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堂弟的衝突,陳啓星沒有向外聲張。
他隱隱約約覺着,此事好像是自己做錯了。陳啓年似乎在盡力呵護汪明月,而他反倒是個多管閒事的壞人。
這件事發生後的第二天是週末,學生們放假,陳啓星卻沒閒着。學校安排老師們去參加培訓,非參加不可,不去還扣錢。
陳啓星好不容易逮到個睡懶覺的機會,被大姐頭硬逼着起牀穿衣服。
“扣錢就扣錢吧,我又不是真的老師。”陳啓星穿着嬌嬌姐買的蕾絲睡衣,賴在牀上不肯起來。
陳嬌嬌恨得要命,一把掀開被子,把他美好的身段給展露在陽光下。
“騷蹄子這麼懶,以後還想不想嫁人啦!”說着她一掐陳啓星的屁股,痛得他尖聲叫了出來。
“嘖嘖,現在連叫聲都這麼浪了。”陳嬌嬌補踹上一腳。
化完妝,吃完早點,陳啓星打着哈欠出門了。那個曹主任也真是的,非把自己這個代課老師,當正規軍培養。弄得自己星期六也要跑去上班。
打從上回‘鹹豬手’事件後,嬌嬌姐貼心的幫他買了一輛電動車,省得他每天搭公交車被人揩油。
五月的天氣不冷又不熱,對陳啓星來說剛剛好。只不過輪到他上課聽講座時,瞌睡蟲便上來了。看來讓他教書育人可以,唸書就不行了。
好在上課的同事比較多,大夥坐滿了禮堂。自己這個‘特困生’混在其中,應該不算太顯眼。
其實這是他自己認爲的。他呼嚕那麼大,再加上相貌出衆,想不被注意都難。好在有男同事提醒他一下,否則陳啓星真要出洋相了。
課間陳啓星去洗了把臉,心說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困?
上一次自己犯困,是因爲身體受創。按理說東北之行,已經把病給治好了啊,爲何又出現這種情形?
難道這些天自己工作太上心累的嗎?陳啓星思來想去沒弄明白。
培訓課程上了整整一天,下午嬌嬌姐發來信息,說晚上要回趟家老爸有事找她。意思是讓陳啓星自己在路上吃點,她就不回來做飯了。
講課的教授一走,陳啓星便背起包準備閃人。
那羣八婆女同事圍過來了:“小賈,我們晚上辦聯誼會,你也一起來吧。”
“聯誼會,跟誰啊?”陳啓星本能的問一句。其實他如果不想去的話,直接拒絕就好了。這樣一問,顯得他感興趣一樣。
那羣女人神神秘秘的說:“去了就知道啦,有人請客。”
一聽說可以白吃白喝,陳啓星有點心動了。反正自己今晚沒飯轍,不如參加這個聯誼會蹭吃蹭喝去。
再一瞅眼前幾個人,她們打扮得花枝招展,肯定早就做好準備了。
對於她們那點小心思,陳啓星懶得猜。他一個‘大男人’憑啥跟女人一樣斤斤計較。
所謂的聯誼會,其實就是年輕老師們的聚會。他們這些人剛走出大學校園沒幾年,還是懷念大學生那種聯誼方式。參加的人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單身。因爲聯誼的目的,就是撮合單身狗們互相認識。
陳啓星高中都沒念完,當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他稀裡糊塗的坐上出租車,跟着大夥來到一家ktv。
你們玩的還挺花啊,整這麼大排場!陳啓星腹誹到。
也不知是誰出的主意,包下一個大包廂,辦了這場聯誼會。參加的人還不少,不光是本校的,還有一些外校的老師也來了。
其他人到了以後,呼朋引伴互相打招呼。陳啓星跟他們不熟,只得孤零零坐在包廂一角,等着人家上菜。
女同事們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把他叫了過來。人來了之後,也沒人幫他引薦,讓他坐在角落裡自生自滅。
趁着沒人注意自己,陳啓星先吃幾口果盤。還沒人注意自己,他把果盤拉到面前,吃下去一大半。上了一天課太累了,先墊墊肚子。
等了一會人來齊了,陳啓星邊上坐滿了人,他就沒機會偷吃東西了。
“你好。”不斷有年輕男性跑來跟他握手。那幾位女同事招呼完人之後,主動圍坐在陳啓星邊上,幫他擋洶涌而來的‘桃花’。
看來她們是故意的。聯誼會不請賈梅梅來,顯得她們排擠同事。請賈梅梅來了,也不能讓她出風頭。於是她們擺開陣勢,把賈梅梅困在中央。
隨你們便吧,陳啓星是無所謂,他只關心菜什麼時候上。
既然舉辦的場地是ktv,那麼聯誼會的節目總少不了唱歌。以歌會友,纔是他們這些年輕人間增進感情的手段。
因爲有獨唱,男女合唱,場面非常熱烈。那些平時一本正經的老師們大呼小叫,還有吹口哨的。
陳啓星呆若木雞,只感覺無聊。還不如弄個小包廂,請幾個穿着清涼的大姐姐陪酒呢。就這麼幹坐着聽人家唱歌,多沒勁啊!
邊上有一道熱烈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他。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大帥哥邢泰昭了。這斯魔怔一般,每天給陳啓星寫一封信,而且正大光明署上自己名字。
女同事們把陳啓星隔離,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爲姐妹淘段倩文爭取機會。瞎子都能看出來,段倩文整顆心都撲在邢泰昭身上,而邢泰昭對她不理不睬。
“你能陪我唱首歌嗎?”段倩文鼓足勇氣湊到邢泰昭面前說。爲了今天的聯誼,她專門按照賈梅梅模樣做了一套造型,甚至還戴上隱形眼鏡。
可惜女有意,郎無情。邢泰昭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讓段倩文很受傷。
坐了一陣子,陳啓星後悔了。媽的,老子是來混飯吃的,你們半天就上道果盤和瓜子,連瓶啤酒都沒有。
其實陳啓星誤會了,聯誼本來就是唱歌跳舞,哪裡像他想的那樣酒池肉林。
他背起挎包,道了聲再見便往外走。女同胞們鬆了一口氣,男同胞們心中一陣惋惜。
順着牆角走到門口,拉開門陳啓星遇到一個人。
“是你...”陳啓星一愣。
對面的人相當尷尬:“對,是我。你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