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淳真人怒道:“枉我教導你們這麼多年,你們竟然一個個都背叛我?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他看着楊升江,氣得臉色鐵青,只是卻不見臉上出現怒容。
楊升江忙辯解道:“師父,我並沒有和他們串通,剛剛他們在外面,我是真的不知道!”
付乾宏道:“你們是否串通,現在已經不重要,他們已經走了,重要的是你爲什麼會做出這等事來?”
虛淳真人喝道:“說,你們爲什麼要對我下手?”
楊升江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只好說道:“師父,我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們手裡,我不能不這麼做,我承認我自私,可是他們只說讓我帶您過去,保證不傷您性命。”
虛淳真人罵道:“混賬東西,日本人的話你也信,你以爲抓了我就能換回你一家人的命麼?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糊塗!”他氣得直想把這個不肖徒弟狠狠打一頓出氣。
楊升江低聲下氣地道:“師父,弟子現在進退兩難,實在是沒有辦法,不得不妥脅呀!”
虛淳真人怒氣正盛,付乾宏輕聲道:“前輩,您看我們是不是……”
虛淳真人道:“不錯!這些日本人欺負人都到家門口了,士可忍孰不可忍!”他看着付乾宏英氣勃發的臉,道:“可是我們該從何入手呢?”
付乾宏道:“前輩,您相信我麼?”
虛淳真人適才爲親傳弟子所暗算,不由得有些猶豫,付乾宏道:“也好,那麼這樣罷,我們去武當後殿,大家開誠佈公,如何?”
虛淳真人似下定了決心,道:“不必了,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罷!”他一腳踢在楊升江“神藏穴”上,楊升江頓時暈了過去。
付乾宏道:“承蒙前輩看得起在下,那在下就直說了。”
付乾宏道:“實不相瞞,眼下內家門派的變故太大,相信這些日本人是另有圖謀,憑你我二人之力,怕是難以與他們相抗衡,好在我已經是特工身份,我想請前輩出面與我上級交涉,我人微言輕,並不受重用,我想,以前輩的威名,一定可以引起他們足夠的重視。也免得他們說我以權謀私,我們武林中人永遠都是他們的眼中釘。”
虛淳真人看着付乾宏,被付乾宏一番話所打動,事實就是這樣,所謂“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內家門派的武功難練,但威力巨大,雖然現代槍炮遠遠足夠保證他們的地位,但還是對內家門派有深的成見。
虛淳
真人點了點頭,道:“付少俠講得沒錯,那麼我就陪你去見見你的那些吃乾飯的領導,給他們點壓力,也讓他們明白,國家的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我們現在就走。”
付乾宏道:“前輩,現在天色晚了,下山怎麼看得見?”
虛淳真人走到牆邊,拿起一個火把,他讓付乾宏也拿一個,付乾宏道:“地上的這些屍體怎麼處理?”
虛淳真人道:“不緊緊,他們每天都會有人來送吃的,我留着字條給他們。”說着在石牀下的角落裡找出了紙笑,寫了幾句話,把字條放在石桌上,他又把筆放回角落裡。
兩人拿着火把在山間施展輕功,火把質量很好,並沒有被山風吹滅,付乾宏肩頭扛着楊升江,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不過對於肩上扛了個人的付乾宏來說,下山自然要比上山容易多了。
兩人來到大路上後徑直往市區走,因爲在那裡他們才能租到車。
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付乾宏終於又見到了黃明義,而且這還是黃明義與付乾宏兩人向着中間點前進的結果,當黃明義見到虛淳真人時,他臉色變了,變得有些敬畏,急忙把他們請進了一個賓館裡。
賓館房間裡,虛淳真人擺出了一副付乾宏沒有見過的高姿態,他對黃明義道:“黃明義,還記得老朽麼?”
黃明義有些緊張地道:“記得。”付乾宏很明顯地看到他表現得有些拘謹。
虛淳真人見狀,嘲諷道:“怎麼?怕我吃了你不成?”
黃明義忙賠笑道:“真人說笑了,我只是有些激動而已。”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起一些黃明義與虛淳真人之間的一些往事,話說十年前黃明義還沒有今日的地位,那個時候黃明義甚至還不是特工組織裡的人,他那個時候也不會內家拳,他曾經慕名上少林寺學過伏虎拳、羅漢拳,後來藝下山,自以爲能闖出名堂,但處處被人排擠,被生活所迫,無奈之下去做了保安,終於被人看中,進入了地下黑拳界,倒也順風順水,他賺了幾百萬之後想要開一家公司,卻不是做生意的料,得遇虛淳真人指點了幾手內家功夫,進入軍隊當武術教練,才被人賞識進入特工組織,後來表現優異終於升到了今日的地位。
虛淳真人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們內家門派現在受到日本勢力威脅,你們到底管是不是管?不要忘了,我們創辦的公司、企業在國內也是數一數二的,我們要是破產了,對國家就有好處?
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語含機鋒,咄咄逼人。
黃明義在心裡把付乾宏埋怨了數百次,虛淳真人看出他的心思,數落他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你巴不得我們內家門派早早滅門,然後你們再把中國武術的精髓偷樑換柱,這樣所有人都成了名副其實的手無縛雞之力,你們就高枕無憂了!”虛淳真人越說越氣憤,雙眼緊緊盯着黃明義,把黃明義看得心裡直打哆嗦。
付乾宏想起那時與黃明義初次見面時黃明義那種目中無人的嘴臉,與現在畢恭畢敬的樣子判若兩人,心裡直想笑,他想道:“這個黃明義目中無人,早該有人治治他了,不然,虛淳真人說的真有可能發展成事實,等到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之時,他們再推脫說自己不知道,上級領導明着把他們降職查辦,暗地裡一定樂開了花,給他們不少嘉獎。”
虛淳真人說完,他看着黃明義道:“你說說看,這事該怎麼辦?”
黃明義看着虛淳真人似有無限穿透力的目光,不敢動歪腦筋,他說道:“前輩你請放心,我一定把這事兒報告給上級,不過現在時間有些晚了,不如……”
“少廢話!現在就給你上級打電話!有事兒我給你擔着?”虛淳真人大聲道。
黃明義無奈,只得給上級打了電話,電話那頭一個疲憊的聲音道:“黃明義,這麼晚了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要緊事?”
黃明義道:“是這樣的,我這裡確實是出了一些重要的事,我現在和武當的虛淳真人在一起,還是他來給您說罷!”他把電話交給了虛淳真人。
虛淳真人拿過電話道:“喂,我是虛淳真人,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時變了,他道:“原來是虛淳真人,請問您老人家有什麼事?”竟似精神突然好了一百倍。
虛淳真人當年在外雲遊,曾指點過不少人功力,後來這些人大多都已經混到了相當高的地位。他對電話那頭道:“聽你的聲音,似乎記得我,如此更好,我們幾個內家門派名下公司事你想必已經知道了,現然點蒼破產,漁幫和我三大弟子的公司都已經轉到了日本勢力的名下,你看怎麼辦?”
電話那頭的人大吃一驚,道:“怎麼會這樣?好,我馬上派人。”
虛淳真人滿意地點點頭,掛斷了電話。
黃明義見到虛淳真的反應,猜測自己的上級應該也和他關係非同一般,頓時更加重視起這個老頭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