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蜜的心裡實在是擔心的很,因爲需要她想明白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弟弟的事就已經讓她忙的焦頭爛額了,況且她還有自己同樣需要想清楚的事情,只不過相比之下,弟弟的事情纔是最重要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弟弟就是她的命,弟弟纔是她生命的全部,她都不敢想象將來會失去這唯一一個親人的場景,所以現在的她必須強迫自己努力的想辦法,儘自己這個沒用的姐姐的全部努力去換的弟弟的重生。這纔是她應該做的,也是她必須要做的,弟弟是他們喬家唯一的一個男兒郎了,她不能失去他,她的家族也不能失去他。他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婉蜜的心裡早就有了這麼一個認知。只是好像因爲自己的操之過急,而忘記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考慮別人的感受了,雖然這樣對幫忙的人來說確實是有點殘忍,但原諒她吧!她也就只有這一個親人了,她害怕自己最在乎的人也將會失去,從心裡冒出來的不踏實感時刻都在折磨着她不是很堅定的內心,她其實是最不喜歡找人幫忙的人了,那多麻煩別人啊!但是在很多情況下卻又沒有辦法,她只恨自己不是一個能上戰場的男兒郎,隨時都能勇猛的爲保護自己和親人的安全抽出一隻紅櫻槍,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會受到這許多的傷害了!只可惜自己想要做的都是不能實現的,她卻偏偏是個不中用的女兒家,她自己就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人,又怎麼還能奢求保護別人呢?自求多福吧!現在事情被衛王弄得亂七八糟,讓人陷入瞭如此難堪的境地,她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呢?婉蜜雖然在思考但是她的腳下卻並沒有因爲腦中思索的問題就停止前進,她的思維似乎永遠都不在狀態上,但又或許是她想的太遠了吧!只當她一擡頭時卻猛然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他的門外了,看到那扇簡約古樸的雕花木門,一時間她竟然是感慨良多,纔想自己前陣子還是在這裡舒服的住着,而就在那一天的晚上她卻被他狠狠地摔了出來,他說過不再要她了,要自己走的越遠越好,沒曾想自己卻還是在這裡,依舊還在這裡,現在自己就站在曾經摔倒的這裡,腳底下的這一片土地上都還記得自己曾經的印記。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敲了敲那扇看起來莊嚴的棕色門框。
嘟嘟…。嘟嘟嘟…就連發出的聲音都是這樣沉悶的厚實聲。
只聽的房裡半天都沒動靜,婉蜜不禁就往裡面喊了一聲
“王爺,衣服送過來了!”她把臉貼在門上,極力的想知道這扇門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進!”
婉蜜終於如願似的從裡面聽到了他沉穩的聲音。
婉蜜輕輕的推開了門,裡面的佈置幾乎和從前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時的那樣,她突然就很好奇,她好想像以前那樣隨意的把那個牆角邊長得方方的櫃子也打開,看看那裡面是不是還有屬於她的衣服,但是她不敢,好奇心太重了也會害死人的,陸堔的心思誰都不能亂猜,稍微惹他的一個不痛快自己就要倒黴了,慎重起見她還是不要亂說話,
婉蜜把衣服筐放在了角落裡她不敢佔用這屋子裡的太多地方,即使屋子裡寬敞得很,但哪裡都不屬於她,那麼大的地方是屬於別人的舞臺,她擁有的地方只限於一塊小小的墊腳石而已。就像她人一樣,儘管和陸堔是那麼久的朝夕相伴,一百多個日日夜夜,最後還不是沒有佔到他心裡的一點點位置嗎?正是因爲清楚了,所以所以現在的她纔不會再奢望什麼了。
“跟情人私會倒是日漸豐盈了”是陸堔先開的口,他調笑的口吻倒是生動的把他骨子裡的那股痞子氣展現了出來。
情人?誰?他以爲是洛澤嗎?婉蜜心裡不服氣的想道。
“未婚女子沒有父母做主只能自求多福。”婉蜜不認輸的頂了他一句。其實她說的也沒錯,她本來就是沒有婚嫁,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沒有父母的做主,自然了,肯定是要自己做主,只不過現在的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對陸堔說這樣的話她不過是單純想跟他頂兩句而已,不過因爲自己最近心情太差,都沒有好好吃過飯他怎麼說自己胖了?她心裡一怔,雙手下意識就交疊在了小腹上,給人一種虛有的端莊感。
陸堔對婉蜜的話嗤之以鼻,那副樣子擺明了就是不想理會她,但是他的話一時又沒忍住,於是便脫口而出。
“未婚女子自然是挑郎君,蕩婦纔在半夜挑情郎。”他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他什麼意思,變相的罵自己是蕩婦嗎?難道?他看見了什麼嗎?對了,說到這她倒是想起來了,那晚自己跟洛澤出去見面再回來的那晚,念星那小姑娘說自己的房間裡頭還出現了好多好多的螢火蟲,只是地上還有一攤碎掉的陶瓷片,現在再一次想來可不是嘛,念星的腳還是被那東西扎傷了呢。莫非真的是…。他?她擡頭看了一眼氣定悠閒的陸堔,可是什麼都沒從他臉上看出來。哎都怪自己,不過也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特別是關於弟弟的事都已經讓她焦頭爛額了,那許多東西她都快要忘了到底是哪兒跟哪兒了,那一大堆的東西都在她的腦子裡得不到真正的釋放,這樣壓抑的感覺讓她把之前一直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全都給忘了,現在被他一提醒才突然想起來的,看來那天晚上他確實是去過浣衣園,也許自己在他心裡也沒有那麼的一文不值。婉蜜心裡發出一聲輕笑,但同時她卻突然又想到了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弟弟,她的耳邊又響起了洛澤的話,於是她決定趁這個沒有林諾兒在的好機會和陸堔好好的談談條件。
“王爺想要天啓變得更強大嗎?”她知道陸堔是一個以國家爲重的人,所以她才故意說這句話等他產生興趣了那後面自己想要說的話,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攤開了。此時婉蜜完全就沒有了剛剛那副開玩笑的樣子,她是精明的人,她懂得退進之理,她明白自己需要什麼,想要得到什麼,但是她卻是那種想到什麼便說什麼的人,於是這句話就像沒有經過大腦一樣的說了出來。
“姑娘家還對國家事這麼關心?”陸堔不想跟她談這個,於是他便故意錯開這個話題。
但是婉蜜卻不知道陸堔真正的意思,她以爲陸堔是對自己的話產生了興趣。於是她又接着說
“十幾天後衛王會去北國。”
陸堔拿起桌上的茶杯,他聽到婉蜜的話懶得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婉蜜自己說了那麼多,卻沒有得到他的鼓勵,她頓時感覺自己有點氣餒。
等陸堔悠閒的吞下了一口茶水之後他才又開口
“然後呢!”
“然後…”婉蜜慢慢的閉了一下眼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終於她在凌亂又緊張的思維裡找到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我還是那句話,王爺幫我救人,我就把兵符給你,到時候王爺可以攻打城內無人的衛國,簡直不用費吹灰之力,那時衛王就無地遁形了!”婉蜜把自己臨時想到的辦法朝陸堔說了出來。
半天半天陸堔又沒說話,婉蜜的心都慌了,她猜不透陸堔的意思,琢磨不清陸堔腦子裡的想法。
“女人還是不要管國事,否則真是禍國殃民”婉蜜等了半天才等來陸堔這樣一句潑涼水似的話,她不甘心。
女子又怎麼了,女子就不能爲了保護弟弟而想辦法嗎?她根本就沒想要管國事,只是想着他喜歡,所以才刻意逢迎他的喜好,誰知道他竟然會不領情呢!
不過他的話也很明顯了,拒絕,一個詞的事情罷了。哎,算了,看來還是自己再想辦法吧!不求他。
不過今天他看起來倒是心情挺不錯的,婉蜜說了那麼多不恭敬的話,他都沒太大的什麼反應,看起來是懶得跟她計較那麼多,婉蜜正是看中了這一點纔敢跟他開玩笑似的頂兩句嘴的。
他們說完這些規規矩矩的客套話後突然就覺得有點詞窮,好像屬於他們之間的話就完全沒有了,至少婉蜜是這麼覺得的,這周圍的氣氛也多少有點詭異,只聽得見陸堔小口品茶的聲音,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明明他們之間都有了那麼多次的肌膚之親了,還有過那麼多次的坦誠相見,況且她連孩子都有了,現在他們之間的對話竟然還像陌生人一樣,開篇兩個人就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客套話,給人的感覺就是相互都不認識一樣。
婉蜜你真的需要過得這麼累嗎?既然想要,想愛就應該勇敢的說出口,但是你的心裡卻又藏着那麼多的顧忌,你瘦小的身體裡又藏着那麼多的不爲人知的事情。
“對了,奴婢還要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婉蜜低下頭後退一步,半蹲下了身,其實她低着頭在那裡輕笑,她只不過是想要跟他開玩笑,但婉蜜的小心思,陸堔卻沒有注意看到而已。
看到陸堔,婉蜜才突然想起了剛剛林諾兒要挖她眼睛的事,雖然他也是慫恿者,但是鬼精鬼精的婉蜜就是要故意謝他,因爲那等於是在臉面上抽了他一嘴巴,而在另一個方面又顯得婉蜜自己是多麼的寬宏大量,反正現在也就他們兩個人而已,隨便玩玩也好。
陸堔怎麼會不明白她細膩的心思,不就是像要說他縱容林諾兒嗎?不就是想要損他太過於放縱了嗎?他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她來管了,她不會就是猜中他心情不錯的原因纔會這麼大膽的吧!看來她是不想活了,果真是一個不討喜的女人。
“拿什麼來謝我?”他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鼻頭,他就是不想讓她如願,非要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我幫王爺洗了衣服,難道不算嗎?”婉蜜看到旁邊對在那裡的衣服靈機一動。
陸堔自視理虧,他纔不想再跟婉蜜討論這個,那樣只不過是在多費口舌而已,待會他還要去諾兒那裡呢!聽說她倒是還有驚喜要給自己。怎麼算也比在這裡跟她無聊好!真是一個無趣的女人。
“哼,你外頭跪着去吧!”他放下翹着的二郎腿順帶還往腿上拍了拍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至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表情。
婉蜜本來還以爲能跟他逗一逗的,可沒曾想他好像對自己的玩笑並不感興趣,但是她還有好多話都沒說呢!或許是她不擅長於交流吧!但是她已經在盡力跟他說話了,她想要靠近他,靠近這個遙不可及高高在上的他。
但是他卻沒給婉蜜這個機會,從椅子上站起來之後幾乎是沒有停留,就往門口走去,婉蜜纔剛從地上爬起來,一回頭卻發現連他的背影都沒看到。
“孩子,他就是你的父親,他可好了,以後你要記得。”她獨自一人在房裡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接着就摸上自己的肚子。她沒有聽他的話去外頭,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因爲她是跟他開玩笑,自然了陸堔的話也當不得真了!她這個樣子倒像是從前自己還在這裡住的時候一樣,那麼輕鬆隨意。
她又開始想自己弟弟這棘手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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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了親們沒給我鮮花哭:>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