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阮玉,終於祛除了陸山民心裡的一塊心病,雖然她變得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但能再次見到她,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阮玉回不了學校,也回不了家,正如她說的那樣,她還能去哪裡。雖然陸山民不願意讓她在酒吧上班,不過他從阮玉的眼神中看出了堅決。
她已經不是一年前認識的那個唯唯諾諾,遇事就哭哭啼啼的大學生了。
阮玉的到來,馬東很高興,酒托兒女孩兒的管理全部交給了她負責。阮玉還建議像其他大酒吧那樣每個星期舉辦一兩場娛樂節目,平時也可以去請一些駐唱歌手到酒吧活躍氣氛。
陸山民同意了她的意見,阮玉也自告奮勇的把這項工作攬在了身上。
阮玉的到來馬東只是高興,陸霜的到來則是讓他高興得合不攏嘴。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安保之外的所有工作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一個能夠分攤他工作的人。
馬東終於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一個人及時經營管理者又是會計和出納,大權在握並沒有讓他興奮,反而讓他感到心裡不安。
雖然自來沒有貪污過一分錢,陸山民也從沒有懷疑過他,但長期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隨着手下的人員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財務早晚得分出去,也免得給別人留下說閒話的把柄。
陸霜是個開朗樂觀的女孩兒,到辦公室後,在陸山民的介紹之下,很快就和所有人熟悉了起來。
唐飛和山貓等幾人也很高興,陸霜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她是這個團隊中第一個大學生,而且還是本科生。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些大學本科生都是高高在上,出入都是高檔的寫字樓,現在能和這樣的知識分子一起工作,他們也感覺隨着提升了一個檔次,這是他們以前從來沒想到過的。
別看唐飛平時不喜歡讀書,也看不起讀書人,但真正面對陸霜這樣的本科大學生,反而顯得格外的尊重。
他在酒吧工作了好幾年,臉皮早已練得比城牆還厚,見到陸霜,陸山民第一次發現他說話竟然有些不利索,臉色還略微帶紅。
陸山民不禁想到,唐飛或許不是看不起讀書人,而是因爲他自己不是讀書人,對那些讀書人有着天生的心裡敵對,或許他看不起的是他自己纔對。
大家相互介紹認識,一陣寒暄之後,馬東急不可耐的帶着陸霜去他辦公室進行財務工作的交接。陸山民和剩下的人繼續開會。
周同現在基本上徹底隱藏了起來,沒有什麼大事,一般情況下不用參加例會。
陸山民拍了一下還盯着門口看的唐飛,“好了,人已經走了”。
唐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山民,你可真厲害,大學生也能騙過來”。
陸山民打趣的說道:“你不是瞧不上讀書人嗎,轉性了”?
“哈哈,讀書人也不全都討厭,以前遇到的讀書人都看不起我們,我幹嘛要瞧得起他們,但陸霜不一樣,我看她剛纔的樣子,一點兒也沒有瞧不起我們這羣大老粗的意思”。
一旁的山貓呵呵一笑,“我看飛哥是看上了人家吧”。
唐飛臉上有些微紅,‘啪’的一巴掌拍在山貓頭上,“你小子懂個球”。
山貓疼的呲牙咧嘴,委屈的揉着腦袋,小聲嘀咕,“我實話實說嘛”
“哈哈哈哈”,一屋子人哈哈大笑,就連不苟言笑的秦風也笑得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陸山民也是難得的笑出了聲,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別笑了,沒看見飛哥臉都紅了”。
唐飛鼓着腮幫子,不忿的說道:“這屋子裡太熱了”,說着又是一巴掌拍在山貓頭上,“臭小子,愣着幹嘛,趕緊去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山貓一臉憋屈的看了大家一圈,趕緊起身屁顛屁顛的去調空調,又是引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蒙傲先講述了一番民生西路最近的情況,總體來說還算平安無事。
前段時間,先後有三波人到民生西路打探陸山民的情況,不過陸山民的情況清清楚楚,他們也無法瞭解到更多的信息,後來就沒有人再過去。
期間也有幾波外來的陌生小混混故意到酒吧挑事兒,不過民生西路被陸山民經營得鐵通一般,不等保安出手,那些熟客就已經狠狠的修理了一番鬧事的人。
民生西路外來人口很多,裡面也有些好吃懶做的人漸漸演變成了一些小混混。這些民生西路的小混混蒙傲基本都認識,他們也不敢到酒吧裡鬧事。
山貓建議蒙傲可以把民生西路本地的小混混收編一下,這些小混混雖然頂不上什麼大用,但他們的圈子往往能夠嗅到很多消息,平時給他們點小好處,一方面多了一個消息網,另一方面真要遇到什麼事的時候,也可以作爲一股後背力量。
陸山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同時在直港大道也可以試着收買一些混子,說不定能意外的收穫到一些信息。
唐飛這邊現在還沒有什麼進展,十二家酒吧老闆沒有一個願意出來見面,還別說拿下他們酒吧的安保業務,更是不可能。
不過唐飛說他有辦法,再等一段時間就能約幾個人出來。
開完會,唐飛和山貓一起走出了南北一號。
山貓跟在唐飛後面,低頭不語。
唐飛點燃一根菸,呵呵一笑:“有什麼話想說嗎”?
“飛哥,不告訴山民哥真的好嗎”?山貓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唐飛哈哈一笑,“你小子,腦袋鬼精鬼精的,就是缺點敢闖敢拼的男子氣概,在背後搞點陰謀可以,要真正做事兒,你還差得遠”。
山貓訕笑道:“飛哥說得對,我是怕山民哥事後知道會不高興”。
唐飛擺了擺手,“山民是個好兄弟,不過有時候腦筋太過死板,都怪讀那些書給讀的,山民要我們約幾家老闆出來談,我們把人約出來就行,至於是怎麼約出來的,就不必打擾他了”。
山貓嘿嘿笑道:“山民哥心太善了”。
唐飛深吸一口煙,眼中露出一抹金光,“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無毒不丈夫,他做不出來的事,就讓我唐飛替他背上這口黑鍋吧”。
山貓心裡一震,胸中也騰起一股豪氣,“飛哥,我陪你一起背”。
唐飛哈哈大笑,眯着眼說道:“看不出你這個猥瑣的小子,還有幾分豪氣”。
山貓一臉嚴肅的說道:“雖然我不是大學生,但也讀了不少書,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山民哥把我當人看,給了我一個溫馨的家,誰要是敢來破壞這個家,我就和誰拼命。從小到大我受盡了凌辱,不過是些許罵名,我背得起”。
唐飛哈哈大笑,一把摟住山貓的肩膀,“你這個兄弟,我認了”。
開完會,陸山民趕到百匯公園的時候已經死下午三點鐘。
葉梓萱不滿的嘟着嘴,“我這麼遠都到了,你這麼近還遲到”。
陸山民歉意的笑了笑,“剛纔有點事,耽擱了一會兒”。
葉梓萱翻了個白眼兒,“一點兒沒有紳士風度,虧得我心胸開闊,要是其他女孩子早就不理你了”。
陸山民尷尬的笑了笑,“對對對,你是最好的女孩兒”。
葉梓萱得意的咯咯直笑,“那是當然,不過你一直這樣沒有紳士風度,小心以後找不到女朋友”。
兩人找了一張樹蔭下的圓桌,陸山民開始請教一個多星期以來遇到的數學難題。
一提到數學,葉梓萱很快就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對於她來說,數學有着無比的吸引力,能讓她拋開一切外在的因素,把思維集中到一點。
她講題的時候,不僅僅是針對那個題目本身,還會擴充很多有這個題目所引發的相關數學知識。讓陸山民領略到數學的魅力,也大大的擴充了他的數學知識。高斯、歐拉、牛頓這些陌生的名字,也逐步深刻進他的腦海,對他們熟悉起來。陸山毫不懷疑,等學完高中數學的時候,他能把大學的數學,甚至是很多大學都學不到的數學都能學得通透。
陸山民聽得津津有味有味兒,很慶幸能遇到一位這樣的數學老師。正如葉梓萱所說的那樣,全身心去研究數學,會發現每一個數字都是你的朋友,他們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可愛。
在解答了陸山民的數學難題之後,葉梓萱又講了很多其他相關的數學知識。
陸山民再次對葉梓萱刮目相看,一個大二的數學系學生,竟然在國內的所有數學期刊上都發表過論文。她對拉馬努金的數學成果很有興趣,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研究拉馬努金當年留下的公式,去年還在米國弗羅裡達大學創立的《拉馬努金期刊》上發表過一篇論文。
全身心投入去幹一件事情,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就漸漸的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