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一計

如果。楊耀的動作能快些,以假換真,得到虎符;謝隱已將睿安帝送進宮裡,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謝芊怡也將宛如找到,那麼......

如果一切都這麼順利,他們或許還能活着回西臨。但是,今日無功而返,婥後又會派多少高手。

魚笙和陸崢。他得將暗中人給引出,厲賀燃是敵是友,王楠的畫是否只是巧合。

寧卿淵不知,這些事情,他又能完成多少,如果計劃中有一步出了問題,那麼他們全部都會暴露。

雖然說,此時在明的只有他們二人,或許,他們二人被殺,婥後他們纔會放下戒心,露出更多的破綻。

他知道不能等,等待的時間越長,他們就會更危險。

但他又不能主動,這樣會引起王楠的懷疑。所以,招搖過市,讓他們先來找他。

“如果說,我們一旦和他們動了手。不管發生了什麼,你不用管我,先逃出城。”

“小的不答應,”羅二道:“小的和少爺同生共死,共同進退。”

“意氣用事。”

“深思熟慮,”羅二不肯妥協,“小的這輩子山珍海味吃了,華服也穿過,喜歡的姑娘也有,已沒有任何遺憾。如果丟下少爺,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悔恨裡,就算僥倖活命,但少爺出了事,小的就算活也不會長久。”

主僕二人每日在遼沅城閒逛。之前的準備與計劃,雖說不是沒有收穫,但想要的顯然比他希望的更需要耗費更多的耐心。

因爲沒有足夠的銀子,平日一上街就愛買吃的羅二,每日抱着肚子,雖嘴裡不說,可卻噘着嘴,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遼沅城內,絕大部分的商鋪都關着門,街上也無擺攤的商販,也便是說,就算有銀子也沒處花。

可羅二卻不這麼想。一來他也知曉銀子不夠花,二來每日也確實難吃飽。

“看那有個老頭,”寧卿淵指着巷弄裡,一個擡着兩個籮筐,鬼鬼祟祟的人,“去看看是什麼。”

老頭見過來兩個年輕的公子,又向裡躲了躲,輕輕扯着嗓子喊着二人。

“這是什麼?”老頭放下籮筐,一直左右張望着。

籮筐由布覆蓋,佈下是稻草,再揭開,是幾個洗淨的萊菔。

“公子要不?”老頭聲音很急促,一直探頭向外看着,“可甜呢。”

“多少銀子?”

“公子要幾個?”

羅二從籮筐裡挑出兩個大的抱在懷裡。

“十文錢,”老頭又將籮筐給蓋好,着急要收銀子。

寧卿淵付了銀子,老頭轉身就走。看那人行動古怪,他與羅二分別攔住前後,問道:“老人家這是着急去哪裡?”

“這哪裡是着急呀,”老頭提高嗓音,唾沫橫飛,顯得很是激動,“貪官橫行。老頭我兩個兒子被騙去徵兵,當初說補貼的銀子不見蹤跡,家中就剩一人,無依無靠的我,將田地的菜拿到城中賣,可佔地給得錢,進城得付銀子,處處給稅錢,若遇上官老爺,便是東西都送出去,還得挨板子。”

“這是爲何?”寧卿淵好奇問道。

難不成婥後等不住了?想派兵去西臨?但西臨城被燒,城中人最多時也不過一萬多些,也不必如此興師動衆。

再者所謂貪官,歷朝歷代不少,可在天子腳下還明目張膽,是腦袋多還是權力大?

“權與貪的沆瀣一氣,自然想着法子弄銀子,”老頭說的臉上青筋起伏,呼吸也跟不上,卻不肯言止,“當初還念着駙馬爺是個清官,誰想是個貪官。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姓陶的?”羅二問道。

老頭一聽,當即出口成髒。

寧卿淵皺眉聽着,等老頭罵夠了,問道:“駙馬爺做什麼了?”

“城中的貪官皆與他來往,哪家酒樓沒被賒過銀子?被欠銀子的都關了幾家,就連妓院姑娘長得醜些的,都給給銀子,要麼就得被毀臉。”

“誇大其詞。”

老頭氣道。手指蒼天,若有一句不實,當場便暴斃。

主僕二人以爲老頭是說糊塗話,但從所聽所聞,再到老頭被人發現,丟下籮筐逃跑等事,又讓二人有所相信。

“少爺,我們是不是回來錯了?”羅二大受打擊,灰心喪氣道:“陶漓一直過着苦日子,受誘惑也是難免,小的.......若是小的,八成也會這樣。”

“那爲何這麼一副表情?”

“小的......小的......小的糊塗了。”

“若輕易被人所動搖,那我們來遼沅爲什麼?”

“當然是.......少爺,小的倒覺得你聰明的緊,猜的都不差,老夫人他們找到地兒躲,西臨城的.......”

“吃過那麼大的虧,長記性的是他們,我只不過借物利用罷了。”

羅二還在爲陶漓的事情耿耿於懷。

回到酒樓,他想要弄個涼拌萊菔,再弄個豆腐燒湯,吃個飽飯。

寧卿淵說是去買,羅二言不放心,要一同跟過去。

主僕二人又上了街,沒走多遠,就聽到有人喊抓賊。

羅二抱着萊菔沒捨得放下,怕放在酒樓被人動手腳。

他站在寧卿淵身後,二人站在路旁,不願多管這個閒事。

偷東西的賊不知是哪個,不知是不是因爲正午,大街上也依舊沒幾個人。只見一個髒兮兮的乞丐向他們這邊跑來。

羅二怕被弄髒衣裳,趕緊跳到路邊。可不想,乞丐走的心急,竟然給自己的腿被絆倒,手裡的錢袋被扔出去,他來不及撿,爬起來就跑。

“少爺.......”因缺銀子,羅二生了二心,想趁着失主沒追來,將錢袋給藏起來。可他又怕被寧卿淵責罵,未敢先行動。

“不義之財。”

羅二知這結果,很不吝嗇地送着白眼。

二人等着施主,追來的人竟是王楠。

主僕二人不動聲色地瞥了對方一眼。羅二撿起地上的錢袋,問道:“這地兒可真小,這是你的?”

王楠彎着身子喘氣,接過銀子,看到是熟人,驚訝道:“你們何時回來的?這錢袋不是我的,我也是路見不平幫忙而已。”

“回來沒幾日,”寧卿淵道:“許久不見,可好?”

“能好到哪裡去!”王楠的語氣很不悅,似有一肚子抱怨的話,“你們惹了什麼事?城裡到處都是通緝告示。怎麼?這麼大事,你們怎還明目張膽地走着?就不怕被抓?”

“少爺有免死令牌,要麼我們哪裡這麼大膽。”

“免死令牌?你們犯了死罪?”

“我也不知何罪,”寧卿淵道。今日這一見,不管是否是有意安排,至少他的猜測成真。

那些在暗中觀察的眼睛,是否會因今日,真正地摒棄懷疑,全心全意地幫他。

“罷了,不提這事。你們既然回來,怎麼不回駙馬府?”

“自然是怕見到昭若,”羅二對看不順眼的就愛翻白眼,雖樣子醜,可自己看不到,哪裡在乎。

“那你們住哪裡?”

“曾經是茶樓,現在是酒樓的悅然居,不過只有我們二人。對了,你可有尹志然下落?”

“尚無,”羅二早上就喝了碗稀粥。現在用午食的時辰過了,豆腐還沒買,肚子不爭氣地叫了,“怕你們還沒吃吧?這裡有家酒樓的菜還不錯,就算是給你們接風洗塵。”

去了酒樓。王楠讓店小二先上一壺暖酒,先幾個簡單菜食端送上來。

羅二丟下萊菔,竹箸也不拿,左右手齊發,將桌上的菜都給嚐了口,酒也一口飲下。

因酒樓沒什麼人,上菜的速度很快,加之天寒,熱騰騰的飯菜總讓人很有食慾。

羅二不怕燙,每上來一個菜他就先嚐一口。

寧卿淵暗中觀察王楠,但又怕被他給察覺。

王楠對羅二的失態未表一句。他也不嫌棄所有的菜食都被手碰過,先飲了口酒,也讓寧卿淵別客氣。

桌上,他們吃飯間聊到陶漓。關於與貪官爲伍,王楠未發表看法,卻在一旁嘆着氣,表示可惜。

羅二吃的急,胃裡疼的緊,又打着嗝,實在憋不出了,跑出去將吃的給全吐了。

“你可別笑我,”王楠雖對羅二所言所行不發表看法,但心裡肯定是有想法,“我都好幾日沒吃個飽飯了,也早就忘了肉是什麼滋味,若是你,你也會這樣。”

“西臨城被燒了,”寧卿淵道:“城裡發生了些事情,一時半刻也說不清。反正我們是逃回這裡,也沒多少盤纏。”

王楠將身上攜帶的銀子給了他們,並讓其等一起跟着回駙馬府取,“寧兄在我落魄時相救,這點銀子雖沒多大作用,但也是我一片心意。你說西臨城着火,是爲何?你家中父母呢?魚笙呢?”

羅二繼續裝做,搶話做事不經大腦。

“老夫人他們不知下落。魚笙也和少爺分開。我們本以爲他們沒地方去,會回遼沅呢,結果魚府也沒了,人也沒找到。”

寧卿淵則詳裝呵斥幾聲,也便由着羅二繼續說。

“少爺在遼沅救了個不該救的人,結果仇家找上門,西臨城的人走了,寧府沒了,魚笙也沒了下落。”

“救的誰?難道便是這原因你們纔會被通緝?”

羅二點頭道:“少爺這是多管閒事,結果不僅連累了老夫人他們,魚笙的生死還不知呢。少爺要這麼等着,可什麼時候能等到頭呀。”

“不知可否告之,你們救的是誰?”

羅二唉聲嘆氣,寧卿淵則一言不發地喝着悶酒。主僕二人配合的□□無縫。

“皇上......”

“皇上不是在宮裡?”王楠吃驚道:“皇上怎麼了?你們爲何救他?當初他不是與你家公子爭奪魚笙。”

“少爺傻了唄,想做正人君子,結果害了一家老小,害得小的也跟在他身後吃苦,”羅二抱怨道:“還說什麼想幫人家復位呢,都自身難保了。”

“話多!舌體嫌長了?”寧卿淵將酒盅摔下,怪羅二嘴快。

“小的不喜!說也不能說了?再說,王楠是自己人,小的和他只是抱怨而已。怕少爺也後悔了吧?否則怎麼會對小的說的話惱羞成怒呢?”

寧卿淵鐵青着臉,不聲不響地出了酒樓。

羅二抱着兩根萊菔,跟在後面大聲地吼着。

王楠當起和事老,讓二人別傷了和氣,“我也幫不上你們什麼,我那存了幾兩銀子,若不急你們跟我去拿,又或者我給你們送過去。”

“不用了,”寧卿淵拒絕道:“雖說我們盤纏帶的少,但有手有腳也餓不死。”

“那我明日送去吧,”王楠自說自話。讓主僕二人早些回去,他先去給失主送錢袋,明日再去找他們。

羅二將苦膽水都給吐了出來,回到客棧後,胃中還是翻江倒海,一陣一陣地抽着疼。

他躺在牀上,蜷縮着身子,眼皮耷拉着,毫無生氣。

寧卿淵要去找大夫過來,他捨不得花銀子,怎麼也不同意,說是睡上一覺胃便舒服了。

可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恨不得給肚子上戳上幾刀。也未睡着,胃痛也沒緩解,等到天黑,他想着少爺也該餓了,該去準備晚食。

去了火房,屋裡都是煙。

羅二將門窗都打開,鍋裡空着,竈裡都是溼柴。

“少爺?”他有氣無力地喊着,又在院中尋找,“少爺!”

“你怎麼跑出來了?”寧卿淵端了個碗過來,責怪道:“我還去屋裡找你呢。”

讓羅二回屋休息,然後將碗勺交給他。碗裡是切成片的萊菔,幾塊豆腐,碗裡有兩塊肉,葷素三菜燒成的湯。

“好些了嗎?我看你胃難受估計是餓的。這湯你喝了,看能否舒服些?”

“那少爺呢?”他看鍋裡什麼都沒有,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吃獨食。

“我早就吃了,你快些吃吧,”寧卿淵催促羅二,倒了杯水給自己,“我突然想到一個妙計。”

“是什麼?”羅二吃的不安。可他又確實餓的緊,這手和嘴似乎都不是自己的,難以控制。

“他們用火,我們也用火。這好有地兒可利用。”

“少爺說給小的聽聽。”

深夜搶人再回魚府深夜搶人遇上乞丐死裡逃生隨行進宮心有疑惑前去救人巧遇舊友混世魔王再回魚府三人相會驚弓之鳥寧舒談話發生命案魚笙被抓埋伏於此酒樓開張宛如遠嫁天子迎門昭若尋來傾城自盡一室黃金不遠千里易容之術再去打探早有計劃焦頭爛額調虎離山姓謝姑娘不遠千里前臣舊事救駕有功離開前日先行出發開始準備與人過招井下密道女人畫像明爭暗鬥魚笙被抓離開前日王楠線索井下密道傷勢突重立世之約井下密道離開樑國寧府邀約離開前日太后壽宴事蹟敗露陶漓不見找到陶漓再回西臨深夜出宮暗中被救上山勸說馬下救人禍事連連幕後之人王楠線索上山勸說再回魚府祖母妥協愁眉不展寧舒談話祖母妥協一室黃金埋伏於此愁眉不展馬兒被偷西胡之初禍事連連寧舒談話計中之計開始準備居心不良宛如遠嫁計中之計計劃實施卿淵受傷祖母妥協西胡之初再回魚府魚笙入宮二人相見酒樓開張再回魚府偷龍轉鳳離開前日撐船男子撐船男子再回魚府出發離城多人勸說平安抵達上山勸說發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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