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嫁禍樑三齊下身噴出的雪箭把李長樂嚇了一跳,樑三齊的嚎叫讓他渾身發涼。他心中暗想:“雪萍的解藥是不是真的管用。要是治不好該怎麼辦?”
他懷着忐忑的心情,裝模作樣的爲樑三齊號號脈,開出一副壯腰補腎的藥說:“快,馬上抓藥。要快。”
李長樂親自熬藥,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把雪萍給他的解藥放進熬的藥中,端到樑三齊的身前說:“要是管用,一個小時內就能止住血,要是一個小時內止不住血,這種毒我也就無能爲力了。只有讓日本人來解這毒啦。”李長樂不敢確定解藥是否管用,故意把時間說成一小時內,沒有按照雪萍說的那樣,半小時見效。
喂完樑三齊服完藥,樑正天眯着眼睛問:“你說我兒子是中毒啦?找日本人又是怎麼回事?”
李長樂裝作吃驚地說:“你不知道令郎是中毒啦?他是勿食了一種叫‘皇家御用絕情粉’,纔出現這種情況的。日本人的陸軍醫院裡就有解藥啊。你不知道?”
樑正天哼了一聲,心想:“就憑我和日本人的關係,他陸軍醫院真的有解藥的話,會不解了我兒子身上的毒?怕是你另有所圖吧?我就等他一小時,要是我兒子沒有好轉,我就把你押到陸軍醫院,讓日本人收拾你。”
但他奇怪的發現,樑三齊的哀嚎聲,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聲音也不是那樣痛不欲生,似乎是不再那麼痛苦。他不僅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李長樂,心中又翻騰開了。
李長樂閉着眼睛,看似平靜得很,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焦急。他甚至後悔不該早早的把誣陷日本人的話說出來,讓自己沒了退路。他用心留意樑三齊的哀嚎變化,聽到聲音有好轉的時候,心中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這半小時在樑正天和李長樂來看,不亞於兩年。焦慮中,二人默默靜坐,一聲不吭。直到一個傭人跑了出來,面帶喜色的說:“老爺,少爺的血止住了,人也睡着了。少爺好啦,好啦。”
李長樂的心掉到肚子裡啦,暗自出了口氣,臉上也浮出笑容。樑正天更是大喜過望,一下子站了起來問:“三齊好了,真的好了?”
傭人面帶喜色的說:“老爺,少爺真的好了,喝了先生的藥,沒有多大一會,就明顯有好轉。現在血也止住了,人也睡着了。恭喜老爺。”
李長樂懶洋洋地站起來說:“看來還是原來的配方。沒事了,我再給公子開幾副藥連服七天就能痊癒。只是這病是好了,可再不能出去沾花惹草。如果與那個不乾淨的女人同房,發起病來,大羅神仙也治不了嘍。”李長樂開完藥方就要走。
樑正天哪裡會讓,急忙說道:“先生且慢,待會兒犬子醒後,把剛纔囑咐的話親自說給他聽,我說的他未必肯信,以爲我是在騙他。”這也是樑正天想留下李長樂的一個理由,但是他還有另一種想法。樑三齊的血現在是止住了,鬼知道過一會還會不會再犯。以及李長樂說,解藥日軍陸軍醫院就有,是怎麼回事?他要搞清楚。
李長樂稍一遲疑說:“好吧,這是關乎人命,我就多留一會吧,只不過廖翻譯官的女兒失蹤了,急火攻心,還害頭痛,說今天要到我那裡去看看。也不知他信不信得過我那兩個徒弟?”
樑正天哼了一聲說:“真他媽的能裝,他要見他女兒,跟他的日本娘們兒說一聲不就行了,何必假惺惺的,還、、、、、”他突然發現自己失言,急忙向李長樂看去,卻發現李長樂正閉着眼睛昏昏欲睡,並沒有聽他說話。
過了近三個小時,李長樂才睜開眼睛,揉着惺忪的眼睛說:“幾點了,沒想到,坐在這裡竟然睡着了,失禮啦失禮啦。真的不還意思。”
李長樂的這一覺,讓樑正天對他完全的放心了,他認爲李長樂要是有圖謀而來,絕對不會在這裡睡着,只有心無旁騖的人,纔會隨遇而安,無所顧忌。樑正天輕輕一笑說:“哪裡哪裡,先生怕是昨夜太累了吧?所以剛纔纔會睡着。”
李長樂猛地睜大眼睛驚訝地說:“可不敢胡說,我昨夜真的是去出診了,絕沒有走進香滿樓。也不認識裡面的頭牌小杜鵑。去哪裡幹啥?”
樑正天忍俊不止,大笑起來,心想:“這不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真是個蠢蛋。唉,沒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就是單純,不打自招。”他看着愣愣發呆的李長樂越發笑得大聲了。
李長樂渾渾噩噩地站了起來,緊張地說:“樑、樑、樑署長,我是真的沒有出香滿樓,你饒了我吧,我真的沒去。”他驚恐地要流出淚來說:“我今天的診金分文不取,你就當我沒有去過香滿樓行嗎?如果讓我家的母老虎知道,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進來上茶的一個小丫鬟,也被李長樂的表情言語逗得大笑起來,一不留心茶盤傾斜,茶杯掉到地上,嚇得她噗通跪在地上,大呼:“老爺饒命。”
樑正天大笑着對她一揮手說:“老爺今天高興,不罰你啦。去吧。”他強忍住笑說:“李先生,不用擔心,你去不去香滿樓與我毫無干系。放心吧,你家的母老虎永遠不會從我這裡知道你的事。”
李長樂如釋重負一般,一屁股坐在凳之上,拍着胸口說:“哎呀,嚇死我啦,要是讓我家的母老虎知道,我昨天晚上去了香滿樓,怕是你再也見不到我嘍。”他頭一歪又說:“哈,能和小杜鵑共度良宵,死也值當。”
李長樂的話又讓樑正天一陣大笑,把樑正天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去,原本樑三齊的中毒讓他寢食難安,自從服過李長樂的解藥,現在已無大礙。心就放下了不少,李長樂剛纔的滑稽神態,更是讓他心中的陰霾盡散。
“老爺,少爺醒了,嚷着要吃東西。您看怎麼辦?”那個傭人又出來說。
樑正天看着李長樂說:“李先生,犬子可以吃飯嗎?用不用忌口。”
李長樂說:“三天以內不要飲酒,服藥期間不可同房,僅此而已。你去讓公子出來,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傭人應聲而去,不一會就攙着樑三齊走了出來。李長樂說:“放開他,讓他自己走,不礙事,堅持吃藥就好了。”他看着叉着腿慢慢走動的樑三齊又說:“大膽點,放開步子,你現在就是擔心,實際已經沒事啦。日本皇宮裡的男人,吃了這藥,第三天就要幹活啦。”他突然捂住嘴,一臉驚恐。
樑三齊和樑正天齊齊把目光射到李長樂臉上。樑三齊恨恨地說:“我就說那小日本不會好心給我酒喝,臥槽他奶奶竟然是給老子下毒。”
樑正天現在也相信了李長樂的話問道:“李先生,日本人的這種毒是怎麼一回事?”
李長樂捂着嘴搖着頭一臉驚慌,不肯說話。
樑正天嘆了口氣說:“李先生,大膽的說吧。這裡沒有外人,別怕。我保證你的安全。”
李長樂依舊戰戰兢兢地說:“你們不去告訴日本人?”
樑三齊大罵道:“他媽的小日本,把老子害成這樣,我還會跟他一條心,臥槽他姥姥。”
李長樂這才放下心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就告訴你們。這種藥的原名叫絕子孫,大唐朝的時候就有。進宮做太監的男人,只要服用了這種藥。就會出現尿血的現象,三日後那玩意就會萎縮,十日脫落,再無男人特徵。
“唐太宗覺得這藥太邪,怕被別有用心的人得到,拿去害人,就禁止使用,可這藥卻流傳到了國外。還美其名曰‘皇家御用絕情粉’,但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我的祖上歷代都是御醫,所以知道這東西。還有公子,一旦被這藥毒過,就再不能沾花惹草了。”
樑三齊驚訝的問:“爲什麼?”
李長樂嘆了一口氣說“怕髒,怕累,如果再犯病的話,大羅神仙也治不好。大清朝有位公主發現駙馬在外面金屋藏嬌,就給她的駙馬灌了這種藥。第二天公主念在夫妻情意,又找到家祖配置瞭解藥。一年後這爲駙馬死性不改,趁着公主進宮,強行和一位宮女同房,結果誘發了體內的毒素,不治身亡。”
樑三齊驚慌地問:“那我的四個老婆是不是,是不是、、、”
李長樂搖搖頭說:“這毒藥妙就妙在這裡,如果已經與自己陰陽交合過的女人,沒有被其他的男人染指過,就一切正常,絕無傷害。希望公子以後潔身自愛,切勿尋花問柳。否則將後悔莫及。”
樑三齊突然跳起來大罵:“小日本鬼子,臥槽尼瑪,你把我害成這樣,讓我怎樣去草你們天皇的媽?”
“阪田聯隊長到。”門外的衛兵大聲喊道。
李長樂發現,樑三齊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