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之一胎兩寶
“那是誰?”
楊曉薔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隨即猛地收回落在了沈方輝身上,她腳步微頓,淡然地問着身後她專用的高級護理長王雪。
王雪擡頭看了一眼,再偷瞥了一眼楊曉薔,心中瞭然,恭敬的回答道:“那名女子是會所內的客人,叫樑泊,至於她身邊的男人,我也是第一次見他,想必是樑小姐的男友。”
楊曉薔眯起一雙漂亮的眼睛,淡聲問道:“什麼身份?”
王雪先是遲疑,但還是坦白的把她知道的說了出來:“樑小姐是吳氏集團表少爺周齊帶來的客人,周少是政法委辦公室周主任的公子。”
楊曉薔挑了挑眉,吳氏?她想起來了,這周主任的調遷工作好像還是她二堂哥經手的,那這男人是誰?
“姐……咦,沈教授?您怎麼會在這裡?”
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響,而後傳來一聲驚呼聲。
楊曉薔目光微閃,曉小認識這男人?
沈方輝正牽起樑泊的手走出來,聽聞聲音,他擡頭看向出聲的人,疑惑之色從他沉靜的眸中一閃而過,這女孩子是誰?
人未看清,一陣香氣撲面而來,樑泊好奇的擡頭看了一眼,目光微頓,眼前閃着一身青春活潑氣息的少女。
她的眼睛彷彿如晨星般閃爍着光芒,一襲黑髮隨意紮了個斜斜的馬尾辮,淡粉色連衣裙,素着一張臉,卻白裡透紅,精緻如洋娃娃一樣可愛,如同冰雕玉琢般脖子配着一條心形粉色鑽墜,顯得如此相得益彰,彷彿這個項鍊天生就應該屬於這個脖子似的。
楊曉小停在了沈方輝面前,高興的擡頭朝站立在那兒有楊曉薔興奮地說道:“姐,真的好巧,這是我們北大最年輕最帥氣最有氣質的教授,沈老師講的課,不僅不會幹澀無趣,反而讓人忍不住的被吸引,只是……”
楊曉小想起這學期一開學沈教授就請了兩個月的假,他的課都由別的教授代課,她就忍不住的失望:“只是沈教授都好久沒回學校講課了。”
楊曉薔驚訝的看向沈方輝,不留痕跡的打量一眼後,眸瞳微微轉深,她微微頜首,聲音有些冷漠:“原來是沈教授,我叫楊曉薔,是楊曉小的堂姐,經常聽曉小說起沈教授,我們全家都奇怪曉小這頑劣的丫頭竟然會對經濟學感興趣,原來是沈教授教導有方。”
原來是學生,難怪認識自己,沈方輝淡淡一笑:“楊小姐客氣了。”
楊曉小清純的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他手裡牽着的樑泊:“老師,這是?”老師有女朋友了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她原還想着把薔姐姐介紹給沈老師呢!
沈方輝低頭看了一眼樑泊,面容有些柔和:“這是我的太太。”
楊曉小驚呼:“老師您結婚了?”天啊,沈教授竟然結婚了,這消息傳出去,恐怕學校裡一衆女學生都會黯然神傷了,幸好,她只是單純的喜歡沈老師,雖有些失落,但也不至於傷心。
楊曉薔的目光在樑泊身上多停留了幾秒,而後纔不動聲色的收回。
樑泊感受到了楊曉薔的打量目光,她擡頭細看了一眼,驚豔之色在她的眼中難以掩飾,這位楊小姐一張近乎於完美如藝術品般的極品臉蛋,不帶一絲表情,冷漠卻讓人感到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表露無疑。
她身上穿着真絲白襯衣,外面上一件蔚藍色的小西裝,幹練,英氣,卻也嫵媚。
只看第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這位楊小姐和羅琳是同一類人,因爲她們身上都有一種讓人感到無法直視的高傲氣質。
“楊小姐,楊同學,我們先走一步了。”沈方輝並無意停下來和她們交談。
楊曉小微嘟起嘴,有些焦急的攔住沈方輝:“老師,您什麼時候回來上課啊?同學們都想聽您講課呢。”她不喜歡代課的老師,他都沒沈老師講的好,枯燥的讓她想睡覺。
不等沈方輝出聲,楊曉薔拉回了楊曉小,歉然的看向沈方輝:“抱歉,沈教授,小妹無禮。”
“沒關係。”沈方輝微微頜首,朝楊曉小點點,牽起樑泊走了出去。
楊曉小不高興的瞪了楊曉薔一眼,隨即又興奮的扯着她問道:“姐,怎麼樣?沈教授帥吧?看見沈教授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和你很相似,我原本還想着找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呢,可惜……沈老師竟然結婚了。”
楊曉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什麼話都不說,卻氣勢強大。
楊曉小嘟着嘴,卻也沒有再出聲,只是在心裡暗自嘀咕,爸爸希望她能薔姐姐這樣精明能幹獨擋一面,可是她纔不要成爲像薔姐姐這樣整天扳着一張,那多無趣。
不過……她也不能像薇姐姐那樣驕縱任性,唉,有時候她真希望自己身在普通人家,能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着雨傘下那一對儷影,楊曉薔的目光落在了沈方輝環着樑泊腰間的手,垂下眼,平息心裡泛起的淡淡漣漪,想起爺爺說的話,她擡頭看着外面的雨,眼中有一絲淡淡的嘲諷。
她沒想到爸爸竟然也想學章家,有意和安家聯姻,而她敬崇的爺爺竟然沒有反對。
他們這麼多年來和章家不對盤,不正是因爲看不起章家靠安家起家嗎?面上不屑,心裡卻衍生渴望,何其虛僞。
安家是什麼樣的家庭,爺爺和爸爸不是不知道,那樣的家族,就算是嫁過去,也不會幸福,人人只看見了章家依靠安家崛起,依靠安家風光,可是誰會在意身爲安家女主人的苦楚?
她真的不敢置信,爸爸把安家的資料給她看的時候,她看到了時候,在如今的社會竟然還保留着那樣離譜的家規。
也從那一刻開始,她才明白,無論她如何努力,在爸爸眼中,她只是一枚隨時可以犧牲掉的棋子。
當年安家娶章敏,還是因爲當時的安家少爺心儀章敏,如果不是她命好,最終生下了安家的正統繼承人,恐怕今天誰還會記得她?
更何況……不是她輕視自己,而是面對安玦琝那樣無心無情的男人,她只想逃,逃的越遠越好,
從小,她就喜歡和二堂哥他們一羣男孩子在一起野,和他們一起瘋。
如果不是那一年,她親眼參與了那一場至今想來都讓她惡夢連連的場景,或許今天她也會是一個軍人,而不是商人。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安玦琝的身份,只以爲他是章家的親戚。
不只是二堂哥,楊家所有的孩子都深受家庭影響對章家的人看不順眼,特別是二堂哥和章堯兩人幾乎從小打架到大。
那天碰巧爺爺生氣,爸爸憤怒,因爲章家硬是把楊家看中的一塊地搶了去。
又碰巧,她纏着二堂哥硬要他帶她玩,他們兄妹倆遇上了獨自一個人的安玦琝。
二堂哥只是氣不過,想整治整治一下章家。
卻誰也想不到,安玦琝竟然配合的跟着他們兄妹走,還天真可愛的要和他們玩一個遊戲。
那個遊戲,就是……殺人!
那一次,她和二堂哥經歷平身不曾經歷過的,那血腥的畫面,視人命如草芥的兇殘,對她和二堂哥都是一種致命的衝擊,她和二堂哥差點被安玦琝逼瘋。
當年,他只有六歲,她永遠也忘不了當時安玦琝的狠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