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的心結主要還是因爲他的親生父母,沈悠然的父親以前也算一個成功人士,有個公司,有個一起拼搏直到成功的妻子,和一個女兒。沈悠然的母親卻不是這位陪伴他父親經歷最困難時候的女人,沈悠然的母親比他的父親要小大概七八歲,相對那位正妻有着不能比的年輕以和美貌,以及他父親從沒體會到過的妻子已經不能給到的浪漫,於是沈悠然父親也就犯了一些成功男人的通病,有錢了,生活好了。可是糟糠之妻怎麼看都不順眼了,便找起了小三來滿足自己的虛榮感,和沒體會過的所謂的浪漫。
沈悠然的親生母親家裡比較窮,而且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以爲愛情便是一切,本是該學着如何融入社會這個大熔爐的時候,遇上了沈悠然的父親,兩個人開始了一段不應該存在的感情。沈悠然的父親畢竟已經過了談情說愛的年紀,短短兩三年的新鮮感過後,就有些厭煩了,這是也有了沈悠然,沈悠然3歲之前還算好一些,雖然他父親來的少,但畢竟還是會想着補償一下沈悠悠的母親,但是沈悠然的母親並不滿足於一個月短短四五次的相見,她漸漸的要求也更多了,想着自己生的是兒子,那邊只是一個女兒,於是就想讓沈悠然父親離婚。
但是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這樣的糾纏,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沈悠然的父親來的越來越少,最後在沈悠然5歲後便幾乎不再來了,只有偶爾寄過去了一些錢,代表着他這個人還存在。
沈悠然的母親也再也聯繫不到他的父親。在本該學習飛翔的年紀,他的父親折斷了這個女孩的翅膀,已經圈養了這麼多年,即便是老鷹也該忘記了如何飛翔,他父親寄來的這這錢,根本不夠嬌養了這麼多年,奢侈慣了的沈悠然母親用的,他母親不會,也從沒想過要靠自己去努力一下掙一些錢,沒有經濟來源的沈悠然母親,將這份憤怒歸結到了沈悠然身上,於是對本沒有錯的沈悠然變得特別暴躁,因爲他即便男孩又如何,不會討父親歡心,沒用的廢物。
沈悠然母親,堅持不下去了,便去了沈悠然父親的家裡打鬧,被那位正妻教訓過趕了出來,又去了沈悠然父親公司打鬧。得到的一樣的結果,根本沒有見到他人。
沈悠然的父親,在沈悠然母親不斷地糾纏,和妻子孃家不斷要說法的時候,本就已經一團大亂。這時又遭到相敵對公司陷害,最後被判刑,十五年。沈悠然的母親還是不死心,希望他父親能離婚。她說願意等他出來,得到結果是沈悠然父親的斷情斷義,以及他妻子告訴她,就算她願意等那又如何,她不配,也根本不會給她這個資格。
沈悠然的母親最後在一個夜晚,穿着沈悠然父親給她買的一條白色裙子,在浴室的浴缸裡自殺了,她說這是他最喜歡的,他說她穿着這個像純潔的天鵝一樣美麗。
她這天晚上自殺前,沈悠然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就像以前一樣沒有打他,而是對着他笑着,給他坐了最愛吃的飯,然後哄他睡覺,沈悠然記得那天晚上母親確實很漂亮,也以爲她終於想通了,被哄睡着後。這是沈悠然這些年難得睡的一次好覺,不用擔心父親和母親會突然爭吵,不用擔心母親會在掛了電話後痛哭,更不用擔心母親會突然的就來打他。
沈悠然卻在半夜醒來,多想那時候自己也沒能醒過來多好。他醒後沒看見母親,就到處尋找,最後打開浴室的門後,看到確是母親穿着一身白衣,躺在浴室的浴缸裡,鮮血已經染紅了整缸水,也染紅了他最愛的白衣。
那年沈悠然才只有8歲,一個什麼都不太清楚,卻也懂什麼是死亡的年紀。這時候的他只是落下淚,卻忘記了該怎麼哭,等過了兩分鐘他纔想起了打120急救,等急救到來後,已經晚了。
沈悠然卻感覺到了片刻的輕鬆,是替他母親的,因爲他知道這是她母親最希望的結果,也是最好的結果,她累了,傷心累了,也折騰累了,該歇歇了。
他母親死了,但他清楚的記得,鄰居們和警察說的話。
“這個女人有神經病的,經常大喊大叫,哭哭啼啼,脾氣也很暴躁還有... ...”
“對,對對她還打孩子,幾乎天天都發。你看這個孩子不哭不鬧的。該不會是他受不了經常捱打,所以... ...”
沒了母親,問他父親是誰,他說不知道,只能被當做孤兒處理交到了孤兒院裡。
沈悠然給蘇南山講完這些回憶,平靜的看着蘇南山,彷彿只是給他講了一個故事一般:“你現在知道了?我親生母親是爲了錢給人當小三的女人,我的親生父親,是現在還在牢裡的罪犯,知道這些,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不怕我會騙盡你的錢財?”
蘇南山靜靜的聽他講完,心中只有心疼,伸手猛的抱住了沈悠然。他明白看着平靜的沈悠然,其實是在扒開了自己的傷疤,他不是不在乎兩人的友誼,他只是怕被別人當成他母親一樣,認爲他是爲錢可以不要一切的蛀蟲,更怕自己成爲自己母親一樣的人。
蘇南山輕輕的安撫着沈悠然,一下下的撫着他的後背:“沒事的,悠然,沒事的,你別怕。你不是你母親,也不是你的父親,你是你自己,是我認識的沈悠然,你現在有了新生活,有了新家了。他們不能在影響到你了。”
被抱住的沈悠然感覺不可思議,他不是該害怕嗎,不是該跑嗎,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怕我騙你錢,我母親可是別人所說的吃錢的蛀蟲,我父親可是還在監獄裡,你不怕嗎?”
蘇南山摟的更緊了:“我不怕,我相信你。”
沈悠然繼續道:“我母親死因可是被說成神經病自殺,這可是遺傳基因,也有說是我受不了母親神經病發作,把她殺死了。”
蘇南山:“我不怕,我相信你。悠然你別怕,有我在呢,以後沒人敢欺負你了。”
沈悠然看着他,他真的願意相信自己,他不會是傻吧,多年的心結說了出來,還能得到信任,沈悠然心裡也是非常感動的,心底的黑暗好像隨着蘇南山的安撫也向是進入了一絲陽光。
沈悠然深吸一口氣,算了,他在監獄還有幾年待頭,一時半會也出不來。而且他們的友情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可能也就堅持幾年,也可能堅持到畢業,沈悠然也沒打算畢業後安心領一個小職員的工作,矜矜業業的做到老,他還要報答沈爸沈媽的的恩情,必須有一番作爲,才能給他們更好的未來生活。到時候兩人差距不知道是否能小一些。
沈悠然其實也想不太清楚,自己心中多年的心結怎麼就因爲蘇南山幾句相信而放下了。那糾結了將近一個月的事情到底算什麼?
沈悠然也拍了拍蘇南山後背:“好了,我知道了,你你自己說的想信我,別等到時候被我騙了沒地方哭就行。”
蘇南山放開沈悠然:“悠然,你不和我絕交了?”
沈悠然:“暫時不了,誰讓你這麼傻。”
蘇南山假裝生氣道:“沈悠然你過分了,我這麼心疼你,安慰你,你卻覺得我傻。”
沈悠然:“你本來就傻,算了,趕緊洗洗睡吧,我先去洗澡了。”說着沈悠然進浴室,等沈悠然從浴室出來已經換上睡衣,準備躺牀上去了。
蘇南山還在那一動不動。
沈悠然:“你幹嘛呢,後悔了,想回你的五星級酒店了?”
蘇南山猶豫到:“那個,悠然,我忘記帶睡衣了。”
沈悠然看了看他,起身從衣櫃裡拿了自己一套睡衣遞給他,見他還是不動,擡了擡下巴示意他,還有啥屁快放。
蘇南山繼續道:“那個,悠然,我那個,內褲也忘了帶。”
沈悠然耐心的等他說完,卻發現他說了個這個:“你傻的嗎,什麼都能忘。”邊說邊去給他找了一條,還沒穿過的新內褲,扔給了他。
蘇南山小聲的嘟囔着:“還不是昨天被你氣的。”昨天收拾行李時,蘇南山就只顧生氣了,有些東西就沒帶全。而且他選的那個酒店,這些東西還是有賣的。
這些話自然是不敢和沈悠然說的,因爲怕被趕了出去,讓他回酒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