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兩寶歸來
主臥室內,奢華的大‘牀’上,安少睜開了眼睛,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樑泊那側的‘牀’頭櫃上擺放的那隻與這間臥室極端不相配的某個物件……廉價的本該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眼簾之內的鬧鐘。
五點四十五分!
低頭看了一眼背對着他,靠在他懷裡還在熟睡的人,他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不想承認,可自己確實不知不覺的該死的配合起了她的作息,晚上十點就進了臥房。
這個‘女’人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卻宛如退休老人一樣的作息和生活方式。
連他自己都很不可思議,這樣一個無論是生活、情調、‘性’情都寡淡無味如白開水一樣的‘女’人,偏偏讓他做到了放下手頭上的事,配合她的作息,睡在了她的身邊。
安少沉思之際,鬧鐘上的時針也移動了些許,還差五分鐘就到六點,樑泊的鬧鐘時間同時也是她準確的生理時間,比鬧鐘還準。
樑泊無意識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可緊閉着的眼睛卻開始顫動。
安少挑眉,這個‘女’人腦子在想什麼?
無論昨晚他如何折騰她,她都在鬧鐘響的前一刻自己會醒,卻還是不忘調好鬧鐘。
五十八分,樑泊細緻眉蹙動起來……白皙光祼的手臂從絲被中探了出來‘摸’身上了‘牀’頭鬧鐘的方向。
五點五十九分……在她纖細的手指快要觸及鬧鐘時,安少淡淡出聲:“安子陽、安子昭今天中午會回來。”
樑泊無意識的輕嗯了一聲,下一秒突然彈坐了下來,‘激’動的看向他:“真的?”
這就是‘女’人的莫名其妙,明知道是真的,還非得再問一遍才能心安,安少嗤笑。
鈴……清脆的鬧鐘鈴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回‘蕩’。
樑泊啪一聲把鬧鐘按掉了,臉上不自覺的掛着笑容又繼續沉浸在兩個兒子要回來的喜悅裡,完全把還躺在她身邊的男人遺忘了。
安少扯動嘴角,覺得今天一清早的自己比‘女’人還要莫名其妙,竟然會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事上面,而且隱隱的,心裡竟然覺得——在她‘激’動的睜着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他的時候,那種全心全意讓他感覺很不錯!
心裡甚至覺得每天這樣醒來,似乎也不錯!
他想他真的是‘精’神錯‘亂’了,他不是退了休的老頭子,他正值一個男人最輝煌風光的年紀,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左右?
參加完章堯的婚禮後,或許……把她移出自己的視線之內,送去英國主宅裡。
……
樑泊今天沒有窩在臥室裡,而是把窩挪在了大廳,明天就是阿連和章堯結婚的日子,她要送給阿連的嬰兒衣服還差最後一隻袖子沒完成。
本來她計劃今天要完成的,可是從一大早到現在上午十點,幾個小時,她都沒辦法靜下心來完全這半截袖子。
她有些時日沒有見到小陽小昭了,算起來,有二十四天了,快一個月時間了,不知道他們長高了沒有?
見樑泊漫不經心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動作着,從書房走出來的安肆見了,腳步微頓,微微一笑。
這樣一個‘女’人介入了少爺的生活裡,對安家上上下下來說,都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的存在,他可以說,堪稱奇蹟。
或許像她這樣平凡普通的‘女’人,世界上很多很多。
但能夠機緣巧合下介入了少爺的生命裡,又能夠憑藉她自身的奇特進入少爺的心裡,她是這世上僅有的一人。
他只能說,這是天意,是命運,絕非人爲的努力就可以形成的。
在樑泊差點因爲專不了心而毀了她辛辛苦苦快要織好的衣物時,大少二少終於出現在了樑泊的視線之內。
世界彷彿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這空間裡所有的人和物都成了虛幻,樑泊的眼裡只看得見那兩抹朝她走來的小小身影。
她的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熱流,沖刷着她五臟六腑。
這一刻,她如此感‘激’自己活着,只有活着,她才能看着他們長大,看他們展開他們的人生。
“媽”見到她,二少率先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白‘色’的小米牙。
大少永遠是嚴謹的笑不‘露’齒,含蓄而老成:“母親。”
樑泊近乎貪婪的看着他們。
小陽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依然有着不符合他年紀的沉穩和肅穆,身上也永遠穿着正式得體的正裝。
相對而言,小昭的變化就大得多了,白皙的皮膚不復白嫩,這些日子他都是在外面曬太陽嗎?不然怎麼會曬出一身麥‘色’?和小陽站在一起,更顯黑白分明。
大少、二少的目光在看見樑泊手裡的物件時,兩人眼底均閃過一抹異光。
樑泊壓制住心裡的‘激’動,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朝他們走過去,緩緩的蹲下身,朝他們張開手臂。
她不管他們在外面做什麼,也不管他們有多聰明能幹,在她的心裡,他們永遠只有一個身份,她的兒子。
如果他們願意,她希望,再過十年、二十年,她還能這樣朝他們伸出手臂,擁抱着他們。
她的懷抱,永遠爲他們敞開着。
大少愣了愣,眼角餘光瞥向了二少,見二少毫不遲疑衝進他也想衝過去的懷中,雙眸隱隱一亮,也拋開了矜持。
懷裡的柔軟把樑泊的心都融化成一灘水,除了滿腔的愛和柔情,再也沒有其他。
“長高了,曬黑了。”樑泊抱着兩寶,‘激’動的說道。
二少伸出手,輕輕的抱着樑泊,皺眉的說道:“還是這麼瘦,有沒有堅持鍛鍊身體?”
樑泊聽了二少的詢問,心虛起來,因爲這半個月來,她都在趕工織‘毛’線,除了每天早上的跑步有在做之外,上午的健身‘操’和下午的瑜珈,她都給暫時取消了。
見她閃爍的眼神,二少的眉越挑越高,退開一步,雙手環‘胸’,斜眼看着她,極有威嚴的輕哼:“嗯?”
樑泊見二少皺眉不悅的神‘色’,心虛就越發的明顯,最後,她低下頭,低聲喃喃地道:“我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
大少見二少這樣威壓母親,而母親無地自容的樣子,眼睛轉了轉,落在樑泊擱下的那些東西上,心裡有些瞭然,若無其事的出聲解圍,實則是火上加油。
“母親,那是什麼?”
樑泊暗舒了一口氣,連忙道:“這是我織的‘毛’線衣。”
大少點點頭:“嗯,看得出來,不過,母親,我和弟弟都穿不了這麼小的衣服,您打算織給誰穿的?”
二少臉‘色’黑了下來,看向大少的眼神帶有鄙視,屁大的孩子小小年紀,就這樣龜‘毛’和有心眼,趕情他扮乖兒子,把壞兒子給他做?
不過……他確實很生氣。
樑泊沒有察覺到二少的不悅,她心裡還在爲小陽爲她解圍而暗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察覺到大少百轉千回的迂迴心腸。
“是我要送給你們阿連阿姨的禮物,她懷小寶寶了。”反正她整天沒事做,等把送給阿連的賀禮織好了後,她也給小陽和小昭一人織一件,雖然他們的衣服都有專人量身定做,也有可能不會穿,不過,她還是想要這樣做。
大少笑了笑,不再出聲,接下來就‘交’給他這個弟弟了。
果然,
二少曬黑了的臉蛋繃的緊緊的,‘陰’森森的出聲:“所以,你爲了送一個不相干人的禮物,不惜把我安排的身體鍛鍊計劃取消了?失信於你的兒子,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很不喜歡她把注意力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我……”樑泊傻眼地看着二少黑沉的面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這時候,她才意識,小昭,很生氣。
小昭很擔心她的身體,而她也答應了他們一定會堅持鍛鍊身體,她的失信,小昭一定很失望。
“小……小昭,對不起,我只是……”她沒想那麼多。
二少臉‘色’繃的緊緊的,冷哼了一聲:“你承不承認自己錯了?”
樑泊忙不跌的出聲:“承認,承認,是我錯了。”
“自己做錯了,要如何?”
“一定改正,下不再犯。”想到自己無意之中竟然讓小陽小昭失望,樑泊就後悔死了,現在聽二少的語氣鬆動了一些,連忙做出保證,就差沒有舉起手指發誓了。
“錯”二少乾脆利落的出聲。
“呃……”樑泊愕了一下,愣愣地看向二少。
“雖然你是我媽,但錯了就是錯了,就得接受懲罰。”
樑泊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看着二少,訕笑道:“嗯,做錯了事,接受懲罰是應該的,應該的。”
“很好,待我把作業彙報給父親之後,再來研究如何實施對你的懲罰。”二少臉‘色’終於有些緩和下來了。
安肆強忍着眼底的笑意,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身後大開的書房‘門’,心裡暗自爲兩位小少爺祈禱。
“大少爺,二少爺,請!”
二少看了一眼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樑泊,嘴角不動聲‘色’的輕輕上揚,越過她,走向書房方向。
大少朝傻站在那兒的樑泊恭敬的點點頭,面容很嚴肅地緊隨二少的腳步也往書房走去。
大廳裡,安十一、安十二眼底都有着笑意,卻都不敢擡頭,都半低着頭垂着眼。
夫人當時硬要取消運動安排的時候,她們其實是想出聲提醒的,但又轉念想着二少爺吩咐過,頭一個月就先讓夫人先適應適應,以她的身體負荷爲主要。
每天堅持晨跑一個小時,其實對她的身體已經起作用了。
否則……咳,少爺每天那麼早就回房,夫人第二天怎麼可能準時早起?
樑泊傻站在大廳裡,在爲剛纔自己的割地讓步而感到怪怪的,想了很久,她纔想起來……小昭不是說過讓她不要急,要循序慚進嗎?上午的健身‘操’和下午的瑜珈可以適當的量力而行啊?並非死板的一定要照做啊,那他爲什麼那樣生氣?
書房內。
安少冷冷的看着大少、二少,半天沒有出聲,剛纔在大廳裡面發生的事,他都知道了,那個‘女’人面對這兩隻鬼時,完完全全就是一白癡。
全心的信任,全心全意的給予,別說戒心,就連正常的思考能力都爲零。
可面對他的時候,無論他如何努力,那‘女’人的心防戒備卻很牢很深很頑固。
他不承認自己是在妒嫉這兩隻,他只是有些爲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心情而感到煩燥。
大少二少面對安少的時候,說實話,確實還做不到敢放肆的地步。
所以,安少不出聲,兩寶都沉眉斂目的恭候一旁。
而安少的面容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沉,身上的煞氣也越來越重。
啪!
安少把手裡的檔案甩在了大少腳下:“爲什麼籤這份合約?世界上那麼多財團都不做信德集團的生意,你腦子是用來做什麼的,不用思考?中東科冬基地的那批貨爲什麼要發?你難道沒有看財政報告,科冬基地前一批貨款沒有到帳?”
大少低下頭,抿緊了嘴:“對不……”
“閉嘴,道歉是弱者的行爲,這世界上有多少人覬覦你手裡的東西,你必須做到無懈可擊,才能抓緊自己的東西,否則,你還不如拱手相讓,還能留個全屍。”
大少臉‘色’有些白,頭低的更低了:“孩兒知錯。”
安少看了他一眼,拿起手頭上的另一份檔案,翻閱着:“安子昭,你自己說,你的成績如何?”
二少略一沉默,擡頭直視着坐在書桌前翻閱着他的彙報總結的安少:“略可。”
安少擡眸:“略可?你似乎很有自信?”
二少想了想後,想出聲,卻沒有出聲。
“可在我的眼裡,這份報告連差強人意四個字都勉強。”
二少震驚的擡頭。安少冷哼一聲:“你爲什麼沒用腦子去想,我爲什麼讓你領着安壹去執行這個任務?不是讓你當殺手,是讓你縱觀全局做指揮,可是你呢,不管不顧,只一味的看見你的任務,難不成你以後想改行當殺人的工具?”
“樹大招風,引人覬覦是必然的結果,我爲什麼在這個時機派你去處理?外理後又如何把事件後尾收好?這兩個問題,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你沒腦子去的是不是?”
大少,二少都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他們已經懂了這次任務背後的含意,顯然,他們都沒有達到要求。
“我說過,安子昭冷靜卻不夠狠,而你夠狠卻不夠冷靜,在你們眼裡,我吃飽飯撐着說這句話是不是?還是說,你們仍然認爲自己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反抗我是不是?”
“你們完全爲任務而任務,安子陽,你爲什麼不把安子昭的任務納入你的思考中?因爲安子昭的任務在安家內部引發的動‘蕩’,你瞎了是不是?看不到嗎?爲什麼不處理?”
大少這次不是道歉,而是直接認錯:“父親,孩兒知錯。”那些安家成員,他一時之時真的不知道如何‘插’手。
“安子昭,你爲什麼不縱觀全局?你有有沒有想過安家內部會人心惶惶,還是你蠢的以爲安家那些人都是幹吃後飯的?等着你來處理他們?你殺了人後,還得要有人來爲你洗地板?”
二少抿緊了嘴,臉‘色’很難看:“我錯了。”
“這樣不同心的你們,如合對抗內患外敵?如何與我爭鋒?難不成,你們會以爲我會讓你們坐享其成?”
……
兩個小時後,被訓斥的灰頭土臉的兩寶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心情可謂是五味雜陳。
樑泊親自擺好了碗筷,盛好了飯,看見兩人灰‘蒙’‘蒙’的出來時,臉上揚起的笑容不由的隱散,看向後面緩步出來的安少,眼裡有些驚疑。
他做了什麼,讓小陽和小昭這樣沮喪?他們的作業他不滿意?
小陽、小昭都有着聰明的心智,絲毫不遜‘色’於大人,至少,她完全相信,小陽和小昭就都比她聰明。
這樣……還讓他不滿意嗎?
那他想要什麼樣的兒子,超人嗎?
服‘侍’着從書房裡走出來的三位主子洗手擦手後,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
大廳裡,就只剩下四人。
“來,小陽,小昭,肚子餓了吧,快吃飯先。”樑泊上前一手拉一個,把他們按坐在餐桌前,自己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安少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看着桌上的菜,眯起了眼,相對他平時的用餐,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眼前的這桌菜幾乎寒磣的不能見人,三菜一湯。
“你準備的。”安少語氣很肯定。
樑泊看着他面前擺放的碗筷,頓時一怔,她沒有拿他的碗筷啊!
她只拿了她和小陽小昭的三份,那他的是誰拿的?她不是和安肆說了他的午餐由廚房上?她很清楚自己的手藝,或許不難吃,卻上不了檯面,他一向要求高,她可不會以爲他會吃下去她做的菜。
看着他神‘色’不明的盯着桌上的菜湯,樑泊小心的提醒道:“廚房備着……”
“盛飯。”安少打斷她的話,以眼神示意樑泊把他桌位上的碗裡裝飯。
樑泊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卻也聰明的選擇了沉默,沒有不知死活的繼續出聲。
拿起他的碗,裝上一碗白米飯,想了想後,又拿起他的湯碗,把她一早就讓廚房特地煲燉的湯裝了大半碗。
“這……是‘精’選的排骨清湯,味道很單一,你如果喝不慣,我就去廚房給你端廚房爲你準備的湯。”
安少看了她一眼,拎起銀勺喝試探‘性’的品嚐了一下,臉‘色’看不出喜怒。
樑泊見他神‘色’,也沒‘精’力顧慮太多,注意力都放大少、二少身上。
把一塊燜燉的很軟爛的牛‘肉’塊夾時大少碗裡,她很熱切的說道:“小陽,你試試這塊燜牛‘肉’,味道可能和煎牛排有點相差,但自有獨特的味道。”
二少悶不吭聲吃着,對於樑泊只照顧着大少,他此時是半點意見也沒有。
一則,這些菜式都是他喜歡吃的,早就吃過無數次了。
二則,他今天確實心情很糟糕,越靠近安玦琝,他就越發現自己和他相比差的太遠太遠,好歹他也兩……三世爲人,安玦琝的能力和智商很打擊他。
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強者,得天獨厚的天才,前世自己不就是因爲不夠冷靜,不夠看大局,纔會落的悽慘,而現在,他還在犯同樣的錯。
安子陽勉強打起‘精’神,把那塊牛‘肉’吃進嘴裡,卻有些心不在焉,他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如父親說的那樣,因爲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明知道有些事不能疏忽,卻因爲一時不知道從何着手而乾脆視而不見?
樑泊見兩個兒子情緒都不高,心裡一急,可面上又知道如何安慰,她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她控制不住地暗睕了安少一眼。
安少面‘色’一沉,語氣很淡卻極冷:“安子陽,安子昭,如果你們做不到整理自己的心情,那就滾去書房,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滾出來。”
大少、二少手上的動作都一僵。
樑泊一急,脫口而出:“他們還是個孩子,你要求會不會太高了?”
安少手中的銀勺緩緩的放在了碟盤裡,雖未出聲,卻讓三母子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壓力撲面而來,籠罩在了餐桌上。
大少、二少都驚愕的擡頭,看向樑泊的目光有些……異‘色’,他們是不是該爲她的膽量喝彩叫好?
看來,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有些事情,似乎發生了改變。
樑泊面對安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心裡有瞬間的不知所措,爲自己脫口而出的指質惹怒他而不安。
可眼角瞥見大少、二少灼亮注視着她的目光,她突然間又覺得自己不該退讓。
於是,她,‘挺’了‘挺’‘胸’,微擡起頭瞪着他,表現出了她的硬氣。
餐桌上的氣氛,箭孥拔張的同時,又若隱若無的含着一股微妙。
大少、二少的目光來回的在安少和樑泊身上掃視着了一眼後,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很認真的夾菜吃飯。
“母親,這牛‘肉’很好吃。”大少很自然的出聲。
二少則站起身,努力去拿樑泊的碗,可惜拘於身高問題,有些難度,於是他也很自然的出聲:“媽,把你的湯碗給我。”
樑泊分神出來,把自己的碗遞給二少,眼角瞥向安少‘陰’沉懾人的面‘色’,心裡打了突,她其實心裡並沒有底氣。
平常的時候,她是根本不可能會和他對峙上,可是現在不對峙也對峙上了,當着兩個兒子的面,就算這男人氣的掀了桌子,她也只能硬氣到底了。
二少接過樑泊遞給他的碗,盛好了湯遞給她:“這湯好喝,你快喝。”
“母親,這塊牛‘肉’確實很好吃,您也快吃。”大少也出聲。
樑泊小心的瞥了一眼安少,知道兩兒子是爲她解圍,連忙借勢而下,接過二少的湯碗,再如大少所勸的那樣夾了一塊牛‘肉’‘欲’放進嘴裡。
轉念一想,她清了清咳子,有些不自在的把那塊牛‘肉’放進了安少的碗裡,再把對大少說過的話重新再說了一遍:“你……你試試這塊燜牛‘肉’,味道可能和煎牛排有點相差,但自有獨特的味道。”
安少看着她的眸子黑的不見底座,身上的氣息卻悄無聲息的收斂了不少。
大少眼神一閃,站起身夾了魚頭放二少碗裡,充分表達出兄長的態度:“弟弟,這給你。”
二少看着碗裡他從來不吃的魚頭,曬的黑暗的臉‘色’也綻放一抹笑,站起身夾大少不喜歡的魚尾擱他碗裡,笑的天真無邪:“哥哥,你最愛吃的魚尾。”
樑泊看着眼前一副兄友弟恭的畫面,眉眼舒展開來,眸子柔和而溫暖。
安少冷掃了一眼大少、二少,眼底有着警告:“很好,把你們各自爲對方夾的吃下去。”
大少、二少皆神‘色’一肅,低下了頭。
安少看了笑如‘春’風一樣的樑泊,低頭看着碗裡的那塊牛‘肉’,他其實很不想吃的,吃了,就代表剛纔這件事抹過去了,他不準備就這樣便宜的放過敢反抗他的‘女’人。
有些事,他可以放縱,但有些事,他從來不準備放縱,她不能試圖影響他。
不過……他卻又想要試試這塊牛‘肉’的味道,或許,等吃完這餐飯,再來秋後算帳也不遲。
------題外話------
風暴要來臨了,俺先給大家打一支強心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