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末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寒風四起,樹葉沙沙作響,漆黑色染遍了天空,韓馥才昏昏沉沉的轉醒過來。他左手扶着額頭艱難坐起,不經意間動了動右臂,登時一股劇痛傳遍全身,韓馥低吟一聲,抱着右臂顫悠悠的站了起來。

也不知是被歐勝華的惡奴所傷,還是這一路滾下山坡,韓馥渾身上下,竟無一寸完好肌膚,泥巴混着血污黏在身上,叫他又痛又癢,實在是難過極了。

韓馥滿心爲了母親報仇,求生意志堅定無比。他咬牙忍住疼痛,亦步亦趨的走出這片森林,擡頭一望,這才發現前方竟是一條小河。此時正是半夜,河水潺潺,月兒彎彎,在水中忽隱忽現,伴隨着青蛙呱呱鳴叫,若非韓馥心中難受至極,此處倒也是個無雙妙境。

他出身富家庭,平日酷愛整潔,這身上髒兮兮的,可比要了他的命都還難受。韓馥瞧見溪水,身上更是麻癢,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洗個乾淨澡。

他來不及細想,便用左手去除下衣衫,可他並非天生使左手之人,這隻手用的極不習慣,加上衣服破破爛爛,不少已不成形狀,想要脫下,更添困難。韓馥着急一陣,別無他法,只得咬着牙將外衣撕下,隨手丟在河邊,再將內衣除去,完完整整的擺放起來,這才跳入水中情結自身。

不洗澡還好,這一洗,渾身上下的傷痛登時顯現,韓馥粗略一數,光是淤青腫脹之處,就少說有五十來個,加上他右臂動也不能動,想來他是傷的極重了。當下,他咬牙忍着疼痛,用左手將一身血污泥巴洗去。

洗澡過程中,韓馥右臂總免不了動彈,但每每一碰,那徹骨的疼痛就足以叫他昏了過去。韓馥知今日想要洗個痛快澡,那是沒可能了。這手臂如此疼痛,想來應是骨折。他心中無奈,只得游回岸上,用內衣將身子擦乾,再將外衣投入河中,用清水滌淨。

由於外衣破損太過嚴重,想要穿上是不可能了,韓馥只好將其當作大氅一般,披在肩頭,也算是能抵禦寒冷。

此時約是深秋時節,一到入夜,清冷寂寥。韓馥洗澡前渾身不覺寒冷,但這沾過河水,細風一吹,韓馥就被凍得直打哆嗦。但連日以來,韓馥實在是經歷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想象之事,身體心靈的勞累,早已超過他力所能及。

此時韓馥一無所有,腦中唯有報仇二字,到讓他心靈靜了下來,他尋到一塊平坦大石坐下,細細思索道:“我要報仇,我又該找誰報仇?”

這想法未完,幾乎同時洛媚兒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韓馥握緊左拳,心中怒道:“沒錯!定是那個妖怪殺了我的全家!我從今往後,就是尋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的蹤跡,爲孃親復仇!”

他想通這點,心理積壓的大石稍微鬆動了一些,比方纔已輕鬆了許多。他這一放鬆,睏意就似浪濤一般排山倒海呼嘯而來,韓馥心中明白,自己若在這河水旁席地而睡,明日必然得病。只是睏意摧枯拉朽,哪容得他說個不字?

韓馥身子上下火辣辣劇痛,再也動彈不得一步,躺在大石頭上呼呼睡去了。韓馥這一夜噩夢連連,先是母親含笑凝望,待他興奮的奔到她身前,卻發現母親七竅流血,笑容也變成了怨毒的詛咒。

可韓馥未被嚇醒,哪怕母親再是可怕,他心中也是幸福的,因爲只有此時,他才能再見母親一面。就在韓馥要拉住母親的手時,忽然換了一副光景,母親竟變成了沈蝶衣。她雙瞳含淚,楚楚可憐的質問道:“爲何你只想復仇?卻不管我的死活?”

韓馥無言以對,嘴巴動了動,沈蝶衣已變成了洛媚兒。她咯咯嬌笑,手起刀落之間,他全家滿門盡被屠滅。韓馥尖叫,韓馥詛咒,卻不能將她阻止,唯有眼睜睜的看着血流成河,屍骨滿地。

“啊!”韓馥大怒,一下坐了起來。他一怔,發現竟是做夢。忽然他感覺臉上燥熱,忙用手去摸,這才發現他不覺時已淚流滿面。

韓馥清醒片刻,舉目四望,見風景依舊,太陽已爬上東山。他纔想起昨晚之事,明白過來原來他是睡着了。想到這,韓馥才發覺這裡仍是粟海近郊,歐家家大業大,絕不會容許別人殺了他的兒子,昨天一衆惡奴雖沒有找到他,但今日勢必大舉西來。

韓馥若被他捉住,報仇二字從此以後再也休提,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念及至此,韓馥將牙一咬,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向西方走去。也不知怎的,韓馥今日比昨日更是難受,他頭重腳輕,走起路來顛三倒四,就連呼出的空氣都是熱辣辣的,相比之下,他右臂的疼痛倒是沒那麼明顯了。

這一路上,他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又爬起來多少次,可就是如此,韓馥仍然咬緊牙關,片刻不落的朝着遠方走去,‘復仇’這二字的信念,爲他帶來的動力,是無窮無盡的。

轉眼間,三天已過,韓馥一路西行,渴了就喝些溪水泥水。餓了,就吃些樹葉樹根,以往錦衣玉食的他,竟如小草一般堅強的活了下來。

隨着漸漸向西,大地漸變,溪水日窄,樹木隧枯,再沒有粟海城周圍那般繁茂。這一來,韓馥就連樹葉也吃不到了。他昏頭昏腦的走了兩日,滴米未進,就在要抗不住倒下之時,他竟意外的發現了幾戶農家。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依照農家習慣,應是閉戶休息。韓馥餓極了,瞧着農家外邊曬得金黃色的玉米,他連吞了幾大口唾液。食慾一起,韓馥再也顧不得許多。他鬼鬼祟祟潛到一戶農家附近,見周圍無人。用盡全身力氣躍起,將房瓦上懸掛的玉米打落。

他從地上拾起玉米,連塵土也顧不得吹去,就送到嘴邊,狼吞虎嚥的大嚼特嚼。也許是他這聲音太過怪異明顯,又也許是農戶中人並未睡熟。無論怎麼來說,他都被發覺了。

只聽木門吱呀一聲,已有人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韓馥一聽,登時後背出滿了冷汗。“我也許要被打了。”韓馥想着。

忽然,他想起一家慘狀,多日來顛沛流離,受盡屈辱。他就怒火中燒,惡向膽邊生,心中尋思道:“老子反正也殺過了人,今日多殺一個,也算不得什麼!今日他若敢打我,我拼着命也得將他殺了!”

他想着想着,卻發現身後沒了動靜。韓馥不解,邊啃玉米棒子,邊回過頭去。登時,他和一個六七十歲的農家老漢面面相對。

那老漢臉膛黝黑,紋路縱橫,滄桑風雨留下了許許多多痕跡。他黃豆似的小眼盯着韓馥,一言不發。韓馥心中發毛,不知這老漢所想,但他實在是餓極了,竟不肯鬆手,仍然捧着玉米大嚼特嚼。

“唉!”老漢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扭頭回房去了。韓馥一怔,心中不解,尋思道:“他難道不打我麼?難不成是回房取傢伙去了?哼,老子怕他個鬼,他一個老頭,老子赤手空拳也能將他揍癟了!”

他正胡亂想着,忽然吱呀一聲,身旁的窗戶竟然打開了。韓馥一驚,就向旁邊跳去。誰料那窗戶中,竟然遞出了一碗清水。韓馥驚疑不定,怔怔的瞧着那早已殘破不全的瓷碗。

碗中的清水,一圈一圈迴盪着,漣漪一圈一圈的擴散着。

“這……這是給我的麼?”韓馥有些難以置信,曾幾何時,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都是他欺壓的對象。他們的兒女,也是他戲弄取樂的最佳人選。

老漢指了指韓馥,做出一個飲水動作,又指了指自己喉嚨,咿咿呀呀出了幾聲。韓馥這纔會意:原來這個老漢是個啞巴。

霎時間,感動、羞愧、自責、痛苦、酸楚種種情緒涌上韓馥心頭,他就好似打破了五味瓶,伏倒在地上嚎啕不已。

老漢嘆了口氣,將窗子支起,那碗水就在窗臺底下。他則人影一閃,進屋去了。韓馥哭了半晌,已累的脫力,他雖然羞愧,但報仇念頭卻絲毫未減。對於他來說,活下去纔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是以,韓馥又拿起玉米,狠狠的咬了下去……

就在他連吃兩大根玉米,又喝了一大碗清水的情況下,韓馥這才填飽肚子。他自愧於方纔起的惡念,正想灰溜溜的離去,誰知這時那老漢又出來了。韓馥一怔,卻見老漢手中捧着一套粗布衣衫,朝他遞來。

淚水,又要決堤。

韓馥一咬牙,連謝也沒道,用左手抓起衣服,低頭就跑。因爲,他不知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在這樸素又平凡的老漢面前,他竟是這般的醜陋,醜陋到他只能用全力的奔跑,來掩飾自己的無措與羞愧。

老漢瞧着他一溜煙離去,悠悠的點上一枝旱菸,踱回屋中去了。

過不多時,房中那如豆的燈火,被人吹熄了。

斗轉星移,日月交替。

轉眼間已過去五日有餘,韓馥漫無目的的向西邊而行,他腦中空有報仇念頭,卻無實際計劃。走了幾日,憤恨漸退,哀傷潮起。韓馥這些天來吃苦受罪,實乃一生從未有過。

又行了半日,瞧着歹毒日光,和貧瘠的大地,他心中一片蒼涼,復仇的念頭也開始變爲絕望。“這天大地大,我去哪找她報仇?更何況憑我的能耐,也能打得過人家麼?”念及至此,韓馥絕望透頂,竟再無鬥志前行。

他行走在窮山惡水之間,身子一日比一日乏力,他只好苦笑,現在的他不過是靜靜等待死亡的宣判罷了。

這山水其實也並非沒有來頭,此地喚作‘落日谷’,據傳說幾百年前還是有名的富庶之地。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一場神人之間的鬥法幾乎將此地從版圖中抹去。從那以後,這裡就一蹶不振,住民死的死,走的走。只留下瘡痍和貧窮。

但饒是如此,這落日峰偶爾還是會迎來客人。神州所傳,數百年前兩位神人鬥法之後,一死一傷,情況慘烈。這二人修爲之高,足以睥睨當世。驚天動地惡戰一場之後,不幸身死那位神人將自己縱橫一生的神器留在了此地。

傳說若是有緣人能夠將它得到,就能夠學到那位身故神人的法訣。當然,這只是個傳說罷了。

可韓馥並不知情,他正在死亡邊緣徘徊,每邁出一步,都要忍受體內灼熱般的劇痛。禿鷹在他頭頂盤旋,似乎是在等候一頓美餐。

“媽的。”韓馥咒罵着,“老子就是死了,也絕不能讓你們這些畜生飽了口腹。”他雖這麼說,但一想到這些日子來的連逢鉅變、家破人亡。韓馥心中就止不住的傷痛,隨着死亡的逼近,韓馥竟是前所未有的委屈,他不明白,爲何老天爺要給他開這種玩笑。

“噗通!”他腳力不濟,拌在一塊石頭上,登時磕得頭破血流,四肢着地。“哎呦。”韓馥**一聲,竟再無氣力爬起。他努力的翻過身來,盯着天空,忍不住忖道:“就這樣死了罷……”

“呱!呱!”禿鷹得意鳴叫,它呼朋引伴,只等美餐嚥下最後一口氣。

“轟隆!”電閃雷鳴,烏雲密佈,豆大的雨點傾盆而落,打在韓馥臉上,冰冷而又刺骨。

韓馥靈臺霎時間一片澄明,“我不能死。”一個念頭忽然從心底升起,他又咬牙爬起起來,向着西方走去。

正這時,兩道鴻影瞬息而至,化作耀眼熾光,降在這落日谷中。

“流長,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回拜天宮麼?怎的又來這破地方?”女子脆生生的埋怨到。

那人冷笑,答曰:“我受你爹託付,來取一樣東西。”

女子一愣,快嘴問道:“什麼東西?”

那人卻不答,徑自朝着四周望去,“日月交輝,七星聚會,就該是這裡了罷。”說着,他眼中精芒一閃道:“小姐,你先暫且退開,免得我傷到了你。”

“誰稀罕麼?”女子冷哼一聲,依言退開數步。

那人笑了笑,忽然厲喝道:“歸魂!”霎時間,天地變色,山谷巨震,泥水石流動盪不安,從兩側傾瀉而下。

男子冷笑,手腕一轉,泥水石流匯聚成一個巨大漩渦,幾乎將山谷分成兩半。“流長……”女子變了顏色,聲音不住顫抖着:“你嚇到我了。”

“呵。”男子頭也不回道:“小姐放心,此地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話音未落,忽然從正前方傳來一聲尖叫:“媽呀!”

“是誰?”少女驚慌道。

男子眼中閃過一道不明所以的情緒,陡然大聲喝到:“小姐!你站住別動!若你入了我的‘地坤訣’之中,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不待女子答話,人已躍了出去。落日谷中,巨大的漩渦吞噬一切,將周圍的花草樹木,磷峋怪石拉入其中,統統化作碎屑。而這男子卻沒露出半點畏懼,他縱橫其中,嘴邊揚起一絲莫名其妙的笑容,朝着那聲音處趕去。

“媽呀!”韓馥抱着一顆歪脖子樹殺豬似的嚎叫“誰來救救我!”話音未落,便聽咔嚓一聲,那歪脖子樹已然開裂。

韓馥面色大變,他環視四周,見不遠處還有一塊巨石足以棲身。心念一轉,他人已放開歪脖子樹,朝着那塊巨石去了。

“別動!”猛地,一個人大喝。韓馥一愣,身子不由自主的僵在了原地。那人速度極快,就像是一道電光,他頃刻間出現在韓馥眼前,將他按到在地。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塊巨石隆隆作響,碎屑飛濺,轉眼間四分五裂,化作泥土,流入了那漩渦當中。

“我的天。”韓馥拍了拍胸口道:“真他媽危險。”

按住他那人卻是冷笑,猛地拽住韓馥衣襟道:“跟我來!”

韓馥還未回過神,他只覺腳下一輕,已隨着那人躍到了半空當中。“我……我在飛麼?”韓馥難以置信的呢喃道。

那人卻哈哈一笑,揪着韓馥在空中一轉,輕巧無比的落在了那女子身前。

女子和韓馥齊齊一愣,登時異口同聲叫道:“是你!”

那男子卻不理會,他專心致志盯着漩渦,“是時候了!起!”大喝聲遠遠送去,在山谷間轟隆作響。

“昂!”一聲大吼隨之爆發,漩渦當中,竟逆游出一條碧綠巨龍。

“這是什麼?”韓馥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卻發現巨龍憑空消失了,一塊玉佩如彩蝶破繭,衝破泥土,在空中閃耀着、漂浮着。

“原來,你特意繞遠路來此,就是爲了這個麼?”女子咬着嘴脣,看出來有些慍怒。

男子冷笑不答,將玉佩拿在手中,卻轉頭望向韓馥問道:“少年郎,你好好的粟海城不呆,來這作甚?”

韓馥一聽,鼻子陡然發酸,就要哭出聲來。可誰知那少女冷哼一聲,不屑道:“八成是粟海城活不下去了罷。”

本來她說的是實話,可韓馥一聽,登時大怒,他強忍着身子不適站起來指着那少女道:“老子來這,是爲了聽你這小豬兒求饒的!”

女子面色一變,寒聲道:“你說什麼?”

韓馥冷笑,忽而尖着嗓子學道:“流長,你嚇到我了。”

女子大怒,指着韓馥鼻子道:“你……”

韓馥哈哈大笑,其實方纔一片末日景象,韓馥嚇得魂飛魄散,是以雖然聽到聲音,卻也沒多少在意。但此時他逃出生天,又和少女鬥嘴,情急之下便有樣學樣,說了出來。少女一聽,正中下懷,果然又羞又怒,讓韓馥得意不止。

十四 軟禁六十六 荒漠五十六 借人三十四 大難不死三十五 鬼卜子八十六 深潭一百零九 山崖惡鬥五十 廢除三十一 巧取巨蠍六十六 荒漠一一九 第二戰四十九 萬事俱備十二 月下三十 地靈初脈一二五 幻戰二十九 真實能力一三二 故地重遊泥雪四十八 大戰結束泥雪一百零九 山崖惡鬥五十八 交易一 伊始一三八 返回八十七 撒謊七 幻瞳一三三 天師三十九 惡戰結束五 太乙奇峰一二六 鎮魂琴卷二 一 洛媚兒的故事六十一 蒙冤一一六 七兇布試十九 期期艾艾十一 氣魄奴八十八 化名二十三 末路五十五 別有洞天二十五 受困其中九十一 雲山神蛟十三 噬魂驚變三十六 天蛛老人五十 廢除四十七 功敗垂成五十 廢除五十八 夕楚憐一二三 假凰二 往事如煙五十五 別有洞天五十五 別有洞天四十一 艱難抉擇七十三 冥醫五十二 激鬥八十八 化名三十八 外鬥內鬥八 殺人二十九 真實能力一百零六 了結一三九 洞中旖旎四十三 鬼隱七脈三十八 外鬥內鬥一三七 人定勝天一百零七 對質三十六 峭壁空花四十八 逃出生天十六 逃竄十九 驚變前夕一二三 假凰四十一 復仇之時一二九 十日之期一二一 春宵一刻五十二 激鬥九十七 巨坑八 敗亡八十七 撒謊十五 暖香殿十三 噬魂驚變五十九 七兇布試二十四 樹林遇險二十七 牢獄之災五十九 下落六十一 蒙冤六十 神令一二三 假凰五十一 鬥惡七十 謎團五十七 品酒八十 老頭一三七 人定勝天一百零八 風雨欲來一百零二 勝負已分泥雪二十五 絕望四十四 一正一奇一三五 狐女五 太乙奇峰五十二 激鬥四 夜黑風高六十五 天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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