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但卻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他。
蘇南山好像聽見王楊說了悠然的名字,轉過頭去看見王楊拿手機對着他,和手機裡說着話,猜測應該就是沈悠然了
沈悠然看着蘇南山,回了鏡頭一個微笑。和與他說話的人打了招呼,走了過來,他衣服上一閃一閃的是什麼,胸針嗎?
沒等他看清,屏幕裡的畫面就快速的變化着。
聽見王楊說:“哎,這是我的手機。”又聽見蘇南山一句:“借用一下。”
等畫面穩定下來後,沈悠然看見了笑容燦爛的蘇南山。好像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南山。
沈悠然也看清了他衣服上的胸針,是個金色的天使,隨着蘇南山不經意輕微的動作,投出淡金色的光。
是啊,本該是天使,擁有純真無邪的笑容,帶着可以融化冰雪的光芒,似是在你身邊溫暖着你,但是他終歸是擁有潔白羽翼的天使,他給了你溫暖,照亮了你的黑暗,那便不要用你滿是污穢的手去拉他下來。天使和人類本就不該是朋友。
蘇南山看見沈悠然心情很是愉悅,拿着手機走到一個安靜些的地方:“悠然,你下午哪裡玩去了。給你打電話都沒接。”
沈悠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去舅舅家幫忙了。”
“哦,那是不是累了。”蘇南山看着沈悠然心情不好,以爲他是累了。
沈悠然勉強的笑了笑:“是有點。你剛纔跟那人說的是?”
蘇南山呵呵一笑:“嗯你沒聽錯,是英語。”
沈悠然記得蘇南山英語成績很一般的:“那你的英語?”
蘇南山微微得意:“書面上的我確實不太懂,但是口語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也是要經常用的。
沈悠然嗯了一聲。
蘇南山:“對了,要過年了,想送你個禮物做,你有什麼想要的沒有。”
“不用了?”沈悠然並不想要蘇南山送什麼東西,因爲他不能回以同價值的東西?
蘇南山有些不滿:“那不行,這是咱倆成爲朋友第一年的見證,以後每年我都送你一個。”
沈悠然看着蘇南山衣服上的胸針,停頓了幾秒鬼使神差的道:“那…我想要你衣服上的胸針。”
蘇南山看了看自己衣服上胸針,這個是他隨手抓了一個帶的,在他的胸針盒裡算不算最好的,也沒感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唯一特殊的是在背面有定製的名字,沈悠然應該是看不到的。
蘇南山:“你喜歡這個胸針嗎?這個是定製的,上面有我的名字,我給你弄個新的吧。”
沈悠然:“不用就這個吧。”
蘇南山見沈悠然看了這個胸針半天,好像真的挺喜歡這個的就同意了,想着以後再給他更好的就是了。
倆人又聊了兩句,蘇南山見沈悠然興致不高,以爲他確實累了,就掛了視頻,把手機還給了王楊。
沈悠然回想了下,這半年的時間。都是蘇南山主動的對他好,自己唯一做的就是幫他補習學習。其實根本也用不上自己。蘇南山不是學不會。只是沒有認真去學,一但在這上面用上了精力,很快就會趕上自己。
今天看見這樣的蘇南山,兩個人的人生本就是不同的,以及有關自己親生的父母的以前,他如果知道了呢?兩人關係還會像現在這般嗎?有了這樣認知的沈悠然,不知道還該不該和蘇南山繼續做朋友。
他,有些猶豫了。
新年在大家熱情的期待中到了。蘇南山坐在餐桌上,吃着蘇爸和蘇媽自己包的餃子。蘇爺爺和蘇奶奶也會接過來一起過年,就像平常人家一樣,一起吃年夜飯,看春晚,給晚輩發紅包。蘇大伯接媳婦孩子去軍隊過年了,所以領紅包的也就只有蘇南山自己了。
吃完飯了,開始了每年都必備的活動,全家一起看春晚。看着電視,蘇南山有些走思,他發現這段時間,雖然他還是會和沈悠然聯繫,但是總是感覺沈悠然沒有以前親近了,說話也有一絲興致缺缺的,還會找各種藉口結束話題。
前些天把胸針裝入禮品盒,給他寄了過去,想了想,也給陳靜靜送了個禮物,陳靜靜路程比較遠。她的回禮都收到了。怎麼沈悠然的還沒到呢?
蘇南山還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過沈悠然一次“悠然你收到我寄過去的胸針了嗎?”沈悠然也表示收到了,也沒提回禮。蘇南山又拐彎的說:“陳靜靜給我的回禮我也收到了,一個她做的手工玩偶,醜醜的。”沈悠然也只是嗯了一。
蘇南山有些失望,估計他是忘了吧,滿心期待着沈悠然的回禮,看來已經泡湯了。
沈悠然其實沒有忘,但是當他收到蘇南山送來的禮品盒。打開看見了裡面的胸針,確實是那個金色的天使,天使安詳的表情,完美無瑕的羽翼,每一絲都透露着它的精緻,天使胸前是一顆紅色的鑽石,像天使的心臟,透着鮮紅的血色。沈悠然猛的反應了過來,我這是和他要了什麼東西,一枚胸針?這蘇氏公子參加宴會時,身上帶的胸針會是什麼普通東西嗎?沈悠然自嘲的笑了笑,我當時是傻了嗎?
可能對蘇南山來說只是一個隨手就能送人的東西,但是對沈悠然來說,面對着這般貴重的禮物,他是,真心不知道要用什麼才能作爲回禮。他不是不回禮,只是...他...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