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進宮

看這天不用多久就能黑透,到時晚宴也開始,太后壽宴,宮人與侍衛皆半在宴廳,而他的計劃也正好可實施。

二人跟着寧卿淵去了宴廳,卻未發現陶漓身影。倒是晚宴已起,文武百官皆已入座,就等着婥後。

三人皆爲僕,找不到陶漓無可立之地,只能遠遠看着。

羅二看着端來的美食,眼饞不已。一手撫着肚子,唉聲嘆氣。

寧卿淵在人羣中尋找魚笙身影,羅二的嘆氣聲讓尋人未果的他心生怒氣,厭厭道:“再忍些時候,待出了宮,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的眼饞罷了,也不是真餓了,”羅二嚥着口水,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少爺,壽宴都開始了,太后未到,怎未見到睿安帝的身影呀?小的聽說今日一天他都未出長德宮。”

“你聽誰說的?”

“高公公。我們二人進宮後,公主就棄我們而去,隨後便遇上高公公,說睿安帝今日未早朝,可卻早起,似乎在等着誰。”

“魚笙?”

“小的可沒說,”羅二低着頭,嘟囔道:“若是這樣,小的真替少爺不值。”

寧卿淵心不在焉地聽着。他看到了楊耀,卻依然未有魚笙蹤跡。

愈是急迫越顯着急。羅二看着自家少爺反應,伸長脖子看着。

二人畢竟在宮裡呆過,宮人對二人又熟悉,哪裡能不引人注意。

高公公一路小跑過來,喘着氣笑道:“啊呦,總算讓奴才找到寧公子。”

“公公安好,”簡單寒暄後,寧卿淵開門見山問道:“公公找我有何事?”

“今日太后壽辰,聽說公子也進宮,特地給你備了一桌。奴才見到羅二後光顧着高興,忘記和他說這事了,方纔奴才去公子居處找,看屋裡未點燈,想着公子應該是過來了,於是便着急趕來,尋了一圈未果,正心急,看到站在角落的公子,這可把奴才可歡喜的。”

“我是以駙馬府下人身份進宮,太后好意卿淵收下,只是這地兒站着便好。”

“公子這說的什麼話,”高公公抓着他的手,向前拖行道:“太后親自吩咐,你救過皇上和公主性命,是貴客,況且,還有恩於奴才,恩情不能忘,這位兒給你留的,也就你能坐。”

寧卿淵被高公公給領到位上,位居東南,又與婥後宴桌距近,乃上座。

“奴才這便走了。”

寧卿淵在位上撐着頭冥思苦想,羅二看着桌上的美味佳餚,這還真是想吃不能吃,難熬的緊。

“少爺,你在想什麼?怎一副心事重重?”

寧卿淵一言不發,隨手拿起桌上的肉食,想到婥後還未來,失禮乃不敬,其搓了搓手掌,對陸崢吩咐道:“你四處看看,是否能找到陶漓蹤跡。”

“少爺!”羅二不滿道:“你怎不理睬小的。”

“想着心思呢,”寧卿淵捏着人中,不知爲何事而愁惱。

“快看,”羅二向前走了幾步,指着向着宴廳而來的一行人道:“魚笙。”

寧卿淵連忙站起。魚笙的確進了宮,不過,她身邊站的人卻是睿安帝。

當今天子赴宴,羣臣皆下跪膜拜,整個宴廳中,站着的二人,不予行禮。

四目相對,羅二驚醒,噗通一聲跪地。

魚笙一着女裝,妝容淡雅,睿安帝隨行其身側,好個郎才女貌。

寧卿淵癡癡地看着魚笙,睿安帝緩緩向他走來,似毫無間隙,當日派人取他性命似非他。

“是何時從西臨回來的?”

他抿着脣,微微一笑,眼眸冷冷冰冰,“不久前。”

睿安帝將手撫在他肩頭,二人不需言語,眸中亦無善意。只不過天子不喜有人在私下議論,又或做戲給心上人看,交個安心罷了。

“聽說你留在了駙馬府,這樣也好。陶漓與昭若成親,你們又是結拜,而這宮中你也熟悉,平日可多走動走動,母后對你也喜歡的緊。”

寧卿淵未理會他。睿安帝領着魚笙入座,不多時,婥後入宴,晚宴便就開始了。

晚宴初始,宮人念着壽詞,將婥後許配、入宮等過事一一訴了遍。寧卿淵不懂宮裡規矩,不知是否歷代皆是如此。

他打着哈欠,乾脆讓羅二也坐下,就算陶漓過來,也不會坐這位兒上。

宮人說了有些時候,他零星地聽了些,都是些歌頌之詞,大都無意。

待一串長詞念盡,睿安帝先站起,羣臣緊隨其後。他懵裡懵懂,動作自然比別人慢些許多。

羣臣下跪,唸誦福壽安康,千歲吉祥。

這後,晚宴也便是觀舞賞樂。

寧卿淵給自己杯中倒上酒,酒味聞着香濃,飲下半盅,烈酒嗆鼻刺喉。他連連咳嗽,手撫着胸口,臉上通紅。

“這是烈酒,”羅二拿起酒盅放在鼻前聞嗅道:“釀酒時未兌水,一喝便醉,少爺莫要喝多出了洋相,這可是宮裡。”

不喝酒又無胃口,若不找個事兒做,心裡想的那人,總不由自主地向着她那處看去。

他乾脆斜過身子,一手撐着腦袋,看樣子似乎在觀舞,實則看的都是羅二的大半張臉。

不厭其煩地咀嚼,麻木的動作,看的人覺得牙齦微微發痛,“這桌上的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吃慢些,休息休息。”

羅二白了他一眼,捨不得慢下半拍,“小的不吃快些,等菜上了沒地兒放。”

“瞎操心,”他抓住羅二的一隻手臂,讓他停歇片刻,“菜.......”

宮燈忽然熄滅,這是宮裡,安危不需他擔憂,可是魚笙在此,他當即反應是看向她。

此季正值初春,月圓天晴,氣候且又怡人,晚宴未設在殿內,而是選擇露天。

食案設宮道兩旁,尊位席南向北向,帝王之座。寧卿淵的對面坐的是楊耀,也便是說,他席位居將軍之下,爲次亦也爲上座。

此刻,僅憑圓月借光,雖天晴雲卻遮月,羣臣漆黑之中索食,不辨湯肉,幸好皆是冷食,不必擔心會被燙傷。

可寧卿淵卻貪心不足,既想尋得線索又想抱得美人歸,一心多用,不知從何下手。正值,羅二指着宮道,驚道:“少爺,快捂住口鼻,有毒煙。”

空谷幽靜之音,只聞遠處飄來的細語兒音,有一男一女兩童的笑聲。不知從何而來的薄煙,無色無味,慢慢地向着這處飄來。

羅二捂着口鼻,憋紅了臉。

壎聲悠揚婉轉悽悽,童音笑聲時斷時續,編鐘敲擊之音猶如水聲。歡聲笑語,嬉戲追逐,一道悶重鼓聲打破寧靜,水音急促。

濃霧與水聲,被雲遮住的圓月。寧卿淵忽然想起廣寒宮的嫦娥,這是皇宮,不比廣寒宮有多少人情味。

他輕輕笑了笑,不知這世上是否有神仙,廣寒宮裡是否真的住着嫦娥。他在爲被囚困的人可惜,也在爲自己可惜。

兩盞蓮花燈由兩個穿着素白薄紗裙的舞女提着,羅二這才捨得放開手,大口大口地吸着氣。

耳邊只剩下的水音,薄煙籠罩,人就似坐在雲山霧裡,尊座的婥後像是王母,今日卻非蟠桃大會。

寧卿淵的注意力難集中多時,他有些乏味奢糜,美食美酒不如白粥粗食。

他想趁着暗色離開,就算被發現也無關係,尋陶漓是個很好的藉口,況且他也是準備去尋人。

圓月掙脫着雲的束縛,不知何時,一羣舞女出現在了眼前,她們皆手提蓮花燈。燈芯燭火微弱,衆舞女圍成一圈,將蓮花燈高高舉過頭頂。

壎聲悠揚,舞袖長裙,蓮花燈滅。花燈柄上的紅綢布離柄身,在舞女之手越拉越長,圍簇環擁,綢布似蠶蛹,卻在一聲鼓音起後碎裂。

微風習徐,無數塊碎片在天空之中盤旋,紛紛而起又緩緩落下。宴上的衆人驚歎不已,卻又在蓮花燈重燃,舞女羣中多出的傾國傾城而緘默無聲。

絕冠之姿,袖舞長衣蹁躚。似念歸矣歸矣之音,聲音婉轉多情。紅綢碎布如花雨紛紛,蓮心火光微弱,白衣素裙,露出的半截藕臂繪硃砂蓮,花朵飽滿而又鮮豔,雖舞者冰清玉潔不惹纖塵,硃砂蓮,玉藕臂,卻又耐人尋味,欲罷不能。

羣臣不知傾城之姿是何身份,已有幾個失態地站起,衆人已忘記身處之地,君臣之禮。

曲盡舞畢,睿安帝緩緩站起,讓宮人將賞賜的珠寶端送過去,挽留道:“姑娘且留步。”

宮中自古便是隻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雖說羣臣也皆明白,當今聖上爲求魚姑娘歡心而大費苦心,可男人皆是薄情的種,長久卻未必長情。

寧卿淵打了個哈欠,眼眸平靜地看着這一場鬧劇。

羅二尋不到擦手的東西,只能將手上的油膩擦拭衣裳。他將桌案上的碗筷擺放整齊,將口中的食物加快咀嚼着,若不是酒太烈,湯已盡,他甚至想借酒水吞服。

他心急地捶打着胸口,氣息不接,乾脆先站起,背對過身子將嘴裡的肉給嚥下。

等轉過身來,原本的位置已給人佔了去。

“舒玉姑娘,”他不滿道:“你怎麼坐在這呢?這是我的位置。”

舒玉摟着寧卿淵的手臂,不顧旁人,甚至對天子也不理不睬,“那你換個位置吧。”

女人的笑總是讓人無法拒絕,更何況是個美人。

羅二心中還是不滿,拉着一張臉偷偷翻着白眼。

寧卿淵看着睿安帝,心中不知爲何覺得痛快。

若他不真心喜歡魚笙,睿安帝橫刀奪愛;現在又有個舒玉沾前黏後,天子又心猿意馬,不知是有意和他作對,還是想將先祖的仇用搶女人的法子報復。

若當真是以女人爲工具,他倒也不介意卑鄙,甚至對舒玉更多耐心,真真假假,好讓他順心如意。

“寧卿淵,”舒玉今日穿的衣裳單薄且又透,雖說藉着月色看不清,但若只隔一臂距離,這該看的除非是閉眼,“我今日可美?你莫不是害羞竟不敢看我吧?”

寧卿淵將手臂給抽出,回道:“皇上與你說話呢,你莫不是想害死我?”

舒玉嬌笑。寧卿淵看的清,這女人笑的假,莫說眼中無笑意,便是臉皮也僵硬的敷衍。

他懶得點破,會算計的女人少惹爲妙。

舒玉看了眼睿安帝,瞪大了雙眼,敷衍地一笑,拿起酒壺便要給寧卿淵倒酒。

寧卿淵不喝這杯酒,對舒玉的態度與對昭若的好不到哪裡去。

羣臣中有人暗想,當初寧卿淵救駕有功,皇上對他百般容忍。如今,魚笙成了楊將軍義女,這身份自然不一般,加之今日與皇上一同前來,這意思也是明顯不過。可今日舞女相貌又在魚笙之上,加之又與寧卿淵相識,而其對皇上又不予理睬,也不知皇上心中作何感想,只怕會有人掉腦袋嘍。

舒玉絲毫不氣惱,加之睿安帝也入座,未對她的不敬而惱怒,其也更不顧及。

“你來宮裡找人?”

寧卿淵未理睬她,卻忽然想到,陶漓未現身,怎也未有昭若蹤跡,莫不是兩人都回去了?

“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謝謝了,”他對羅二使了使眼色,詳裝拿起酒盅,手心不穩將酒給潑了出去,緊接快速站起,將酒盅扔給了羅二。

“你去哪裡?”舒玉斜着身子,還是那副高高在上,虛情假意的模樣。

ωωω●тTk án●¢O

“解手,你是否要隨行?”

“那你去吧,莫着急。”

舒玉這番話也不知是何意思。寧卿淵倒真先找了個地兒解手,又躲在暗中等了些片刻,之後才動身。

他先去了休息的屋子,屋中漆黑,屋內並無人,也無人來過的痕跡。

而諾大的皇宮,找人並非是件容易的事。寧卿淵認爲尹志然被關在宮裡,雖說國以天子爲尊,若是先祖的仇怨,近百年的後世未親身經歷,僅憑旁人口訴,話有輕重,而可挾持另一方的籌碼僅剩獨一。如果是他,一定會留在身邊。

禍事連連井下密道送布上路禍事連連心有疑惑巧遇舊友強行拜師等到謝隱不遠千里另有目的立世之約舒玉姑娘昭若尋來心有疑惑夜探皇宮舒玉身份死裡逃生出家爲僧賑災糧食暗中被救嘗藥解毒再去打探驚弓之鳥一室黃金救駕有功與人過招卿淵受傷立世之約陶漓生病驚弓之鳥馬下救人三人相會深夜搶人上門尋仇遇上乞丐先行出發已被轉移三世之約離開樑國傷勢突重埋伏於此焦頭爛額不辭而別尋布被戲黃金之謎禍事連連埋伏於此多人勸說太后壽宴舒玉姑娘羅一道訴西胡之初出發離城計劃實施再回西臨早有計劃城東師父多人勸說撐船男子等到謝隱遭遇暗殺昭若尋來上山勸說西胡之初遇上乞丐馬下救人尋布被戲三世之約寧府邀約驚弓之鳥女人畫像祖母妥協馬下救人答應親事早有計劃強行拜師救駕有功井下密道送布上路寧府邀約馬下救人城東師父居心不良尋滋挑事再回西臨小鹿亂撞舒玉姑娘三世之約賑災糧食陶漓生病平安抵達陶漓不見埋伏於此寧府邀約早有計劃上街謀事宛如遠嫁祖母妥協入住府上平安抵達
禍事連連井下密道送布上路禍事連連心有疑惑巧遇舊友強行拜師等到謝隱不遠千里另有目的立世之約舒玉姑娘昭若尋來心有疑惑夜探皇宮舒玉身份死裡逃生出家爲僧賑災糧食暗中被救嘗藥解毒再去打探驚弓之鳥一室黃金救駕有功與人過招卿淵受傷立世之約陶漓生病驚弓之鳥馬下救人三人相會深夜搶人上門尋仇遇上乞丐先行出發已被轉移三世之約離開樑國傷勢突重埋伏於此焦頭爛額不辭而別尋布被戲黃金之謎禍事連連埋伏於此多人勸說太后壽宴舒玉姑娘羅一道訴西胡之初出發離城計劃實施再回西臨早有計劃城東師父多人勸說撐船男子等到謝隱遭遇暗殺昭若尋來上山勸說西胡之初遇上乞丐馬下救人尋布被戲三世之約寧府邀約驚弓之鳥女人畫像祖母妥協馬下救人答應親事早有計劃強行拜師救駕有功井下密道送布上路寧府邀約馬下救人城東師父居心不良尋滋挑事再回西臨小鹿亂撞舒玉姑娘三世之約賑災糧食陶漓生病平安抵達陶漓不見埋伏於此寧府邀約早有計劃上街謀事宛如遠嫁祖母妥協入住府上平安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