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將軍,我只希望你等到魚弘志死後,能夠完全控制的住局面,不要讓下邊的那些小頭目出現譁變的情形啊!等到魚弘志一死,你所帶的大軍距離京城八百里,距離魏博大約千里,正好處於間地帶。一旦有軍官譁變,並且影響到軍心的話,我還希望郭將軍有足夠的能力將其安定下來。”
郭厚聽到這個,心裡踏實了,當即說到:“這個杜大人可放心,離開京城八百里,幾乎就是東都的範圍了,那東都洛陽還有三萬畿防軍馬,而現負責鎮守東都的,恰恰是我的堂兄郭滿……”
杜風一聽,對呀,這行軍路線皆是郭厚這個兵馬大元帥所定啊,他說往哪兒走不就往哪兒走?不見的非得走個直線,從東都洛陽稍稍繞點兒路,那幫軍官就是想要譁變也得思量思量了……
“那就一切拜託郭將軍了……另外還有一點,將外,君命有所不受,將軍的手腕不妨鐵血一些,那些王守澄樑守謙的嫡系,不妨趁着這個機會處置乾淨。至於皇上這邊,郭將軍但請放心,只要有杜風三口氣,皇上必不會降罪於你。”
郭厚含笑不語,這話基本上就說開了。
公元825年秋,改變後的歷史乃是唐宗大和二年,神策軍八萬人馬。郭厚與杜牧的帶領下,打着旌旗,浩浩蕩蕩離開了長安城。
後代地史書上,這一天,被譽爲大唐皇室復興史上重要的一個日子。
這一天,被宦官政權壓制良久的大唐皇室,終於看到了重奪回軍權的曙光。而這一切,都跟一個神秘莫測的叫做杜風的傢伙有關。
而當杜風和李昂並肩站長安城正東的春明門門樓上看着大軍東征的時候,仇士良也正宮嘿嘿的獰笑着。
李昂搭乘輦車回宮的時候,杜風出乎意料地讓自己的轎伕滾蛋回家了。找城門地守衛要了一匹馬,等到李昂的隊伍消失之後。飛也似地騎着馬搶李昂回宮之前先進了宮。
進宮之後,他也沒什麼好遮攔的了。直接就去了內侍省,指名道姓的要見五坊使仇士良。
那幫宦官一看晉的王爺跑來找一個五坊使,都有點兒奇怪,杜風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仇士良呢?快點兒給本王把他叫出來……”
立刻有小宦官去報告了樑守謙,就連依舊躺病榻之上的王守澄都知道杜風跑來找仇士良的消息了。
杜風很快就發現,內侍省地堂多了不少雙隱隱監視着他的眼睛,杜風一一記下。
仇士良心裡也納悶着呢。心說杜風也太招搖了,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跑來找自己,有點兒說不過去吧,大軍才走了多點兒遠啊,難道杜風就不怕他們殺個回馬槍?
帶着滿肚子的心思,仇士良就走了出來。躬身迎接杜風:“下官仇士良參見王爺!”
杜風很牛叉的揮了揮手,使勁兒挺了挺根本就沒有的肚子,嘴裡很傲慢地說到:“那個什麼啊。近有什麼沒有什麼善斗的鷂鷹啊?”
仇士良一愣,心說怎麼着?這小王爺以爲就此高枕無憂了?難不成看上去錦繡華貴其實是個草包?
但是嘴裡卻說到:“王爺您要玩鷹?”
杜風眼睛一瞪:“廢話,找你不是要玩鷹,難道是玩兒你啊?”
仇士良加納悶,而內侍省裡已經傳來了些許的笑聲。
“王爺,近正好到了一批從突厥人那邊弄來地幼鷹,只是小了點兒,可能需要仔細的餵養幾個月,才能放着玩兒呢!不過,這突厥的鷂鷹,一個個都是兇猛異常……”
杜風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難道本王不知道麼?還用得着你來教我?”
仇士良當即連汗都下來了,心說杜風今兒怎麼那麼不近人情吶?以往也不覺得丫是這個德行啊。
沒辦法,趕緊的,說了一句:“王爺,那麻煩您移移步子,隨下官去後頭看看那鷹。”
杜風一甩手,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發現後頭仇士良怎麼還沒前邊帶路啊?丟下一句:“怎麼着?仇大人你打算讓本王給你帶路是怎麼着?”
仇士良苦着臉說了一句:“王爺,我這兒還跪着呢,您得先讓我平身我才能給您帶路啊!”
杜風一想,可不是,回頭一看,仇士良果然還跪後頭呢,他樂了!
“哈哈哈哈,這倒是本王疏忽了,起來吧!前頭帶路!”
仇士良可憐的,腿都跪麻了,手扶着地面,這好容易才能站起來。剛站起來,可能是有點兒貧血,腦子一陣亂暈,差點兒沒倒下去。
杜風沒看見啊,還揹着呢,擺那王爺的譜兒,心裡還琢磨,心說這仇士良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啊?都讓你起來了,怎麼還不趕緊頭前帶路啊?然後就感覺到身後一股大力傳來,杜風嘩的一聲跳了開了,隨後就聽到身子後頭撲通一聲,仇士良跟後頭哎喲直叫喚:“王爺,抱歉,下官這腦子有點兒暈。”
杜風這會兒才明白,心說哦,原來是這傢伙摔了一個大馬趴啊?他要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穿越到唐朝了,非以爲有人往屋裡扔了顆手榴彈不可 ̄ ̄這就知道仇士良那一摔得有多重了。
仇士良跟地上爬了半天,好容易爬起來了,嘴裡還哎喲着。走到了杜風的前頭,這才帶着路往後頭專門養着五坊使弄來的那些鴿子、鷹什麼貓兒狗兒之類地地方去了。
這養東西也有講究,貓狗不能擱一起,鴿子和鷹當然也不能放一塊兒,否則非打起來不可,這邊關上門走了,等倆小時之後回來一看,好傢伙,鴿子死完了滿地的毛,窗戶也破了。貓被狗攆的沒地兒跑了打窗戶那兒跳出去了,後狗一看。沒什麼樂子了,就找鷹出氣吧。這一通撲騰。完後鷹也死光了,狗也基本斷氣了。怎麼呢?被鷹的爪子抓的滿身血痕被鷹嘴啄的是一個一個的血洞啊……
所以呢,這些個動物不能擱一塊兒,得各歸各屋,而且,成年的鷹和那幼鷹也不能放一起。這老鷹啊,也有個毛病。總是會催着幼鷹學飛,要是幼鷹不飛呢,它們就用那嘴啄幼鷹。這屋子裡纔多大點兒地方啊?幼鷹就算是想飛都飛不起來,所以到後非得給成年的老鷹啄死不可。
於是乎,仇士良的帶領下,他們就到了裡邊地一間屋。一進去一看。滿屋子的高低架,得讓那些鷹站架子上。這鷹不能關籠子裡,否則非被憋屈死不可。
進了門。仇士良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心說這杜風外頭不會是故意演戲給那幫王守澄的手下們看地吧?他覺得該試探試探。
於是他說:“王爺,您看這大軍出征了……”說這話就是提醒杜風,大軍出征了,你是不是爲的這件事兒來的啊?如果是,這地兒沒人了,隨便撈只幼鷹,然後該說話說話吧。
可是杜風一回頭,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是呀,大軍出征了,所以本王纔沒什麼事兒做了,可不就來找你弄兩隻鷹養着玩兒麼?我跟你說,你是不知道,我之前也有兩隻鷹,嗬,那叫一個雄壯威猛,翎子要多光亮就有多光亮。可是啊,前些日子,哦,就是羣臣跟朝會上整天吵架的那些日子,我不是嫌他們煩麼?就架着鷹到處溜達。沒曾想,溜達來溜達去,遇見城外的一個土地主的兒子,也玩了兩隻鷹,我就說那趕緊地吧,咱們鬥鬥?兩千貫一局。後來啊,不但輸了錢,我那鷹還給人家啄死了。你給說說,我這兒好容易等到大軍出城了,皇上也不找我了,是不是該趕緊的找兩隻鷹去報仇雪恨?再怎麼輸咱不能輸給一個土財主的兒子啊!說起來,哦,堂堂一個大唐王朝的郡王,養的鷹還不如一土財主的兒子,那不是給咱大唐王朝地臉上摸黑麼?”
仇士良是越聽越糊塗,心說這位杜風杜王爺不是失心瘋了吧?怎麼淨說些沒譜兒的話啊?感情照着他的意思,他這鷹跟國事差不多了啊?
杜風也不管仇士良還糊塗着呢,滿臉地疑惑,他自己好像是說興奮了,伸手調戲那近的一隻幼鷹,逗的那鷹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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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這只不錯,你看,這麼點兒大,還沒一個月呢吧?這聲音叫得,嗯,通透,宏亮,我看這隻就不錯……誒,那只有意思,頭頂一抹白毛,這個少見啊,就是不知道夠不夠猛……”
仇士良滿臉苦色,看着杜風,心說您還真的是來玩兒鷹的啊?
杜風不斷的屋子裡穿來穿去,挺高興,玩兒的一個不亦樂乎,好半晌之後,他突然轉過身來:“仇大人,我跟你說,你別看這大軍出城了,現卻還不是對王守澄動手的時候。我給你算過了,五日之後,大軍差不多開到東都附近了,那會兒你押着王守澄那些個刺客,到皇上那兒去參他一本。這頭你早些派人圍住王守澄的住所,我保證,皇上會直接下令給王守澄斬了。”
仇士良又暈了,這兒杜風突然來這麼一句,剛纔又完全是一個不問政事的紈絝王爺的德行,這角色轉變也太快了吧?仇士良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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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風笑了笑,走到仇士良身邊,輕輕一拍他的肩膀:“呵呵,你當我真的爲了這兩隻破鷹來的呢?剛纔跟前頭,我要不那樣,王守澄今晚就能再給你派一撥刺客過去。這次就是真的下手了!”
仇士良一愣,心說你要是不想讓王守澄對付我,你倒是別來啊。隨便派個人給我遞個信兒,我們晚上見面不就得了?
但是這話又不敢說,只能訥訥的答應着:“是是,王爺考慮的是。”
“行了,你這馬屁也別拍了。你肯定琢磨,我要是不想讓你被王守澄殺了,就不該來是不是?完後你又想,來了,跟前邊裝夠了,到後頭來了就能不裝了是不是?”
仇士良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杜風卻搖了搖頭:“我跟你說,從這大軍一出京城,那王守澄就會無時不刻的監視着你,你就沒有安全的時間,我要是不來這兒找你,你就甭想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跟我或者跟皇上碰面。我到了這後邊了爲什麼還要裝啊,那是因爲我們進來之後,這後牆的窗戶下頭,至少有三個人那兒蹲着。你當我有病閒得沒事兒過來調理你玩兒呢?我們現做的事情,鬧得不好就是掉腦袋的事兒……”
仇士良這時候才明白杜風的用意,不禁點了點頭:“王爺,下官知道了。”知道是知道了,頭上的汗是直往下滴答。
仇士良這話剛說完,杜風的聲音又高了起來:“我看就這兩隻不錯,一個叫聲響,一隻頭頂有白毛這是天生異相啊,絕對是好鷹。就這個吧!”
“喏,王爺,下官這就給您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