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十幾斤雞蛋,又用餘下來得雞蛋份額換了滿滿一桶牛奶。鄭尚潔帶着錢玄黃把東西小心翼翼的搬出來固定在兩臺自行車的車架上。雞蛋使用草繩編成一串傳得,這樣放在籃子裡不容易磕破,牛奶是經過巴氏消毒法消毒過得。吳南海對她突然要提這樣多的牛奶有點肉痛――爲了要擴大奶牛的種羣,每天能夠供應人吃得牛奶極少。所以每天能夠節餘得數量非常少,這次提取差不多佔掉了他總節餘量的一大半。
“你要這麼多的牛奶做什麼?”吳南海很好奇,“是去做奶酪嗎?我這裡也有啊。”他現在對付節餘牛奶的辦法就是做乾酪――牛奶可以做出好幾種乾酪來,連乳清都可以做乾酪,基本上沒有浪費。
“當然,不過我們除了做新鮮的乾酪之外還要提奶油。”鄭尚潔說。
吳南海馬上聯想起了奶油蛋糕:“真讓人垂涎三尺……”
“我打算在年會上烤個大蛋糕,這次先練習下。一會給你送半個來。”鄭尚潔拿這個做藉口又要吳南海批條子,得以買到了幾公斤麪粉和一小包黃大山的菌種實驗室裡的優質酵母菌。
鄭尚潔搞定了這些東西,又騎車到南海咖啡館裡。這裡現在等於是向穿越者提供各種生活消費品的小賣鋪一樣。向初晴買了幾盒手製雪茄、一些調味品、二箱子朗姆酒和大米啤酒、十多箱的格瓦斯和汽水,幾罐咖啡還有許多熱帶水果。
“酒水、水果和您要得蔬菜明天一早給您送過來。這是提貨單。”初晴老練的算好了賬,開好提貨單,接過了鄭尚潔遞過來的一大疊流通券,數了數。在收銀機上摁了幾個鍵盤,接着機器發出叮噹一聲。
“找您15.71元。”
鄭尚潔說:“餘下的算小費。”
“謝謝首長了。”初晴落落大方的把零錢丟進一個上面開口的上鎖小木箱裡。
“你自己不拿?”
“這咖啡館裡好幾個人呢,小費要大家分得。”
“你不是……”鄭尚潔差點說:你不是老闆娘嘛。恐怕人家面皮薄又咽了下去。
兩個人把買到的東西一一裝進藤筐,騎車回到臨高角公園。鄭尚潔立刻換了衣服,洗了手,和門多薩、錢玄黃一起幹起活來。把各種要用的東西一一準備起來。原本鄭尚潔還想搞幾塊大塊的豬肉牛肉做燒烤用――他們兩口子積攢下來的肉類指標也不少,但是錢家兄弟認爲這樣太惹眼了,反正他們也不缺這一頓烤肉吃。
第二天一早,初晴派了個農工用紫電改推了各種貨物和蔬菜水果來,從燃料廠送來了一箱子木炭――燃料在綠區和藍區已經變爲統一供應;林傳清是第一個來得,他乘了一艘活水船,艙板下面流動的海水裡滿是早晨才捕撈到的海鮮:從魚、螃蟹、龍蝦到各種貝類都有。
“這麼多,怕是吃不完……”鄭尚潔看得眼饞,儘管大家對海鮮早就吃膩了,但是燒烤海鮮還是很少有機會作得,因而還是很有誘惑力。
“放心,你請得十幾個人,都是好胃口。”林傳清大大咧咧的笑着,撓着自己已經有點花白的寸板頭,“我來負責收拾海鮮。我可是到底的漁民。”
錢水協――爲了參加年會,他已經從三亞休假回來了――和周韋森兩個從船艙裡搬出一具家庭聚會用大型BBQ燒烤臺,這是遊艇上自備的。他們把上層大艙前後的玻璃門全打開,和前後甲板連通起來,形成一個廣闊的活動空間。燒烤爐和餐桌就設置在露天的上層甲板上。
林深河是第一個來得――在儋州的一批元老因爲工作隊事件鬧得灰頭土臉,唯獨林深河沒有任何“政治和決策錯誤”,所以安然躲過了一劫,這次年會也得以列入回臨高的名單而不是繼續“堅守在第一線”。林深河身穿一身雪白的仿冒版阿迪達斯的休閒款運動服,腳穿假匡威球鞋,頭戴仿美警用棒球帽,手持一束鮮花,顯得英俊瀟灑,一臉陽光少年的模樣。
他笑着先向主持Party的主婦鄭尚潔表示感謝邀請,隨後又送上鮮花。鄭尚潔的臉笑開了花――D日之後還沒有人給她送過花呢。當即叫錢玄黃趕快拿一個花瓶出來在桌子上擺好。
接着到來的郭逸,他按照鄭尚潔的要求帶來了兩個女僕。憶柳和之桃兩個穿着嶄新的女僕裝,看着這艘飛雲號遊艇的時候眼睛都發直了――這樣漂亮又精緻的東西即使是見慣了澳洲貨的她們是第一次見到。
“楞什麼,快來幫忙!”鄭尚潔笑着招呼,兩個女孩子“哎”了一聲就趕緊上船了――她們已經在女僕學校學習了一階段,對澳洲人的生活方式和家務內容有了瞭解,鄭尚潔指使她們做事並不費力。
北煒、薩琳娜和薛子良結伴而來。北煒依舊是一身制服,不過是比較新得,薛子良和薩琳娜穿得也是假冒的休閒裝――他們當初穿越的時候除了隨身的衣物之外沒有任何的替換的,能拿出來的最好的衣服無非就是從蘭度的船上打撈出來的假冒服裝了。薛子良帶來了一小桶他自己用水果釀造的果子酒作爲禮物。
裴莉秀是最後一個來得,她穿着一身鮮紅的繡着金線牡丹的旗袍,開衩幾乎到了大腿根部,讓男士們一陣騷動,更讓幾個土著女僕目瞪口呆。
艾貝貝一早就到總醫院去了,鄭尚潔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主人卻少了一個,趕緊打電話催了幾遍,才把她從醫院叫出來。因爲怕來的都是大人,錢朵朵覺得沒有意思,艾貝貝在路上從農場把李荃拉了出來。艾貝貝表示保證晚上送她回去,李大姐雖然有些擔心,但也沒說什麼。
人一到齊,飛雲號就升帆啓航。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海上吹拂着輕風,天上飄灑着少許白雲,即使是處在小冰期的冬天,在這和暖的午後,低處熱帶的臨高海面,氣溫依然到達二十多度。因爲等會要射擊,所以主人沒有一上船就提供含酒精的飲料,只是擺出新鮮的椰汁,芒果汁,荔枝汁,橙汁和西瓜汁。客人也可以選擇飲料拌上奶油冰激凌和碎冰塊打成奶昔。艾貝貝和鄭尚潔昨天忙了一下午將鮮奶加工成奶酪,又提取了奶油。有了奶油和奶酪,她們今天才可以做出各種西點和菜餚。和比如和飲品同時提供的各種西式小點心。對別人這只是一些美食,而對兩個西女來說,穿越後這些美食只留在了記憶中,乍然見到,不禁喜出望外。
“把航行許可旗掛起來。”錢水廷關照自己的女兒。按照海軍的規定,船隻出港必須登記,取得許可。飛雲號雖然屬於私人船隻,也必須遵守這一條例。
“遵命,船長!”錢朵朵戴着一頂縮小版的海員帽,脖子上繫着一條海軍藍的絲巾,穿着潛水用防水服,看上去很有點水手的意思。她回過身子,大聲的對着李荃說道,“鬆開旗杆繩!”
李荃穿着國民學校的女學生裝,第一次和這麼多“首長”在一起,她不由得有點畏畏縮縮的,聽到這個小“首長”發命令,趕緊去把旗杆上的繩子鬆開。
“朵朵,小荃是我們的客人,要講禮貌……”艾貝貝見女兒一副長官的模樣,趕緊教育她。
錢朵朵毫不服氣:“我是船長!當然是下達命令嘍。”
兩個女孩子一起動手把旗升到了桅杆頂部,李荃好奇的打量着帆船上的甲板、欄杆和索具,覺得樣樣都新鮮。
船開出一段距離後,在臨高角附近的海面上自由的航行着。錢水協守在舵盤邊,爲任何想過船長癮的客人提供指導。錢水廷和北煒,薛子良一起幹着轉帆的苦力活。其他人在甲板上隨意的喝着飲料,吃着小點心閒談。裴莉秀出海幾分鐘就被海風吹得“春光外泄”,不得不捂着大腿下到甲板下面去了,鄭尚潔只好借了一條裙子給她。
周韋森幫着兩個小姑娘充當導航員,兼帶着幫助任何充任測量員的女士根據導航員的指令,讀出各個地標點的角度。通過變換船帆的朝向,帆船可以在逆風不超過四十五度的情況下靠之字形運動向前航行。如果真是遇到正頂風還可以通過大規模的之字繞行來向前行駛。這條雙桅船的帆纜長度都已被固定,所以只有正反兩個固定的朝向。在確定航向和風向後,船帆在正反兩個方向都有角度區域可以讓船向前行走。導航員就通過不斷監控船的航向與風向的角度,來決定正確的帆向,和換帆的時機。同時導航員不斷的測量船在海圖上的位置,標出航線,更重要的是讓船避開險灘暗礁之類的危險。整個操縱設計非常簡單,象這樣一條船平常只要四個人就可以駕駛,在特殊情況下,兩個人也能完成全部駕駛工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