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尚尚這麼說,清倫纔有些反應過來,爲何張輔導員會如此不遺餘力地說服她,讓她離開洛雨的宿舍。原來這兩個人本來就串通好了的。可是,他們二人具體是什麼關係?
清倫不由得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表情,朝徐尚尚身邊湊了湊。
“他們兩個之間可曖昧了。”徐尚尚笑道。
曖昧?洛雨不是已經把宮源搶走了麼?怎麼又勾搭上了張輔導員?
徐尚尚看着清倫疑惑的樣子,笑嘻嘻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據我的觀察,是張輔導員對洛雨有意思,但是洛雨卻對宮源情有獨鍾。”
清倫略一思考,道:“那,張輔導員知道洛雨對宮源有意思,爲何還會逼我離開宿舍?他這不是給洛雨和宮源製造機會麼?”說話間,清倫故意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像是一個局外人。傷口這東西,自己舔舔就好了。
“我估計啊,那個時候,張輔導員還沒有弄明白洛雨的真實意圖,只是以爲她看你不慣而已。現在,他肯定是後悔死了。”徐尚尚說着,“嗤嗤”笑了起來。
說到這裡,清倫嘆了口氣,這張輔導員也不小了,做的都是些什麼事!
“對了,我最近聽說你在外面住的房子很好,是真的麼?”
清倫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笑道:“是親戚的房子,我不過是暫時住在那裡。”
“哦。”徐尚尚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清倫敏銳地感覺到,這絕對是洛雨乾的好事!照徐尚尚那麼說,她住在峰嵐國際的事情,估計班上大部分人都已經知道了。問題是,洛雨何以知道她住在哪裡?歐陽海?他是唯一跟他到過峰嵐國際的人。洛雨會不會從他那裡聽說了什麼?最壞的可能性是,他和洛雨本來就是一夥的,最好的可能性是,他只是無意中說漏嘴了。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她住在峰嵐國際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當初果然還是不應該讓歐陽海跟上去!
想到這裡,清倫整個上午都是懶懶的,老師講的東西也只聽進去了一半。
下課時,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了,清倫下意識地要趕回去給安翼做飯,過了幾秒鐘,她才反應過來,最近安翼給她放假了。
這般想着,她便要起身去食堂吃飯。剛站起身來,要挪動腳步,腳下一陣撕裂的疼痛傳來。她站住了,疼痛蔓延至小腿後,她漸漸有些適應這疼痛了,便擡腳準備離開。
坐在她後面的歐陽海發現了清倫的異樣,上前問道:“你沒事吧,臉色這麼不好!”
清倫笑笑道:“我沒事,我要等人,你先走吧。”說畢,她自己都察覺到對歐陽海的冷淡。
歐陽海聽此,怏怏離開。
等到教室裡的人都離開了,清倫脫下鞋子,見腳後跟裂開的地方已經有黃色的膿流出來,將紗布染黃。她小心翼翼地將紗布解開,用衛生紙將膿水擦乾。
幾乎毫無預兆地,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出現在她面前,她心中一緊,這是她攢了好久的錢,買給宮源的生日禮物。
她擡頭,見宮源揹着陽光,一手拿着紗布,一手拿着藥膏。他依舊是如此英俊,溫柔。
只是一瞬,清倫的眼淚便滴了下來。爲什麼是你,爲什麼……
她已泣不成聲。
宮源蹲下身,低頭將藥膏擦在清倫的腳後跟處,輕柔如同愛撫。他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的這個藥膏,那時,他恍然記起,清倫曾經跟他說過,她和她父親的腳在冬天都會凍裂,十分難受。也就是清倫告訴他的當天,他便從藥店買了這個藥膏。只是不曾想,還未派得上用場,便已經是陌路人。傷感了一回後,他記起前幾天看見清倫的時候,她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這才知道她的腳已經凍裂,便跑到了這裡。
當他看到清倫正在輕輕地將紗布解開時,他忽然明白,這或許就是有緣無份。
紗布已經纏好,宮源站起身來。他看到躬身哭泣的清倫,是多麼想抱住她,安慰她,對她說,有我在,一切都不用怕。可是,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他唯一能說的,只能是:“對不起。”
千言萬語哽在清倫的心頭,她卻說不出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既然知道會如此傷害我,爲何當初又決定要離開?爲什麼?
宮源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的盡頭,她拼命擦去不斷涌出的淚水。她實在不明白,爲什麼明明相愛了,仍舊無法在一起。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生活麼?着實太荒唐了。
她含着淚,穿上鞋子,拍了拍發紅的眼眶,理了理劉海,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些,纔出了教室,朝食堂走去。
晚上,當她回到峰嵐國際時,看到安翼正十分悠閒地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客廳裡飄散的濃郁的咖啡香味,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安翼見她回來了,從身邊拿出一個盒子道:“爲了體恤我的員工,我特意給你了些福利。”
“啊?”清倫對安翼這套話語有些不解。
“過來。把鞋子脫了。”
“你要幹什麼?”清倫警惕道。
“我還吃了你不成,脫了。”安翼說着,又板起臉來。
清倫着實有些害怕安翼板着臉的樣子,便乖乖將鞋子脫了,安翼的臉色這纔有所好轉。清倫見了,估測着,安翼在公司裡定是一個發號施令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有這般脾氣。
安翼從盒子裡拿出一雙鞋子,道:“試試看,合不合腳。”
清倫剛把鞋子穿上,安翼便不動聲色地問道:“穿着還好麼?”
“挺舒服的。”清倫看着腳下毛茸茸的鞋子,十分喜歡。
“你換過紗布了?”安翼突然道,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不過是隨意一問罷了。方纔清倫脫下鞋子的時候,他就發現紗布的纏法和他的不一樣,他心中已經知道清倫換過紗布了。這讓他心內有些不舒服,至於爲何,他一時半會兒卻也說不上理由。
清倫聽到安翼這麼一問,心中也是一緊,這個房東的洞察力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打算從實招來,宮源的事情,她不想安翼知道。於是,她淡淡道:“中午的時候傷口裂了,我拜託同學幫我買的紗布。雖然我纏得沒你好看,但至少還行吧,怎麼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了?”
安翼本想說,以後出了這種事可以找他,可是他轉念一想,就算找他了,他哪裡有時間顧及她?於是,便住了嘴,垂下眼簾看着清倫腳上的鞋子。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做事的!”清倫說着十分認真地看着安翼。
安翼見她極爲認真的眼神,笑了笑,道:“嗯,目的達到了。”
清倫聞言,一臉黑線,安翼一定是奸商中的奸商,真是會收買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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