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算是看明白了,鴛鴦在受傷了沒有傷藥愈傷,在餓了沒有食物可以吃的情況下,也能活的快活。
困境,在鴛鴦面前,根本不算什麼,那些問題,鴛鴦遇到,都迎刃而解,解不了的她也是笑着面對。
“離歌公子,這花很好吃的,吃了還美容養顏,修身養性,你要不要嚼幾朵吃吃,吃了這個包管你臉也白了,心也不黑了。”
話裡話外都是對離歌的諷刺。
離歌陰森森的凝視着鴛鴦,鴛鴦從他眼裡看到對自己還不掩飾的怨恨和嘲諷,禁不住就愣了愣,爲什麼離歌會這麼討厭自己?
鴛鴦想不明白,離歌也越來越偏激。
將桌子上的花全部用內力震到地上,離歌幾欲是咆哮的對鴛鴦吼“吃什麼吃,都是我們鬼族的東西,我不許你吃,你就不準吃。”
“……”
吃了花忍你礙你了嗎?鴛鴦就不明白,離歌這瘋子怎麼就這麼喜歡針對自己。
她過一天好的還礙他眼了,感情讓她活的像個人人可憐的乞丐他才滿意?
這人有病是吧。鴛鴦表示自己還是不跟神經病一般計較!
“不吃就不吃好了。”鴛鴦示威的將手中有幸沒被離歌砸落地的花朵吃下口中。
離歌暴怒當中,見鴛鴦看自己的眼神像看可鄰蟲似的,突然一揮掌向鴛鴦打去。
其實離歌只是因心裡原因才覺得鴛鴦看他是看可鄰蟲的眼神。
要知道在鴛鴦的認知裡,可沒有這般囂張暴躁的牛氣轟轟的可憐蟲。
離歌那一巴掌鴛鴦自然不會傻的被他打到,一屈腰,讓離歌打一巴掌的願望落空,也順機會溜出了房間。
“你敢走?”離歌緊握拳頭,好像要把鴛鴦撕碎了,忽然心頭又是一疼,這火氣填胸之餘又是心痛如絞,就像有兩個人在他身體中一樣,這樣魂魄撕離的痛苦讓離歌整個人都搖搖欲墜起來。
鴛鴦無語,離歌這是再鬧哪樣。
一顆心也隨之落了地,離歌這樣痛苦總沒力氣在來惡整自己。
看離歌痛不欲生的樣子,鴛鴦心生不忍,但又想到離歌對自己不仁,她又何必熱臉貼冷屁股呢?遂站在房外一邊關注着離歌的“病情”又一邊提防着離歌。
這時有一個鬼族人端着茶盤走了過來,看到離歌這個樣子,驚道“不好,晉少主又“病發”了。”
轉頭看了不知所以然的鴛鴦一眼,把茶盤子順手放到鴛鴦手裡,還不忘吩咐道“這位姑娘幫小的看一下晉少主,小的去拿藥過來”說完,飛快的沿着廊道跑遠。
鴛鴦眉梢飛揚,這位離歌晉少主是得了什麼癲癇病還是得了什麼人格分裂病呢?
貌似這樣惡意揣度別人有失風度,鴛鴦停止了胡亂想象。
在鴛鴦眼中,是看不懂離歌到底是痛的什麼勁。
但單看離歌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子,就明白離歌此時肯定痛苦的要命。
離歌一手抱着頭部,一手扶着身前的桌子,身子因爲疼痛微微伏起,餘光忽然瞄了鴛鴦一下,鴛鴦愣了愣,離歌都痛成這幅德行了……還
這麼怨恨滔天的盯着自己幹嘛。
盯自己又不能少點痛苦,也不能讓自己分擔他的痛苦。
儘管這樣,鴛鴦還是防備的後退開幾步,謹防離歌又發瘋的想殺自己。
沒過一會兒,那鬼族小廝就拿藥來了。
鴛鴦隨那小廝也走進了房間,將茶盤順便擱在桌子上,然後很隨意的問“你們家晉少主,時常這樣發病?”
小廝將藥餵給了離歌服下,離歌揪着心口衣服的手青筋暴起,可能是疼痛緩解了,也無力的放下了手,小廝聽見鴛鴦的問話,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鴛鴦不敢太接近離歌,心知鬼族的小廝們不管何時何地都是恭恭敬敬不多嘴不說話的,要問什麼也問不出來,便站到一旁心中兀自思索,離歌可能真有什麼病症。
“退下。”不多時,離歌氣色好轉,道。
小廝也立即二話不說端上茶盤走了出去。
鴛鴦也擡腳跟着小廝走出去。
看離歌這樣子,可能還得歇息一會兒纔有力氣帶自己去鬼族吧。
既然這樣,自己還是先閃人了纔好。
免得離歌這貨一個瘋癲又對自己撒火。
“你站住。”離歌顯然發現了鴛鴦想要渾水摸魚的溜出去,心中又沒來由的一酸。
這酸楚大抵是這身體地另一個靈魂搞出來的情緒,離歌暗罵了一聲,看向一臉疑惑的鴛鴦又是各種不順眼,壓抑住自己的暴動心緒,離歌森森咬牙。
鴛鴦都能聽到離歌磨牙的聲音,心中一寒。
約莫自己留下來可能沒有好下場。
還是早走早安全。
假做沒聽清離歌的聲音,一個箭步鴛鴦就飛奔了出去。
“混賬。竟然敢跑。”把他的話聽而不聞,也要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
鴛鴦沒跑多遠,離歌的聲音就夾雜着怒火憤憤的落到了她耳裡,如岩石轟炸在她心上。
“你要是走了,就在也別想看到溫堯的最後一命。”
鴛鴦一下子就定住了步子。
離歌雖然在房裡看不到鴛鴦,可是他聽得清腳步聲。
可能是鴛鴦太在乎溫堯讓他覺得找到了機會整治她,於是變本加厲的威脅:
“鬼帝雖然沒有要我現在就要你的命,但是他也沒說一定要留你的命,還有溫堯,你恐怕還不知道溫堯囚禁在我們鬼族受的是什麼待遇吧,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是晚去一步,可能溫堯都撐不住在見你一面了。”
離歌沒有說溫堯現在的狀況怎麼怎麼悽慘,可是他的話外音,無不告訴鴛鴦,溫堯現在隨時都可能沒了性命。
鴛鴦呆滯在原地不一會,方像個木偶緩緩的轉過了身子。
“還不進來?”離歌心滿意足的欣賞着鴛鴦失魂落魄的模樣,要不是他身體裡有個很在意鴛鴦死活的靈魂,他都還不介意再給鴛鴦補幾刀,讓鴛鴦絕望。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帶我去鬼族?”鴛鴦走到門口,垂着眼皮冷冷的道。
“什麼時候我開心了就去。”瞥了鴛鴦一眼,離歌拂了下自己黑色的衣袍,“不然,你求我也行。”
本以爲鴛鴦就算不會寧死不從,也會有心理負擔,不料,鴛鴦抿抿脣,就跪了下來“好啊,我求你帶我去鬼族。”
不就是求他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就把離歌當成個個死人,自己敬奉神明,然後給死人上柱香。
離歌要是知道了鴛鴦的想法,一定會暴走。
但離歌沒看到鴛鴦臉上舍棄了尊嚴視死如歸的表情,心下失望又很不滿。
“就是這麼求我的,好歹也要磕個頭表示一下吧。”
想不到離歌竟然還得寸進尺,鴛鴦咬了下脣,沒動。
溫堯固然對自己重要,但自己今天要是磕頭了?
先不說那什麼尊不尊嚴的,就憑讓離歌惡趣味得逞了這一點,她就不樂意低下頭讓離歌這貨欺辱!
離歌見鴛鴦不敢,繼而拋話“跪都跪了,還差磕個頭嗎?不是很在意溫堯嗎,你要是想什麼也不付出就見到溫堯,那可能嗎?呵,溫堯爲了你命都要沒有了,你卻爲了自己的虛榮心全不顧忌他的死活,說不定你去遲了一步,他就死了。”
鴛鴦的心霎那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生疼生疼,疼的她眼淚都要出來,有些顫抖的發音“是不是我磕頭了……你就立即帶我去見溫堯?”
離歌莞爾“那是當然”。
……
而這時鬼族的正殿裡。
倉北瞑一襲紅色的長袍,緩緩進了偏殿,修長的手優雅的轉動門板上的齒輪,只聽的噶呀一聲,那偏門就向上一升。
“什麼人!”裡頭有兩個鬼卒聽到響動,拿着刀戟指向來人,見是倉北瞑,又迅速收回,單膝跪在地上“不知是尊上,多有冒犯。”
這些是鬼帝的人,所以在倉北瞑面前不必太過低微,但終究是主子,這些受過訓練的鬼卒也不敢怠慢。
倉北瞑揮了揮紅豔奪目的廣袖,空闊的正殿裡設了個偏殿,使得這三個人的說話聲音特別的大。
這個密室少有人知道開門的方式,也就是倉北瞑是鬼族的鬼君,才得以知曉這偏殿的開門方法。
說是偏殿,不如說成關押人的密室,由這個地方關起來的人,不管那人有多大能耐,也是跑不出去的。
“無礙,你們,帶我去見溫堯。”倉北瞑好整以暇的說道。
一般情況,鬼君不喜不悲的狀態下都是這幅很好說話的口氣,只有在鬼族和他相處久了的人才知道,鬼君發起脾氣來那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人。
“帝君有過吩咐,沒有他的特令不能進來探看裡面的人。”鬼卒低着頭道。
“就是本尊也不可以?”
“是”
兩個鬼卒大公無私的一聲是,讓倉北瞑不開心了。
當然更不開心的是這兩東西竟敢阻攔他進去看溫堯。
他今天都特意換了一身衣服來看溫堯,而這兩隻竟跟他說不能去看人。
“哼,你們算什麼東西。”倉北瞑臉上的漫不經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兩個鬼卒心有慼慼。
“滾開。”
兩個鬼卒很有立場,即便可能會被倉北瞑怨恨上,也一動不動堅守自己是鬼帝人的職責。
“你們也有膽子來跟本帝作對!”
“鬼君大人,這是鬼帝吩咐的,小的也不能私自放您進去,這要是小的們能做主,那就是借小的們一千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攔您啊……”
這鬼卒倒是很會說話。
一邊擡舉了倉北瞑,一邊又說明了自己是身不由己。
而倉北瞑想必也認清了自己在強人所難,遂很不滿道“這樣吧,要是鬼帝怪罪下來,那都本尊承擔。”
“謝鬼君。”那個很會說話的鬼卒退到一邊,而另一個也有樣學樣跟着他退一邊,心裡裁度着,自己這兄弟,什麼時候這麼會做人了?
倉北瞑在這兩人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的去見溫堯。
這裡是偏殿
溫堯被關在一個石頭做成的房子裡面。
“你們兩人在外面即可。”倉北瞑揮了揮袖子,掃了自己一眼,見自己沒有什麼不妥,方推開了石門,走進關着溫堯的房間。
那兩個人點點頭,一聲不吭的守在石門外面。
倉北瞑素手捋了下自己胸前的頭髮,眼裡泛着的笑意讓他那張英氣的臉龐少了幾分陽剛反多了幾分溫意。
如願見到溫堯在石房裡面打坐,倉北瞑走上前去,就感受到來自溫堯身上的冰冷刺骨的寒意“溫堯。”
溫堯也沒有回答他。
倉北瞑心裡無故一突,忽然想起,溫堯的雪毒因爲沒有功力控制而在體內沉淤不散,都可能會導致死亡。他竟然都忘了這一回事。
溫堯的眉頭上都生出來霜花,闔着的眼睛似乎再也不會睜開,毫無血色的臉雪白如冰,也依舊不改冷峻絕美,卻無故的讓倉北瞑心痛。
倉北瞑越走近溫堯,就越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寒意在向他撲來。
雪毒發作的這樣嚴重,這這裡又無人給他輸送內力緩解,溫堯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這樣想着,倉北瞑伸手想去探溫堯脖子處的脈息。
文外話:鴛鴦小女,不是我這個做媽的不疼你,而是我們家的賞實在太少了,嗚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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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夭“寶貝,寶貝,你們去哪兒了呀。”
衆“……在這……”
不夭“●^●你們在這我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