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想幹什麼?”李載義怒聲問到。
一個將軍訥訥的回答:“大帥,對不住了,如果投降的話,我們也免不了陪着您一塊兒死,可是如果我們將你拿下,或者還能有一線生機……”原來,這幾個傢伙居然是打算拿生擒李載義跟郭厚作爲活下去的交換條件了!
這下子李載義傻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幫手下,剛纔還一個個的表決心,表示願意跟他衝出去當流寇,可是現,說翻臉比翻書還快。
要說這李載義也真是個粗人,如果他稍微聰明點兒,就該明白。
之所以這幫將軍願意跟他突圍出去當個流寇,那是因爲即便是當了流寇,他們這些當將領的,也終究是錦衣玉食,倒黴的不過是手下的那幫軍士們而已。
可是如果李載義宣佈投降,他們這幫將軍受到牽連,即便是保住了命,這官職恐怕也是不復存了。丟了官他們還到哪兒去享受榮華富貴?也就難怪他們眼看着李載義是下定決心要降,便簡單的一商量,就決定以活捉李載義爲代價討朝廷的歡心,說不得還能保存個官銜了。哪怕是降職,總也比丟掉烏紗帽的好。
不但是李載義覺得這幫人實是太小人了,就連郭厚那邊的人,也都覺得這幫傢伙太噁心了,居然剛纔還一個個一顆紅心向着李載義,現就拔刀相向了。也只有用人心不古世風日下來形容了。
逐漸的。李載義也是萬念俱灰,心說罷了罷了,本也就打算投降受死了,卻沒想到卻是死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手下手裡。
一時間,李載義再也說不出任何地話來,手的刀直接往地上一扔,閉上了雙眼,大吼一聲:“來吧!”
那些將領面面相覷,一個個的猶自不敢動,李載義這樣的慷慨赴死。倒是讓他們有幾分膽怯了。
但是,終究還是覺得想要保住頭頂上的這個烏紗帽。必須用李載義作爲進階,這幫將領也就是稍稍愣了一會兒。又一起往前縮小了包圍圈。
李載義倒是真的絲毫不做抵抗,任由那幫小人將他綁了個嚴嚴實實。
綁好了李載義之後,其一員牙將高聲叫到:“郭元帥,我等已經罪魁禍首李載義拿下,我軍願降,請郭元帥接收我部軍力!”
言罷之後,這幫人使勁兒一推李載義。迫使他跪了下來,然後扔掉了手的兵器,齊刷刷的跪倒,後邊的士兵們也終於一起扔掉兵器,跪倒地……
郭厚心感慨,心說這場戰役終於算是打到了頭。只是沒有想到,迎來的居然是這樣地一個結局。
胡治則是搖了搖頭:“我想到了開頭,卻沒能料結局……”如果杜風這兒。一定會覺得這句話非常的耳熟,這根本就是《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說過地話麼。
郭厚上前接收了對方的投降,然後將李載義拎了過來,交到胡治手邊,吩咐說:“不可胡來,善待王爺。”
胡治點了點頭,看看滿臉失望地李載義,心也涌起了一絲不忍。
就這樣,郭厚的軍隊收編了所有李載義的手下,浩浩蕩蕩的跟早已打開城門的杜牧會合而去……
進城之後,自然是一系列正常的收編活動,又是什麼皇恩浩蕩,又是什麼各自發表講話之類的,總之是折騰了一整個通宵,一直到天色大亮纔算是將這個受降地儀式全部弄完。將城的軍隊全部混編進了神策軍之後,郭厚和杜牧要考慮的,就是留下哪些部隊駐守此的問題了。
寫好了上報朝廷的書,派出快馬急送長安,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午時。
而這時,無論是郭厚也好,還是杜牧也罷,都是一直未能閤眼。
“杜副使,你覺得我們該如何處置李載義?”郭厚遣散了手下之後,問到。
杜牧臉上掛着疲憊的神色,也不禁對於李載義地下場感到有些心酸。他搖了搖頭說:“元帥,我倒是不想殺了他,雖然我們現的確有權先斬後奏。”
“你的意思是押他回京城?”
杜牧點了點頭:“我是這樣想地:上書皇上,派個將領又或者從我部之選擇一個來駐守盧龍,而後我們將李載義押回京城。至於皇上如何處置於他,那是朝的事情。”
郭厚也點了點頭:“那麼李載義原本的那些手下,副使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杜牧笑了笑,嘴角稍稍一動,卻沒有開口,只是看着郭厚,似乎揣度郭厚的意圖。
郭厚看到杜牧的眼神,大致也明白了一些。又考慮一下,開口說道:“我估計副使跟我的想法是不謀而合!”
杜牧笑了:“既然如此,想必元帥的確跟我想的一樣。不如先各自休息吧,明日賞罰之時,將這事兒迅速辦了就是。”
郭厚點點頭:“也好,副使辛苦。”
“元帥辛苦!”
兩人寒暄了兩句,也就各自回營睡了。
這一覺,兩人都是睡到四天才起牀,起來之後,便將自己央軍的各部將領召集到一起,簡單的開了個小會,統一了一下意見,結果絕大多數將領跟他們兩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於是乎達成統一的意見,只等五之後,升帳辦事兒。五的梆子響過,所有的將領到齊,李載義的那幫手下也都入了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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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厚一聲令下:“將罪臣李載義押上!”
幾個早已將李載義押至軍帳口的士兵,左右包夾着,就將李載義押了進來。
進來之後,郭厚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李載義,揮手示意那兩個推推搡搡想讓李載義跪下的士兵閃開,然後沉聲說了一句:“來人,給王爺看座!”
這話一說,李載義愣當場,他的那幫手下都覺得情況不好。
可是,郭厚和杜牧的手下早已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剛剛好,將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線全部封住,而大門處,則早已呼啦啦涌上來一大隊手持長矛的士兵們。
這些將領瞬間便明白了,郭厚和杜牧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
杜牧親自搬了一張椅子讓李載義坐下,然後也是掛着臉說了一句:“都給我拿下吧!”
他的話說完,自己這邊的手下一個個嗆啷一聲拔出刀劍,刀劍閃着寒光,對準的當然都是李載義的那些手下們。
李載義的手下由於都是降將,早已被剝奪了使用兵器的權力,這個時候看到情況如此,也只能一個個乖乖的束手就擒。
可是,服氣是不可能的,一個個大聲的叫囂着,有怒罵郭厚小人的,有斥責杜牧陰險的,當然也有大聲喊冤的……
可是郭厚和杜牧一概不予理會,直到將這幫人全部綁住了之後,杜牧很是冷冷的打量了這幫人一眼,正色說到:“抗旨不尊,背叛朝廷,這是你們的第一條罪,此乃不忠。第二條罪,我央神策軍討逆而來,爾等不但不降,還窮兵黷武誓死抵抗,形同謀逆,此乃不仁。第三條罪,爾等是李載義王爺手下,卻大禍臨頭之時,綁了自己的主帥,此乃不義。第四,你們其不少都是李載義的乾兒子幹侄子吧?不用說了,此乃不孝。你們這幫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傢伙,也配跟我們坐一起麼?”
那幫人是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的叫囂着,可是身體上卻沒有什麼反抗,他們也很清楚,反抗都是無效的了。
而李載義,因爲杜牧這番話,多少有些心懷感激,於是投向杜牧的目光也和善了許多。不管如何,至少他現死了,也不會覺得太窩囊。
郭厚點了點頭,從籤筒裡拔出一枚籤子,擲地上,鏗鏘有聲:“把這幫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都推出去直接斬了吧,頭顱掛城門之上,暴曬三日,扔到荒野裡去喂野狗!”
這話一出,那幫傢伙一個個暴跳如雷,也知道,滅頂之災終於來了,只是沒想到居然來的這麼快。
可是,門外迅速涌入的大批士兵的挾持之下,他們的反抗形同無物。
很快,這幫人被推出去之後,有個士兵進來報告:“稟報郭元帥,那幫反臣賊子已經全部被斬首!”
郭厚揮揮手,什麼也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