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願畫地爲牢
安玦琝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視線落在站在一旁的大少、二少身上:“這也是你們的意思?”
大少看了二少一眼,恭敬的點點頭:“是的,父親。”
二少垂眼,沉默不語。
看向樑泊,安玦琝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爲之‘色’變:“留你一命,似乎是留錯了。”
大少臉‘色’微變,二少雙拳緊握,倏地擡頭緊緊的盯着他。
安玦琝面‘色’驀然一沉,一股威嚴之氣宛如有形罩向他們:“你們當真以爲就憑着你們這點小聰明,就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別忘了,你們的命,你們的身份,我能給你們,也能收回。”
安玦琝嘴角一勾:“你們很讓我失望。”
大少一向冷靜的面容愀然‘色’變。
二少擋在了樑泊前面,死死的盯着安玦琝,眼中有着濃濃的戒備,如果安玦琝想殺她,得先踩過他的屍體。
樑泊看着在他威嚴之下,兩個備受壓抑的兒子。
起身擋在了他們前面,素淨的面容有些生怒,擡頭凝視着他,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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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陽有對我說過安家是如何的權勢富貴,原來,新世紀的今天,竟然存在着這樣冷酷無情的家族,我也終於懂了,爲何我會被結紮,這樣不可思議的家族,小陽和小昭的身份豈能容下異血手足的存在。”
安玦琝眉梢輕挑,不怒生威,這個‘女’人似乎是忘了她面對他時的驚懼了,似乎是他對她太仁慈了?讓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理會他身上越來越駭人的氣息,樑泊繼續說道:“我也懂了,五年前那位章先生曾經對我說過的話,他在我絕望的時候給了我一絲希望,我順其自然的等待命運的安排,等着有一天見見我兩個兒子的那一天,不需要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只需要讓我遠遠的看他們一眼,知道他們過的很好,我就滿足了。”
“五年來,我生命裡無悲無喜,無怨無恨,依靠心裡對他們的愛和思念安靜的活着,我以爲要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我的後半餘生,可是,命運的安排如此出人意料,五年後的今天,我見到了從我生命分離出來的兩個生命,我的兒子,他們爲我爭這名份、爲我謀這富貴。”
樑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裡面的光澤卻越來越涼淡:“五年前我不懂,那位章先生讓我等一絲希望,可今天我懂了,他讓我的等不是等着命運的眷顧,不是上天的憐憫,而是讓我等這到這個母憑子貴的機會,等這份至高無上的富貴榮華,因爲他很說我生下的是兩個兒子。”
安玦琝淡眼看着她,面容深沉如水:“我留下你一條命,就是想要看看他們是否有資格當我的繼承人,兩個人中但凡任何一個有出息,我留你一條命都有價值。”
“所以呢,今天,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了?”
安玦琝冷漠的掃了一眼大少、二少:“母憑子貴,你有這個資格。”
樑泊靜靜的看着他,突然笑了:“所以呢?從頭到尾,我都捏在你的手裡,你讓我生,我就生,你讓我死,我就死,你讓我成爲安夫人,我就必須得是安夫人,你讓我暖‘牀’,我就必須服從?”
安玦琝也笑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冷血無情的說道:“當你有了資格的這一天開始,你就沒有了別的路可以走,你活着,自然得到你應得的,你死,那麼就看你選擇怎麼樣的死法,五年前,我沒有殺你,五年後的今天,我同樣不會殺你,但是,你以爲你還能這樣無悲無喜,無怨無恨安靜的活着?”
俊美如魔的完美臉龐‘逼’近他,黑沉的眸瞳越發的冷酷:“沒有安家的庇護,你能不能活到明天誰都不能保證,你可以不怕死,但你怕不怕求生不得、無死不能?你可以不怕折磨,只是你怕不怕成爲他們的包袱?”
‘陰’冷致骨髓的聲音在樑泊耳邊響起,樑泊卻臉‘色’不變,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直視着他,她清冷的眸子涼淡的看着他,嘴角有些嘲諷,輕聲道:“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只是你沒有說而以。”
安玦琝裡眼飛快的掠過一抹驚訝,而後浮起一抹不明,似意外,也似興味。
樑泊回過頭,看着身後神‘色’不一的兩個孩子,眼神有着柔和有着滿足,語氣雲淡風輕:“我不介意就此被隔離軟禁一生,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對我而言,都是靜土。”
回過看着他,她眼裡醉人的柔情瞬間被冰冷代替:“只要不是成爲安夫人,只要不是成爲你暖‘牀’的‘女’人,我願意被禁臠一生,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座無人的島嶼,甚至是監牢,安先生,既然你能答應小昭讓我成爲安夫人,那麼我現在用安夫人這個‘至高無上,尊貴無比’的身份換這條請求。”
幾乎在她的話音一落,安玦琝眼底就劃過一抹異彩。
“媽……”二少眼眶一熱,他低下頭,兩滴淚落下,他錯了,他自‘私’的以爲自己爲她安排的就是最好的,卻犯下了和沈方輝、周齊一樣的錯,而她不僅責怪他,反而盡她一切來保護他們,因爲他是她的兒子,她生命裡最後無‘私’的愛都給了他,他該要‘逼’着自己再隱忍幾年的。
“母親……”大少動容的看着擋在他們前面纖細削瘦的身影,心裡一股熱流沖刷着四肢百骸,爲了不成爲他們的負擔,爲了不拖累他們,她——情願畫地爲牢,終生沒有自由。
樑泊回頭看着他們,溫柔的笑了:“媽媽做不到爲你們忍辱負重,卻可以甘之如飴,因爲這又何嘗不是我的幸福。”
……
雲水酒店停車場,周齊坐在車內,看着眼前的建築物,雲水酒店,她就在這裡面,西裝口袋裡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他接起,還沒有出聲,手機另一頭就傳來急迫的聲音:“頭,你現在在哪裡?”
“事情辦的怎麼樣?”
“頭,我已經和安貳聯上線了,請示過安少,安少拒絕了見我們的要求。”:
周齊透過玻璃看着外面,冷漠的出聲:“是嗎?”
“是啊,頭,雲水酒店被安少包了,任何外雜人員一律不準進入,安家十護神一個不落都在,還有近二十名身手不凡的保鏢大漢,你千萬別一個人單槍匹馬闖……喂……頭……頭……糟了……”
啪!周齊已經掛了電話,並且把手機丟在了車裡,拉開車‘門’,朝酒店大堂走去。
剛到‘門’口,兩名黑衣保鏢無聲無息的出現,攔住他的去路。
周齊垂眼:“讓開。”
兩名保鏢的臉‘色’都微微一變,卻不退,反而上前一步,身上的煞氣毫不保留的張揚開來。
周齊眼神一變,霎時像野獸一樣,帶着一身森冷的殺氣撲了上去,他一拳擊向左邊一人,卻立馬抓住右邊朝他揮過來的拳,膝蓋狠狠的撞了上去。
另外兩人都驚出一背冷汗,好在他們也不是吃素的,就算腦子慢了半拍,但常年經受訓練的身體也本能的給出了反應。
兩人都險險的避開了剛纔周齊的招式。
三人之間‘交’手不下數十招,雷霆之勢,三人的招式都是以殺戮爲主,快,狠,厲,毒。
但生死關頭,有時候別說一招,僅僅是遲了半秒,或是慢了半招,也是輸了。
鋒利的骨頭茬子穿透了皮‘肉’,白森森的骨頭血淋淋的暴‘露’在陽光下。
另一人重達一百七八十斤的壯漢被踹出了兩米之遠,‘胸’膛凹了進去,至少斷了三根‘胸’骨。
輸贏已見分曉!
周齊看了一眼兩人,眼睛還染着殘留的嗜血。
兩名保鏢都傷的不輕,慘白的臉龐都冒着一層細細的汗,卻硬是哼都不哼一聲的站了起來。
周齊嘴角冷冷一勾,正‘欲’成全他們的時候,兩道狠勁的拳風從他左側腦‘門’而來。
他疾速一退,避開了來人的致命的攻擊。
他身後的粗大的牆柱有兩個明顯的凹形。
兩名漸身散發着‘陰’森氣息的男子正冷冷的看着他。
周齊兩眼一眯,果然非同凡響,這普通保鏢都有這樣的身手,他可以想像安家那十位被人稱之爲護神的高手中的高手。
“今天,這裡,我,進定了。”說完,周齊凌空躍起,擡腳狠辣而又‘精’確的攻向了兩人。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極具默契的展了攻擊和防守……
拳腳與拳腳的‘肉’博,力量與力量的對決,所到之處,皆是呈現毀滅‘性’的損傷,破壞力極強,發出很大的聲響,雲水酒店內的保安和前臺都面‘色’發白,大堂經理更是臉上冒着冷汗,不停的擦拭着額頭。
打了一記眼‘色’給前臺,示意報警。,
嚇的‘花’容失‘色’的前臺接待員好半天才收到示意,手哆嗦的‘摸’起電話,顫抖的按向了110三個數字。
電話很快就接通,她壓低聲音,慌‘亂’的道:“這裡是雲水酒店……啊……”
呯!
三人強大的力道把玻璃‘門’都踹碎了,玻璃碎末橫飛,剛好有一塊三角形玻璃碎片飛過來,飛‘插’一進了她的櫃檯桌位上,嚇的‘女’接待員忍不住放聲尖叫。
雲水酒店是五星級酒店,她在這裡工作從來沒有遇見過今天這樣危險血腥的畫面,剛纔這塊玻璃幸好是‘插’一進了她的桌面上。
周齊拭去眼角被噴濺的血珠,冷冷看着蹌踉倒退臉‘色’發白的兩人,擡腳邁步往裡面走去,受了傷的四人卻寸步不讓。
周齊冷眼看着還在負隅頑抗的他們,眼中涌出狠‘色’,他就打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