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曳到了門後,左手託着粥,右手手心剛放到門上,欲要推進去。雖是自己房間,可突然就覺得不妥,變把手心轉爲手背,蜷曲手指,剛要往下敲,冷不丁聽到房裡傳來一句:“清曳,你,還真是客氣啊”。
“清曳二字”是顏碩在叫自己?可從顏碩嘴裡說出來,倒是讓清曳有些吃驚,回想與顏碩初見,他可不是這樣叫法。且“清曳”二字,又有幾個人叫過。
清曳吸了口氣,手心向着門裡,推開了。就看到坐在椅子的某人正看着自己,清曳點了下頭撇開目光,以示禮貌,反手把門關上了。走近前來,清曳把粥放在桌上,道:“顏公子,我不會照顧人,也不知你的喜好,就一碗粗粥,你且擔待着吧!”
“這是你親自做的”顏碩笑着問。
“是”。清曳看了看四周,均沒有看到烽燧的影子,不由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你在找烽燧?”顏碩語氣看似不善,可清曳倒也莫名其妙,這臉色倒是變得快。
清曳並沒有回答,反倒是回了句:“今日發生了些事,館裡翁叔也恰巧不在,所以把你安排在館裡這事倒也耽擱了,但我會盡力一試,只是委屈些顏公子了”
看着清曳這般進退,毫無第一次相見之時有趣,倒也不惱,反覺得好笑至極,“哦,但不知清曳打算如何委屈我!”
“這”清曳倒是難住了,能說給你安排個小廝的名頭,這話她是說不出來,畢竟顏碩有傷,這緣由還是封府扯出來的,而且自己欠的還是要還的。還有一個法子,但是就得試試了。
“我先不打擾顧公子了,我想烽燧會照顧的好些。我先去和館主商量一番,請顧公子稍等。”
顏碩並沒有阻攔,看着清曳推門而去,又小心的把門帶上。拿起勺子,自己吃了一口,“呵,倒還不錯”
連端與端木尋已不在農舍,到來了苻水鎮上。連端再怎麼有心,可端木郡主不搭理就是不搭理。
雖然兩人到了鎮上,一家酒肆,端木尋給自己和連端分別倒了碗酒,“連公子,你救我一次,我請你喝次酒倒也扯平了,喝過這酒我們就此別過”
連端搖頭,嘆道:“就算是萍水相逢,姑娘總該告知個名字,更何況用萍水相逢形容我們倒也是生分”
端木尋猛地一震,蕭裕你終於要攤牌了了麼?就算她可以相信蕭裕是“暫時失憶”,可你既然想起你是蕭裕,我就不能不殺你。
看着端木尋的眼裡掠過寒意,連端真不知道自己哪裡招這姑娘恨的。只好溫和地說:“姑娘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只是我這個人認死理,我就打算跟着姑娘,到姑娘願意說爲止,先多謝姑娘倒酒”說完,爽朗的喝個乾淨。
連端倒也厲害,威脅都說的如書生般從容溫和。
“你”,端木尋看着連端一抹笑意的,自己拿起倒的那碗酒,一飲而盡。心裡卻想着,蕭裕,你這焉雲第一王爺倒是一點也沒變。當初娶我之時,可沒見你如此上心,想知道是吧,我成全你。
放下酒碗,端木尋扔了兩個字,“顧寧”,這個名字是假,可也非自己隨意杜撰出來的。
“什麼?”連端故作沒有聽清,看着端木尋眼裡藏着笑意,又問了一次。
“我說,我叫顧寧。好了連公子,我名字也說,先告辭了!掌櫃的,結賬”
端木尋把銀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要走,可連端也起身跟上前來。到了街上,端木尋忍無可忍,道:“連公子,不知何爲守信麼?”
“我自認爲並無有何失信之處”
端木尋嘲諷道:“沒有?那你現在跟着我做什麼?在酒肆裡,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吧”
連端笑道:“我想,是寧兒你理解錯了,我也沒說過不跟着你這話吧。”。
端木尋不知,才三年,蕭裕臉皮倒是厚到這個田地。帶着怒氣,“我與連公子並沒有這般熟悉,寧兒二字還是不要亂喊爲好。還有我要回師門,不適合連公子跟着,請公子自重些”
連端溫柔了,語氣舒緩,“喚久了,自然就熟悉了。寧兒有傷在身,還是我送你回到師門爲好,不然也不知那刺客何時會在出現。寧兒也別連公子連公子般的叫我,你可以叫我連端,或者連大哥”
出於意料,端木尋惱羞成怒,抽出劍,架在連端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立馬殺了你”
就在這時,連端看到高處一支利劍直向端木尋,連端喊道:“小心”,一個近身把端木尋護在,閃到一旁時,左臂就被射中了,接着又是一批刺客。熙熙攘攘的大街倒也空的極快,
只剩四十幾人蒙面人將他們二人圍住。
端木尋見連端自己拔出右臂的箭矢,點住幾大穴位。看着血液烏黑,是劇毒之兆,心裡咯噔,忙問:“可還好”
“沒事”可黑衣人又攻了上來,端木尋與連端要相互護着,着實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