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說得沒錯,就算是再厲害的心理學專家也不可能真正體驗到病人完整的內心世界。 他們的研究大多是基於普遍存在的心理問題,但每一個個體都有其差異性。
馮開林雖然對心理學知之不深,可是他很認同歐陽雙傑的話。
“你的意思是暫時不讓羅素進行所謂的跟蹤報導?”馮開林輕聲問道。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假如他就是兇手的話,那麼我們還真就給了他一個知己知彼的機會。那樣,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會針對我們提前做出應對,那無形中我們就給自己的偵破工作設置了障礙,增加了難度。”
馮開林皺着眉頭:“可是這件事情不大好辦啊,他是通過相關部門提出的申請,而我們也對他進行過相應的審查,才同意他跟進案子的,現在再要提出異議不好開這個口啊。”
歐陽雙傑想了想:“嗯,馮局說得也是。”
馮開林望着歐陽雙傑,臉上露出了笑容:“歐陽,羅素不是一直都和你接觸的麼,對於案情的瞭解他幾乎也都是通過你,既然是你在應付,我想你應該能夠肥握這個度的吧?”
歐陽雙傑沒想到馮開林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不過馮開林說得沒錯,羅素一直都是通過自己來詢問案情的進展,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完全由自己來把握。
馮開林又說道:“其實讓他摻和進來也有好處的,他對你是知己知彼,你就不能對他也知己知彼麼?這是雙刃劍,怎麼用就看你的了。既然那個趙代紅提出了對他的懷疑,趁着這個機會你正好也試探下他。”
王衝領着小李來到了福通快遞公司,他們查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福通快遞公司的快遞員毛秋實曾經與莊大柱和杜仲平都有過接觸,毛秋實與莊大柱是朋友,而他負責杜仲平所住的那片區域的快遞投送,杜仲平經常在網上買東西,他的包裹都是毛秋實負責送的。
“你們找小毛啊,他前兩天就辭職了。”快遞公司的負責人在得知王衝他們的來歷後說道。
小李問道:“那你們有他的聯繫方式嗎?電話和家庭住址什麼的。”
“你們等等,我查查。”
不一會,負責人拿着一份人事資料過來:“你們需要的信息這上面都有,不過電話我們打過,欠費停機了。”
“停機?”小李疑惑地問道。
負責人說道:“是啊,他辭職的時候因爲財務不在,沒能夠退保證金,爲這事當時他還叨叨呢,我告訴他等兩天能夠拿錢了就給他打電話,可是今天我給他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王衝拿過資料看了看,便和小李趕往了資料上所填的那個地址,改茶路二十五號。
改茶路二十五號是一個商鋪,他們說這兒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毛秋實的人,甚至附近連姓毛的都沒有。
“看來毛秋實留的是假地址,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小李說道。
王衝打電話回局裡,讓戶籍部門查查毛秋實其人。
幾分鐘後就有了迴音。
王衝對小李說道:“毛秋實確有其人,不過並不是住在改茶路,而是在青雲路,青雲路二十五號,我想他一定是故意填錯了地址的。”
兩人又趕去了青雲路。
青雲路二十五號確實是毛秋實的家,他們找到了毛秋實。
“兩位警官,我想你們可能是弄錯了,我是叫毛秋實,可是我從來沒有幹過什麼快遞員。”毛秋實聽了王衝他們的來意,怯怯地說道。
王衝拿出福通快遞給他的那份人事資料,對比了一下照片,確實不是一個人。他把資料遞給毛秋實:“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毛秋實仔細地看了看,搖了搖頭:“不認識。”
王衝說道:“你再仔細地想想。”
毛秋實苦着臉:“我真不認識,我從來就沒有去過什麼快遞公司,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毛秋實的家人和街坊鄰居也都證明了毛秋實沒有說謊。
王沖和小李悻悻地離開了。
“王哥,你說這快遞公司也太不負責了吧,用個假身份就混進去當了快遞員,這萬一他要把客戶的東西給私吞了呢?”
王衝的心裡也很是鬱悶,還以爲找到毛秋實案子就能夠有所突破,不曾想竟然來了這麼一出。他冷冷地說道:“跑不掉的,馬上回局裡讓戶籍科的人在數據庫裡對照片進行比對,除非他不是華夏的公民,不然我們就一定能夠查出他是誰。”
“嗯!”
回到局裡,小李就去了戶籍科,王衝則去了王小虎的辦公室。
他端起王小虎的茶杯喝了一大口,王小虎見他臉色不善,問道:“沒找到那個毛秋實麼?”王衝搖了搖頭:“那是個假身份,這傢伙兩天前辭職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接着王衝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王小虎扔給他一支菸:“這個假毛秋實在快遞公司幹了多久?”王衝說道:“八個月,而他與莊大柱認識也是在進入快遞公司後不久。”
王小虎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像在思考着什麼,半天他才重新坐下:“他到快遞公司以後,有沒有丟件少件的情況發生?”
“我問過他們的經理了,他工作很踏實,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而且也沒有一個客戶投訴。”王衝明白王小虎的意思:“我就覺得奇怪了,這小子冒名進快遞工作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找一份工作麼?那他爲什麼要冒別人的名?”
王小虎擺了擺手:“當然不會那麼簡單,同事們對他怎麼看?”
王衝聳了聳肩膀:“他很少和同事囉嗦,很離羣的,上班就去送件,下班就回家,公司裡沒有誰和他的關係要好,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他們經理說要不是他提出辭職的時候爲了退保證金的事情鬧了一場的話,他都不知道公司有這麼一號人。”
王小虎說道:“先是進快遞公司,接着和莊大柱搭上線成爲朋友,有很多的機會接近杜仲平,看來他並不是爲了想找一份工作,而是想借工作的便利來對莊大柱和杜仲平進行調查。只不知道他是自己要這樣做還是替什麼人幹活。不管怎麼說,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我想莊大柱與杜仲平的死應該和他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