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變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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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韓煥奇恩怨已了,一行五人走到山腳時路邊樹叢中突然竄出一隊蒙面人,個個手持衝鋒槍。

韓煥奇一身武功絕非泛泛,就地撲倒一人,手肘已擊碎他喉骨。衆隨從武功不弱,反應極快,鞭、劍出手,瞬間擊殺兩人,身法不停,總在被瞄準之前跳開。神風郎君袁清鶴輕功最好,衆武裝份子只見一條白影鑽來鑽去,每閃動一次就有一人倒下,顯然袁清鶴手中持有利器。最吃虧的當屬趙天暄,被子彈擦傷手臂,大怒之下一把抓住一個人脖子將他作兵器掄出去打倒一人,那人被拿住脖子立時閉過氣去,一掄之下力道極大,已在相撞中一命嗚呼。同伴見趙天暄神勇,聚在一起朝他開槍,趙天暄手持內盾和身撲上,大力撞去,竟將衆匪徒撞得四散飛起,又重重摔在地上,其中兩人首當其衝,登時斃命,其餘人也受傷不輕,一時難以再戰,被四人一一結果了性命。

“啪啪啪”三聲掌聲響起,九個人自樹林中走出。一人附掌笑道:“韓老先生好身手,強將手下無弱兵,今日我算長見識了。”

韓煥奇只見說話之人五十上下,長髮披肩,糉色夾克,甚是健碩,驀地想起一人,道:“閣下是飛燕門鬼夜雕黃元聖?”

“韓老好眼力,我們從未見過,你卻能一言道破我的名號。”黃元聖讚道。

韓煥奇道:“黃先生,你我素昧平生,何故在此阻截在下?”

黃元聖道:“拿人錢財,總要做點事的。”手一揮,手下八人已兩兩盯住韓煥奇四個隨從。

韓煥奇面不改色,道:“素聞飛燕門逃命功夫舉世無雙,不知黃先生練得如何?”飛燕門輕功暗器聞名天下,但江湖中不少人戲稱他們的輕功爲逃命功夫。

黃元聖冷笑一聲,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在韓煥奇十步遠處停住,一擡手,掌中已有三柄飛刀。

韓煥奇目光盯在黃元聖手上,瞳孔收縮,側着身子雙膝微曲隨時準備閃避。

黃元聖手腕一抖,兩柄飛刀電射而出,分上下襲到。

韓煥奇怕飛刀上有暗刺,不敢伸手去接,輕輕避開,此時一柄飛刀“叮”打中之前下路飛刀,兩柄飛刀一柄已直奔小腿,另一柄則打着旋兒飛到胸前。韓煥奇腳關一勾,已將奔向他小腿的飛刀踢起,撞到襲向胸的飛刀上。兩柄飛刀一撞,一柄落地,另一柄則已飛入林中。

在一旁相持的衆人中,有兩人持雙鉤攔住奪命一劍龍雲真,兵器之中鉤克劍,看來對方早有預謀。兩個身形稍矮的人圍住鳳蛇女,手持匕首。對上神風郎君的則是兩個女人,各手持長鞭。大力神趙天暄被兩個老者圍住,這兩老者指骨粗大,大概練的是鷹爪或者擒拿一類功夫。

見黃元聖飛刀在手,韓老隨從們已有人搶先發難,趙天暄右手五指張開,朝一個老者肩頭抓去,帶起一陣風聲,任誰也不敢小瞧。另一個老者並不救援,而是一爪抓向趙天暄肋下,勢如奔雷,爪未到,

趙天暄已感到肋下皮膚髮麻,左手成爪抓向此老者手腕。另一個老者膝蓋頂向趙天暄,雙手一錯,以掌爲刀砍向他肩頭,趙天暄頓時處於下風,微一後退,招腳橫踢,帶起沙塵,兩老頭若身在落下之下般後撤。

再看鳳蛇女,面對兩人,神色凝重,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如若不能一擊得手,必難全身而退。鳳蛇女左手鞭梢右手鞭尾,抖手一招“靈蛇出洞”,鞭梢梭尖已電射而出,直刺其中一人腹部,那人自也不會笨到讓對手一招打中,一縱而起空中身子打橫,空着的左手去抓鞭身。鳳蛇女出招時已想到會有此變化,持鞭向下一拉,只見鞭頭梭突然轉個九十度划向這人腰間,這人匕首一格,架住一招,這一眨眼的功夫,鞭梢又回到了鳳蛇女手中。兩個持匕首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站在一起逼身鳳蛇女,鳳蛇女無計可施之下只得後退,退了十幾步後,她貼到了樹幹上,一驚:不好!

兩個持匕首的人倏地分開,以防鳳蛇女突襲,鳳蛇女趁機閃到一旁,但兩人已然出手攻了過去,一個取她手腕,另一個則躍躍欲試,隨時可能發難。鳳蛇女左手持在鞭梢一尺處,手腕一沉,鞭梢剛梭轉了個圈兒向對手胸前劃到,另一個見有機可趁,前跨一步向鳳蛇女右臂刺去。鳳蛇女早有防備,後退起腳,中途腳尖一歪,擦着偷襲之人面門踢去,那人亡魂大冒,連忙後仰,被鳳蛇女以鞭把打在腿上,登時疼痛難忍,短時間內無法對人構成威脅了。剩下一人暗暗叫苦,雖然早有計劃剋制鳳蛇女的武功,卻被鳳蛇女的機變給收拾掉一個,陡見鳳蛇女一梭刺來,同時提膝橫頂,正閃避中,看到鳳蛇女猛地一下踩在他同伴腳上,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他“啊……”大叫不已。剩下的一個徹底害怕了,向旁邊一棵樹後躲去,欺鳳蛇女長鞭在林中施展不開,想借此地形保命,終究他膽氣已寒,難撐多久了。

四人之中數袁清鶴輕功最好,正因如此他手中的殺人利器只是一柄短刀,此時面對着兩個手握長鞭的女人,也不敢輕舉妄動。他看着這兩個人女人手中的鞋靴子,心念電轉,雙腳貫力,腳跟虛擡,直若振翅欲飛的鳥兒。四周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袁清鶴身子一晃,“啪……”聲鞭響破空而來,抽在他右側三尺之處。“終於還是成功了!”袁清鶴這樣想着,雙手齊出,一手抓鞭梢,一手揮刀去割鞭身,間不容髮之時一道烏黑鞭影映在他眼中!袁清鶴把心一橫,拼了!手上仍是揮刀割下,腳一點地竄起丈餘,被抓住鞭子那女人用力一扯,就要將他摔落地面,袁清鶴手上加勁,“哧”已將鞭子攔腰割成兩段,只是終究遲了一點,已不由自主地向地面掉下,而此時,打空的那一鞭已重新纏向他的小腿。袁清鶴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手中斷鞭揮出,與這人長鞭纏在一起,發力一扯,借力穩穩站在地上,另一個人半截鞭子再度抽向他小腿!袁清鶴心中有氣,手上加勁,將纏住鞭子那女人拉出一步,猛地一撲,短刀勢如流星,扎向她心窩,只見這

女人一臉驚懼,嚇得渾然忘了自己還有腿可以跑,倒是被割斷鞭子那女人急急來救,袁清鶴冷不防一轉身,手中短刀倒轉,刺入了斷鞭女人心窩。沒有多看一眼,袁清鶴拔也再刺,一氣呵成,在呆住那女人清醒過來之前結果了他性命。

袁清鶴看見鳳蛇女佔盡上風,對手只是繞樹奔逃,落敗只是片刻的事,他看到那個坐地捂腳的人,眼神一冷,身形一晃而至,帶走了他的命。

龍雲真一劍敵四鉤,體力有些流失過快,仗着一套練了十餘年的“鷹落劍法”以攻爲守,硬迫得對手先求自保,只見龍雲真一招“流雲追霧”,劍劃一圈,縱身下劈,一個對手只得舉鉤架住,另一個人立刻出鉤鉤向龍雲真手臂,龍雲劍鋒一壓,對手忙用力上舉,他正好借力彈開,只是腳跟未穩,雙鉤又向他招呼過去,這人正自得意,不籵背後一涼,似乎什麼東西剌進了他身體中,扭頭只見袁清鶴一臉冷酷地看着他,然後他就倒了下去。剩下一個使雙鉤者,見大勢已去,心生退意,只是袁清鶴已然逼近,龍雲真提劍一招“長空落”直挺挺向前一倒,寒光一閃,劍尖已刺入他身體數寸,又從背後穿出。龍雲真衝袁清鶴一抱拳:“謝謝”,便向趙天暄趕過去。

趙天暄與兩老者拼死肉搏,戰況最爲慘烈,肩頭、手臂都血流不止,眼見便要撐不住時,只見銀光乍起,片片亮光耀眼之極,一個老者被削掉了大拇指。另一個老者避得及時,趙天暄緩過手來,全力抓向他雙手,只見這老者突然自懷中掏出短刀來在心窩一插,便即死去。被削去手指那老者見龍雲真劍鋒斫來,伸手抓住劍身一扳,也已破喉自盡,之前與趙天暄對戰奮不顧身,此刻倒也死得十分乾淨利落。

與鳳蛇女爲敵那一人發現了自己八人只有自己尚在困鬥,驚懼更甚,也被袁清鶴突襲殺死。

四人聚到一起,看向韓煥奇,只見場中暗器亂飛,黃元聖站在那裡偶爾動一下步子,雙手連揮,陽光下花花綠綠的暗器如煙花綻放般或炸開或衝射,也有細小光點漫散激彈,韓煥奇懼怕暗器有毒帶刺刺,不敢用手去接,唯有用腳去踢撥,看他做出種怪異動作,又翻跟頭號又跳騰,當真滑稽得很。

龍雲真道:“韓老會不會有危險?”

袁清鶴道:“暫時沒有。”他向來冷酷無情,說話也是如此。

鳳蛇女有點着急,在地上挖起一塊石頭,準備拿來扔黃元聖,趙天暄攔道:“我來!”接過石頭,擺個金雞獨立勢擡腿擰腰一甩臂,石頭已如炮彈般轟向黃元聖

黃元聖早已瞧見手下八人全軍覆沒,對石頭飛來恍如未見,待臨身時只見他突然從原地消失不見,龍雲真、鳳蛇女、趙天暄均大吃一驚,只有袁清鶴看見一道殘影逼向韓煥奇。袁清鶴奪過龍雲真手中寶劍擲向韓煥奇右方,韓煥奇會意,手一抻,劍已被他握住。破空之聲傳來,原來黃元聖已抓了一把暗器打向龍、袁、鳳、趙四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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