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外原本綠油油的空地,此刻已經覆上了淡淡的白雪。踩在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冷麼?”南宮離塵將阮羽遙有些發涼的小手放進了自己的大氅裡,緊緊貼在他的懷中。
“七爺,你帶羽遙出來就是看雪麼?這郊外有什麼好看的?”阮羽遙想着寂遞來的條子,心裡有些着急,寂的本意應該是在帝都的某處見面吧,可是現在她卻跑到了這荒郊野嶺的地方。
“夫人別急啊,等下你就知道了。”南宮離塵笑了笑,突然將阮羽遙橫抱在懷裡,朝着樹林深處走去。
一小片空地上,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一小片綠植還在頑強地生長着,每株上端都長出了三片葉子,葉子兩側生有大量的小鬚子,卻因爲天氣太過寒冷而緊緊地縮在葉子下。
“情人草?”阮羽遙驚訝地叫道。
南宮離塵將她輕輕放了下來,“是啊,情人草。朕記得你很喜歡這個植物,所以發現它們之後就想來帶你看看。”
“羽遙——”南宮離塵動情地牽起阮羽遙的雙手,溫柔地看着她,“你記住,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是愛你的。情人草就是你我之間的見證,你要相信我。”他的吻輕輕地落在她的手上、脖子上,然後便是她薄薄的脣。跟在身後的霜兒幾人都識趣地躲閃到了一旁。
兩人正沉浸在綿綿情意中,只聽到林中一聲哨響,一隊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將兩人團團圍住。
“爺,小心。”冷痕、紅琴急忙抽出自己隨身帶的刀劍衝了上去。言福讓霜兒藏在一片枯萎的灌木叢後,自己也緊跟着衝了上去。
這羣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了得,冷痕幾人剛到圈外便被糾纏住,絲毫進不到圈子中間。
裡面,南宮離塵護着阮羽遙也基本都是防守的招式。眼
看着黑衣人的招式越來越狠辣,南宮離塵幾次都差點被傷到,阮羽遙也急了,脫口而出,“阿離,你別管我了。”
“不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眸光一閃,南宮離塵尋到一處破綻,一劍刺去,原本毫無破綻的劍陣立刻出現了一個缺口。
“言福,護着羽遙先走。”南宮離塵大手輕輕一推,阮羽遙便從缺口處凌空飛出,言福飛身牢牢地接過阮羽遙,低聲說了句:“娘娘得罪了。”便抱着阮羽遙幾個縱躍跳到霜兒的藏身之地,將霜兒拉了出來。他輕功了得,帶着兩人飛快地逃出了林子,駕着來時坐的馬車就朝城裡飛快地駛去。
好在黑衣人的主要對象並不是他們,只有幾人跟了上來,也都被言福的飛鏢給射中了。
馬車駛到城裡時,他們身後已經沒有追兵了。
“言福,停車。”阮羽遙看着身後空蕩蕩的路,沒有追兵,可是也沒有南宮離塵的影子。
“娘娘,言福要把你們安全的送入宮中才行。”馬車並沒有停下來。
“言福,我們已經安全了,可是阿離他們沒有跟上來。你別管我和霜兒了,我們自己先藏起來,你快回去幫阿離,他不能出事的。”到了此刻,阮羽遙才清楚的意識到,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愛他,只是這份愛被自己狠狠地壓抑在心底而已。
言福看了看身後的路,咬了咬,將馬車停在了一個靜謐的小巷子前,扶着阮羽遙和霜兒下了車。
“娘娘,您和霜兒姑娘先在這巷子裡躲躲,等下奴才一定回來接你們。”
“你快去吧。這街上人雖然少了些,但總歸有人,還有巡邏的差人不是嗎,我和霜兒沒事的。”
言福抽劍砍斷了馬車上套馬的繮繩,騎着馬兒衝着郊外飛奔而去。
阿離,你一定要沒事啊。阮羽遙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直到看着言福的影子消失不見了,她才拉着霜兒,躲進小巷裡。
巷子裡有家染
坊,幾口染缸堆在門口,阮羽遙便帶着霜兒還未走過去,兩個黑衣人便從房頂跳了下來。霜兒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泛着冷光的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阮羽遙緊緊地將霜兒護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一陣涼風擦着自己的耳邊而過,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聽見了刀刃相拼的聲音,睜眼一瞧,寂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正揮舞着軟劍與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寂的身手了得,兩隻黑羽一閃,兩個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他帶了兩人衝出了小巷,來到大街上,原本清冷的街道此刻更是全無一人。身後的黑衣人卻越來越多,比剛纔圍住她與南宮離塵的人還要多,看樣子,似乎竟然是衝着寂而來的。
就算寂的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越來越多的人的圍攻,漸漸的,寂黑色的錦袍上被刀劍砍出了幾個口子,黑紅色的血滴在了雪地上,如同地獄裡的黑暗之花。
“寂,別管我們,你走吧,你快走。”阮羽遙此刻只恨自己爲什麼一點武功也不會,只會拖累其他人。
“傻瓜,我沒事。”最後一枝飛鏢放出,寂看着又一隊撲上來的黑衣人,輕輕擦去嘴邊的血跡。
“可是,你中毒了,還流了很多血,再不解毒止血的話,你會沒命的。”地上的暗紅色的血跡明豔豔的攝人心魄。
寂快速地點了自己幾個穴道。
“呀——”寂發狠地舞着手中的劍,阮羽遙只覺得被劍氣刮的臉頰生疼,微微眯上了眼睛,再睜眼時,地上已經滿是一片黑色。
“走。”寂的步伐已經有些不穩,大量的黑血順着他的右臂流了下來。阮羽遙急忙攙扶住他,三人朝着聽雨樓飛奔而去。
聽雨樓後門處一片寂靜,霜兒剛剛推開門,寂就皺了皺眉頭,“快走。”
可惜已經晚了,只聽呼啦啦一片聲響,圍牆上,院子裡,小巷中一下子出現了無數的士兵,院子中央帶隊的人竟然是和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