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煮粥

桌上菜食被吃的乾淨,乞丐招來小二,讓其準備間客房,“你慢慢想,這幾日我就住在客棧裡,銀子你替我付了,若想通了,就過來找我,若想不通,走時記得與是說一聲,好讓你將銀子付清。”

乞丐打着飽嗝上了樓,留下一人愁緒。

寧卿淵滿腹心事地回到樓府,羅二躺在榻上呼呼大睡,桌上是吃了一半的臘肉。

“魚笙回來了嗎?”他將羅二喊醒,有氣無力道。

“沒回來呢,”羅二擦着嘴,也不知夢到了什麼,“少爺去了哪裡?怎麼現在纔回來?昭若都尋你好幾次了。”

“哎......”他難過的緊,想見魚笙的緊,“我去看看,也許她現在回來了呢。”

走到魚笙房門前,屋門緊閉,連敲了數次後都無反應。

他坐在廊下,一手撐着腦袋,垂落的衣袖,可以看到手上的鏈子。乞丐的話又讓他陷入沉思之中,魚笙若對他下了情蠱,怎會在當初反應淡漠,難道是爲了吸引他注意?

不對!這世上什麼都可以騙人,眼睛騙不了人,魚笙是不會設計他的。

“少爺?”羅二跑來,問道:“你怎麼愁眉不展?不是和魚少爺吵架了吧?”

“當然沒有,”他翻起白眼道:“你覺得魚笙是怎樣的人?”

“這還用問?”羅二表情誇張,做出一個下蹲的動作,“少爺都被迷的七葷八素,小的還能說什麼壞話?這不是沒事討打嗎?”

“你老實告訴我!”他命令道。

“這.......”羅二回想着,說道:“魚少爺心眼好,就是不愛說話,對人也淡漠了些,其他倒沒什麼。”

羅二說的,正是魚笙給人感覺。人總有疏漏,若這些都是苦心經營,一個人發現不出什麼,多幾個人,總能看出個不一樣。

“我出去一趟。”

如今,能做的只有從手鍊下手,確認乞丐說的話是真是假。

可若說要用毒,這有什麼毒是毒不死人的?可是,若毒不死人,過些時日恢復,也許與鏈子有些關係呢。

可......若是有毒?寧卿淵看了看鏈子,去了醫館,抓了幾株毒草。

若乞丐說的都是假的,鏈子本就沒用,那他吃了□□,那不正中下懷?也許就是這一路下來一直在暗中耍手段的人使得計策,想害死他呢。

他將毒草藥又送了回去、他不能吃□□,那還有誰?羅二?可羅二畢竟陪了他這麼多年,若有個萬一,只怕會一輩子愧疚。

他又買了些巴豆,抓藥的夥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丈夫想謀殺姘夫,已下了狠心,可還是因爲膽小,所以決定用巴豆做個教訓。

出了醫館,茫然的他有些無措。雖然有了巴豆,難道就這麼嚼着吃?只怕未瀉已先吐,若泡茶,只怕沒用。可現在他借住樓府,也沒煮巴豆的地方。

難道是要再回醫館?讓夥計將巴豆給熬好?

他連連搖頭,不想被人當成了傻子。着實無法可循,其又買了蓮子與紅豆等,各色豆子混合在一起,到時候交給下人,代替熬粥。

回到樓府,可惜魚笙還未歸來。寧卿淵去了火房,下人們也正在準備晚食。

其將東西交給下人,滿滿一大包,“替我用這些豆子熬粥。”

交代結束後,其回到房中,沐浴更衣後換了衣裳,昭若又尋來,指着他鼻子要那乞丐,說是丟了銀子。

寧卿淵被乞丐話說的精神萎靡,也沒有精力理會昭若。其躺在牀上,任屋中的人嚷叫,昏昏欲睡。

待天黑,屋子亮起燭火,羅二在等火之下數着豆子,有兩個碗放在桌上。

“少爺,”他走去,將斗篷給送了過去,“天冷,你多披件衣裳吧。”

將斗篷披上,羅二又跑到桌邊。寧卿淵走過去,桌上的兩個碗中,一個已經見底,有一個還冒着暖氣。

“粥是誰送過來的?”

“府上下人,說是你讓熬的粥。”

看着碗中的花花綠綠,着實倒人胃口,“還有一個碗呢?怎麼空了?”

“小的吃了,味道還不錯,”羅二擡起頭,舔了舔嘴脣道:“還是少爺聰明,能想出這麼好的法子,熬出如此美味。”

加了巴豆的粥,羅二喝了。不過也好,這樣一對比就可以看出藥效了,且其平日又貪嘴,這次吃次虧,以後就長教訓了。

“魚笙回來了嗎?”

“沒呢,”羅二又將注意力集中在豆子上,“剛纔下人送粥時,也有魚少爺的,小的就跟過去了,屋裡還沒人呢。”

他將碗裡的粥一口喝下,放下碗,擦了擦嘴道:“送魚笙?這府上人還真奇怪,”還好魚笙沒回來,要麼就得遭殃了。

“這還不是少爺功勞。小的方纔也說了,是粥美味,所以熬的就多了些,府上裡裡外外,今晚都喝粥。”

“什麼?”這下好了,喝粥的都遭殃了。

“怎麼......”羅二話沒說話,忽然捂着肚子,“少爺,小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就不陪你了,我先去方便。”

羅二捂着肚子跑開,寧卿淵看着桌上空着的兩個碗,想着這巴豆可真厲害。

他走出屋子,只聽到耳邊都是吵鬧聲,才走不多時的羅二捂着肚子回來,“完了,完了,茅坑都是人,小的可不想拉身上呀!”

“都拉肚子?”

羅二連連點頭,夾着兩條腿,痛苦道:“都是人,小的已經憋不住了,這該如何是好。”

寧卿淵向遠處眺望,只見幾個下人如羅二一般,捂着屋子,表情痛苦地鑽到草叢中,“天色已黑,你隨便挖個坑解決。”

“少爺說的對,”羅二都憋出汗來,可卻有心思管閒事,“少爺,你怎麼沒事?”

“我......”熬粥的東西是他買的,裡面也確實放了巴豆,但本是一人喝的粥成了一府共享,就算他想承認也沒這個膽,“啊喲,啊喲,我的肚子好疼啊,”他學起羅二樣子,裝的有模有樣。

“少爺,你也找個黑地兒挖個坑,小的可不會幫你洗褲子。”

“嗯.......”

他假裝跑入草叢中,卻想到魚笙門前也有黑漆的地兒,與其這裡,還不如選她屋前,還能順便等着她回來。

寧卿淵跑到魚笙屋前,蹲在草叢中,百無聊賴。

方便數次後的羅二雙腿打顫,到處找他。

“少爺,你可真是什麼事都不忘魚少爺呀,拉個屎都選他屋前。”

“就你事多,沒事就回屋休息去。”

羅二覺得肚子依然絞痛,可卻拉不出什麼。其忽然嗅了嗅,問道:“少爺,你拉的屎怎麼不臭呀?”

寧卿淵被問的一愣,捂住鼻子道:“你是狗呀,屎臭不臭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都換了好幾個坑了,臭的被埋了。”

“對對,”羅二笑道:“你慢慢蹲,小的就先回屋去了,腿打顫呢,得坐坐。”

羅二離開,寧卿淵就從草叢中跳出,撣去衣裳上的泥土,想繼續等魚笙,可又怕府上下人追究今日事的時候會連累到她。

一步數回頭,回到屋中,羅二手裡捧着碗,一邊喝着水,一邊啊呦地叫着,“少爺喲,小的快死了喲。”

寧卿淵與羅二對視,忽然心虛地捂着肚子,“啊呦,我的肚子疼。”

羅二趴在桌上,翻着白眼,有氣無力道:“魚少爺回來了嗎?”

一說到魚笙,他頓時來了精神,也懶得裝,“沒回來呢。哎.......”

屋中,羅二口裡一直叫着,寧卿淵聽得覺得耳朵起繭子了,決定去屋外坐坐。

屋外冷風簌簌,已經很少有下人走動,他撿起腳邊的枯枝,想着心事,有一筆沒一筆地畫着。

羅二在屋中叫着無趣,敞開的大門,正好能看到少爺背影,讓他想到從前。

記得那時老爺身子有恙,夫人讓他去醫館,讓大夫開幾副藥。可老爺性子古怪,怎也不願去醫館,夫人生氣,說是要休了老爺並拿着包裹離開了寧家。

那日,少爺也就坐在寧府大門外,一言不發,不哭不鬧。到了第二天,羅一將夫人找回來。

回到寧府的夫人嗚呼大哭,原來羅一將少爺在府外等了她一宿的事說出。

夫人爲此感動,可年幼的少爺,坦誠道,說是擔心夫人走了沒奶喝。

嗯,那年少爺三歲,他六歲。雖然過去數十年,卻還記憶猶新。

那件事因爲少爺的坦誠,而讓夫人覺得兒子終究靠不住,所以也就未與老爺再做計較,二人和好如初,而少年自那事後斷了奶。

“少爺,”羅二緩緩坐下,覺得屁股火辣辣的疼,“你在想什麼心事呢?”

“我在想魚笙。”

“那.......”羅二覺得兒女情長的事他還未到懂的年紀,而且還是兩個男人之間,“要是今晚魚少爺回來,那也就吃苦了。”

羅二指的是今晚府上的人因粥而上吐下瀉。

“嗯,”他忽然想到,今晚平安無事,到了明天一定有人過來詢問,就算他不說,若粥未全部喝完,一定會被知道里面被加了巴豆,而城中醫館也就那麼幾個,那他不就被暴露了,“我出去一趟。”

“少爺,你是去找魚少爺嗎?”羅二抱着寧卿淵的腿,不讓其離開,“夜黑風高,你去哪裡?陶漓生病不見你探望,魚少爺也就回來晚了些,你就如此緊張。”

“你管的可真寬。”

“嘿嘿,”羅二傻笑,忽然問道:“少爺,你怎麼還這麼有精神?”

“啊呦,”羅二這個大嘴巴,一出事一定是第一個叛變的,所以,寧卿淵覺得凡事不能心急,“我身子不舒服,先睡了。”

他躺在牀上,一直等着羅二熄火。可偏偏有人忙裡忙外,結果他是等睡着了。

待睜開眼時,屋中依舊漆黑一片,安靜的屋中,呼吸聲伴着淺淺呼嚕聲。

他輕輕從牀上爬起,輕輕地穿上衣裳,躡手躡腳走出了屋。

他不知時辰,只知天未露白。此刻,樓府中安靜悄然,只有風聲。

站在魚笙門前,擡起的手臂卻猶豫着。她會不會還沒有回來?若是已經入睡,是否會吵醒她?

帶着猶豫,寧卿淵並沒有選擇離開,他動作小心地撥開房門,屋中漆黑,洗耳靜聽,屋中有人。

因無光,唯一可確定便是魚笙回來並睡下了。心中得安,本是離開卻一時間難以邁步。

他走到牀前,不可抑制地想要看到她。拿起火摺子將燭臺給點亮,放的遠遠,只怕光亮會吵醒熟睡中的人。

他坐在牀沿,靜靜地看着睡夢中的人。乞丐的話徘徊在耳邊,手臂上的傷口仍在,似只要揭開血痂,身上的蟲蠱就可解。

指腹撫摸着血痂,比周圍皮膚的溫度高出許多。可這份溫度卻抵不上心頭人的一分一毫。

“魚笙,”他在心中默默叫着她的名字,不可抑制,手撫着睡夢中人秀顏,早已不在乎這一切是否有意安排。

“魚笙,”這次,他喚出口,微微垂下的身子,鼻息間都是她的呼吸。他緩緩地靠近,一點一滴,如此緩慢地。

輕輕吻着她的脣,那種渴望如此強烈,甚超出一切。

睡夢中的人被吵醒,睜開眼,眼眸中的長睫,眼中的訝色。

“你......”身下人地掙扎,使得二人皆是一愣,“你怎麼來了?”

“我想你了,”他誠實道:“我來找過你好幾次,都不見你回來,半夜醒來,就是想來看看你。”

“我回來後也去找過你,”魚笙道:“當時看你屋裡漆黑,所以就回來了。”

“魚笙!”他感動道:“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不能自己。”

一段情深,說的那人面紅耳赤,“我也想着你。”

他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雖說確認她的安全,且爲了她好,他必須離開,可是.......

“我今晚能留下嗎?”他道。

“恐怕、恐怕不是.......太方便。”

“我只看着你,”他道,手緊緊地抓着她的手。

“嗯。”

兩人躺在牀上,手緊緊地握着。其實,他更想將魚笙抱在懷中,撫着她的發,親吻她的眉眼。

“魚笙,”他睜着眼,捨不得入睡,“你會嫁我嗎?”

“爲何會這麼問?”

“我想娶你,”他道:“不管日後如何,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是誰向你求親,不管你母親如何強迫,除了我,你不能嫁給任何人!”

他說的堅定而不容辯駁,“一定要等我娶你!我一定會娶你!”

“嗯......”她沉默了片刻,“除了你,我都不嫁。若日後母親逼迫,我就出家爲尼。”

“那我就做和尚,”他道:“我不會讓你做尼姑的,我得娶你,你是寧家媳婦,寧卿淵的娘子。”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語氣沉重且又肯定。

最終,他還是摟着魚笙。這份親密令他害怕,如果乞丐的話當真,他未忘記魚笙,日後又如何面對?若是忘記了,他還是他,可她又是誰?

“等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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