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煉氣四轉大成,在龍頭寨這種小地方,應該沒幾個人比我更快了吧?”
“惡虎刀法也在屠宰過程中升到了lv3,根據連珠箭的表現來推測,lv3對於凡俗功法來說,大概是處於熟能生巧,甚至是爐火純青的階段,即便不如巡邏隊長出神入化的矛法,應該也相差不遠。”
“不過最大的收穫還是生命屬性,直接竄到了18.2,比排名第二的攻擊屬性要超出一倍還多。”
“如果我沒猜錯,生命屬性包含了血量、生命回覆乃至於壽命,高生命雖然無法直接提升殺傷力,但極大增強了我的抗擊打和恢復能力,在實際對戰中作用很明顯。”
“如果是現在這個狀態下的我,即便不動用小手段,也能堂堂正正打敗巡邏隊長!”
作爲許言在穿越後遇到的第一個勁敵,巡邏隊長給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四轉大成的內氣,神乎其技的矛法,堅韌無比的意志,能迅速捉捕戰機的直覺……
除了人品不行之外,巡邏隊長從各方面而言都無懈可擊,絕對是同級別中實戰能力頂尖的大高手。
但人力有時窮,如果再次對上生命屬性超越極限的許言,即便他鬼神矛法再凌厲三分,也很容易被拖入拉鋸戰,以血換血,活生生地被磨死。
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能扛纔是硬道理。
回到地上後,許言察覺到了周圍的異常。
現在已經到了下工時間,換作往常時候,奴隸們早早就回去休息了,好儘快恢復體力,迎接第二天的繁重勞動。
但今天卻大不一樣。
成羣結隊的奴隸在黑獄各處閒逛聊天,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笑容,跟以往的死氣沉沉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朋友,發生什麼事了?”許言拽住一個年輕漢子問道。
年輕漢子面露詫異:“你還不知道?廣場上那座神靈雕像終於完工了,黑蜥族大人下了命令,所有人休息一天,明晚在廣場上開宴慶祝!”
說着他難掩激動道:“要是真像侯管事說的那樣,明天過後我們可能就自由了!”
自由?
聽着這個充滿了致命吸引力的詞彙,看着面前這個漢子亢奮的神情,許言心裡涌起一片徹骨的寒意。
就算是相信天上掉餡餅,他也很難相信黑蜥人會大發慈悲,放這羣奴隸自由。
所以它們到底在計劃什麼?
是過河拆橋,全部就地坑殺?
還是殺一批馴服一批,換到另一個暗無天日的地獄,繼續給它們賣命?
許言心裡有些亂,但更多的是患得患失的心情,以及蠢蠢欲動的戰意。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不管形勢怎樣發展,他和黑蜥族的矛盾都是無法調和、也不可能化解的。
更何況現在他還不是孤軍奮戰,有着侯長豐等一衆神秘組織成員的相助,即便面對六轉強者祭師,己方也不是沒把握打贏。
沒有退路可言,幹就完事了。
回到房間後,許言盤坐在牀鋪上吐納調息,儘可能地把狀態調整到最佳。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後,一股極爲隱秘的力量潛入房間,令許言猛地睜開了眼。
“各位兄弟勿驚,這是我特地煉製出的替身傀儡符,爲的是隱瞞祭師耳目,防止它識破我們的行蹤。”
耳旁響起的赫然是侯長豐的聲音,許言壓下暴動的內氣,默默鎖定着那股力量。
只見一道符紙條兒像爬蟲一樣遊進房間,微微扭動後迎風便漲,很快就變成一個一米出頭的紙人。
紙人的臉上用疑似獸血般的液體畫上了五官,畫工不算精緻,但筆鋒勾轉間卻頗爲傳神。
在許言的感知中,這個紙人身上隱隱散發着活人一樣的波動,如果是隔着一堵牆探知,恐怕他會先入爲主地認爲對面站着的是個活人。
“這纔是神仙手段。”
許言不禁讚歎了一聲,但隨即想起避神符是無法反向傳音的,於是閉上嘴,安心等待侯長豐發言。
“大家應該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了吧?黑蜥神雕像建成,黑獄徹底完工,也到了徹底攤牌的時候了。”
“今夜我打算召集組織所有人,共同商議起義大事,願意前來者,便把紙傀儡留在房中,一刻鐘內趕到有通往地上洞窟的密室。”
“若是不願參與,直接毀了紙傀儡便是。”
說完話音嫋嫋飄散於空氣中。
許言由衷地笑了起來,從牀下開闢的暗格內取出虎戾刀、破邪弓和三隻箭袋,踏着火把搖曳的光影朝外趕去。
外面仍然遊蕩着三三兩兩的奴隸,由於過於興奮而肆意地發泄情緒。
許言隱藏着身形在陰影中游竄,沒多久就穿過長廊隧道,踏入那間理論上能通往外界的密室中。
剛一進門, 數道目光便如實質般的利劍直射而來,激得許言皮膚如炸。
突如其來的試探惹得他戾氣橫生,內氣沿着惡虎刀法的路線涌上喉嚨,隨即重重一吐。
吼!
空氣中震盪開一記猛虎咆哮聲,狂暴的氣勢無差別地轟向每道目光的源頭,引來一片悶哼及喝罵聲。
“大膽!”
“放肆!”
“小崽子,你找死!”
被虎嘯聲震得失態露醜的幾人紛紛破口大罵,有脾氣暴的甚至亮出兵器,兇相畢露。
許言可不會慣着他們,解下破邪弓後搭弓引弦,三隻箭頭如孔雀開屏一般排開,赫然是三箭連發的勢頭。
剛纔用目光挑釁的三人都是膀大腰圓,作獵戶打扮。
見許言一言不合就要開射的架勢,其中一個三角眼、滿臉精明之相的漢子冷笑道:
“都是侯老請來的客人,你個小崽子好大的氣性!來,有種就把我們都殺了,否則你別想站着出去!”
許言掃了一眼,對密室裡的情況頓時有所瞭解。
此時侯長豐還沒到,除了他之外,只有這三個人到了現場。
挑釁的這三人打扮的大同小異,都是虎皮帽、黑色大襖,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草莽氣。
除了出聲拱火的三角眼,旁邊還有個貌似木訥的方臉漢子,胡蘿蔔粗的手指裡攥着一杆明晃晃的鋼叉,眼裡時不時閃過暴虐之意。
三人中隱隱爲首的是個獨眼壯漢,他直勾勾地盯着許言手裡的破邪弓,露出森森白牙道:
“你手裡的破邪弓,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