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桀驁的二少
華麗滿堂,長長的餐桌上坐滿了人,面對着精緻的美食,在坐十數人卻無一人有食慾,卻都維持着表面的笑容優雅的進着食。
直到……
安夫人優雅地拭着根本沒有食物殘留物的嘴角,冷漠的出聲:“樑泊……”
樑泊一愣,但很快就回神,低頭回應:“是。”
大少、二少手裡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坐在另一頭的安夫人
。
安夫人垂眸,語氣依舊冷淡:“三月內,我會逐步教導你主導整個安家一族你職權內的事務。”
二少蹙眉,嘴脣翕了翕,卻並沒有出聲。
樑泊心裡很訝異,看向安少,他要把她留在這島上?
怔忡了幾秒,她柔順的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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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玘從容的擱置手裡的餐具,端起手邊的酒,淡淡的說道:“我手頭上還有一項研究沒有做完,短時間內,我會在島上停留一個月。”
安玘話音一落,安玟也笑着出聲:“我也還要在島上多停一段時間,準備搬出大宅。”
安少面色依舊的進食:“安肆?”
安肆淡淡欠身:“夫人不必掛心,屬下會替少夫人管理得當的。”
安夫人冷哼一聲,銳利的看向樑泊:“既然如今你已經是掌權夫人,理當拿出掌權夫人的姿態出來,安肆能幫你管理一時,難不成還能替你管理一世不成?”
目光在她坐在輪椅上的雙腿時,安夫人的目光更冷,腦顱中槍都還能活下來,真是災星。
樑泊低頭:“母親提醒的是。”
“知道就好,男主外,女主內,是安家遺留下來的祖規之一,是鐵律,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躲在房裡兩耳不聞窗外事。”同是安家媳,爲什麼這個女人竟然命好如此,她的幸福折出她的淒涼和悲憤。
二少臉色陰沉下來,再也控制不住的出聲:“祖母……”
“閉嘴。”安夫人倏地回身厲聲喝斥:“我雖不是再是掌權夫人,但婆母教導兒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這個孽種還不夠資格說話。”
二少突然起身,用力一揮,桌上的盤盤碗碗都掃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的粉碎聲。
“我願意敬你一聲才喚你祖母,我不願意的時候,你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老女人
。”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辱罵她,安夫人氣的鼻孔都快要冒煙:“放肆……”
“啪!”二少的手不耐煩的拍在了桌面上,力道之大把硬實扎沉的餐桌拍的震動。
“我媽的傷是誰造成的?我還沒有和你算帳,你倒好,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得寸進尺?”重重的冷哼一聲,二少鼻孔也冒煙,俊俏的小臉因爲憤怒而陰沉駭人:“你需要擺姿態的時候就拿出婆母的身份,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到一邊,我見過不要臉的女人,卻沒有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女人……”
越罵二少臉色就越陰沉,心裡的火快要破膛而出,恨不得把眼前他的敵人焚爲灰燼。
“你……你……”安夫人還真沒有想過會有人敢這樣對她,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直往腦子
裡衝,指着二少的皙白纖指抖如風中殘葉,嘴巴張大,卻硬是發不出半個音節出來。
滿屋子的人都震住了,就連樑泊都愕然的說不出話來。
安正毅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少,這……這樣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是誰教育出來的?
安二夫人則是忍笑忍的心都痛了,怎麼……怎麼能這樣大快人心呢?看着章敏芝的臉色,她這幾十年來心裡瞥屈的火都在這一瞬間消散了。
如果可以,她真想朝天大笑,可是現在還不能,所以她忍,忍……
安玟嘴角暗暗上揚,這是他二十七年來在安家這片島上聽到的最大快人心的話語。
安玘眉梢輕揚,和在場所有人一樣,都用眼角餘光瞥向安少。
如果說場中最從容淡定的人,非安少和大少莫屬。
安少甚至還在慢長斯理的用餐,大少則是起身走到了樑泊身邊,雖未出聲,可無聲勝有聲,
早就忍的心都黑了的二少一爆發根本就沒有停歇的意思,指着安夫人越罵越起勁:“你憑什麼在安家作威作福,你是祖父娶的妻子,我媽也是,你生下兒子,我媽還一生兩個,比你,她更有作威作福的資本,可是你倒好,不知安份的留戀權勢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裝出一副高貴的格調……”
樑泊回過神來,剛好聽到二少誅心的罵語,連忙出聲阻止:“小昭,閉嘴
。”
如同卡帶一樣,二少立馬閉嘴,陰沉扭曲的神情也因爲看向樑泊而瞬間改變。
“媽,對有些人,別給她臉,因爲你給她臉,她反而越不要臉,這種人就是犯賤,非要把臉往你的手邊湊,以後,直接摑上去。”
二少語氣輕柔的像春風拂面,與他剛纔那陰沉扭曲的痛罵安夫人的面容是天壤之別,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爲他的變臉之快而大爲驚歎!
安夫人雙眼一翻,身子一軟,活生生的被氣暈了過去。
一旁的安肆忍住笑,輕咳一聲,淡聲道:“還不快扶夫人回房休息。”
“是”立馬有兩名呆傻住的傭人回過神來,上前扶起了氣暈倒在地上的安夫人。
安正毅深吸一口氣,語氣嘲諷而嚴厲:“琝兒,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東西?”
“哎呀,子昭才幾歲啊,童言無忌嘛,大嫂也真是的,和她的貼心小孫子計較些什麼,大哥,你可別和大嫂一樣氣量小,對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能寬容。”
敢如此睜眼說瞎話的人非安二夫人莫屬,她對安夫人的怨已經到達了頂點,安夫人落得如今地步,整個安家最高興的人也非她莫屬。
“是啊,父親,子昭還小,我相信大哥大嫂回房後一定會好好教育他的。”安玟也出腔力挺。
安正毅被安二夫人和安玟的話一堵,臉色就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卻又不能發作,心裡卻怒不可制,這樣大逆不道的子孫就不該存在。
安少擱下了餐具,泰然處之的朝衆人頜了頜首,前後面無表情的看向大少:“帶你弟弟去書房,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大少恭敬的出聲:“是,父親。”
樑泊輕嘆一聲,朝安正毅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小昭……桀驁不馴衝撞了母親,我會去向夫人賠罪
。”
安正毅眼底有着隱怒,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小泊啊,你也別擔心,小孩子嘛,偶爾桀驁不馴是應該的,叛逆一下很正常,很正常。”最好是一日三餐都這樣叛逆一下,她就更開心了。
樑泊感激的看着安二夫人:“謝謝二嬸對小昭的寬容。”雖然她之所以幫她和小昭也是別有用心。
“大嫂,二嬸說的對,小昭是夫人的親孫子,她不會和小昭計較的。”安玟也寬慰道。
樑泊勉強笑了笑,這就是安家人……
安玘則是直接走向安少,在他前面三步之隔的時候停住,淡淡出聲:“琝堂哥,我在調一款以大嫂味道爲基調的新品,待新品出來後,我第一個請你替我試酒。”
安少臉色冷凝,黑眸中隱隱暗芒,森冷的微啓薄脣:“安玘,別再自掘墳墓。”
安玘嘴角輕輕上揚,笑的很無辜又無害:“琝堂哥,你多慮了,這世界如此美好,我怎麼會自掘墳墓呢?”
安少眼底那股懾人氣勢卻隱隱散發開來,朝他撲面而去,讓人畏而生寒。
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讓安玘臉上的笑容微僵。
看着安少優雅從容推着樑泊離開的背影,視線如炬的緊緊盯着他們,安玘的笑容加深,如此在乎,才讓這個遊戲更好玩了,不是嗎?
不論成敗,單單是看見這個‘完美’人有了第二種表情,就很意思了。
背後如炬一樣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樑泊心裡很不自在:“安玘他……”那天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摸不透他對這安家這兩位行事詭異無比的堂弟的態度。
“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有些人是見了棺材也不會流淚。
樑泊秀眉輕蹙:“可是……他對我似乎有什麼目的。”
“一個吻
。”
樑泊訝然,錯愕的擡頭直視着他。
“安玘對研製酒有一種瘋狂的興趣,喜歡以人喻酒,他的成名作‘洛神’是一杯如同毒品一樣禁誘的酒,輕易的就勾起人類心裡的惡魔,享譽全球,爲了調製‘洛神’他親自嘗過了世界上種類頗多的毒品。”突地,他話一停。
安少神情微冷:“而他,看中了你的味道,卻調不出來。”他想和調洛神一樣,想親自品嚐。
樑泊驚愕的瞪大眼:“什……什麼?”親自試毒?
安少低眸:“害怕?”
樑泊眉蹙的更深,臉色也有些忌憚,她實在想像不出來,那樣美麗如玫瑰花一樣的男孩竟然會有這樣變態一樣的執着,嘗毒,然後戒毒,他成功的做到,這需要多大的心智?
安少黑眸微動,眼神放軟:“其實你倒也真的不笨。”
樑泊嘴角忍不住上揚,白皙的肌膚沁出些許的羞澀,嬌豔無比。
“是……是嗎?”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她心卻爲之飛揚。
“他接近不了你,不必擔心。”相反,他一直在等着他們的動作。
樑泊一把握住他的手,回頭擔憂的望着他,一個對自己能殘忍的人也自然會對旁人殘忍,他連自己都不在乎,更不可能在乎所謂的兄弟之情,他對安玟和安玘的態度和對旁人有些不同,雖然輕微,可他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她。
安家表面的平靜下,必定有着可怕的旋渦,她擔心,整個安家都爲與他爲敵,到時……
安少低頭看着她握在掌上的手,看着她沒有說出口的擔憂,在她面前蹲下,反握着她的纖綿的柔荑,一字一句:“牢牢的記住我說過的話,如果我要死,必定帶上你,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樑泊怔怔的看着他,此時此刻,她腦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不能正常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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