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見面

這不,距離新年也就三天的日子,各宮各院都忙着打掃。一日大早,高公公便領着十多個宮人來到韶芷宮,將帝王賞賜給先送了過來。

魚笙閉門不見,高公公領着宮人在門外長跪,使得屋中人心軟,只放他一人進了屋。

高公公兩手空空入屋,見到魚笙便要行禮,卻被她給攔下,愁眉不展。

“啊呦,我的姑娘呀,你怎麼瘦成這副模樣?韶芷宮的宮人可都得換了。”

魚笙無精打采,一手撐着腦袋發着呆,也不願理他。

“姑娘?”高公公道:“你怎不理睬奴才?”

“他讓你來做什麼?”

“他?你說皇上呀?”高公公笑道:“皇上不是關心你嘛,平日姑娘見到聖上便是不理不睬,雖聖上對你思念的緊,可又怕惹姑娘愁心,這不讓奴才送禮來了,這不還三日便過年了。”

“不用他好心。”

“姑娘可不能說氣話,”高公公道:“聖上不還是疼愛你。你也別難過了,這宮中有什麼不好的?榮華富貴,別人想還想不來呢。”

魚笙氣地扭過頭去,高公公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道:“寧公子也在宮裡,一直打聽姑娘消息呢,可公主盯的緊,沒辦法。”

“嗯?”一聽到寧卿淵的名字,她頓時兩眼放光,“當真嗎?他......”

高公公連捂着魚笙嘴巴,指了指門外,“想的緊。奴才遇見兩次,寧公子一見面就向奴才詢問你呢。”

魚笙一臉嬌笑,哪裡還看出一絲不悅。

“奴才知道姑娘不喜之處。可這是宮裡,你再不喜,也不能拿身子不當事兒啊。你呀,該吃還是得吃,這養足了精神才能心想事成。”

“你爲何與我說這些?”想到高公公是睿安帝的人,魚笙頓時戒備。

“奴才這條賤命是寧公子救的。姑娘與公子情投意合,奴才看在眼裡,哪能鐵石心腸呦。”

魚笙將信將疑,高公公接道:“龍顏不悅,宮人也是戰戰兢兢,盯的更緊,只怕有個萬一丟了腦袋。依奴才的意思,姑娘莫要與皇上逆着幹,待守着的人放鬆警惕,姑娘找個機會溜出去。”

“哪是你說的這麼簡單,”她道:“便是我逃了,魚府上下得受波及。”

“姑娘說的有理,”高公公走到門邊,從內看着屋外,又跑來道:“前些日子,陶公子也被接進宮了,當時是奴才去魚府傳話,奴才見到魚夫人了,她甚是擔心姑娘,也一直想着法子見你呢。”

“母親可好?”

“與姑娘比,魚夫人當然好的緊,”高公公回答的可是戰戰兢兢,只怕有人會突然闖進來,聽到那一言半字,“姑娘便聽奴才的,莫要與聖上鬥氣,其他的再慢慢想辦法。”

二人在屋中談話未有多久,便有宮人前來催促。高公公吆喝着嗓子,臨行前也一直說着勸言,不過這些話皆都是說給他人聽去的。

等至晌午,睿安帝雷打不動而來,這次,魚笙對他態度雖是冷淡,但比之前可好許多。

到了第二日,高公公又領着數十宮人前來,送來的是昨日退回的贈賞。

依如昨日,高公公一人進了屋,“姑娘聰慧,昨日聖上大喜,大喜呀!”

“可我還未自由。”

“這哪能心急呀,”他道:“今個兒大早,楊將軍找到奴才,也打聽姑娘消息呢。”

“楊將軍說了什麼?”楊耀會找到他,只怕是母親要求。

“這不擔心姑娘在宮裡受人欺負,噓寒問暖。姑娘,你再熬些日子,待這年過完,恐便能自由了。”

“你可知他有沒有出宮?可還在宮裡,羅二呢?”

“羅二在魚府呢,那次你們二人被騙入宮中,姑娘前腳剛走,公主便尋死膩活,皇上下了命令,沒有公主允許,寧公子也出不了宮。”

“那爲何陶漓也被接到宮裡。”

“這........恐是因爲宛如公主吧,”高公公分析道:“聖上對六公主可不比五公主差,若公主有請求,聖上自然會答應。再說了,陶公子可是日後的狀元,公主的駙馬呀。”

“你這話誰與你說的?只怕早了些。”

“奴才哪裡有這膽子胡言呀,”高公公連給自己辯解,“這些話可都是皇上說的,小的耳朵聽見,這才一五一十地告訴姑娘呀。”

魚笙倒沒覺得睿安帝會看的上陶漓。當初她女扮男裝時,他對她頗有意見,若不是寧卿淵救過他的性命,只怕也不會允昭若胡作非爲,那更不用說宛如了,他當真疼愛這個皇妹,怎會允他嫁個窮苦書生。

“難道姑娘不信奴才?”

“信,”她笑道:“不知公公可否安排我與陶漓見上一面。”

“這.......”高公公爲難的緊,他一個奴才,人微言輕,哪裡說的上話,“奴才試試,不過姑娘可別抱多大希望。”

“有勞公公。”

魚笙等着從陶漓口中詢問魚府情況,還有便是通過他傳達思念,讓與她一樣被困宮裡不得自由的人得懂。

可是,除了宮裡的宮人外,睿安帝並未打算讓任何人見她,高公公雖能見到寧卿淵,可又怕惹禍上身,而魚笙也難相信他,所以傳話這事只能作罷。

與尋常日一樣的除夕,晌午已過,睿安帝並未前來。高公公又送來一批賞賜,不過卻未多呆便走了。

等至申時,高公公又回到韶寧宮,說是宮外友人來訪,前來送話。

魚笙匆匆開門迎接,魚傾城已站在門外,身披斗篷,將整個人遮掩的嚴實。

“母親?”魚笙大爲驚訝,連將她請入屋子,“你怎來了?是楊將軍安排的嗎?”

魚傾城抱着女兒,眼淚瞬間落下,“這些日來,楊將軍爲見你之事而勞神費力。今日大早,將軍見了皇上,請求你我能見上一面,聖上不願,將軍苦苦哀求,才得母女重逢。”

“那皇上是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魚傾城擦着眼淚,從懷中掏出錦帕,帕上是兩個團圓糕,“皇上就在韶芷宮外,這兩塊糕還是高公公給藏着,否則哪裡能帶入。”

“委屈了母親,”魚笙接過團圓糕,心中的怒氣難消,竟後悔當初救了睿安帝,若是袖手旁觀,哪裡會被囚禁於此,苦了母親。

“將軍一直打聽你的消息,高公公念說我家笙兒瘦了。娘想着笙兒受的苦難,以淚洗面。今日見笙兒憔悴,如刺針錐心,”魚傾城撫着魚笙臉頰,止住的淚再又落下。

母親垂淚那便是子女不孝,魚笙無可奈何,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逃離深宮,遠離這是非之地。

“皇上可有說什麼時候放笙兒出宮?”

魚傾城嘆息道,“遙遙無期。”

魚笙被婥後召進宮,她得到消息後趕回府裡阻攔,楊耀也曾在宮門外阻攔,卻不想二人皆都晚了一步。

那日傍晚,楊耀入宮接人,以她身子弱病爲由,不料睿安帝卻一口回絕,大發雷霆之中將救人的將軍趕出了宮。

其後的幾日裡,她也一直在打聽女兒消息,可卻一直無果。直至兩日前,早些曾給予保證的人送來消息,讓她除夕那日入宮。

今兒大早,楊耀便來到魚府,說是皇上召見,讓她們母女見上一面。

“娘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宮的,”魚傾城抓着女兒的手,不明白爲何皇上會將她軟禁宮裡,“笙兒莫要憂心。”

魚笙讓母親寬心,報喜不報憂。

母女二人道訴思念,每每說到情深之處,魚傾城總會偷偷地擦起眼淚來。

不過,重逢並未有多時,睿安帝命高公公將魚傾城送回魚府,而非交付楊耀。

魚笙與母親分別,久抑的情緒瀕臨破裂。其不顧守在屋中的睿安帝,衝出屋門就想攔住母親。

留在桌上的兩塊團圓糕被睿安帝給捏碎扔在了地上,他追了出去,支走宮人,來到遙望遠處的魚笙身邊。

“陪朕去個地方。”

魚笙憤怒地看着他,緊握的兩隻拳,沒有宮人沒有侍衛,母親落下的淚,無論多少痛打都無法抵消她心中的恨。

“你恨朕?”

她冷冷一笑,擡起眼瞼看着他,“你覺得呢?”

“朕是爲了保護你。”

她不願多言,可對面前的帝王,那份不屑一顧,如果可以,她甚至不願意看他一眼。

“我只知。我曾經救過你,寧卿淵數次救你性命。而你,此刻此刻將我們都軟禁在宮中!”

“朕只是爲了保護你,”他強調道:“如果你想,朕可以放寧卿淵出宮。”

“不必,”若是曾經,或許在哪裡並無多少區別,母親的落淚只是明白她的不願。如果只是失去自由,她或許可忍。但現在,除了自由外,還有一個人也被困在宮裡,即使重獲自由,她知曉,他仍會爲她回到這座囚籠中。

“朕不願看到這樣的你。你可以怨恨,但日後你會知曉。”

“我想見寧卿淵,”她道:“還有陶漓。”

“除了朕,你不可見任何人,”睿安帝肯定道:“也許只是小小的疏忽,你會受到傷害。朕不願看你受傷,也不願你成爲可威脅朕的籌碼,所以,你只能留在這裡。”

魚笙又回到了韶芷宮,送母親離開的高公公回來了,桌上放着一個錦盒。

“姑娘,”高公公一邊喚着她,一邊將錦盒給揭開,從錦盒中拿出糕點道:“這些都是皇上賞賜的。”

“母親帶來的團圓糕呢?”她指着桌上墊放糕點的錦帕道。

“這......”高公公捂着眉頭,支支吾吾道:“糕點被皇上看到了,奴才平日燒香拜佛,這才免了責罵。姑娘,這些糕點可比魚夫人送來的好吃,你快嚐嚐。”

魚笙將糕點又放回錦盒,坐在椅上一動不動。

高公公拿起糕點又放下,勸道:“姑娘還是看開些,奴才未見過皇上對誰這麼耐心,你呀,這是大富大貴命呀。”

“你送走母親時,她可有說什麼?”不放心母親的魚笙只有討問高公公。

“夫人難受的緊,一直抹眼淚。”

“那皇上可有對母親說些什麼話?”

“有......”高公公一手遮着嘴巴,壓低嗓子道:“皇上讓夫人別想法子了。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奴才錯覺,這句話聽來有些刺耳,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夫人進宮,可畢竟你們是母女,皇上也不能阻隔血緣呀。”

高公公說這些話時一直看着魚笙,見她未有多大反應。其瞥着桌上的糕點,偷偷地塞進袖中,“姑娘別憂心了,說不定再等個幾日,你又可見到魚夫人了。”

“謝謝公公寬慰,這些糕點便送你吧。”

申時剛過,天便暗了下去。因是除夕,宮人領着賞錢後便回屋去了,平日伺候魚笙的兩個宮人也被她打發走。

雖說歷年魚府的除夕夜與尋日如常,只是多了白日去祠堂打掃。因母親待她嚴厲,一年之中總會有諸多不滿,而祠堂打掃,也許只有母女二人,母親會與她說許多,既會提到她的過錯,也會指出自己的不足。

似那一日,一年之中所做的成績,有好有差,母親曾日所指的一文不值,卻在那日提到時,雖不足卻可嘉。

所以,除夕這一日對魚笙來說是舉足輕重,也許,這是母親在她心中所佔的位置,也許是整個魚府的上下。便是平靜如常,這一日,卻非比尋常。

她不願呆在宮裡,至少這一日這一刻。甚至是可拋棄不顧,她知踏不出這道宮門,卻想用所謂的嘗試去熄滅心中的火焰。

家和、團圓。可惜,僅是一道宮牆卻阻隔那麼多的不由己。

時間難熬的緊,更令人難受的是,她並無睏意。如果,這一夜的煎熬可用睡眠度過,到了明日,思念依然深沉,卻能令她平息。

睿安帝送來的賞賜原封不動地放在桌上,無所事事的她將錦蓋揭開,白玉製成的玉如意與翡翠瑪瑙,玉飾金鐲,雖金貴卻因人而異,只是死物而已。

她坐到牀邊,雙眸看着腳上的繡花鞋,那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製。可惜,若當年知曉會有無數個日夜被困在深宮之中,她更願多些耐心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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