好。她們都是你的小老婆,我不喜歡他們。等日後我當了你的大老婆,我一定把她們都趕出去。你只准娶我一個人。”寒念音認真的說道。
正在喝茶的阮羽遙卻一口氣沒上來,嗆在那裡,劇烈地咳嗽起來,霜兒幫她拍着後背,順着氣。
寒念音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走到阮羽遙身邊,對着她的腋下狠狠地打了一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