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我想盡快突破”。
“盛天那老小子叫你來的”?
“他說你或許有辦法”。
道一撓了撓蓬鬆的蒼白頭髮,往嘴裡灌了口酒,眯着眼盯着海東青。
“海丫頭,他老糊塗了你也跟着糊塗嗎,自古以來,有幾個能突破天花板,說破就破,那不滿大街都是武林高手”。
“你不也是化氣境嗎”。
“能比嗎,你知道我天賦又多高嗎,知道我今年多少歲了嗎”?
“你的天賦很高嗎”?海東青平淡的說道。
“喲,夠傲氣啊,求人還損人,比我這個牛鼻子老道還牛逼”。
道一跳下冒樓,踏出幾步,停在海東青幾米開外,上下打量。
“殺氣夠重啊,最近殺了不少人吧”。
“不殺人,你以爲你能逍遙自在的站在這裡賞月喝酒嗎”?
“前幾天聽說來兩個易髓境巔峰的高手”?
“昨天晚上被我扔進黃浦江餵魚了”。
道一挑了挑眉頭,略微驚訝,“連跑都沒跑掉”?
“我海東青想殺的人,他跑不掉”。
“嘖嘖,威風,你這丫頭是我見過最威風的女人,比當年陸晨龍的媳婦兒還要更勝一籌,嘿嘿,陸山民這小子惹上你不知是福是禍”。
海東青眉頭皺了皺,顯現出一絲不悅。“你的話跑偏了”。
道一呵呵一笑,“你這麼急着突破,不就是爲了他嗎”?
海東青下意識握我拳頭,身上氣息凝練了幾分。
道一撇了撇嘴,“想跟我動手”?“要是有高手喂招就能突破,那些個達官貴人子弟豈不是個個都是高手了”。
海東青緩緩鬆開拳頭,淡淡道:“你不用激將我,陸山民的事情既然一開始管了,我就會管到底,東海,我更不允許有人在我的地盤上爲所欲爲”。
道一豎了豎大拇指,“有個性,我喜歡”。
海東青轉過身,“既然你辦不到就算了,我會自己想辦法”。
“等等”。
海東青停下腳步,轉頭凝視着道一。
“辦法不是沒有,不過會很危險”。
“說吧”。海東青身上氣息勃發,散發出濃濃的戰意。
“你就不問問會有怎樣的危險”?
“不重要”!
道一眉頭緊皺,滿臉的皺紋皺成了一堆,不禁有些後悔想出這個餿主意。
“八成以上會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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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走到街角,陸山民停下腳步,對着十幾米外街角的一棵大樹喊了一聲。
大樹後面走出來一人,藉着路燈的燈光,陸山民看清了來人。
“蒙向,怎麼是你”!陸山民有些吃驚。
蒙向的臉色有些不好,“我是跟蹤蒙月和納蘭子建而來,沒想到你認識他”。說着看了眼小妮子。
“小妮子,我妹妹”。
“沒有血緣關係”。小妮子挽着陸山民的手,補充說道。
蒙向再次看了眼劉妮,這樣的女孩兒無論誰第一次見面都會被驚豔到。
“喝一杯怎麼樣”?
“當然可以”。三人來找到路邊一家大排檔,隨便點了些燒烤。
蒙向的情緒有些低落,一坐下就直接灌了一瓶啤酒。
“蒙月的事情我聽馮曉蘭說了,你也不用太過憂心,有些苦頭得她自己吃過了才知道,在這之前,任何人的勸說都只會起反作用”。陸山民安慰道。
“我的直覺告訴我,納蘭子建對我蒙月不是真心的”。
“不是直覺,是事實,他只是想利用蒙月而已”。
蒙向擡起頭,神色有些複雜,“你對他很瞭解”?
陸山民拿起啤酒瓶和蒙向碰了碰,“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談得上很瞭解他,不過相比於大多數人,我還算是比較瞭解他的”。
蒙向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低眼抿了口啤酒。
陸山民笑了笑,“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是我的敵人,自然我多花了些心思瞭解他”。
蒙向眉頭散開,露出一抹略帶歉意的微笑,大口喝了一口啤酒。
“納蘭子建這人爲了上位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趕緊殺絕,不知道他給蒙月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完全失去了理智”。
陸山民心想,納蘭子建這種有錢有顏有地位,還才高八斗大智近妖,只要他想俘虜一個女孩兒的心,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能抵擋得住。
本來想借助蒙向慫恿蒙家盯緊納蘭子建,不過想到今天納蘭子建的話,又把話吞了回去。不得不說納蘭子建洞察人心的能力太過強悍,今晚他的一席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讓陸山民或多或少受到了影響。
陸山民不禁想到,納蘭子建今天來找他的目的,或許就提前預判到他會藉助馮曉蘭和蒙向針對他。想到這裡,不禁背後升起一股寒意,若真是如此,這傢伙也太過妖孽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山民兄弟,能給我講講他這個人嗎”?蒙向見陸山民有些走神,開口問道。
陸山民收回思緒,思索了片刻,將和納蘭子建在東海如何認識,之後納蘭子家又設局試圖吞併曾家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這裡面隱去了事關他陸晨龍以及影子的事情。
聽了之後,蒙向更加不安,“這傢伙果然卑鄙無恥,竟然利用你想吞併你朋友的家族,還好沒有讓他得逞。”
陸山民點了點頭,“對,我差一點就成爲害得我朋友家破人亡的幫兇”。
“那剛纔你們在聊些什麼”?蒙向剛問出口,又覺得有些唐突,他雖然在商界政界沒什麼經歷,但並不傻,知道陸山民講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些話沒有說。“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說”。
陸山民想了想,“蒙兄,我確實沒有講完全,但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我在天京遇到些麻煩,這個麻煩跟他有一些關係。雖然我很討厭他,但又不得不與他有所接觸”。
蒙向沒有具體問是什麼麻煩,畢竟這纔是兩人第二次見面,儘管第一次相談甚歡大有惺惺相惜之感,但也還沒到打聽人傢俬事的程度。
陸山民接着說道:“今晚他只是單純的介紹蒙月給我們認識,至於到底心裡面在搞什麼鬼,我現在也沒弄清楚”。
三人繼續喝了一會兒酒,在陸山民的開導下,蒙向心情有所好轉。
“山民,我們雖然認識不久,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值得交往的人,真要是遇到什麼麻煩,你到時候可以來找我,如果覺得不方便,你可以找曉蘭,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在天京,相信沒有人可以隨便欺負你”。
雙方分別之後,小妮子疑惑的問道:“山民哥,這傢伙腦袋有問題吧,跟我們都不算熟,就掏心掏肺的,太傻了吧”。
陸山民笑了笑,“我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是被逼出來的,他在蒙家這種家庭長大,很多事情沒經歷過,相對來說人會比較單純,再加上他也是習武之人,有些俠義之氣,只要是認可了的人,就會格外相信,沒什麼好奇怪的”。
兩人散着步往酒店方向走,“山民哥,你說納蘭子建今天找我們到底是爲什麼”?
陸山民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別想多了,或許他只是單純想讓你見一見嫂子”。
“山民哥,你再這麼說我要生氣了”。小妮子嘟着嘴,有些着急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小妮子永遠是我的小妮子,不會輕易被別人拐跑的”。陸山民笑呵呵的說道。
小妮子摸了摸陸山民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說道:“山民哥,我姓劉,叫劉妮,馬嘴村人,永遠是你的小妮子,你要記住了”!
陸山民心裡暖暖的,擡頭望着天上朦朧的月亮,無聲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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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家別墅,雖已是夜深人靜,正北方向的獨棟別墅依然亮着燈。
書房裡,呂銑坐在黃花梨座椅上,雖然是半眯着眼,但從跳動的眼皮依然可以看出他現在正處在震怒之中。
呂震池坐在會客廳沙發上,面色鐵青。
呂家大院的管家楊志坐在另一側,雙目瞪得如銅鈴。
前期派過去的死士死了就死了,養了那麼多年,本來就是準備讓他們去送死的。至於從國外僱傭公司請的僱傭兵,更加不用心疼,不過就是花點錢的事情。
但是最近從家族裡派出去的一波高手也被斬殺殆盡,連其中一個易髓境巔峰高手也沒能逃脫。
“到底是怎麼回事”!呂銑睜開眼睛。
“有一個逃回來的人說是海東青乾的”。呂震池說道。
“海東青,她有這麼厲害嗎,連易髓境巔峰也無法從她手裡逃脫”!
“正常情況說,易髓境後期巔峰的高手,即便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特別是在大城市裡,幾乎是不可能被殺死。但這個海東青似乎比較特殊,綜合以前和現在的情況看,她殺人的能力超乎了想象,只要實力不如她的,很難在她手上逃脫”。楊志說道。
“最主要還是她在東海的勢力太龐大了,整個地下勢力被她經營得密不透風,我們派過去的人很難藏得住”。
“警察呢,東海的警察都是擺設嗎”!
楊志搖了搖頭,“到了這個程度的高手,警察是很難抓到證據的。而且,爲了防止牽連到我們自身,我們派過去的人,包括請的僱傭兵,全都僞裝了身份,即便警察發現幾具屍體也沒用,警方根本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自然更加難以確定殺人的人”。
呂震池十指交叉,喃喃道:“經歷過江州以及納蘭家的打擊,雖然在經濟上對他們三家有所削弱,卻反而加速了海東青對東海整個地下勢力的整合,這條路不好走”。
“那隻貓呢”?呂銑冷冷道:“我呂家不養吃白食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