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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的停在了杜府的大門口,門口處歪歪靠在門邊上不知道在幹嘛的一個僕役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大概是覺得這馬車不錯,裝飾很豪華,立刻在臉上堆上了點兒笑容,身體也站直了許多,以爲又是哪家的大官來了。?
可是這個僕役心裡也有點兒奇怪,心說這段時間來府上拜會咱家小杜少爺的官員倒是不少,可是都是坐着驕子來的,像是這樣整個馬車過來的,倒是沒見過。這家的大人很有想法兒啊!?
可是,從馬車上下來的卻是兩個小姑娘,那個僕役不禁略微的有些失望。倒不是說止小月和止小猜這姐妹倆的容貌不足以讓僕役覺得美麗,也不是因爲這個僕役是個同性戀對美女沒興趣,而是因爲這傢伙很清楚,能搭乘這種馬車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就自己這種身份,還是別癡心妄想的比較好。?
“我又不是穿越來的,沒什麼可能成爲一個極品家丁的!”——這句話純粹是小七向《極品家丁》禹巖大大致敬滴,沒幾個字,大家不要罵我。?
“請問小杜公子在不在府上?”止小月走上前去,彎腰施禮,很客氣的問道。?
那個僕役看了止小月一眼,又看了看止小猜。回答說:“我家小少爺去宮裡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二位是……?”僕役說話地同時,心裡還在想着,難怪小少爺從來都不去找那些青樓的女子,而大少爺就顯得特別猴急,原來是因爲小少爺都是藏着的啊?有了這樣的兩個美人兒,倒是的確看不上別家的姑娘了。同時讚歎杜風果然牛叉無比!?
“小女子姐妹二人剛從江南迴到長安。不知能否在此等候你家少爺?”止小月還是很客氣。?
僕役一聽樂了,心說這大少爺剛被髮配到江南去。這邊就從江南來了兩個姑娘投奔小少爺,看這架勢,很像是就打算在此安家了。再一想,恍然大悟,心說難怪大少爺走的心不甘情不願地呢,原來是因爲這個……?
從這一點上來說,徹底應證了什麼人想什麼心思的真理。在齷齪人地眼中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句不是忽悠話的……人家杜風和杜牧是因爲這樣才一個留在京城一個外放揚州的麼?杜牧那心不甘情不願,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裝出來的,他巴不得讓他去揚州呢,那邊妓院那麼多,根本就是他這輩子最爽的一件事。而且,後來的事實也證實了,在揚州這段時間,特別是沒有了杜風管他的這段時間。是杜牧這輩子過地最爽的一段時間,夜夜笙歌,每晚都換不同的姑娘,黑的白的高的矮的,甚至在許渾那個敗類的帶領下,他們倆連洋婆子都玩過了。還假模假式地蹙着眉頭捧着心窩,裝出一副很痛心疾首的樣子,說什麼“這蠻夷女子真的是沒什麼意思”,可是每當聽到怡紅院的老鴇說又來了兩個夷族的女子,就立刻兩眼冒綠光,非把人家搞到手不可。?
“小的也做不了主,還是去請示一下我們管家吧!”那個僕役雖然意淫地很爽,但是也不敢私自做主,於是顛不顛的跑進去找杜義。?
杜義一聽僕役的話,心裡立刻就想到了是止小月止小猜姐妹倆。於是連忙出來。看到之後立刻邀請二位進門。?
“兩位姑娘先請在這間屋裡休息片刻吧,老奴去安排一下那個車伕。小少爺回來老奴會立刻告知他二位姑娘來了的。”將止小月和止小猜領到屋裡,上好了茶水之後,杜義弓腰笑着說。?
止小月很客氣的點點頭:“多謝管家大人。”?
過了一會兒,止小月又走出了房門,正好撞上杜義。杜義便問:“小月姑娘要出去?”?
“妹妹在休息,小女子出門買件東西。”?
杜義連忙讓過身子:“姑娘要不要老奴派個人給你幫着拿東西?”?
“那倒不用了,也就是些小玩意兒,不勞煩管家大人了。”?
止小月出門之後,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不多會兒,就轉到了一個小巷子裡頭。?
往前走了不多時,一堵高高的圍牆立在止小月的面前,而兩旁,顯然也沒有轉彎的地方。止小月走到這樣的一個死衚衕裡邊來幹什麼??
這時,止小月停下了腳步,左右看了看,確定不會有人突然經過了,而事實上除非有人特意往這裡走,否則是肯定不會有人偶然經過地。?
只見止小月一手提了提羅裙地邊,雙足一錯,居然就那樣騰空而起,在右邊的牆面上又是足尖一點,身形就已經躍進了那堵紅色地高牆之後。?
進去之後,是一個花園的模樣,止小月熟門熟路的繞過幾株還遠未到時間開花的梅樹,然後在一間柴房模樣的小木屋面前站定了下來。?
往前上了兩步,止小月推開了那間木屋的門。?
這果然真的是一間柴房,裡邊堆着一座小小的柴山。?
止小月走到那堆柴面前,雙手開始將貼近牆邊的幾捆柴往旁邊移。這時就可以看出,這堆柴根本就是擺在這兒裝樣子的,上邊溼漉漉的,並且隱隱還生出了一些小小的腐蘑菇。?
挪開了幾捆柴之後,靠近牆面的地上,赫然露出一隻小小的鐵環,止小月毫不猶豫的雙手拎住鐵環,往上一提。地面上居然露出了一個黑黑的洞口。?
止小月一個縱身,就跳了下去。?
洞口並不深,止小月跳下去之後,還能從下邊伸出手來將洞口蓋上,然後伸伸手從旁邊黑漆漆地牆面上取下了一個小小的棒子,從懷中取出火摺子之後,就點燃了起來。?
藉着小火把的亮光。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地道,止小月沒有停頓。慢慢的沿着土壁,摸索着往前走去。?
觀察止小月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往剛纔那個院子的更深處走去,難道,這裡是通往這座深宅大院的密道?從止小月進來地那堵牆上就可以看出,這裡至少也是個高官的府邸,否則不會用深紅色作爲牆壁地顏色。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用的顏色,至少也要是有了爵位的人才能使用的顏色。?
走了大約有一百米的樣子,止小月停住了,用手裡的火把照了照,在牆壁上找到了一個吞口,吞口含着一枚銅環,她抓住那枚銅環使勁兒一轉,剛纔還在止小月面前的一面土壁居然緩緩地向兩邊分開。裡邊露出明亮的燈光……?
直到這個時候才能看清楚,原來那並不是土壁,而是由機簧帶動的兩扇沉重的鐵門。?
進了鐵門之後,可以看到這裡是一間四壁上都燃有萬年燈的石室,方位則應該是在這幢宅子中心的地下了。?
石室之中除了一張碩大的木桌和幾把椅子之外,什麼都沒有。而桌子的正上方,則懸着一根碧色地絲絛,絲絛的另一頭,吊在石室頂上垂下的一根鐵鏈之中。?
止小月拉開一張椅子坐了會兒,稍稍的平靜了一下一路走來的喘息,伸手拉動了那根絲絛。?
一下,兩下……?
止小月停了一小會兒,又連續的拉了兩下,才後才靜靜地坐在那兒,像是在等待什麼人的到來。?
而就在這間石室的上方。是一間佈置成書房模樣的房間。一個男人坐在裡邊,聽到身後臨窗的木案上的一個銅甕箜箜響了兩聲。他回過身看了看那個銅甕,然後又聽到銅甕響了兩聲,這才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打開門看了看外邊並沒有守着下人,才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並且上了門閂,隨後站在一個書架面前,雙手用力的推動了書架的一側,書架緩緩的沿着一個軸心轉了一個九十度,地面上也就露出了一個大約一平方米地洞口,只是這個洞口顯然是連着幾階石梯地,男子緩緩的沿着石梯拾級而下,很快就消失在洞口了。?
止小月自然還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耳邊傳來了一陣吱吱嘎嘎的聲音之後,她知道自己等待的人已經來了,於是她站起身來,垂目肅手,很恭敬的站在原地,等候那人的出現。?
“大人!”當石門緩緩打開之後,男子跨了進來,止小月立刻出聲恭敬的喊了一聲。?
那個男子緩緩的點了點頭:“嗯,回來了?”?
“是,大人,一接到您的信,小女就立刻帶着妹妹回來了。”?
男子還是點了點頭,指指椅子:“坐!”?
止小月依言退後兩步,小心的等着男子坐了下來,她纔將身子放低,只半個屁股落在椅子上,虛坐了下來。?
“已經去了杜府了?”男子緩緩開口。?
止小月恭聲回答:“去了,妹妹在杜府休息,小女一人過來了,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男子微微一笑:“這些年苦了你們姊妹二人了。”?
止小月誠惶誠恐的說到:“小女姐妹二人的命是大人救得,這輩子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小女不敢有任何的違抗。”?
“那若是我讓你們姐妹二人都嫁給杜風,而不是你嫁給杜牧小猜嫁給杜風呢?”?
“小月謹遵大人之命……”?
“哈哈哈哈……”那個男子站立了起來,揹着手繞着止小月走了兩圈,而止小月只是紋絲不動,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笑完之後,男子又說:“你不會覺得這樣太委屈了你麼?你跟牧之情投意合這也是我知道的。”?
“小女不敢違抗大人的命令,況且杜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小女也不敢以現在的身份耽誤他的前程。”?
男子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你不覺得杜風將來的前途會比牧之更爲遠大麼?”?
“小女不懂這些。”?
“呵呵,小月呀,你是個很聰明的姑娘,若不是因爲只是個女兒身,無論是爲官爲宦,恐怕你都會有很好的前途啊。只是……呵呵。對了,查到杜風的出身了麼?”?
止小月輕輕的搖了搖頭:“回大人的話,沒有。小女曾親自去過儋州,尋訪了杜風戶籍所在的地方,可是,那裡根本就沒有人認識他。他那份族譜應當是出自沈巨的手筆,幫他安排了一切。只是,我卻查不出任何關於杜風此人的線索,找不到他的出身淵源……是小女無用……”?
男子霍地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厲聲說到:“不會是因爲小猜跟那個杜風你儂我儂的,所以你查到了卻不敢告訴我吧?”?
止小月立刻離開了椅子,半跪在地上:“小女不敢……小女對大人從未有過任何隱瞞,確實查不到關於杜風身世的任何線索。這個人,就好似是憑空出現在這裡似的,只能肯定一點的是,杜風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義父,其他的,小女着實是一點兒都沒有查出來。”?
男子點了點頭,沉吟了片刻,聲音又和緩了下來:“呵呵,好了,站起來吧,我也不是要懷疑你,只是你知道的,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對牧之有任何的傷害的……”?
“小女知道……”止小月的聲音甚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看樣子,她的確是很怕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大人何時去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