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十多個日頭過去,格鬥場每天依然有人拼鬥,付乾宏和芮羽嫺始終默默旁觀,雖然上臺者身價不比兩人高,但俱以性命相搏,打起來也沒有章法,而且更加血腥暴力,觀衆的呼聲也高很多。
這天天氣晴朗,一大早便來了許多人,格鬥場內也掛了不少廣告語以及各種Logo,更有幾臺攝影機從各種角度對準了格鬥場。
付乾宏兩人被高調帶進格鬥場後,只見格鬥場早已人滿爲患,付乾宏觀望四周,發現觀衆席前排都已擺了各種標籤,“民間武術代表席”坐着一老一少,老的滿頭白髮,臉頰凹陷,少的二十出頭,短髮長臉,英氣勃發。
“專業武術代表席”坐着兩個三十左右的人,一人身着跆拳道服飾,身系黑色腰帶;另一人則汗衫短褲,幾肉隆起,顯然也不是易與之輩。
“裁判席”坐着兩男一女,男的均是面色黝黑麪無表情,身着傳統中國練功服,女的相貌皎好,頭髮紮成馬尾,上系一個月形彩玉,一身白衣映襯之下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贊助商”席上坐了三個人,都是中年男子,西裝領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選手席”隔着擂臺遙遙相對,坐着一個富家公子模樣的青年,正拉着一個身着妖豔女人的手。這邊芮羽嫺挨着付乾宏坐着,基於前些天的連勝,加上她那勝過全場的美貌,雖然衣着樸素,仍是觀衆眼中的焦點。
“播音員”是兩個時尚的小夥子,正一臉激動地坐着。
鎂光燈亮起,擂臺上登時一片明亮,這是爲了保證直播質量而特別架設的。只聽播音員道:“各位觀衆大家好,您現在收看的是中中國武術擂臺賽,本次比賽不限時無禁忌,只要選手倒地超過十秒或離開擂臺則爲失敗。”另一個播音員接下去道:“首先,我爲大家介紹一下相關工作人員:民間武術代表邱九山。”只見民間武術代表席上那個老者站起來向所有人致意,待他坐下後另一名播音員接道:“民間武術代表賀筱才。”
一番介紹完畢,芮羽嫺發現復興集團也在贊助商之列,倒令她着實捉摸不透,付乾宏則注意到那個帶月形頭飾的女裁判田雪兒,猜測她是否爲聖月派門人。
播音員終於羅嗦結束,他激動地抓着話筒道:“現在,請雙方參賽者上臺。”
付乾宏與富家公子模樣的人站到臺上,只聽得播音員道:“首先爲大家介紹的是武林世家大公子陶存軒。”只見那富家公子一臉自信,上前一步舉手示意,立時博得觀衆席不少人崇敬目光。
播音員接着道:“另一位選手是我們的格鬥霸王付乾宏先生,他自出道以來未逢一敗。”
付乾宏細視陶存軒,只見他個頭與自己相若,濃眉細目,眉宇間給人一種陰鷙之感,白色運動服穿在身上似乎並不強壯。
未到開始時間,付乾宏對陶存軒道:“陶少俠英姿不凡,不知我們是比兵刃還是比拳腳?”
剛剛陶存軒也在觀察付乾宏,聽見付乾宏開口詢問,正沉吟間,臺下觀衆已大聲叫道:“兵刃!……”他們多數都已厭倦付乾宏不見血的打法,在他們看來,還不如看黑鳳凰打的打癮。
陶存軒是個急脾氣,在觀衆呼聲刺激下也不多想,道:“好,就比兵刃!”
付乾宏道:“不知陶少俠使什麼兵刃?”
陶存軒對臺下道:“取我的虎爪來!”
臺下聞聲,與他一同那女子已取一特製手套遞給陶存軒,陶存軒截上手套,內見十指指尖均在尖鉤,鋒利無比。
付乾宏對臺下道:“拿鐵棍來!”
很快觀衆席中就有人遞了根兩尺鐵架上來,這格鬥場本就混亂,故時常有人隨身帶着鐵棍以防不測。
付乾宏拿過鐵棍在手中掂了掂,道:“可以開始了麼?”
陶存軒點點頭,道:“開始吧!”
一聲鑼響,比賽正式開始,付乾宏一招“力劈華山”,踏步揮棍當頭砸下,陶存軒自然不會笨到一開始就硬拼,只見他一側身,雙手已抓着鐵棍順勢滑過,拇指翻起,直取付乾宏持棍右手。
付乾宏向左跨步一拉鐵棍,陶存軒撤手一招“猛虎出林”追過去,雙爪撲擊,果然有幾分猛虎撲人的氣勢。付乾宏轉身雙手抱
棍當頭砸下,陶存軒討不到好處只得繞行尋找破綻。付乾宏壓住陶存軒攻勢,以棍爲劍一招“裂天吞日”棍左右斜劃之後棍尖轉着小圈兒戳向陶存軒,陶存軒果然非等閒之輩,待到鐵棍臨近方纔雙臂一展,一左一右向中抓去,付乾宏若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條。
付乾宏以快打快,棍頭一轉,挽個劍花,“錚錚”兩聲已將陶存軒兩爪擋下。陶存軒數招無果,大吼一聲,內勁迸發,直震得臺下許多人心驚肉跳,那些人怎麼也想不通這一聲竟嚇得自己如臨大難。
付乾宏知道陶存軒內功已頗具火候,大聲對臺下衆人道:“你們退到擂臺三十米外去!”卻發現只有最前排的裁判與武術代表以及芮羽嫺依言退到過道處觀戰。
陶存軒吼過之後,雙爪交於胸前,指尖隱隱有氣流波動,突然雙爪交叉在五步之外朝付乾宏一劃,付乾宏見狀兩棍掃出,恰將對手十指爪勁掃散,此時前排的幾人可遭了殃,贊助商信只黨得有股無形波浪將自己推倒,桌子“嘩啦”一聲成了碎片,播音員正興高采烈地描述戰況,只覺得自己兩人不由自主向後倒去,爬起來時只覺得頭重腳輕,快要暈倒了。與陶存軒一起的那個女人正雙手託着下巴支在桌上看着陶存軒動手,只覺一堵牆似的力道將她推翻在地,使得她滾出老遠才從地上爬起來。再遠些的人只覺得勁風撲面,呼吸不暢,想起剛纔付乾宏的話,立刻向後擠去。
付乾宏見衆人後退,心下再無顧慮,心道:“是時候露一手了,也好讓神秘人知道我不是好利用的。”這樣想着,陶存軒運內力於十指,從上下左右各方抓來,每一爪都霸道無匹,似乎要將付乾宏剝皮吃肉一樣。
付乾宏神秘一笑,棍頭指地,急速挽個劍花,突然雙手提棍向上一揮,一個小型氣旋成形,帶着呼嘯聲直捲過去,很快,在灰塵混入之後,所有人都看到一個小型龍捲風在逼近陶存軒,都張大嘴巴,眼睛揉了揉重新睜開,不敢相信。
陶存軒這才發現對手一直隱藏着實力,不過付乾宏這一手絲毫不能對他構成威脅,只見他一爪從下而下小氣旋破開,雙臂一抱,兩爪同時上抓,爪勁破空,呼嘯而去。付乾宏右手持棍,左手成劍指夾住棍子另一端向右手一捋,只見鐵棍頓時變爲無刃鐵劍,觀衆一片譁然!
付乾宏手持鐵劍,隨手一撩,一道劍氣帶着塵土迎上了對手兩波爪勁,只是破開兩爪爪勁之後仍飛速朝陶存襲去。陶存軒一驚,不想對內力強勁如斯,只得一腳踢去,隨風吹散劍氣,同時消彌。
付乾宏說聲“小心了”,手中鐵劍一招“龍嘯天涯”,一躍數尺,凌空下擊,劍尖亂劃幾下,卻是一團劍氣直奔陶存軒當頭罩下,陶存軒以點破面,右爪一伸一轉,勁力已突破劍氣。付乾宏隨手一掌拍散對方勁力,快落地時身子如蝦米般一弓,已欺到陶存軒身側,順手一劍削出。
陶存軒哪見過如此怪異身法?大驚失神時卻見對手一劍削來,雙爪一齊來擋,卻只覺手上什麼東西斷了似的“崩……”幾聲響過,向手上一看,只見十指指尖鐵鉤只剩下不足一公分的鐵技,心中一急,道:“你……”便要上來拼命。
付乾宏將手中鐵劍隨手丟在臺下,道:“兵刃既已比過,且看你拳掌功夫如何?”
陶存軒扔掉手套,一掌當胸拍到,付乾宏只覺對方一掌絕非如此簡單,以手刀直切對方手腕,陶存軒變掌爲拳外劃半圈,另一手卻藏於圈中直搗而出,已然用上了“藏影拳”,付乾宏手成爪,伸手就抓,陶存軒拳勢一變,雙拳換位,直進之拳變爲繞拳,原本繞行之拳變爲直拳,躲過一爪之後,拳如山嶽崩傾之勢壓了過去。
付乾宏眉頭一皺,擡腳直取對方大腿,陶存軒雙拳成圓已夾而至,付乾宏腳上運勁,大力踢出,陶存軒揮拳一擋,只覺得大力涌來,自己站立不穩,後退幾步。
付乾宏得勢不讓人,直逼而上一招“貴妃醉酒”,腳步一歪右拳當頭壓下,給人造成錯覺誤以爲是喝醉酒要倒地。陶存軒揮拳一擋,另一隻拳直取付乾宏左肩,眼見便要擊中,付乾宏一轉身,背後使勁一擠,陶存軒不敢怠慢,撤步頂肘直擊對手腰眼。付乾宏一躬身側步,讓過來肘,屁股一靠,將陶存軒擠出兩步。
陶存軒惱羞成怒,“藏影拳”雙
臂一擺身形微聳,倏地雙拳齊出,雙臂互纏沿線螺旋軌跡擊出,罩住對手身軀,付乾宏不願硬拼,腳蹬地一個空側翻,身未着地已伸手去抓陶存軒肩頭,陶存軒肩頭一縮,回身、掃肘、腋下鑽拳一氣呵成,臺下頓時大聲喝彩。
付乾宏並不猶豫,伏地掃堂腿一擊立發,陶存軒心頭一驚,沒料到對手反應奇快,不敢大意,縱身雙腿連踢,付乾宏出手一借力落在數尺開外。
播音員已然將無線話筒緊握在手中,含胸駝背雙目圓睜口沫亂飛,民間武術代表們全都一逼看熱鬧的表情,在他們眼裡,臺上兩人此刻拳來腿往的全是花架子,卻不知要是他們上臺的話只有捱打的份,這正是中國武術的悲哀。
“專業武術代表席”短褲選手面色凝重,似乎仍對臺上兩人內力拼心有餘悸,而跆拳道服的人也是滿臉不屑,全然未將中國武術看在眼裡。
“裁判席”兩男一女之中只有一男子面色凝重,另外兩人則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陶存軒落地還沒站穩,只見付乾宏雙拳一錯,一跨而至,拳影一閃已到自己胸口,他大驚之下雙掌一疊,“砰”硬接一招,只感到雙臂痠麻,忙雙腳腳跟離地以作快速親避。付乾宏趁對手來不及喘氣,一腳前踏封住對手半邊退路,橫掌當胸再打,帶動呼呼風聲,直將內力運起,陶存軒只覺壓力大增,這一掌竟將他變招路線堵死,逼他硬拼。
陶存軒運起殘餘真氣,全力迎上,“砰”一聲大響,雙掌接實,他喉頭一甜,張口吸氣,已將血水咽回腹中。
“你認輸吧。”付乾宏退開幾步,看着陶存軒。
此時,田雪兒竟已露出笑容,陶存軒瞥見她,一言不發,一招“靈蛇九變”,雙拳自上而下分取付乾宏雙肩,倉促間付乾宏後退不及,舉臂格擋。
陶存軒心頭一喜,左臂全力下擊,右臂雖同時下擊,卻能誘使對手右臂分力,自己全力一擊,對手雙臂各出一半力之下顯然要吃虧,而且他九種變化絕對令人吃不消。
只可惜現實往往不同於理想,付乾宏擋住他左臂同時已將他右臂抓住並從他腋下鑽過將他右臂擰在背後,並且側身靠着他。陶存軒掙脫不開,卻也無可奈何,只是付乾宏已從背後掐住他脖子將他按得跪在地上,又在他腰間一按便將他按得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付乾宏大聲道:“數數吧!”
播音員看着手錶,口中已開始數“一、二、三……”
陶存軒急得滿頭大汗,暗運內力於手,正要一擊退敵之時只覺後腰“關元俞”一麻,頓時全身痠軟無力,動彈不得。不過在他身軀遮擋之下沒有人看見他個手點穴。
付乾宏放開陶存軒,站在擂臺邊上,示意播音員繼續數數。
十秒種已過,陶存軒被人擡下了臺,付乾宏道:“在他脖子後推拿下幾下就好。”說罷準備下臺去,田雪兒奔上臺去,大聲喊道:“獲勝者格鬥霸王付乾宏!”同座裁判面面相覷,被田雪兒這一表現大感臉紅。
付乾宏含笑沖田雪兒一點頭,雙手高舉對所有人示意之後,輕聲道:“田小姐可是聖月門下?”
田雪兒臉色一變,正色道:“什麼聖月門?沒聽過!”
付乾宏伸手放在田雪兒肩頭,暗運內力,只覺田雪兒內力自然想抗,他一笑,縮回手去,笑容不減,望着田雪兒。
田雪兒警惕地看着付乾宏,道:“你想怎麼樣?”
付乾宏笑道:“田小姐不必緊張,我只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田雪兒道:“你武功這麼好,還用得着我來幫你麼?”
付乾宏衝臺下芮羽嫺一招手,芮羽嫺走上臺去,付乾宏對芮羽嫺道:“這位便是聖月門田小姐。”
芮羽嫺伸出手去,道:“你好,你叫芮羽嫺。”
田雪兒也伸手相握,只見芮羽嫺臉色一變,田雪兒已將手縮回。
付乾宏道:“田小姐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來我處聽聽芮羽嫺小姐的故事,我保證不會讓田小姐失望。”
田雪兒想也不想便道:“好,你帶路吧!”
付乾宏暗道:“想不到又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微微搖頭,走在前面帶兩女離開工廠,引來不少人刀鋒般的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