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岡:
我是你的米特阿姨, 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前往諾斯拉家族接婆婆回鯨魚島的路上。
沒錯,是我們。
昔日的酷拉皮卡業已死亡, 如今只有一個名爲迪諾.富力士的男孩存活於世。
你可以將這當作富力士家女人降服“魔獸”的本能偶爾出現一次吧, 畢竟不是隻有你們男人們纔是富力士家血統的延續者。
用你們幻影旅團的話說, 迪諾已經成爲我米特的收藏品。
作爲他的擁有者, 我可是很謹慎很嚴肅地告訴你們, 他不會再出現在鯨魚島之外的地方。
雖然還是很討厭蜘蛛,但只要你們不去鯨魚島,基本上這輩子都難得一見了吧?
這樣, 你們還會找我的收藏品麻煩嗎?
PS:替我問候那位自稱迪諾的迦婆那先生,告訴他鯨魚島的迪諾姓富力士了, 他打算怎麼辦?用不用改姓魯西魯, 這樣我們也好區分出來。
米特.富力士
岡拿着一紙信件抽搐得嘴角發麻, 這封信究竟應不應該拿給團長看看?還有迦婆那,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獵物隨米特阿姨跑了, 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今天正是窩金甦醒的日子,他要是知道了導致他死亡一次的酷拉皮卡被米特阿姨拐到了鯨魚島,會不會去鯨魚島搞屠殺?
岡看着基地外的殘陽如血,捧着腮對着夕陽爲米特發愁。
“這是什麼?”迦婆那剛出基地,就看見門口憂鬱造型的岡, 好奇地拿起他面前擺放的紙張, 讀過之後面無表情地扭頭回到基地。
岡在迦婆那身後欲言又止, 卻總歸是無可奈何地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走進基地的迦婆那將自己的表情掩藏在黑暗之中, 懷着對鯨魚島上那位偉大得一塌糊塗的女人米特萬分崇敬萬分糾結的心情, 將那張紙輕飄飄地扔到了庫洛洛眼前。
可信麼?
庫洛洛讀後,條件反射般擡頭看了迦婆那一眼, 緊接着捂嘴沉思。
迦婆那心裡暗自哂笑,要是你,你信麼?
拼死拼活要復仇的少年,可能會因爲一個女人放棄仇恨麼?更何況那女人的資料顯示,與這少年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頂多就是點頭之交罷了。
“按兵不動,看看他究竟是做什麼,”庫洛洛吩咐道。
就知道團長會做出最慎密的決定。
迦婆那轉身就要找俠客研究新型監視裝備,卻聽見團長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迦婆那.索達羅.阿修羅,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什麼意思?”迦婆那頓了一下,轉回身,眯縫着雙眼問道,“您指得是哪個方面?”
“我一直對能夠培養出像你這樣性格的阿修羅族很好奇,”庫洛洛甩下手裡的書,躍下沙發直視迦婆那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意思,但究竟是什麼讓你一直逃避?”
“庫洛洛,”迦婆那的表情忽如其來地變得飄渺模糊,聲音就像是來自九天之外,“你需要的是一個完美的可以追隨你的腳步前行的護衛,還是一個暖牀的工具呢?”
庫洛洛的眼神一凝,理智阻止他說出任何話語。
“不要再有下一次,王就是王,”迦婆那扭頭走開,將自己的背影留給庫洛洛,“雖然我也很希望……”
風帶走了迦婆那的最後幾個字,但庫洛洛還是很明顯地聽出了他的意思。
一動不動地站在基地中央,直到黑暗吞噬了所有陽光。
庫洛洛在一片靜謐中輕聲失笑。
原來迦婆那也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與世間迷戀於自己的凡人不同。
他理智,理智到了對別人殘酷對自己更殘酷的地步。
可是,迦婆那你的理由我不接受!
庫洛洛眼中盡是掠奪的光芒,我庫洛洛.魯西魯是何人?
蜘蛛,蜘蛛,蜘蛛!
所有我感興趣的,必將屬於我,你也不例外!
酷拉皮卡稍稍僞裝了一下,跟在米特身後來到了諾斯拉家族的地盤。
依舊是那誇張到極點的門庭,依舊是那井井有條的保鏢,依舊是掩藏不住地血腥味道——
等等,這股味道……
在他前面行走的米特也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般,睜大了眼睛,驚恐地瞪着偌大的別墅。
這麼濃重的味道,絕不會是僅僅一兩個人死亡時留下的。
婆婆,婆婆她安全麼?
正在惶恐時,米特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張人手。
“誰?”
“是米特.富力士小姐麼?”一個全身掩藏在披風下的女子說道,“我是獵人協會尼特羅會長派來接應富力士小姐的,請隨我來。”
“什麼?你再說一遍?”米特失控地吼道,“怎麼可能是那樣?你在騙我,騙我是不是?”
“富力士小姐請節哀,我等保護不周請您原諒,”女子除下披風,露出一張憔悴愧疚的臉,“外界說是因爲諾斯拉家族妮翁大小姐失去能力,□□勢力局部調整導致諾斯拉家別墅遭致攻擊,老夫人是在這場調整中被無辜牽連而喪命。其實……”
“其實,諾斯拉家族的這次危機獵人協會也插了一手是吧?”酷拉皮卡盯着女子,按住米特狂憤的掙扎,“尼特羅會長不是說過可以保證婆婆的安全的麼?”
“這正是我要爲您說明的地方,尼特羅會長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女子深鞠一躬,“副會長代表的勢力趁這次幻影旅團造成的動亂,與尼特羅會長大人產生了一次間接衝突。尼特羅大人並不是不想救出老夫人,但實際上,即使是會長大人,現在也正處於危機之中。”
“也就是說,尼特羅會長現在掌控的勢力已經小到手下第一大將的親人也無法保護的地步了?”受到的刺激過大,米特反而清醒下來,“金呢?”
“富力士先生正守在獵人協會總部,”女子爲難地皺皺眉毛,“當時富力士先生身受重傷,無法趕到。不過,對方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
米特與酷拉皮卡震驚地對視一眼,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讓金受到重傷?
“我這次來,是受尼特羅會長大人和富力士先生的聯合委託,前來接富力士小姐前往獵人協會暫時居住一段時間,”女子鄭重地說道,眼神清明充滿真摯,“請您隨我儘快出發。”
米特沉默不語,似乎依舊是在傷心婆婆的離去。
女子也就一言不發地等着她的回覆。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米特忽然展顏說道,“出來吧,來了就不要藏着了。”
酷拉皮卡疑惑地看了米特一眼,沒有人啊!
“我的絕明明只有正副會長兩位大人才能察覺出來,”金尷尬地摸着腦袋,出現在窗戶上。
沒錯,他正極不文雅地蹲在上面。
“可爲什麼米特你每次都能察覺出我?”
米特悵然地嘆了口氣,金,你就是這點最不可愛。
“因爲你是金,”米特在與金重逢的此刻,再次重複地說出了兒時不知說了多少次的話。
“哈,真不可愛,”金站到女子面前,擋住米特與酷拉皮卡,“下面的事情就交給富力士家男人了!女人和孩子好好照顧自己。”
“笨蛋!”米特流着眼淚,嘶啞地問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肯把你的視線放在我們這些家人身上麼?”
雖然看不見金的臉,但米特依舊可以想象出金的表情,苦笑,眼簾下陰霾閃過。
“沒有什麼不肯的,”金那貌似淡然的語氣,再次讓米特淚如泉涌。
“你們究竟要說到什麼時候?”女子憤怒地問道,“金.富力士,好久不見了!”
“啊,好久不見。這次我要認真了。”
金似乎是認識那個人。
米特敏感地察覺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米特,你和那個男孩先走,這裡交給我了。”
“狂妄,不許走,我要你們富力士家族的人都看看,你們家的大英雄是如何嗜血瘋狂的!”女子眼裡刻骨的仇恨讓米特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她這時依舊不在狀態地抱緊酷拉皮卡的膀子,“眼神很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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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端詳着那個女子,這樣的仇恨讓這個女子走向了自我毀滅。
即使她最後戰勝了金,也會死於自己手裡的吧?
酷拉皮卡忽然覺得很沒勁,任憑米特將自己拉扯出房間。
“即使你還是恨他們,但不要讓我知道,”米特沉悶地說道。
“爲什麼?”
“很醜。”
“多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