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是無話可說了“……”
那男人給她包紮好,擡頭看鴛鴦。
那雙眸子沉澈非常,像小娃娃纔有的那種無辜眼神。
明明是個很危險神秘的男人,爲什麼又有這麼單純的神態呢?鴛鴦心頭狂跳一下。
“要不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好了?”
“好。”他擡起頭,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微微向上挑着,似乎很喜悅。
鴛鴦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好有魅力,可心中卻還添了一分警惕,隨意起草的名字脫口而出,帶着幾分試探“你覺得夜離歌這個名字怎麼樣?”
他只說“你喜歡這個名字就好,以後我就叫這個名字了。”
鴛鴦沒看他,眼睛平視着遠方,這個男人給她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離歌一曲,曲終人不見。
“我要姓雲。”他忽然又說。
“爲什麼,雲離歌一點都不順口,而且夜這字更適合你 。”鴛鴦張大眼睛看他,他說要姓雲,這是個巧合嗎?
鴛鴦就姓雲,因爲她的名字連讀起來太拗口,雲鴛鴦,雲鴛鴦,什麼嘛。
所以鴛鴦很少跟別人提起她姓雲的事。
也不知道當初師父爲什麼執意要給她取這個名字。
離歌不說話,從懷中掏出一塊很輕便靈巧的令牌,給鴛鴦。
鴛鴦接過來仔細翻看着,這令牌上面雕刻着一個金色的篆字“寂”。
“你這是哪裡來的?”鴛鴦已經猜測到了,但還是想問清楚。
離歌凝目望着鴛鴦,“這是從那個白衣殺手身上搜來的,那些人不是想殺你嗎?你可知道那些人都是誰派來的?”
鴛鴦搖了搖頭“他不會要殺我的。”
“誰?”
鴛鴦將手中的令牌扔在地上,轉過身離去。
離歌跟在她身後“你要去哪裡?”
鴛鴦頭也不回“你別跟着我,我要去寂木仙府。”
她纔不相信千潯會派人殺手來殺她,她要去寂木仙府問清楚。
那些白衣人都是寂木仙府專門培養的殺手,不管是哪一個,實力都在她之上,要不是有顏姬送她的□□,那今天死的人就是她了。
現在整個寂木仙府都歸千潯管理,能有權利支配這些殺手的只有千潯一個,但鴛鴦毫不狐疑,千潯會讓人殺她。
不是千潯要殺她,但那些殺手又實實在在的是寂木仙府之人。
那如果說號令殺手的令牌不在千潯手上呢?
千潯現在有危險。
必須回寂木仙府把這件事告訴千潯。鴛鴦想。
此時的寂木仙府,已經有不少人來了,鴛鴦看到那個守衛,沒有現身躊躇不前。
她是被趕出寂木仙府的人,那守衛絕不會放她進寂木仙府。
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際,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麼又是你?”離歌真的跟鬼沒兩樣。
離歌好像看不見鴛鴦眼中的煩意,看了看寂木仙府,脣角優雅的揚起一個迷人的弧度“鴛鴦,你是不是想進寂木仙府?”
鴛鴦翻了個白眼,他這麼自來熟不符合他的酷拽狂炫的外表啊。
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離歌,鴛鴦雖告訴自己一定要防範着,可總在不知不覺間,這些防範都彷彿春風化雨般瓦解冰消了。
比如說現在。
“我明明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你又怎麼知道我叫鴛鴦?”
離歌淡然自若“我不止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還見過你!”
“胡說。”鴛鴦可沒記得自己何時見過離歌。
“信不信是你的事。”離歌看到鴛鴦目露兇光,才又加上一句“你還不知道你現在被鬼族通緝了吧。”
鴛鴦滿腹狐疑,但都來自離歌的身份,至於鬼族通緝她的事,她並不表示很好奇。
她殺了倉北瞑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的,依鬼族的能力,查出她纔是害死倉北瞑的元兇,那是遲早的事。
但就算離歌知道她是誰,那又怎麼樣,離歌這個神秘人既然並不打算與她爲敵,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像離歌這種處處都充滿謎樣的,渾身都彰顯着自己是個非同尋常的人,鴛鴦覺得自己還是少招惹爲妙。
離歌看起來一副萌呆萌呆不諳世事的樣子,那鴛鴦就真的以爲離歌是個簡單人物了嗎?
“鴛鴦,你對我有很大的戒心。”
鴛鴦點了點頭,“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可是你給了我名字。”離歌一雙丹鳳眼帶着水光,配着他那精緻好看的面容,動人心絃,生出幾分可愛之意,這本該是違和的神色,但在他身上,竟是融合的恰到好處。
鴛鴦愣了愣,然後頓時就軟下話來“你跟着我是沒好處的,我還要去寂木仙府。”
離歌眼亮的跟黑夜中的火炬似的,“沒事,只要你不討厭我了,什麼都無所謂。”
鴛鴦汗顏,這男人看起來是真傻的樣子,唉,這麼死心眼的孩紙,怎麼偏偏纏上了自己。
鴛鴦一邊無奈的哼哼唧唧,一邊瞧不起自己的沒出息。
直接拒絕了不就好,但那個不字在看到離歌眼中的水汽她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於是,鴛鴦委婉含蓄的道:
“可我要進寂木仙府,帶着你這個脫油……,呃,帶着你不方便。”
她自己就已經是個□□煩,在把離歌收在身邊,那兩個麻煩要進寂木仙府就無異於難上加難。
而且離歌還不會說話。
想到這裡,鴛鴦不禁疑問“你爲什麼不能說話?”
離歌聞言,緊緊蹙緊了眉頭,什麼話也不說,表情有些痛苦,似想到了什麼傷心欲絕的往事。
鴛鴦心也跟着緊了緊,看着離歌難受,她也不好在窮追深問這個比較隱私的問題。
只是不知道離歌究竟經歷了什麼,讓他成了啞巴。
這個很陌生的男人,無端的讓鴛鴦覺得他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經認識。
看到他難受的樣子,她心裡也會堵了一般不好受。
“你要去寂木仙府,我可以帶你進去。”離歌見鴛鴦不再追究他的身份問題,忙將話題扯到鴛鴦身上。
“你可以嗎?”鴛鴦想起千潯今天可能會有危險,就立馬拋掉了對離歌的所有
疑問。
“嗯。”離歌走近鴛鴦幾步,將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動聲色的拉近。
能爲她做一些事情,是他熱切的期望。
他想幫他解決所有的事情,然後讓她開開心心的。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的人生現在就是一片空白,他對所有人或物都沒有特別的熟悉感覺,唯獨對鴛鴦,他覺得自己認識她。
“你怎麼帶我進去?我現在是鬼族的通緝犯,要是被鬼族人看到了,那我不完蛋了?”其實鴛鴦也不想讓千潯知道,她又回寂木仙府了。
因爲千潯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再次趕她出府的。
“這沒什麼好擔心的。”離歌比鴛鴦要高出一個頭,長臂壞住鴛鴦的肩膀,絕美的容顏神采奕奕,只消那麼一笑便能輕易奪去人心智。
要是離歌是個女人,一定能靠美色冠絕天下,就像顏姬一樣。
鴛鴦任離歌半抱住自己,久違的熟悉感覺涌上心來,但她,還是想不起,這麼讓她熟悉的人到底是哪位。
推了推離歌,示意幾句男女授受不親,但離歌非但沒放開鴛鴦,反而一本正經道“我就喜歡抱着你。”
鴛鴦拿他哭笑不得,離歌拿出一瓶藥,不顧鴛鴦一臉臭雞蛋的表情,將藥膏悉數抹在鴛鴦臉上。
鴛鴦嗅着鼻尖異常的芳香,“這是易容膏?”
離歌細膩的將藥膏抹均勻,“這樣別人就不認識你了。”
鴛鴦咂嘴弄舌“你到底是什麼人,竟隨身攜帶易容膏這種東西。”
每每一遇到這個問題,離歌就沉默以對,鴛鴦也不指望他回答他了,壓下心中的好奇心,鴛鴦想着,早點回寂木仙府纔是正事。
“我們走吧,時辰不早了。”鴛鴦道。
離歌點點頭,還是沒放開鴛鴦,瘦長的指骨修長漂亮的比女子的手還要養目,搭在鴛鴦肩上,微微加大了些力氣。
鴛鴦眼角瞥到離歌身上的衣服擺角位置有些泥污,腦中思緒電光火石,千迴百轉。
進寂木仙府的時候,鴛鴦在一旁遠遠的看着,她沒敢和離歌一起走近那守衛,生怕那守衛看出什麼端倪。
雖然臉變了,但身形什麼的,還是一點也沒變,但凡心竅玲瓏者,不會看不出來。
離歌和守衛說了幾句話,才轉過身去看鴛鴦。
守衛也向鴛鴦看去,這一看,便是把視線
黏在了鴛鴦身上。
審視打量的目光讓鴛鴦心中沒個底,也不敢多有動作,停在原地僵化了一樣。
離歌見此,及時的走了過去親切的挽起鴛鴦的手,脣角彎彎,笑容人畜無害,在無聲中解了鴛鴦的圍。
鴛鴦難得的配合離歌,眼晴也彎的的像月牙。
那守衛見離歌與鴛鴦郎情妾意的樣子,不再多加懷疑,讓他們兩人進了寂木仙府。
一進了寂木仙府,鴛鴦就抽回了被離歌挽着的手“剛纔,多謝你了。”
“你不要跟我這麼生分。”離歌有些失落的,又不死心的去挽鴛鴦的手。
他好喜歡抱着鴛鴦。
————作者有話說————
不夭“其實人家也好喜歡抱着你們滴,你們這麼可愛,這麼可愛,讓人家都欲罷不能~嚶~”
衆“形容我們還有別的形容詞不?”
不夭“呃,可愛的你們在我心中如此可愛,哇,就是不給人家評論這點有丟丟不可愛……”
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