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女孩子才幾歲?大家從21世紀來得,雖然口口聲聲要養蘿莉,最基本的道德準則還是有得,誰會對一個還沒發育的小女孩下手?”馬甲見稍稍挽回一點局面,趕緊趁熱打鐵,“至於常師德這些人的事情,的確是有的,但是幹部裡也不普遍。文總、馬督公、他們都沒有秘書。”
“王洛賓和鄔德是有得。”
“大家點點看現在的主要幹部,秘書普及率是多少。一旦當了幹部就配秘書是根本沒有的事情,”馬甲對這個狀況其實瞭解很清楚的,他做過調查,真正搞到秘書的穿越者的不超過十個人。執委裡有秘書的只有被提到的王、鄔外就只有吳南海了,勳某人是如何搞到秘書的他不得而知,但是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貓膩,“這怎麼能叫普遍現象?”
“因爲不是普遍現象,就可以忽視羣衆的利益了嗎?”單良冷笑道,“執委裡有生活秘書雖然是個別現象,羣衆裡卻是零現象。這就是對羣衆利益的漠視。”
馬甲環視周圍,法學俱樂部的同仁們一個個目瞪口呆,會議變成這樣始料未及,在法學俱樂部的算盤裡,這些另外參加的人都是“民意代表”,準備給執委會一點壓力的。沒想到現在有人跳出來直接煽動羣衆。
其他人則一臉激憤,顯然單良的話已經把他們激動起來了,自己的一番話就算有道理也沒法壓制下去了。馬甲想,自己此時要是散會,眼下的局面是過去了,但是這夥人回去一串聯煽動,以後就不知道會發生多大的事情了。
目前混上各級領導崗位的穿越衆還不到100人,另外400多個人裡裡很有很幾個野心家和更糟糕的愣頭青,一旦煽動起來集體發飆,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他馬上說:“這些問題我們在這裡發牢騷放嘴炮也沒用處,不如大夥就此出發去執委會請願,讓他們聽聽羣衆的聲音。”
現在整個咖啡館裡的人只有三十幾個個,其中三分之一是法學俱樂部的成員,俱樂部的人和他的心思一樣,在維護現有體制的情況下爲自己爭取利用,他們不會搞出過激的言行來。這樣餘下的醬油衆不到二十人,相對來說請願的局面就會比較好控制,不至於失控。
“去就去!”單良沒馬甲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又被馬甲故意說得“放嘴炮”所激,爲了表明自己不是嘴上的英雄,行動的懦夫,他立刻就同意了。
“好,大家這就準備準確,一起出發。”孫立也興奮起來。
當下就有人向咖啡館要了紙和筆過來,當班的食堂大媽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在幾個小將的拍桌打凳之下乖乖得把記賬用的賬冊紙和筆墨都拿了出來。
“紙太小了。”孫立不大滿意。
“湊合湊合。”單良覺得現在氣氛不壞,要趁熱打鐵。立刻潑墨寫起大字報來。
其實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沒有寫過――連見過也沒見過,但是大夥都對這具有中國特色的狂野又粗暴的民主形式大字報情有獨鍾。
“馬院,”安熙不安的湊了上來,“這不成了我們煽動起來的了?事後……”
“不要緊,”馬甲有點緊張,看着單良興致勃勃的在紙上如用油漆刷一樣的寫着墨跡淋漓的字,不知道自己的打算是不是靠譜。“我們人多,大家把握好就是。執委會的人不會不懂今天鬧的好處,只會感謝我們。”他頓了一下,眼露光芒,“要是他們不懂,就活該下臺。”
咖啡館開始寫大字報的時候,當班的大媽服務員悄悄的溜了出去,趕到農莊辦公室,通知了正在實驗室裡值班的黃大山。
“一羣首長,瘋瘋癲癲的在那裡說要什麼‘敏主’、‘羣衆全力高魚一切’,‘分錢分女人’還逼我們拿出紙筆來在那裡亂寫亂塗。是不是中了什麼邪……”食堂大媽一陣比劃。
黃大山正在看試管裡的桿菌培養基,聽大媽的一番話吃了一驚。這是要搞羣衆運動啊!黃大山屬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業人員,對自己的現在的環境很滿意,一聽有人要鬧事,頭頓時大了幾倍。黃大山不喜歡摻合這種事情,更討厭破壞秩序的人。
“你回去先停止賣酒。”黃大山說,“把咖啡館打烊。”
“這個我不敢,首長們一個個瘋瘋癲癲。”食堂大媽顯然被嚇得不清。
“那你就悄悄的待在門外,不要隨便進去。要鬧就讓他們鬧吧。”
“可是裡面還有收銀箱子、酒桶和冰櫃裡的貨。”
“這個你就別操心了。”黃大山打發走了食堂大媽,趕緊打電話給執委會的值班人員。
十分鐘之後,執委會的多數執委都知道這事情。接着各部委的主要幹部也知道了。一時間臨高電信的總機忙壞了,呼叫總機的電話鈴此起彼伏,文德嗣、馬千矚等主要執委的電話幾乎要打爆了,一個電話接通的同時就是十個電話在等着。而且許多人還在互相通電話。接線員忙得幾乎無法應對了。而機房裡的通信服務器的載荷也忽然上升了,許多人正在用手機通話。正在值班的紹宗趕緊把下班的員工全部叫回來加班。順便把李運興也叫了起來。
“快,出事了!”
李運興就睡在臨高電信大院裡他自己的辦公室旁邊,紹宗氣急敗壞的進來把他叫醒,把他嚇了一跳。他猛得從牀上坐了起來,拿起衣服一披:
“怎麼?明軍打來了?”
“更糟,”紹宗一時間說不清楚,“你先到機房來。”
“好。”李運興穿好衣服趕到機房,這時候從政治保衛總署也打來了電話,他連連“嗯,嗯”之後面色大變,羣衆有意見他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這意見會大到成運動的地步。而且聽說領頭之一居然是自己公司的職工單良,他的腦袋更是大了幾倍。
單良這個人通信工程專業畢業,曾經在電信旗下的工程公司工作過5年,電信工程經驗相當豐富,是臨高電信的骨幹人員,李運興打算電訊設備能夠大規模量產之後就組建一個電信工程部,讓他當頭頭。
“我們怎麼辦?”紹宗很是擔心。
“當然是保持機器正常運轉。”李運興想了想,“把所有我們自己的人全叫起來,到總部來。有槍的全部帶槍。”說着他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打開土保險櫃,把裡面配發的手槍和子彈插到腰上。
“這……這……”紹宗語無倫次起來,“要拿槍……”
“以防萬一。”李運興說着辦公室的槍櫃裡取出SKS-D,乾脆利落的拉開了槍膛檢查了下狀況,插上一個20發彈夾。“通訊部門一向是要害,要是有人別有用心,我們就得保衛通訊中樞。你去通知大家趕緊起來。”
紹宗趕緊把在公司裡睡覺的穿越者職工都叫了起來,武裝起來。電信是要害部門,不但每人有護身的自衛手槍,SKS-D也是按照每名穿越者一支的標準配備的。
“大家把守住各個要害部門。”李運興說,“注意了可別走火!咱們是以防萬一,不是準備和誰打仗。萬一走火打死打傷了人就麻煩了。”
臨高電信一陣忙亂的時候,在東門市派出所樓上睡覺的獨孤求婚也被手機驚醒了。有人在電話裡告訴他一夥“鬧事者”正準備前往執委會大院。
“TNND,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着了。想變天啊!”獨孤求婚想到最近很多傳言都對敬愛的督公不利,有人背後說他要明着想當週公,其實想當永遠健康。他當時就很生氣,要追查到底是誰在胡說八道,最後還是被東門吹雨勸阻了纔算了事。
獨孤求婚起來撓了下腦袋,現在執委會被圍攻,這可是大事!他作爲治安方面的負責人之一必須防備着局面失控。他想了想趕緊穿上衣服,來到派出所裡的辦公室。打開上了鎖的抽屜,從裡面拿出公文紙,寫上內容,簽名蓋章。然後打鈴叫來值班的警士。
“你立刻帶着這封手令到警備連連部,交給連長李亞陽,叫他立刻把部隊緊急集合起來。”
警備連陸軍中專門用來鎮暴的部隊,除了常規步兵訓練外還受過專門的鎮暴訓練,額外有防爆用的裝備。二個排駐在博鋪的檢疫營旁,彈壓移民。一個排和連部駐紮在東門市外負責警備任務。獨孤求婚作爲東門市和百仞城外圍的治安總負責人是有權調動這個警備連駐東門市的部隊的――當然要得到執委會的同意。
不到十分鐘之後李亞陽就匆忙趕來,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出身在軍人家庭,爺爺當過55年的中校,自己也是軍人大院裡長大得,是個狂熱的陸軍分子。雖然身體瘦弱,還是很努力的鍛鍊身體以使自己能夠勝任陸軍軍官的職務。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