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的肩骨握得“咯咯”作響。
林斐揚眼底的怒意幾乎就要噴薄出來:“難道剛纔那個男人就可以嗎!你以爲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爲他會真心對你?他不過是個有錢的公子,把你當成可以玩弄的女人!半年前你已經上過一次當了,爲什麼還要執迷不悟?你以爲你還有多少青春可以揮霍,你以爲你還能在這裡墮落多久?!”
“你覺得那是墮落?怎麼我卻覺得那是我榮華富貴的踏板?”
肩上的餘痛還在一波波傳來,譚惜忽然笑了笑:“林斐揚,我們已經分手了,再沒有任何的關係。請你不要再自作多情地——騷擾我了。”
……
走出以吻封緘的時候,一道閃電劃開夜空。
暴雨連天,嘭嘭地摔落在地上,如同金戈鐵馬的戰場。
譚惜神情恍惚地走進雨中,雨勢頭滂沱,在她眼前結成一層又一層拭不淨的水霧,一片模糊。
她忽然停在那裡,心裡有一種窒息的滋味。
彷彿還是半年前,暴雨中,林斐揚衝過來狠狠給了她身邊的男人一拳。
“爲什麼?”
他攥緊她的肩膀,呼吸急促,眼眸猩紅,一字一句地指控她:“爲什麼要跟我分手?你答應過我的,畢業以後就嫁給我,現在爲什麼要跟我分手,和那個比你大十歲的男人在一起?”
那還是譚惜第一次見他紅眼睛。
他是那樣瀟灑的一個人,就連有次打籃球骨折,那樣鑽心的痛,他也只是拍拍胸脯說:“好男兒流血不流淚!”
“因爲他有錢啊。”
譚惜心疼得差點哭出來,但她還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擠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他給我想要的生活,他能給我金錢和地位,他能給我重新開始的籌碼。所以,我必須跟他在一起。”
他將她扯進自己的懷裡,幾乎吼起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是這樣的女人。”
她卻死命地掙脫了他。
“啪——”
重重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那樣響亮,毫不留情。
“現在你信了吧?”
轉過身的剎那,她膝蓋發軟,胸口痛得如同被刀片寸寸絞着。但她還是堅持着,走到她臨時拉來的那個男人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雨下得那麼大。夜幕中依舊雷聲滾滾。
茫茫的雨霧中,譚惜久久地呆在馬路中央,腦中一片空白。
明亮的路燈變得昏沉,昏沉的路燈下,曾有一個瀟灑而英俊的少年。
一個被她拋棄的少年。
譚惜閉了閉眼睛,雨水順着長睫滑下臉龐,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旋轉。
黑色的賓利急駛在暴雨中。
雨水瘋狂地衝打在車窗上,潮寒蝕骨,車裡的人不適地睜開眼。
泥濘的雨地裡,逐漸顯露出一個單薄的身影。夜空裡,閃電驟然綻開,照亮了譚惜近乎青白色的面龐,和黑洞洞的眼眸……
司機嚇了一跳,猛然踩下剎車,整個車子在顛簸中停了下來。
可是停車場的方向,卻有另一輛車莽撞地衝過來,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或拐彎的意思,那輛車的目標直指譚惜。
“撞開它。”賓利車裡的男人黑眸眯起。
司機卻猶豫不決起來:“可是,周先生……”
“不想死的話就撞開它!”男人的語氣不容置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