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莊堯便弄了個名目讓清倫進入公司中。因爲是自家公司的總部,莊堯也比較放心。
“我的工作是幹什麼的?”清倫問道。
“清閒的。”莊堯道,他不需要清倫去做什麼,他這裡的人員都已經齊備了。
“……我還是幫你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什麼間諜比較靠譜。之前我在的那個編輯部我就覺得不錯,如果不是宮源是他們的作者的話,我估計會在那裡幹上一兩年。”清倫道,很是惋惜。
“我可沒有那個閒心每天在你上下班的路上派十幾個人保護你。”莊堯道。
這時,清倫忽而意識到,以她如今的身份,想要過上正常人平凡的生活已經是不可能。只要她一天有這種特殊的能力,就一天過不上平凡的生活。與其如此,她還不如回到莊家的豪宅裡悠哉生活。
“好吧,既然我在這裡是個閒職,我還不如回去好好看幾本書。”
“你先坐我的車回去。”
清倫猶豫片刻道:“不用了,車你自己還要用。”
“那我派幾個人跟着你。”
“隨你。”
清倫說着便出了莊堯的辦公室。
離開公司總部後,清倫一時確實有些無聊,便考慮去附近的書店看看有沒有新出什麼好書。
她剛進書店沒多久,還沒找到喜歡的書,就突然聞到一股燒焦了的味道,接着,突然警報聲大作,有人喊道:“着火了,大家快趕往安全通道!”
清倫立刻放下書,朝門口跑去。快到門口時,她突然眼前一花。接着便沒了知覺。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面前坐着段傾城。
段傾城用手中的玉杖敲了敲清倫的腦袋,笑道:“沒有想到吧,你竟然會死在這裡!”
死?
清倫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段傾城竟然對她動了殺心,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她以爲再怎麼恨,再怎麼衝突也都不至於殺人。
現在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時間。如果莊堯能夠找到她自然最好,如果莊堯找不到她,那她就必須想辦法自救。
“段傾城。你殺了我對你沒有什麼好處。莊家發現我失蹤了之後,一定會徹底調查,你一定逃脫不了干係!”
“是啊,我已經找好替罪羊了。而且我也爲莊堯找好了新的臣巫,這樣他也不會費盡心機來查你了。”
清倫沒有想到段傾城竟然想得如此周到。可是,她真的就要死在這裡麼?不行,她還要見一見安翼,她還沒有對付安子明,她還有母親和弟弟要照顧,不行。不能死在這裡。
突然一個身穿銀色燕尾服的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在段傾城耳邊說了兩句道:“金貔貅突然暴怒,家主讓您和左清倫一同前去安撫。”
段傾城聞言。極爲厭惡地看了清倫一眼,道:“現在就殺了她!”
“不好吧,萬一家主問起來……”
“一切有我在,你怕什麼!”
“是!”
明晃晃的刀子出現在清倫眼前,清倫打了個寒戰。不能死在這裡,不能!
“快動手!”段傾城顯然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清倫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着。縱然之前學過跆拳道,現在也完全排不上用場,如今她也只能企盼莊堯能夠及時派人過來。
“段臣巫,家主又派人來催了。”那身穿銀色衣服的人躬身道。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我回來的時候要看到她的屍體!”段傾城說完,便速速離開。
刀鋒一點點靠近,清倫甚至隱約可以感覺到刀鋒上透出的寒意。
眼看着刀鋒就要觸及清倫的脖頸,眼前的人突然大叫一聲,接着就聽見刀掉落在地的聲音。
清倫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她身後的一個人將刀踢落在地。
“陳方圓!你想幹什麼?!”
“左臣巫同樣是貴爲臣巫,我這麼做是在救你們,如果事情敗露,你們覺得段傾城會讓誰做替罪羊?知道這件事的人有誰可以活着?”
其他一些人聽了,知道陳方圓說得沒錯,也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方圓趁機道:“既然我們在在段傾城這裡已經呆不下去,不如將左清倫送給莊堯少爺,我們也可以去投靠莊堯少爺,我聽說莊堯少爺曾經也接收了別人的部下,現在他們有些人已經成爲莊堯少爺的得力助手。如今我們把左臣巫安全送還給莊堯少爺,總比到時候莊堯少爺找到我們,將我們一網打盡要好!”
說話間,陳方圓早已經解下清倫身上的繩索。
衆人靜靜看着,有些人雖然仍舊有些猶疑,但終究沒有出手制止。
“如果你們肯投靠莊堯的話,我可以向他引薦你們。”清倫揉了揉手腕道。
“誰知道你會不會過河拆橋?!”
“因爲你們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如果不跟我走,最後段傾城肯定會將你們滅口。”清倫道,神色鎮定,說話擲地有聲,那些人竟然都被鎮住,不敢多說半句。
清倫見衆人的心漸漸穩定下來,便對陳方圓道:“你將他們組織一下,我聯繫莊堯。”
很快,莊堯便來到清倫所在地——郊區的一個廢棄的工廠裡。
莊堯一看清倫,便怒道:“我就說讓你坐的車子,你非要一個人出來,現在出事了吧!我之前提醒過你,你竟然不當回事!我看你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清倫知道這一次的確是她疏忽,也很誠懇地低頭認錯:“是我不對,我下次會注意,我不會再讓段傾城有機可乘!”
“走吧。”莊堯轉身道,在他背過身的那一剎那,臉上閃現出一絲絕地重生後的欣喜。
沒事就好。
回去的時候,清倫和莊堯一同坐在轎車後面,都不怎麼說話。清倫是因爲做錯了事情,不好意思說什麼。莊堯卻是在反思一些事情,段傾城怎麼就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對他的臣巫下手,難道是得到了莊澈的同意?
那既然這樣,莊澈是想讓莊啓成爲繼承人了?
這老頭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到莊家的豪宅後,他們二人立刻趕到上次臣巫大賽的大廳內,見段傾城正在安撫金貔貅,可是金貔貅很顯然不買她的賬,依舊狂亂不堪,在籠子裡面上躥下跳,很是不安生。
清倫將上次沒用完的“錯誤”香水分別塗在耳根和手腕脈搏處,她知道這個香水肯定更很討金貔貅的喜歡,安撫金貔貅一定很有效果。
段傾城看到清倫出現在大廳內,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慘白,渾身上下不住顫抖。要知道莊家爲了防止臣巫之間相互鬥爭,已經制訂了一項規定,凡是意圖或者已經殺害臣巫的人,都回被逐出莊家,永世不得入內。而且,莊家擔心內部消息被泄露,一般被逐的人,不是得了心肌梗塞死亡,就是殘疾。
“段臣巫,我們又見面了。”清倫笑道。
段傾城將手中的玉杖緊緊握着,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莊田英一看就曉得是這兩個臣巫在暗地較勁,他立刻道:“現在安撫金貔貅纔是正事!”
清倫款款走上前去,讓身上的香水味漸漸散發開來,等金貔貅略略安靜下來了,便將籠子打開,輕輕撫摸着它的後背。
淡淡的香水味和清倫的撫摸讓金貔貅覺得分外舒服,不由得眯起雙眼,享受起來。
其他人一看,不由得嘖嘖稱歎:“左臣巫果然是實力超羣。”
清倫微微一笑,將手從籠子裡抽出,對金貔貅笑道:“要是覺得寂寞了,我明天還過來看你。”
金貔貅乃有靈性之物,自然聽得懂清倫所說,興奮地點了點頭。
處理好金貔貅,下面就要處理段傾城了。
清倫轉身,對匆匆趕來的莊澈道:“家主,金貔貅已經安撫好了。”
說話間,清倫故意露出手臂上的勒痕。紫紅的勒痕在清倫雪白的手臂上格外明顯,莊澈一眼便看到了,心中一驚,道:“你手臂上是怎麼回事?”
清倫有立刻將手臂上的勒痕遮住,道:“沒什麼……!家主您去看看金貔貅吧,它已經恢復正常了。”
莊澈瞟了一眼金貔貅,見金貔貅確實安然無恙,又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清倫身上:“誰做的!是誰竟然敢對我莊家的臣巫下手?!”
慌亂間,清倫瞟了一眼段傾城,又立刻將目光收了回來,道:“沒有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了。”
“自己不小心?”莊澈說畢,轉身對段傾城道:“我催了你兩次,你纔到這裡,而那個時候左清倫也一直沒到,你們能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整個大殿上的氣氛驟然變得如同冰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家主一怒遷怒與他。
見此情景,清倫立刻道:“家主,是我的錯,上次不應該和段姐姐爭奪首席臣巫之位,這次段姐姐對我下手,相信她不過是一時糊塗。段姐姐平時待人都還不錯,實力也不差,希望家主能夠從輕發落。”清倫道,等着莊澈的反應。
如果不這麼做,她擔心以後段傾城會不斷向她挑釁,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ps:??最近略微有些卡文,更新很晚,還請親們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