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很快已經到了。
孫明穎、邵勳兵三人在付乾宏護送下離開X市,此時付乾宏正在住處休息,到了快晚上八點,他才從住處退了房,準備出發。
八點,付乾宏準時出現在酒樓,馬上有人迎他進去。
“哈哈,請坐。”甄越信一如往常地笑着。
付乾宏坐在甄越信對面,目光落在甄越信左右兩人身上。兩人一男一女,女的不施脂粉,身材火辣,一身緊身衣褲;男的既胖且壯,滿臉橫肉。要說他們有什麼相同之處,那就是他們一樣的面無表情,毫無疑問,他們是甄越信花重金請來的殺手。
“付兄弟,我們乾一杯。”甄越信果然小人,明知來者不善,還這般說話。
付乾宏絲毫不爲所動,淡淡道:“不用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何必多費脣舌?”
甄越信笑容一僵,道:“付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懂?”
付乾宏道:“曾小牛,羊頭村七百五十戶人的性命都滅絕在你手上,你少給我裝蒜!”一拍桌子,手擡起時,桌上留下一個掌印,連指紋都清晰可見。
甄甄信與兩個殺手臉色都同時一變,甄越信狡辯道:“我只是個生意人,從來沒殺過人呀!”
付乾宏忽然自椅中彈起,左掌成爪直取甄越信。甄越信腳一蹬地,連同椅子一同退後三尺,兩名殺手則同時上前攔住付乾宏去路。
付乾宏凌空下擊,雙掌分拍兩人,兩人舉臂格擋,“咯咯”數聲兩人雙臂齊斷卻沒人叫出聲來,男殺手一腳踢翻桌子,桌面向付乾宏壓去,甄越信則趁機逃到門口。
眼見桌面臨身,付乾宏喝聲“破!”“啪啦……”一聲大響,桌子已被他護體真氣衝碎。
甄越信伸手在懷中一掏,掏出個黑漆漆的東西,竟赫然是一的把手槍!他瞟準付乾宏扣動了扳機。
“啊!”槍沒響,倒是甄越信一聲慘叫。只見他左手捂住右手,身邊一把餐具刀插在牆上,槍已掉落,腳下還有一根手指在蠕動,那正是甄越信扣扳機的手指。
甄越信不顧疼痛,狂奔而出,付乾宏當然不會放過他。
追入大廳,一羣人圍了上來,每人手中都有兩把帶消音筒的手槍。
不及多想,付乾宏擡手一把牙籤撒出,“啊……”一片慘叫聲過後,十幾人手槍掉落,還有不少人其他部位中招,馬上喪失了戰鬥力。
付乾宏腳一頓,沖天而起,在天花板上一彈落回地面,再彈起再落下,衆人只見一個人影閃動,瞬間便沒了蹤跡。
卻說甄越信滿以爲兩個手殺足以擺平,卻沒料到他們竟不堪一擊,自己還失了一根手指。驚魂未定之下鑽入電梯,只是一個女服務員也跟了進來,可能有事要辦。
此時甄越信頭髮凌亂,滿頭大汗,風度盡失。在女服務員注視下他只好裝作沒有看見。
有時,出了名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現在。女服務員突然叫道:“您是甄越信先生!”
“嘻嘻”女服務員伸出右手想和他握手,甄越信不去理她。
女服務員毫不知趣,道:“喲,您怎麼滿頭大汗?來,我給您擦擦。”拿出紙巾,仔細給他擦起來。
甄越信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女服務員會對他下手,在紙巾掠過他眼際之時,一把匕首抵在了他背後。
“甄先生,您是生意人,我們談個交易如何?”女服務員還是那逼天真爛漫的樣子,只是甄越信不這樣認爲。
不容他說話,女服生道:“你只要放了我姐姐,我就保你毫髮無損,怎麼樣?我對你的錢沒興趣,因此你並沒有什麼損失。”
甄越信道:“你姐姐叫什麼名字?”
“我姐姐叫芮羽英,鼻子右邊有粒黑痣,百麗夜總會你總記得吧?”女服務員左手使勁,匕首已快刺破皮膚。
“
還不快打電話放人?!”女服務員扔掉紙巾,右手一揮,另一把匕首架在甄越信脖子上。
掏出手機撥個號碼,甄越信對着電話道:“喂,你們把‘夜辰’放了,錢我來給。”
到了三樓,電梯門開了,進來兩個人,女服務員正想退出電梯,這兩人已經拿出電擊器逼過來。
“糟糕!”女服務員想再挾持甄越信,卻看到甄越信已退了出去。
她雙手舉着匕首,倏地刺向右邊男子小腹,對方一側身躲了開去,另一人則電棍劈頭打下來。她抽身不及,一腳上踢,將電棍踢飛,另一人卻乘勢揮電棍向她臉上打來,女服務生單腿騰跳,空中擰腰掃腿,鞋底掃中一人左臉,那人滴溜溜打個旋兒撞在門上,“砰”倒地,不省人世。
另一人毫無懼色,提棍上撩。“中!”女服務員手中匕首飛出擊在電棍上,那人拿捏不住,電棍落地冒出陣陣火花。
她倏地直取對方咽喉,對方頭一偏讓開,她手腕一動,匕首已架在對方脖子上。
“你睡一覺吧。”她一拳打中對方額頭,那人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收好了匕首,下到一樓,只見出口處站着兩人,都是清一色的蜈蚣裝,氣定神閒。女服務員悠然邁着步子準備走出去,一條人影一閃直衝門口,兩人同時銼腰出招,一人手成鶴頭,一人雙掌斜對,直擊向這道人影。
“太極拳,白鶴手!”這道人影吐出六個字,他正是付乾宏。
兩人一怔,一左一右攻過去,太極拳擺臂下砸,白鶴手雙手快速連擊,甚是凌利。
付乾宏不願停留,身子急轉,直撞過去,“砰砰!”兩人倒在地上,卻沒有受傷。
沒有回頭,付乾宏拉開門準備追出,白鶴手者道:“慢着!我以白鶴堂掌門人身份求你不要追了。”
“哼!堂堂掌門人,竟給甄越信這卑鄙小人當看門狗,真是前輩中人典範!呸!”女服務員重重唾一口,搶先走出去,付乾宏忙把她拉回來,只聽得兩聲槍響,門前地板上留下兩個彈痕。
“可惡!”女服務員看見甄越信,兩把匕首飛出,甄越信已進到車裡,匕首擊中車窗,掉在地上,車玻璃竟是防彈的!
“年輕人好快的身法,不知師承何人?”兩人已站起來,太極拳手問道。
“你們爲虎作倀,也配知道?!”女服務員追不到甄越信,將氣都撒在他們身上。
兩人道:“兩位有所不知,我們一家大小都在甄越信手上,他答應我們只要他逃過今天就放人,我們也是逼不得已。”
“你們白活這麼大啦!這種鬼話也信?”女服務員繼續數落他們。
太極拳手道:“除了照他的話做,還有什麼辦法?我們根本不知道他把人帶去了哪裡。”
“不好!我姐!”女服務員大叫一聲,奪門而出,發足狂奔。付乾宏搖搖頭,也跟了出去。剩下兩人對望一眼,都搖了搖頭。
“小姐,我說……你這樣不行,太慢了。”付乾宏追上去道,“相信我的話,我揹着你去,你只管指路就行。”
女服務員一咬牙,道:“好,我就信你一次,敢佔我便宜就宰了你。”從腰間又拔出一把匕首,才扒到付乾宏背上。“沿着路先直走,過兩個十字路口右拐。”話剛說完,就覺得付乾宏飛了起來。
付乾宏一躍數米,在路邊燈柱上一借力掠出十丈,腳在景觀樹上一點,又掠出五六丈,眨眼間已到路口拐角處,他在牆上一蹬再掠出十丈。女服務生只覺得自己快要室息了一般,看着路旁景物飛速後退,嚇得叫不出聲來。
終於到了目的地,付乾宏道:“到了。”女服務生才發現自己緊緊摟住付乾宏脖子,雙腿也緊緊夾住付乾宏腰,臉一紅,“當”匕首掉在地上。
女服務員放開付乾宏站到地上,臉色蒼白,顯然嚇得不輕。她長長舒一口氣,道:“
嚇死我了,真懷疑你是不是人。”
付乾宏突然一躍而起,凌空下擊,幾腳踹翻三個人,俯身從旁邊車中提起一個袋子扛在肩上,走到女服務生前放下。
女服務生奇道:“這是?”
付乾宏道:“你解開看看。”
女服務生撿起匕首,割斷繩子,一雙皮鞋露了出來。再往上褪去袋子,一個女人露了出來。
付乾宏定睛看去,那女人長髮披肩,濃妝豔抹,上衣與裙子都很短,顯然不是正常職業者。
“送她去醫院。”付乾宏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麻煩你送她去醫院,到了打電話給我,這是我錢包,我電話是151XXXXXXXXX。謝謝!”女服務員將錢包塞給付乾宏,抱起姐姐。
付乾宏收起錢包,接過女服務生的姐姐,人影一閃而沒。
兩分鐘後,她接到了付乾宏的電話,趕到醫院時,付乾宏正在搶救室外等着。
此時付乾宏纔看清這個女服務生,柳眉鳳目,粉鼻小嘴,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漂亮。
“真是多謝你了,我叫芮羽嫺,你救了我,又救了我姐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纔好。”女服務生說完,望着付乾宏,坐到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付乾宏道:“這點小事,沒有什麼。習武之人本就該多幫助他人。”
女服務生道:“你這麼厲害,請問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是出自哪個名門?”
“我叫付乾宏,至於門派,你可能沒聽過,我出自天一門。”付乾宏道。
“天一門!”芮羽嫺大吃一驚,她在武術學校聽人說起過天一門,這個門派歷史悠久,人才輩出,幾乎已穩坐天下第一。
“天一天一,天下第一。”芮羽嫺念着這八個字,滿臉激動。
“沒有真正的天下第一,武功都是練出來的。”付乾宏淡淡道。
“是啊!遇到你之前,我對自己很有信心,以爲自己已經算得上是高手,真是可笑……”女服生笑容裡竟似含着辛酸。
芮羽嫺又道:“我們姐妹從小就受人欺負,姐姐一個人要照顧我和癱瘓的母親,有一次有人白天從外面進來搶了我們所有的錢,我們全家人餓了三天,後來姐姐去偷東西被人毒打,是甄越信給她解了解圍,還給她們介紹了一份工作。後來我媽媽終於去世,父親在我不滿五歲就離開了我們。”
芮羽嫺接下去道:“可恨我姐姐把甄越信當作好人,爲了不讓我被人欺負沒日沒夜地工作供我上武術學校。後來甄越信覬覦我姐姐姿色強暴了她,還把我姐姐賣了去陪客人幹那種事。”說完靠在付乾宏肩上哭了起來。
付乾宏嘆口氣,道:“你姐姐不是救出來了麼?你們姐妹倆團聚,該高興纔對。”
可惜女人往往都一個脾氣,你安慰她,叫她別哭時她反而哭得更厲害。
付乾宏無奈,只得改口道:“哭吧,你受了不少委屈,哭出來就好了,以後你們再也不必受苦了。甄越信現在一定急於逃命,無暇顧及其它事了。”芮羽嫺終於停止哭泣,她擡起頭來時,付乾宏肩上溼了一大片。
“真是不好意思。”芮羽嫺紅着臉道。
付乾宏一笑,道:“沒什麼,我沒想到你們姐妹經歷了這麼多。”
“你呢?你爲什麼要追趕甄越信?”女服務生道。
付乾宏道:“我要找他問清楚一件事,然後殺了他。”
芮羽嫺畢竟是女孩子,聽見付乾宏說要殺人,不免要害怕。
付乾宏道:“放心吧,我只殺該死的人。”
女服務生道:“哦,可惜這次給他逃掉,以後要殺他只怕很難了。”
“所以我現在就出發去找甄越信,錢包還你,有什麼困難打電話給我。”付乾宏把錢包交還芮羽嫺,留給她一個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