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十三陵、頤和園、南鑼鼓巷,陸山民跟着韓瑤逛了一天。
韓瑤畢竟少女心性,經過長城的事後,對陸山民的厭惡少了很多,開始很稱職的充當導遊的角色,一路上邊走邊向陸山民介紹。陸山民很認真的聽她講解,這座城裡很多地方都聽說過,但真正見了,又是另一番感觸。
天色漸黑,華燈初上,兩人又到了王府井,街上人來人往擦肩接踵,街道兩旁各色小吃,各種精美的手工藝品,看得陸山民眼花繚亂,儘管陸山民也是見過繁華的人,但到了這裡依然表現得像是陳煥生進城一樣,東張西望。
韓瑤買了兩串烤串,陸山民拿在手裡眉頭微皺。
“這是蠍子”?
韓瑤昂着頭說道,“怎麼,不敢吃”。說着咬了一個放進嘴裡,嚼得咯嘣脆響。
陸山民略微驚訝的看着韓瑤,又看了看手裡的烤串,一時下不了口。
韓瑤呵呵一笑,轉身朝前面走去。
陸山民無奈的搖了搖頭,泡妞兒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憋着氣咬了一口,嚼了兩下,發現味道還不錯。
一路走一路吃,到了王府井,陸山民才發現韓瑤是個吃貨,各種點心小吃烤串吃了有十好幾樣,直到走出王府井,手裡還拎着一個裝滿吃食的手提袋。
“吃這麼多不怕長胖”?
韓瑤白了一眼陸山民,“看我胖嗎”?
陸山民繞着韓瑤走了一圈,一雙眼睛仔細的打量着韓瑤。
“增一分嫌多,減一分嫌少,大小適中,長短合宜”。
韓瑤瞪了陸山民一眼,“再看把眼珠子挖下來”。
陸山民笑了笑,“談愛沒有”?
韓瑤謹慎的看着陸山民,剛升起沒多少的好感煙消雲散,“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對這種人不感興趣”。
“其實我對也不敢興趣”。
“說什麼”!韓瑤有些不滿的瞪着陸山民。
“怎麼,就允許對我不感興趣,就不能讓我對不感興趣”?
“油嘴滑舌,這樣的招數太爛了,對我無效”。
陸山民看了眼冷清的車站,天京的夜比東海要冷清得多,才晚上十點多就沒有了多少人。
“回學校還是回家”?
韓瑤哼了一聲,“富麗酒店在另一個方向,我們不順路”。
公交車駛入車站,韓瑤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韓瑤坐在靠窗的位置,當公交車已經關上門開始啓動,看見陸山民仍然呆呆的站在車站,絲毫沒有上車打算,心裡不禁暗罵混蛋,自己給他當了一天免費導遊,這麼晚竟然不送她。
陸山民看着公交車離開,沿着馬路緩緩而行,這一段有不少老舊衚衕,走到一個衚衕口,陸山民停下了腳步,衚衕裡燈光昏暗沒有一個行人。
走進衚衕,一股威壓自前方傳來,每往前走出一步,那股威壓的氣勢就更加茂盛。
前方拐角處,兩個身影顯現了出來。
其中一個踏步迎面而來,速度越來越快,眨眼之間已經是飛速奔跑。
陸山民右
腳委曲彈起,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飛射而去。
百米的距離瞬間就到,砰的一聲砸向,兩個拳頭撞在一起,陸山民滑步後退四五米,來人一步未退繼續向前,陸山民輕哼一聲,一股內氣灌入肌肉。
“砰”!來人後退一步,陸山民再次後退數米。
這一拳沒有讓對方震驚詫異,反而氣勢更盛,矯健的步子瞬息即到,連環三拳接連打出,速度一拳快過一拳,力量一拳大過一拳。
陸山民神念一棟,再次灌注內氣入雙臂,這一次比上一拳疊加的內勁更多。
對方的三拳陸山民硬扛了兩拳,第三拳兩個拳頭再次撞擊在一起。
陸山民再次連環退出數步,對方顯然怒意更盛,鋪天蓋地的氣勢噴薄而出,令人心悸。
“好了”!衚衕裡遠處另一個人淡淡說道。
那股令人心悸的氣勢瞬間消散。
“嘿嘿,幾年不見竟然能接住阿英這麼多拳,果然有資格當我的表妹夫”。
陸山民看了眼滿面冰霜的阿英,冷笑道:“女子搬山境巔峰,虧遭受得住”。
納蘭子建緩步而行,走到陸山民身邊,哈哈一笑,摟着陸山民的肩膀,“表妹夫,哥哥身體好,沒問題”。
夜色中,阿英臉色微紅,讓開道路,跟在兩人身後。
“納蘭家分家搞得雞飛狗跳,還有閒心來找我”?
“嘿嘿,誰叫是我的表妹夫,在天京就我一個親戚,我不來誰來”。
陸山民擋開納蘭子建的手臂,“別亂攀親戚,我跟不熟”。
納蘭子建死皮賴臉的挽住陸山民的胳膊,“咱倆不僅是親戚,還是朋友,還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怎麼能不熟”。
“那好,把高昌的人頭給我”。
納蘭子建嘆了口氣,爲難道:“人無信不立,他幫過我,現在又是我的得力干將,卸磨殺驢也不能做得太過明顯了吧”。
“這樣的人還有臉講信義,我在平陽縣差點把命都丟了,到頭來撿漏把金不換給擄走了,還有,把我送進監獄的人是不是”。
“哎呀,表妹夫,咱倆是一家人,金不換在手裡和在我手裡有什麼區別,再說把送進監獄真不是我乾的”。
陸山民停下腳步等着納蘭子建,“不是還有誰”?
納蘭子建笑了笑,“好吧,我承認我知道是誰,不過這是好事,要不我倆怎麼能有今日之見呢”。
陸山民皺了皺眉,“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表妹夫,我怎麼可能瞞,我也是猜的,我猜想那人也是想讓早點到天京來”。
陸山民知道納蘭子建不會說出來,冷哼一聲,“們是不是覺得我這顆棋子好欺負,想怎麼挪就怎麼挪”。
“表妹夫,這是什麼話,是我表妹夫,是梓萱心愛的男人,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啊”。
說道葉梓萱,陸山民壓抑在心中的野火頓時燎原,一把掐住納蘭子建的脖子將他摁在了牆壁上。
阿英雙拳捏得咔咔作響,雙目瞪得血紅。
納蘭子建朝她擺了擺手,“沒事,咱
兄弟倆內部矛盾”。
陸山民狠狠的盯着納蘭子建的眼睛,“明知道梓萱身體不好,爲什麼要把她牽扯進來”!
“輕點,輕點,我好歹也是大舅哥”。
陸山民緊緊的壓着納蘭子建,“不是說梓萱是最在乎的親人嗎,就是這麼在乎的”。
納蘭子建被掐得只翻白眼,指了指喉嚨,沙啞着說道:“,,掐着,我,,我怎麼回答”。
陸山民放開納蘭子建的脖子,冷哼一聲,“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王八蛋,沒有資格提梓萱”。
“咳咳咳咳”,納蘭子建咳嗽了半天才緩過氣來,“表妹夫,一見面就對我恨意滔天,到底是因爲高昌、還是因爲金不換、還是因爲梓萱”?
“還有東海圍獵曾家的事情,還有納蘭家搶我陸家的家產,還有納蘭家是我殺父殺母的仇人,這些賬早晚有一天我要一併跟算”。
“嘖嘖,”納蘭子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得我們像不死不休一樣”。
“難道不是嗎”?
納蘭子建整了整被陸山民弄亂的衣襟,“是不是以後再說”。說着一改嬉皮笑臉的表情,臉上露出一抹冷意,“至於梓萱,陸山民還真沒資格在我面前義憤填膺”。
納蘭子建雙手搭在陸山民肩上,“是誰傷她最深,是誰把她逼到了英國,比我更清楚”。
陸山民冷冷等着納蘭子建,“我是爲她好,她不應該捲入這場兇險的戰爭,是把她拉了進來”。
納蘭子建抿嘴一笑,“陸山民,知道這個人最讓人討厭的是什麼嗎?”說着轉頭看向阿英,“阿英,告訴他”。
阿英冷冷的瞪着陸山民,“自以爲是”。
納蘭子建豎了豎大拇指,“看,連我的阿英都比聰明。自以爲對得起所有人,其實到頭來誰也對不起,不僅是梓萱,也不僅是自己,還有曾雅倩”。
陸山民一把推開納蘭子建,“我看最自以爲是的是,我心裡怎麼想懂個屁”。
納蘭子建呵呵一笑,“看來不僅自以爲是,還諱疾忌醫。我懂不懂不重要,自己懂就行”。
陸山民冷冷盯着納蘭子建,“在亂我心智,梓萱只是用來對付我的一把刀,們納蘭家表面上書香門第,實際上個個卑鄙無恥”。
納蘭子建饒有興趣的看着陸山民,“不錯,有長進,當年的憨傻山民,現在竟然能在憤怒中理性思考。”“呵呵,可惜啊,看透了又怎麼樣,的心已經亂了。”
陸山民怒髮衝冠,“納蘭子建,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利用,還有沒有底線”。
納蘭子建一臉的風輕雲淡,含笑看着陸山民,“底線?看來我剛纔高看了,還是那麼幼稚,這場戰爭的血腥容不得任何有底線的人”。
陸山民狠狠的咬着牙,“不要讓我抓住機會,否則納蘭家我第一個殺的人就是”。
阿英雙拳緊握,聲音冰冷,“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
納蘭子建呵呵一笑,揹着手轉身離去,“小心韓家,那可是連我都不敢輕易挑釁的存在”。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