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在青華大學與黃九斤和小妮子匯合,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韓彤也在,韓彤臉上的意外之情比他更勝。
陸山民沒有理會韓彤爲什麼也在這裡,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九斤臉上帶着淡淡的歉意,一向沒心沒肺、心不在焉的小妮子着急得雙拳捏出了汗水。
“山民,你要冷靜”。黃九斤有些擔憂的說道。
陸山民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小妮子跺了跺腳,自責道:“都怪我嘴饞想吃魚”。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陸山民竭力的保持冷靜。說着看了眼韓彤,“你們兩個同時被引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韓彤本就對陸山民恨之入骨,要不是或多或少猜到黃九斤和陸山民關係匪淺,早就跳腳大罵。
“這件事的確有些奇怪”,黃九斤轉頭看着韓彤,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連你也懷疑我”?韓彤氣得臉色漲紅。
“事關重大,還請你詳細說明一下”。陸山民淡淡道。
黃九斤向韓彤點了點頭,“不是懷疑你,是很可能有人利用了你”。
韓彤稍稍好受了些,想了想說道:“上午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了我你在這裡”。
“是誰”?三人異口同聲的同時問道。
韓彤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個陌生電話,當時沒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使用了變聲器,聲音有些奇怪”。說着掏出手機,“我回撥過去試試”。
黃九斤搖了搖頭,“不必了”。韓彤還是試着撥了回去,不過打不通。“應該是隨機網絡電話”。
黃九斤接着說道:“很明顯我這邊是故意有人引開我,但是小妮子這邊就有些奇怪”。
陸山民看向小妮子,小妮子眼眶微紅,眼中又是委屈又是憤恨,“中午我想吃魚,梓萱姐姐說她要和那個姓穆的討論數學問題,讓我先到順水魚館佔位置。後來我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等我趕到數學院的時候,梓萱姐姐已經被人擄走了”。
“那個姓穆的呢”?陸山民眉頭微皺。
“被警察帶走了,我當時急着找梓萱姐姐,沒來得及問話”。
黃九斤眉頭皺 皺,“那個姓穆的明顯有問題,如果是影子乾的,以他們的行事風格,從他身上恐怕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說着頓了頓,“還有件奇怪的事情,葉家暗中的兩個保鏢也失蹤了”。
陸山民眉頭緊皺,“一個搬山境後期初階,一個易髓境後期初階,怎麼可能不聲不響的失蹤”。
“之前我早就探查過周圍,沒有頂尖高手存在。即便後面我和小妮子都離開,但是並沒有離開多遠,要對付葉家的兩個保鏢不可能一點氣息不外漏”。
陸山民明白黃九斤的意思,“是普通人下的手,兩個保鏢應該和你們一樣被什麼事情給支開,然後在離開你們的感知範圍之後被人下手擒拿或者是幹掉了”。
黃九斤點了點頭,“這個可能性極大,他們誤以爲有我們兩個在葉梓萱身邊沒有多大問題,很容易被支走”。
陸山民看向韓彤,淡淡道:“很明顯,有人利用韓彤引開你”。
“你、”!韓彤緊咬着嘴脣,忍住沒有破口大罵。
“但是梓萱和小妮子的分開有些蹊蹺”。
小妮子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梓萱姐姐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一定殺了他全家,不管他是誰”。
陸山民再次看向黃九斤,“來的警察是那個片區的”。
“你的老朋友,季鐵軍和馬鞍山”。黃九斤淡淡道。
陸山民皺了皺眉,“又是他們”。
“他們還在現場,去看看他們發現了什麼線索”。
四人來到數學院三樓,走廊上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季鐵軍叼着煙站在門口,沒有看見馬鞍山,應該是在裡面。
見陸山民一行四人走過來,季鐵軍故作驚訝的張了張嘴,然後朝陸山民招了招手。
“這事兒和你也有關係”?
“季局長就別裝了,什麼時候西城區的警察局長管起了整個天京的案子”。
季鐵軍沒有表現出被戳破時的尷尬,神色嚴肅道:“這不是小事,葉梓萱的外公是元老級別的人物,這次要是處理不好,我頭頂的帽子可能就保不住了”。
“你的帽子保不保得住我不關心”。
季鐵軍深吸一口煙,臉上露出罕見的愁悶之色。
“那個叫穆青的已經審過了,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有一件事很奇怪,根據他的供述,葉梓萱似乎早已猜到會遇到危險,很可能是故意自投羅網的”。說着眯着眼睛看着陸山民,“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陸山民心頭猛的一震,儘管剛纔已經有所猜測,但當得到肯定的結果,心裡還是異常震驚。他確實知道爲什麼,梓萱是在以身犯險,爲的就是想幫他,就像當年在東海幫他擋了一槍一樣。
陸山民感到內心一陣疼痛,心裡暗暗道,都說你聰明,你怎麼那麼傻。
見陸山民神色痛苦而自責,季鐵軍接着問道:“能告訴我嗎”?
等了片刻,見陸山民不說話,季鐵軍嘆了口氣,“你還是信不過我”。
“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穆青的可供應該可信”。馬鞍山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當看到陸山民的時候,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馬警官,我想單獨和你談談”。陸山民看向馬鞍山。
馬鞍山看了眼季鐵軍,後者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走廊的盡頭。
“有什麼線索”?
“據穆青的口供,兩人蒙着面,看不清長相。劫匪應該早已踩過點,成功的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唯一的一個鏡頭只看到兩人的下身,很普通的學生牛仔褲和運動鞋,沒有多大的判斷價值。劫走的時間剛好是上課時間,教師辦公樓的老師大多在上課,所以也沒有人在現場,兩人給葉梓萱注射迷藥後應該是沿着樓梯下了樓,應該是在樓下附近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車”。
“車呢”?查到沒有。
“通過監控已經查到了,不過沒多大意義,車是偷的。相信很快能找到那輛車,不過他們肯定早已換了別的車離開了,說不定還不止一輛,能不能查到就要靠人工問詢排查,這就要看運氣了”。
陸山民緊緊的咬着牙關,“對方既然早有預謀,哪有那麼容易排查到”。
“看你的樣子很關心她?是你喜歡的人”?
陸山民沒有回答,反問道:“季鐵軍這人是否可信”?
馬鞍山搖了搖頭,“看不懂”。說着一雙鷹眼冷冷盯着陸山民,“陸山民,你害死的人那麼多,心裡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陸山民冷冷一笑,反問道:“你面對黑暗,是選擇逃避,還是選擇拼死一戰”?
馬鞍山眉頭微微皺了皺,“如果這個叫葉梓萱的女孩兒死了,你會怎麼辦”。
“她不會死”!陸山民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兩人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陸山民回頭一看,眼中瞬間冒出熊熊烈火。
納蘭子建也同時看見了陸山民,停下了腳步。
陸山民拳頭握得咔咔作響,全身青筋爆裂。
納蘭子建臉上神色焦急,“現在不是找我算賬的時候”。
“你還裝”!陸山民發出低吼的聲音。
高昌一步跨到納蘭子建身前,冷冷的盯着陸山民。
不遠處,黃九斤和小妮子也走了過來,兩人眼中同樣帶着仇恨的火焰。身上的氣勢和氣息同時節節攀升。
季鐵軍也跟了過來,指了指胸前的警、徽,“我知道你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也不能完全不把我們警察放在眼裡”。
納蘭子建看向季鐵軍,問道:“季局長,我表妹是被誰擄走的”?
季鐵軍盯着納蘭子建看了一會兒,淡淡道:“納蘭三公子,哦,對了,現在應該稱呼你爲納蘭董事長了,你問我,其實我更想問你們,我這個警察,說不定還沒有你們知道得多”。
說着又看向陸山民,“一個個看上去都很着急,一個個都不願意與我這個警察合作,我很難辦啊”。
陸山民沒理會季鐵軍,一步上前走向納蘭子建,與此同時,黃九斤一步跨出跟在陸山民一側,一雙虎目冷冷盯着高昌。
“我說,你們真不打算給我這個警察局長面子”。季鐵軍在身後冷冷道,與此同時手已經摸向腰間的手槍。
馬鞍山也一步擋在陸山民身前,“私下裡,你們打生打死,只要我沒看見,可以當作沒發生,當着警察的面胡作非爲,是對警察的侮辱,我馬鞍山決不答應”。
納蘭子建拍了拍高昌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高昌猶豫了一下,退到了後側,一雙眼睛與黃九斤對視,戰意盎然。
高昌一讓開,黃九斤也停下了腳步。
陸山民繞過馬鞍山,一把抓住納蘭子建將他提起拎在空中,朝樓梯處走去。
高昌想跟上去,被黃九斤鐵塔般的身軀擋住去路。
“今天你命好”。
高昌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樓梯轉角處,陸山民將納蘭子建狠狠摁在牆壁上。
“說”!
納蘭子建被摁的頭暈目眩。“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