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暗緊緊纏住南宮離塵,香揮舞着龍虎刀朝着阮羽遙看來,刀刀都是殺招,看來他們已經急了。
阮羽遙不會武功,只是邊躲閃邊將腰間的藥丸胡亂地丟出去,香懼怕其中有毒,一時半刻也無法靠前。可是,藥丸終究有用完的一顆。阮羽遙捏着最後一刻迷霧丹,正猶豫着要不要扔出去,龍虎刀就已從天而降了。
“羽遙小心——”南宮離塵顧不上自己腹背受敵,手中的鞭子揮舞而出緊緊纏上了香的脖子。背上一陣劇痛傳來,小腿上一痛,一陣酥麻的感覺從腿上傳來,他迅速地將小腿上的飛鏢拔出,腿上一軟他趁勢翻滾了兩圈,手腕一抖,長鞭如同一條狠毒的手,緊緊纏繞在一旁的樹上。
阮羽遙急忙跑到他身旁,扶助了他。南宮離塵狠狠地揪着鞭柄,用力的拉扯着鞭子。後背上的血越來越多,原有的傷口上,又添上了一道面目猙獰的新傷。
此刻的香已翻了白眼,暗和月相視一眼,揮舞着兵器衝着阮羽遙撲了上來。果然,南宮離塵不得不鬆開鞭子,抽出腰間軟劍,護住了阮羽遙。
暗急忙去救香,殺紅了眼的月此刻才顯現出一等殺手的本色,而受了傷的南宮離塵卻只有勉強抵抗的份。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地上的血也越來越多,而月雖然也負了傷,但是卻比南宮離塵輕了許多。
“死丫頭,拿命來。”手執龍虎刀的香飛身砍向阮羽遙。
“羽遙,小心。”南宮離塵一腳踢開月,飛身擋在阮羽遙身前。鋒利的刀鋒,瞬間割破了他的肚腹,鮮紅的血濺到了阮羽遙的臉上,她雙手緊緊捂着嘴,將驚恐的叫聲盡數掩在口中。
“三弟、四弟,他氣數已盡了。”月獰笑着,與暗、香一同再次攻了上來。
“呀——”南宮離塵將劍舞過頭頂,劍鋒劃過玉簪,簪子落在地上,一頭黑髮瞬間散落下來,在風中飛舞。日月同輝,是師父交給他最厲害的一招,可是,日與月同輝,他傷敵人幾分,便會傷自己幾分。當初師父曾說過,如不是實在無法脫身,萬萬不可輕易施
展。
劍氣逼人,阮羽遙不由地眯起了眼睛,她看不清他們的招式,只能聽到刀劍相碰撞的聲音。聲響過後,嘭、嘭、嘭三聲,三人相繼落在了地上,月和暗、香蜷縮着身子倒在地上,嘴邊是大片的血跡。南宮離塵半跪在地上,整個身體全靠劍支撐着。
阮羽遙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只見他青綠色的衣服早已被染得通紅。
“羽遙,”一塊冰冷的硬物塞到了阮羽遙的手心中,“你拿着蓮花佩一直向後跑,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回頭。”
“不,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傻瓜,聽話。”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他的血流到她的手上,留下了溫熱的痕跡。
“不,我不會自己走的。”阮羽遙一臉堅定,她將蓮花佩塞進懷中貼身的暗袋中,轉身掀起裙角,將乾淨的襯羣撕扯下一大塊,弄成繃帶的樣子,將南宮離塵背上、肚腹上的傷口緊緊包裹住。
她雙手托住南宮離塵,艱難地將南宮離塵背了起來。
阮羽遙一腳淺一腳深地走在山路上,越往前山路越崎嶇。越來越多的坑出現在路上,她的衣衫早已經汗溼,可是她卻不敢停下來,生怕哪怕是停下了一步,她都無法再邁開步子。
“阿離,你說話,我求求你,說說話。”背上的南宮離塵已經有一會兒沒有聲音了,她好怕。
腳下被一個東西絆了一下,她摔倒在地,可是她卻顧不上查看疼痛的雙膝,急忙爬到南宮離塵身旁,只見他早已昏死了過去。
“阿離……”她強忍住眼淚,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對面的山壁前,幾棵小樹歪歪扭扭地長在一起。一陣山風吹過,一抹光亮從樹後射了出來,卻轉瞬即逝。
阮羽遙好奇,起身朝着小樹走去。她將小樹的樹枝撥開,只見樹後的山壁上有一個小坑,坑裡是晶瑩的冰塊,剛纔的光就是冰塊折射出來的。她突然調皮了起來,伸出手,用力地摳了一下,山壁忽然動了,露出了一條一人高的縫隙——似乎是一個石門。
她驚
喜又忐忑地推開石門,竟然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個不小的空間,似乎是一處隱蔽的屋子。她心中狂喜,急忙轉身,連抱帶拖地將南宮離塵弄了進去。之後,她將路上的痕跡都清理乾淨,僞裝一番,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山洞,重新掩上了石門。
洞裡倒還算乾淨,她摸索着在南宮離塵的懷中找到了火摺子,點燃了桌上的油燈。桌子上一層厚厚的灰,似乎很久都沒人住了。她看了看四周,一張石牀上,一張石桌,一張石椅,一切都是一個人的,似乎這間房子的主人一直都是獨身居住的,而且還是一個女子,因爲她看到了靠着洞壁邊上,居然有一個梳妝檯,臺上還有一面銅鏡。
石牀上鋪了一層被子,但是年頭已久有些破敗,阮羽遙再一次背起南宮離塵,將他放在牀上。
他的青衫早已經成了紅色,看着他灰白的臉,阮羽遙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他的眉緊皺着,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嘴脣乾裂泛白。阮羽遙在屋子裡四處翻找着,終於在角落裡發現了一個只剩下一半的破瓦罐,裡面積了點洞頂落下的小半罐水滴。她唱了一口,確定沒有異樣,才小心翼翼地端到牀前。
“阿離,你喝口水吧。”她將瓦罐遞到他面前,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他喝到。她想了想,拿起瓦罐,含了半口水,小心翼翼地對上了南宮離塵的嘴,用這種親密的方式,她終於成功了。
喂南宮離塵喝了小半罐水之後,南宮離塵的脣終於不再那麼幹裂了。阮羽遙將瓦罐放回原位,又坐回到牀邊藉着微弱的燈光,看着昏睡中的南宮離塵。
“冷——好冷——”嘶啞的低吟聲在山洞中格外清晰,阮羽遙摸了摸南宮離塵的額頭,果然滾燙如火,身子也是一樣。她忙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他的身上,隨後也躺上牀,緊緊地抱住他。
南宮離塵蜷縮着身子,毫無意識地朝她的懷中拱去,懷中的身體越來越抖,彷彿秋日的落葉,似乎再來一陣風,便會消失一般。
阮羽遙咬了咬牙,坐起身子,輕輕解開了中衣的衣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