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門的名頭只在內家門派之間廣爲流傳,至於那些武術院裡出來的人就沒幾個知道了。內家功夫威力極大,非外家橫練可與之相比,內家功夫將精、氣、神都練到了很高的境界,一招一式潛力無窮,所謂一力降十會,內家武師一拳打出,你橫練功夫練了幾十年也未必敢硬接。內家功夫不易修習,所以許多人退而求其次,在兵刃上花心思,也能彌補不足,但刀劍帶在身邊出門又太惹眼,故出現了很多短兵器和可拆裝兵器。
武威強三兄弟自小練習內家功夫,釋教位列七大內家門派之一,自然也對天一門諸多事蹟知曉不少,天一門入世之人,武藝必是上上之流,天一便是天下第一之意,若是被人三拳兩腳打扒下了,豈不成了倒數第一?
武威剛、武威烈震驚之色被何宥興看在眼中,何宥興冷笑一聲,對武威烈、武威剛兩兄弟道:“我這一掌還行麼?”
武威剛心思轉得快,他坐在地上手捂住胸口喘息道:“前輩功力精深,在下自認窮盡一生也不能及您十一,前輩若有教誨在下洗耳恭聽。”
武威烈聽見武威剛講話,心頭怒火難平,停止調息,重重“哼”一聲道:“天一門掌門麼?不過是比我們早生了些年頭,武功雖然比我強,倒也不見得是天下第一。”
武威強聽見武威烈言語衝撞無禮,斥道:“二弟,不得無禮!”
武威烈瞪着武威強道:“今天你我已勢成水火,我豈會再聽命於你?”
武威強再也忍不住怒氣,大聲吼道:“好!你既已反也我釋教,馬上給我滾!”
武威烈顧不上內息尚未平復,起身道:“好!我走!哼!你等着!”轉身向院門走去,他的下屬忙趕到前面爲他開門,武威剛示意下屬讓出道開。
武威強雙拳緊握,眼睜睜看着武威烈大步走出去,臉上盡是憤恨和痛苦,還有幾分堅毅。
何宥興一言不發,目送武威烈離去,然後他看向武威剛。
武威剛也站起身來,道:“我可以走了麼?”
誰都知道,武威剛所說的“走”乃是離開釋教之意。
何宥興上前伸手一抓,武威剛給縮手不及,被抓住脈門,一驚,怔怔地看瞧着何宥興,突然間他感到何宥興內力沿經脈傳了進來,忙運功相抗,只是對方內力如洪水般強盛,自己根本抵擋不住。
武威強看着何宥興的舉動,並沒有阻止,而且就算他想阻止也辦不到,天一門的武功不是吹出來的。
武威剛只覺得內力所過之處瘀澀之感一一消除,才明白何宥興是在以內力爲他療傷,不由得對何宥興印象大大改觀。
行功不過幾分鐘時間,何宥興收回了功力,放開武威剛。
武威剛恢復過來,衝何宥興抱拳道:“多謝前輩爲我療傷。”
何宥興點點頭,道:“武老三,你還是安心留下來,幫你大哥渡過難關罷,我二哥背後是日本人在撐腰,具體是什麼組織我還沒有查清楚,我還得去找我徒兒。”他衝武威強、武威剛抱拳道:“告辭。”
只見何宥興一轉身,人如輕煙般飄了出去,眨眼便消失不見。
武威強走幾步到武威剛跟前,伸出右手,道:“留下來幫我?”
武威剛望着武威強明這的眸子,發現武威強眼神中滿含期待,也伸出右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一日之後,夜晚,韓煥奇帳中。
一個人躺在地上地動也不動,雙手被綁在背後,衣服上滿是泥土,只有睜着的雙眼和微微
起伏的胸腹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付乾宏、芮羽嫺、武彰新、韓煥奇四人圍在一張摺疊式桌子旁,桌上放着幾杯茶水,他們正在商量如何將這個抓來的日本殺毀屍滅跡。
付乾宏道:“韓老,這個日本人在我中華大地上行兇,我看就直接活埋了算啦,能省去不少工夫,反正他什麼都不知道,留着浪費糧食。”
韓煥奇道:“付老弟你這話就不對了,挖坑埋人可不是什麼輕鬆活兒,我看不如一掌打死,拖出去喂狗省事些。”
武彰新接道:“不對不對,喂名狗和話弄得滿地血跡,更加不好清理。”
芮羽嫺聽到心裡不舒服,站起來道:“你們聊,我去找鳳蛇姐姐說會兒話去。”
三個男人看着芮羽嫺離去,相顧一笑。
武彰新繼續道:“依我看,不如一把火把他燒成灰,保管誰也認不出來啦哈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日本殺手背對着三個人,聽到他們談論要把自己毀屍滅跡,直嚇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來了,恨不得眼一閉立時就死。也難怪,一天時間的嚴刑逼供,他將自己在中國受訓的事講了出來,自然語言交流上不成問題了,卻沒想到他們根本不信自己不知道基地所在,就被拖到這裡來留遺言。
付乾宏待武彰新笑聲稍駐,道:“我看不如給他綁上石頭,直接沉到河裡去餵魚蝦,神不知鬼不覺。”
韓煥奇道:“不妥,這裡的地形圖我仔細看過,河流離這裡太遠,而且我目前的身份也不想冒這個險。”他看着武彰新道:“武兄弟,你有什麼好提議沒有?”
武彰新撓了撓頭,道:“辦法倒是有一個,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韓煥奇道:“別賣關子,說罷!”
武彰新道:“永絕後患的未予子很簡單,找個沼氣池,把他綁了扔進去,不僅屍骨無存,還能再利用,我這法子怎麼樣?”
日本殺手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們殺了我吧,你們簡直比豺狼還可怕,來吧!一刀殺了我!”
韓煥奇、付乾宏、武彰新見到日本殺手如此反應,知道他已經崩潰了,韓煥奇一腳把他踹翻過來,踩住他心窩道:“你真的不知道基地在哪兒?”
日本殺手驚恐地道:“我真的不知道。”
韓煥奇道:“有什麼遺言,你可以說了。”
日本殺手道:“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永遠不要再來中國。”
韓煥奇道:“你是想被活埋還是被丟進化糞池?”
日本殺手大呼:“不要!……”不住搖頭表示抗議,徒勞地在韓煥奇腳下掙扎着。
武彰新道:“那就拋硬幣來決定吧。”現代社會中練武之人不分內家外家,許多人都喜歡拿硬幣做暗器,武彰新也不例外。
武彰新從兜掏一元錢硬幣放在指尖一彈,硬幣帶着清悅的響聲飛起兩三尺,下落時武彰新手掌一翻握在手中看不見是哪一面向上。
武彰新道:“我們來約定,哪一面是活埋?”
付乾宏突然衝出帳篷,令武彰新和韓煥奇驚詫不已,急忙也跟出去一看究竟。
不遠處,只在袁清鶴守在帳外,樹林裡聽不到一點聲響,光線微弱,幾乎分不清樹長在哪裡。
付乾宏大聲道:“何方朋友,請現身一見。”
聽到付乾宏的聲音,袁清鶴施展輕功來到付乾宏身邊,手中已拔出短刀,鳳蛇女、芮羽嫺、趙天暄也聞訊趕到,加上韓煥奇、武彰新兩個,七人背對背手持武器,以
防被人偷襲。
四頂帳篷頂上忽然都有燈亮起,敢情是韓煥奇四人偷偷打開了遙控燈開關,可以防敵暗箭傷人。
韓煥奇從衣服裡取出一副眼鏡,戴上後四下張望。
“莫非這是夜視眼鏡?”武彰新、芮羽嫺同時想道。
只見付乾宏縱身一躍,在樹上左右各借一次力,人如飛鳥般向前衝起一丈多高,身子一側,擡掌就要下擊,頓時樹林中樹枝亂擺,樹葉簌簌作響,芮羽嫺等人感到付乾宏似乎被風托起來漂在空中鷹擊魚翔一般瀟灑自如。
果然,一個穿着風衣、頭戴黑帽的人出現在付乾宏的掌下,這個人並沒有被付乾宏如引掌力嚇到,他只是一擡手擊出一掌,擊在付乾宏手上。
兩掌接實,衆人只覺得大地“咚”震了一下,樹林中枝葉亂飛,幾隻鳥雀撲騰着翅膀飛上天空。
來人收回手掌,並沒有受傷,付乾宏與他對拼一掌,空中借力旋身飛回站着,氣定神閒。
這個人走到付乾宏身前,韓煥奇衆人就要動手,付乾宏一躬身,恭恭敬敬地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您近來可好?”
這人點點頭,他正是付乾宏的師父、天一門現任掌門何宥興。
韓煥奇等人收起兵器,何宥興點頭道:“嗯,不錯,功力有進步,爲師終於可以放心了。”
付乾宏道:“師父請放心,徒兒一定會勤加練武,不會給師門丟臉。”
何宥興衝其餘衆人人道:“各位,我和劣徒有些私事要談,稍後再來告罪。”他對付乾宏道:“你跟我來。”徑直向樹林裡走去。
芮羽嫺怕付乾宏就此一去不再回來,欲跟上去,付乾宏對她搖搖頭,她只得停了下來。
何宥興看在眼中,沒有說什麼。
兩人在樹林裡走出上百步,何宥興道:“宏兒,爲師對你的考覈你通過了,從今以後你行走江湖只能靠自己,記住,做事但求問心無愧就好,別人口中的正邪言論不要去管他。”
付乾宏疑問道:“師父,您一直在觀察我?”
何宥興道:“不錯,天一門規矩,凡天一門人,不惑之年後方可收徒,弟子學藝十年方可出山,弟子初入江湖兩年內須由師父暗中觀護,若有品行不端者當不擇手段除之,兩年期滿而無大過者即接任天一掌門之位。”
付乾宏臉上現出一絲喜色,道:“師父,您是說我這兩年表現還行?”
何宥興道:“對,你跪下,我傳給你。”
付乾宏想推辭,何宥興道:“還不跪下?”
付乾宏依言跪下,何宥興道:“天一門第三十二代弟子付乾宏聽令,即日接任天一門掌門之位,傳我大義,入世護法!”
付乾宏大聲道:“天一門第三十二代弟子付乾宏接任天一門掌門,傳我大義,入世護法!”
何宥興扶起會付乾宏,道:“現在你是天一門第三十二代掌門了,記住你是一門之主,與別門別派的掌門人平起平坐。”想起剛剛芮羽嫺的舉止,他說道:“徒兒,感情之事我教不了你,但切忌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必須要果斷,當斷不斷把受其亂,更不能因兒女私情忘了我天一門宗旨。”
付乾宏鄭重地點點頭,道:“是,徒兒記住了。”
何宥興道:“那就好,走,去見見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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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