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勸說

羅二真的走了,有人阻攔,卻沒人攔得住。

陶漓還未入睡,隔壁傳來敲門聲,打開屋門一看,來人是羅二。

將他請進屋,從羅二臉上的表情可知,剛纔一定發生了什麼。

給他倒了杯水,明知不該這個時候問,卻沉不住氣,“這麼晚了,你怎麼過來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羅二捧着茶盅發呆,陶漓的提問讓他的臉瞬間跨下,“少爺準備出家當和尚。”

“我知,今日你大哥來找過我。”

“是你與他說少爺與魚姑娘見面的事?”

“嗯,”陶漓道:“我想見寧老夫人,所以不得不將這事給說出。”

羅二未生氣,卻爲方纔兄長的話傷心,“我也沒那麼小心眼。方纔我與他吵了一架,少爺若當真去做了和尚,我也準備出家。”

“你是當真?只怕二弟捨不得魚笙。”

“我也是這麼想的,”羅二喝了口茶道:“可現在寧府上下都將錯怪在魚姑娘身上。對了,她的傷怎麼樣了?是誰想傷她?有沒有理出什麼頭緒。”

陶漓冷冷一笑,表情沉重道:“無人想傷魚笙,是殺!他們想殺了她!”

“是誰?”

“我也不知,”陶漓將自己知曉的一部分告訴了羅二:“魚笙受傷那日我與她並不在一處,當日是誰與她動手又在何處動手不得而知,不過,最終救她性命的是一個叫謝隱的男人。”

“謝芊怡父親?”羅二吃驚道:“少爺病重初醒,那人就來到寧府將少爺打傷。爲何那人會救魚姑娘?肯定不是爲了少爺,難道是唱的一齣戲?”

“這我也就不懂了。不過,卿淵出家的事現在還不能告訴魚笙。他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那日他來到這裡,曾與魚笙單獨呆過片刻,而且.......”那個時候謝隱也在這間客棧。

“而且什麼?”羅二問道。

“卿淵絕對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性子,雖我只與他相識半載。但是,絕處逢生,他一定比任何人都想揪出幕後指使,並非僅僅是爲魚笙。”

羅二說想見魚笙,陶漓讓他等到明日,說如果寧府有人尋過來,他們可能就得離開西臨。

羅二不解,陶漓回答,說西臨比遼沅更不安全,至於爲何,他並沒有回答。

到了半夜,羅一尋了過來,兄弟二人誰也未開口講話。不過,羅一留下了銀子,讓陶漓二人離開西臨,不要連累了寧家。

第二日,羅二見到了魚笙。他知曉少爺的日夜思念,而魚笙,不知受傷緣故,面色憔悴,雙目無神地看着窗扇。

他在牀邊站着許久也未曾被注意,直到陶漓拿出一件血衣出來。

這應是魚笙被傷時所穿,他不知陶漓這麼做是爲了什麼。是要告訴他前路兇險,如果不能全身而退,賠上的也許就是一條性命。

“魚姑娘.......”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他必須很好地剋制,裝作無事的樣子,“少爺讓我過來保護你,過些日子就來接你。”

“嗯,”魚笙輕輕對着他笑了笑,轉眼又看着窗扇。

獨孫出家爲僧,羅二負氣離家。魚傾城決定上山接人,寧煊冶早已沒了脾氣,不再怨怪誰。

當聽到母親的決定,他未做反駁又或再說氣話。讓下人準備了些吃食,以防倔強的人不肯應答。

寧氏也應求同往,言語之時,以淚洗面,爲子痛惜,爲夫不忍。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山,清淨揀擇着蔡,自從山上多了個人,伙食比以前豐盛許多。

清遠愛偷懶,善於溜鬚拍馬,他已懶得再去念叨。只是,他不知那人會留多久,雖然華裳已被棄火燒燬,除了剩下的剃度儀式,這個時候的他與他們一樣。

自從那人上山後,師傅一直愁眉不展,是因爲寧府嗎?還是......

“水倒哪裡?”他的思緒被打斷,見到拎着水桶的寧少爺,清遠指了指不遠處的木盆。

“寧少爺.......”他不知該不該問,“你若出家當了和尚,寧老夫人還有你爹孃怎麼辦?”

“沒想過。”

將水倒進木盆裡,在佛堂唸經的清遠跑了過來,一手指着遠處,氣喘吁吁道:“寧老夫人來了。”

清淨連洗淨手上的泥,理了理衲衣,片刻間的功夫,寧老夫人帶着兒子兒媳前來。

住持在前領路,所有人都看着背對而立的寧家少爺。

“卿淵,”隋清荷看着穿着衲衣的孫兒,眼淚積蓄眼眶,上山時想的從容,此刻卻後悔未早些妥協,“祖母過來接你了。”

“祖母還是請回吧。”

背對的人不願轉身,隋清荷忍不住地落淚,話哽咽喉口,哪裡還說的下去。

“你孃的身子時好時壞,爹也不知自己還能活個幾日,這家也就你祖母一人支撐着,現你祖母年事已高,寧家終究是要交付給你,你若當真喜歡那姑娘,爹也不多說阻攔,只要你跟着我們回去。”

“爹......”轉過身的人低着頭,衆人以爲轉機,卻不留後路,“你就當兒子死在遼沅。”

寧氏哭暈過去,隋清荷偷偷摸着眼淚。寧卿淵丟下這話就回屋裡去了,羅二離開寧府,無人可做勸說,只能等着屋裡的人回心轉意。

衆人等到天黑,住持過來勸說,讓他們還是下山去。還剩兩月多的時間,讓他們再等等。

帶上山的菜食留在山上,隋清荷將藥交給住持,讓他每日煎藥,好讓孫兒的傷早些痊癒。

菜食有葷,放在院中兩日便餿了。清遠將菜給倒了,食盒洗淨晾曬,說是等下次寧老夫人上山時還給她。

寧卿淵喝的藥一直由清淨煎熬,不過煎藥用的柴是清遠劈的。一日三餐的藥,寺廟裡都是藥香味,連着衲衣也有了味兒。

師兄弟二人唸經的時間少了,說話的機會多了。原本躲在屋裡的人也出來透透氣。

清遠拿着斧子,將柴劈成手指長短,心不在焉,“寧公子,你說是看破紅塵出家,那位姑娘知道嗎?”

“不知。”

“若你出家當了和尚,那位姑娘該怎麼辦?寧老爺不是同意你娶妻了嗎?爲何你卻不願意下山呢?”

“你以爲娶妻這麼容易?”

“難道寧老爺只是想將你先騙下山?”清遠道:“可娶妻的事兒怎麼能騙人呢?”

寧卿淵道:“我爹不會許諾後再反悔。不過,做和尚也不錯,西臨可沒幾個喜歡我的人,若不是我傷未愈,你們哪裡有這舒服日子。”

二人未被他的話給嚇到,說出心中感嘆,“寧公子真是個癡心人兒,不過,對有養育之恩的爹孃不管不顧,可真是絕情呀!”

入夜,寺廟中安安靜靜。住持受隋清荷囑託,讓其開解寧卿淵,這可是個艱鉅任務,令人勞神費力。

住持夜難眠,準備去佛堂誦經靜心,走在院中,看到院裡坐着個人。他舉着燈籠走過去,見坐着的人閉着雙目打坐,正是令他焦頭爛額之人。

“寧公子?”他輕輕叫喚一聲,打坐的人未有理會。住持好奇停留,片刻後又覺無趣,可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將燈籠小心翼翼地放下,住持選擇坐在其對面。院中兩人,一人一動不動,一人閉目雙脣張闔,似在念誦着什麼。

直至那人有了動靜,住持又睜開雙目,“寧公子準備去哪裡?”

日東昇,月西沉。清淨從後山拎回兩桶水。

坐在院中的兩人,寧卿淵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住持卻追了過去,“公子想通了嗎?是準備回去了嗎?”

“當然不是。”

住持還是不願放棄,從院子追到佛堂,又從佛堂回到院裡。清遠拖着把掃帚過來,二人站在院裡攔住去路,未睡醒的人撞到住持,身心不穩坐地,掃帚落在腳邊。

住持將掃帚撿起,一隻手握着遞給寧卿淵。他伸手去接,卻被避開。

二人一步不移地爭奪一把掃地的掃帚,兩臂間的動作,看似在爭奪,倒不如說是試探。

寧卿淵的傷未愈,雖說一直吃藥敷藥,但傷勢一直時好時壞,加之這些日一直在寺廟裡素飲,所以恢復的並不算好。

住持會功夫,這是一眼便可看出的。只是,他不明白爲何,爲何選在這個時候,而且還是先動手。

“這破爛東西給你,”他不悅地轉過身去,一桶冷水潑了過來,這個天裡,還是冷的他一個機靈。

清遠惡狠狠地瞪着他,或許他並沒有看出是誰先動的手,但是,他也不用去向他解釋什麼,並沒有這個必要。

“你走!”他指着山門方向,說的話可能並不是一時氣憤,“一個連爹孃都不要,自私自利的人,迦恆寺不需要你這樣的人。”

“這裡屬於寧家,”他淡淡回道,沒有一絲怒氣。

住持讓清淨又拿了把掃帚過來,讓二人負責清掃上山的路。

清遠不敢違抗住持吩咐,清掃山路就花了他一日時間,而另一人,寧家少爺則在房裡呆了一日。

住持將山中的事都告訴了隋清荷,寧府那處還想着法子。自過那日爭吵後,寧卿淵並沒有讓清遠一人負責山路,有時,清遠早起下山清掃,那人已一言不發歸來,山路已被清掃過。

隋清荷已沉不住氣,她讓羅一將羅二找回,想讓羅二帶着魚笙上山。但是,羅二不肯歸,魚笙的傷也上不了山。

寧卿淵住在山上。他並不多話,也甚少與其他二人來往。甚者,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比寺廟中的任何一個人都看的透徹。

清遠一直尋找着機會想爲上次的衝動而道歉,但是,那人的獨來獨往,機會總是擦肩而過。

又過了幾日,羅二上了山。

主僕二人坐在井邊,昨日夜裡下了雨,山路有些爛葉掃不乾淨,只有蹲下身子用手撿。

羅二從懷裡掏出糕點,拿出一個遞給寧卿淵,“謝姑娘前兩日來找我,說是走了,讓我與你說一聲。”

寧卿淵將洗淨的手放在衲衣上擦拭,接過羅二遞來的糕點,咬了一口,味道有些淡,“魚姑娘知道我要上山,特地吩咐,讓我帶些你喜歡的零嘴。”

剩下的半塊被一口包下,慢慢的咀嚼,只需傾聽,不必想着如何回答。

“夫人因你的事生病,老爺的身子倒了好了些,”羅二緩緩道:“已下聘的趙家父女走了,這親事也不必擔憂了,只不過城裡看笑話的人多,也不知誰多嘴,說少爺爲了這事出家當和尚。府上的下人看不過去,與多嘴的幾個人動了手,聽羅一說,賠了些銀子。”

寧卿淵依舊選擇了傾聽。羅二捧了把井水又用井水洗了臉,“少爺來寺廟後,小的就去魚姑娘那了。姑娘的傷已無大礙,少爺也不必擔心,不過,有一事,小的不知該不該說。”

“魚夫人,魚傾城死了,”羅二將糕點放下,乾脆將雙手放在水裡,“少爺......”

他擡起頭看着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臉上的表情依舊,看不出悲喜,就好像說的就是一件平常無奇的事兒。

“魚姑娘在等你,現在也就剩下你了,你如果出家了,她該怎麼辦?”

羅二在勸說,他也不希望寧卿淵出家。當日寧府的信誓旦旦,他並不是怕當和尚,只是不願少爺辜負謝芊怡後再辜負魚笙。

在這個時候,他需要魚笙,魚笙也需要他。寧府那邊已同意了親事,只要少爺肯下山。

“少爺......”

羅二的勸說沒有起到作用,寧卿淵還是走了,至始自終沒有與他說一句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羅二走後,清遠過來送藥。湯碗的藥飲淨,每日上藥,肩傷與刀傷處的藥漬已有厚厚一層,就算用溼透的布也擦不乾淨,恐還會碰到傷口。

撐船男子尋布被戲暫住魚府平安抵達西胡之初早有計劃遭遇暗殺撐船男子回到西臨不遠千里羅二心事心有疑惑昏迷醒來娶親不悅西胡之初魚笙被抓有了線索馬下救人混世魔王尋滋挑事馬兒被偷祖母妥協傾城自盡回到西臨強行進宮焦頭爛額離開樑國祖母妥協混世魔王離開前日達成合作長跪不起禍事連連舒玉姑娘再去打探兄妹反目等到謝隱姓謝姑娘陶漓身世與人過招有了線索偷龍轉鳳救命令牌舒玉身份早有計劃魚笙被抓偷龍轉鳳傷勢突重得以出宮焦頭爛額達成合作樓家兄妹舒玉身份計劃實施偷龍轉鳳混世魔王天子迎門深夜搶人祖母妥協送布上路卿淵受傷入住府上酒樓開張太后壽宴強行進宮陶漓不見尋布被戲再回魚府暫住魚府焦頭爛額再回魚府立世之約祖母妥協尋滋挑事太后做媒三人相會上山勸說上街謀事馬下救人調虎離山宛如遠嫁傷勢突重離開前日寧氏攔子舒玉姑娘尋布被戲心生一計回到西臨再回魚府太后做媒陶漓身世出發離城城東師父開始準備暫住魚府強行拜師嘗藥解毒一室黃金祖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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