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染一愣,連忙伸出手去推他,冷了聲,“南宮暄,你這是做什麼?”
他略帶醉意地沉迷地吻着她柔軟的脣瓣,“這是本王要的補償!”
她卻是不依,暗暗用力一把推開了他,“哪有這樣的補償!”說罷,就要決絕離去!
她決絕的身影卻是刺痛了他的心。天知道,他心裡氣的都快要炸了!
那酒杯裡的水是誰因爲知道她酒量不好而故意換上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出來的時候,分明聽見了她說的那一句,“不想幹的人,她永遠不屑於理會”,怎麼會不知她口中不相干之人是誰?
他故作親密,她卻權當看不見。
她明明冷情,卻又心心念念另外一個男人!
而他呢?不過是不相干的人!
他怎麼可能只是不相干的人?他!他。。。他陪伴了她,那麼久,那麼久。。。
藉着並不怎麼濃烈的酒意,他反而是無賴起來,大步走過去,一把拽住她,將她的身欺壓在宮牆上,帶着滔天怒意和妒意的脣瓣湊過去,狠狠地去吻她。
她的脣瓣那麼甜,那麼美好,可是,她的心裡,卻是沒有他!
他宛如狂雨一般地狂怒地吻着她,根本不去理會她的掙扎,她的淚水,只是一味地想要去征服,去佔有。
他的龍舌在一瞬間進入她馨香的口腔,強勢地掃蕩着每一寸地界。她退,他便進。她咬他,他便反過去也咬她。
誰會比誰更痛!
氣息漸漸紊亂,他染滿了怒意的墨眸漸漸浮上絲絲晴欲。想要擁有她的慾望那麼濃烈,心裡卻還在倔強地叫囂着,他要的,不僅僅是她的人,更是她的心!
猛地鬆開她,即使那麼不捨。
他擡手一抹嘴角血流不止的血,踉蹌地朝遠處走去。
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不然,他不屑!
風陌染倚靠在牆邊,眼中盡是恨意,嘴角的血,綻放如花。
夜深了,風陌染回到王府已是半夜。
她的臉頰毫無血色,整個人也顯得無精打采。
推開房門走進去,卻是發覺當中隱隱亮着燈光。她躡手躡腳地走近一看,卻是不知何時回來的南宮暄躺在了自己的牀上,睡得正香。
風陌染本來心裡就有怒氣,看見他此刻這般安靜的樣更是抓狂。咬牙切齒了幾回,她殲詐一笑,轉身走開。再回來時,手中卻是多了一隻蘸滿墨水的毛筆,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在他俊美的臉上來回畫了數筆,纔算解了氣。
她將門關上,慢慢地走出房門。
已是半夜,也無處可去。風陌染只能是進了藏書閣去看書。
風陌染走到書桌旁有些疲倦地坐下,書桌上已經攤開了一本書,風陌染湊過去,略略一看,是講兵法佈陣之類的,黃黃的書頁已經起了毛,看樣是南宮暄經常翻看的書。
風陌染隨手拿了一張宣紙折了一個簡易的書籤放在未讀完的書頁處,然後將書本合上,準備將書放回書架。
誰知,剛剛挪動了書,幾片碎紙片卻是簌簌地飄落下來。
風陌染撿起來一看,紙片已經泛黃,看着年代很是久遠,上面依稀能看清楚字。
爲什麼這麼熟悉呢?風陌染微微皺起眉頭來。
她抿了脣瓣,走到書架處將之前翻看的那本《上古秘藥》拿了下來,翻來書頁一看,泛黃的,有的已經看不清楚字跡,和那碎紙片一樣!
她當下心頭一震,將碎紙片全部撿起來,一點點地拼接好,只見上面赫然寫着,“紫凝丹,素有起死回生之效。世人競相爭搶。。。”
原來,這便是書中被人撕去的那兩頁內容,確實是關於紫凝丹的!
可是,南宮暄也在尋找紫凝丹嗎?他要紫凝丹又有何用呢?
第二天清晨,趴在書桌上睡着的風陌染被一陣喧囂吵醒。她推門一看,卻是看到關如月提了一個食盒站在門口。
“你怎麼在這裡?暄哥哥呢?他怎麼不在?”關如月看到風陌染不屑地冷哼一聲。
“他在沉香閣。”風陌染淡淡道。
“那我去找他。”說罷,關如月便提了食盒向沉香閣跑去。
風陌染愣了愣,突然想起一事來,連忙追了過去。
誰知,等跑到的時候,關如月已經是破門而入,望着臉上被畫滿了毛筆道道的南宮暄咯咯地笑了起來。
“暄哥哥,你臉上怎麼弄得?這麼可愛!”
南宮暄本來剛剛睡醒,看到關如月笑的不能自已一頭的霧水,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呆萌地問道,“嗯?怎麼了?”
關如月打了一盆水來,“喏,你自己看看。”
南宮暄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臉上被惡作劇地畫滿地毛筆痕跡。
恰在這時,風陌染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對上南宮暄探究的眼神霎時頓住了腳步。
看到她眼中的躲閃,南宮暄心下立即明瞭是誰幹的,抿了脣,任關如月拿着手帕爲他一點點拭去臉上的墨跡。
“暄哥哥,這是誰幹的啊?這麼可惡!”
“我也不知。但是哪日若是被本王抓住,定要好好懲罰她!”他的墨眸定格在風陌染的臉上,說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暄哥哥,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頭痛嗎?”關如月爲他擦乾淨之後,關切地問道。
“還好。”南宮暄淡淡地回答。“暄哥哥還有事,如月如果沒事就先回去吧!”
如月不高興地嘟嘟嘴,指着一側的食盒,“可是,如月還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吃的。。”
“暄哥哥會吃的,你先回去吧!”
關如月離開後,房間裡就剩了南宮暄和風陌染兩個人,顯得有點尷尬。
風陌染瞥了眼他沉靜如水的眼,想起他昨晚的行徑來,打算離開,並不理他。
誰知,卻是被南宮暄喚住,“昨晚,是你扶着本王回來的嗎?昨晚喝的多,本王都不記得了。”他伸出手去扶住因宿醉而微微疼痛的額頭。
風陌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半晌,嚥了一下口水,小心問道,“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嗯。”他一臉無辜地點點頭。
“王爺,軍中有事,還請您前去。”侍衛在門口說道。
南宮暄連忙穿戴好,下了牀榻,看到風陌染有些發呆,便問她,“怎麼了?有事?”
風陌染揚起頭來,“呃,就是想問你。。。”話還沒說完,門外的侍衛又催促了一聲,風陌染便搖搖頭,“等你回來再說吧!”
南宮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出去,淡淡道,“食盒裡的東西你吃了吧。也不知如月做的什麼,但是她的手藝倒是不錯的。”
風陌染伸長了脖看着南宮暄離開,手指絞了絞。她就是想問問他,他爲什麼也在尋找紫凝丹呢?她周圍的人好像都在 ...
尋找紫凝丹呢!
她嘆了聲氣,將食盒緩緩打開,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看着盒中那小巧精緻的糕點,她猛的一愣,爲什麼會是玫瑰糕?
“暄哥哥,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南宮暄也也最喜歡吃玫瑰糕嗎?
怎麼和閣主的口味一模一樣?
更巧合的是,閣主也在找紫凝丹的下落。。。
南宮暄一夜未歸。風陌染派人去問,下人回答說,軍中有急事,需要王爺處理,一時脫不開身。
風陌染一驚,連忙囑咐了手下的丫鬟去找一匹馬來,她要去冷煞閣!
行了半天的,終於到了冷煞閣。
留卿看到風陌染大吃了一驚,“小染,?”
風陌染氣喘吁吁地擦了擦額角密佈的汗水,着急地問道,“閣主呢?閣主在哪裡?”
留卿一愣,回答道,“他不在,他下山去了。”
“不在。。。果然不在。。。”風陌染垂下頭去,嘟噥道。
“你說什麼呢?快點進來,看你累的!”留卿將她扶了進去。
風陌染在冷煞閣等了足足一整天,纔看到了閣主。
他依舊是那般樣,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和一個銀白色的面具。遠遠望去,像是不問世事的謫仙,卻又多了幾分冷漠。和她記憶中另外一個人的氣質有重合又有不同。
那個人暴戾,這個人於她卻是多了幾分溫柔。
閣主看到在門口站立的風陌染,微微勾脣,柔聲問道,“在這發什麼呆呢?”
風陌染擡眸認真地看向他,努力想看清銀白色的面具下那一雙染了笑意的眸,費了半天的勁,卻是什麼也分辨不出來。
她泄了一口氣,伸出手去拉了拉閣主繡了雲錦的衣袖,小聲說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待二人走到一處偏僻處,風陌染頓住腳步,轉過頭去看他,裝作無意地問道,“閣主,你覺得南宮暄這人怎麼樣?”
“怎麼突然這麼問?我們冷煞閣和皇室鮮有接觸。”他笑了笑。
“呃,畢竟他是我名義上的夫君。”她緊張地抿了一下脣,小心翼翼地回答。
他點點頭,提議道,“那既然他是你的夫君,倒不如你來說說他怎麼樣?”
“嬌縱跋扈,冷漠陰險,還自以爲是,自作聰明,自我感覺良好。。。還有,他這人脾氣很臭,動不動就發脾氣。還有。。。他特別花心,我親眼看見過他好幾次流連妓院呢!”她想了想,把能想到的不好的形容詞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邊故作一臉厭惡的表情,邊注意觀察閣主的表情。
閣主因爲戴着面具,只能看到露出的嘴角,他的嘴角始終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並沒有改變。
待她都說完,閣主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認真地評價道,“沒想到一代戰神其實私底下這麼不堪。。。可惜了。”
風陌染看着他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暗暗咬牙,覺得自己做的這些都是徒勞無功的。
她垂頭喪氣了一陣,又重新燃起希望來。她踮起腳尖,湊到閣主的耳邊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今天爲什麼總是提及南宮暄嗎?”
“爲什麼?”閣主一臉迷茫的樣,很是配合她。
“因爲。。。”她故作一臉嬌羞的模樣,“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南宮暄了。。。”
閣主挑眉,滿臉的不相信,“哦?南宮暄在你眼裡那麼不堪,你卻是喜歡上他了?”
“感情這種事誰也說不明白。”她繼續瞎掰着,半晌,她擡起頭來滿懷期待地看向閣主,“閣主,您會祝福我們吧?”
“那小染是想聽到什麼答案呢?”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背過身去,“祝福還是不祝福?”
“自然是祝福。”風陌染連忙跑到他的正面,笑嘻嘻地看着他,“閣主,我以後就會安心待在暄王府了,再也不回來冷煞閣了。”
“哦。”他不鹹不淡地應着。眼睛走神地去看一側樹枝上歡快叫着的鳥兒。
“真的真的不回來了哦!”她認真地強調。
“嗯。”
心裡掠過一抹失望,她楚楚可憐地看着他,“閣主,小染以後都不會過來了,難道不會想念小染嗎?”她好歹也在冷煞閣累死累活地幹了兩個月的丫鬟。他怎麼能這麼平平淡淡呢?
“閣中還有事務要處理。小染,你若是無事,可以下山去尋你的夫君了。”他漠然地走開幾步,回頭對風陌染淡淡道,然後消失在拐角處。
下山途中,風陌染有些不甘心地發着愣。
她明明都明確表示自己喜歡南宮暄,再也不會和閣主見面了。閣主卻一點也不爲所動。
是因爲閣主本就是南宮暄,她即使是留在暄王府一樣可以天天相見。還是。。。還是。。。閣主本來就對她沒什麼感情,她怎麼樣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呢?
躊躇了半天,風陌染失望的嘆了口氣。不論是閣主還是南宮暄,處事都從容,口風也緊,怕是以她這種小伎倆是套不出什麼話來的。
夕陽慢慢拉長了她的影,將那身紅衣渲染地越發濃烈起來。。。
夜漸漸地深了,一切都安安靜靜的,只有北風吹拂着門外光禿禿的枝丫在點點擺動。
“王妃呢?怎麼還沒回來?”南宮暄看了眼已經黑漆漆的天空,微微皺眉,有些擔憂地問道。
丫鬟們卻是什麼都不知曉地搖搖頭。
又過了許久,緊閉的房門傳來一陣毫無節奏的敲門聲,坐在桌旁等待的南宮暄連忙大步走了過去,打開門,便看到了一身酒氣,喝得爛醉如泥的風陌染。
這女人,怎麼又喝酒了?明明酒量差得要命,卻是經常喝酒,喝完酒就耍酒瘋。
他無奈地搖搖頭,彎下腰去將她倚靠在門邊的身輕輕抱起,快走幾步放在了牀榻上。
將她放下後,他打算離開,誰知這時手卻是被風陌染抓住了。
他皺眉回過頭去看她,卻是見一臉醉意的風陌染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噥,“別走,你別走。”
“本王沒有走。”不知不覺柔了聲音,他反握住她柔柔的小手,在牀邊坐了下來。“你要喝水嗎?”
風陌染閉着眼睛搖搖頭,“我要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什麼?”他一愣,總覺得自己聽錯了。
她不再說話,卻是用行動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她猛的一拉他的手,將他拽到了牀榻之上,不依不饒地嚷道,“你陪我睡,你陪我睡嘛!”
他無奈,在她身側躺下。
風陌染一臉乖巧地湊過去,將頭枕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乖乖睡吧!”他一轉頭,就能看到她紅撲撲的小臉,水水嫩嫩的,好想讓人咬一口。
風陌染安安靜靜地閉上眼睛,平靜地呼吸着。
南宮暄也平靜地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