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生下來有七斤半呢,怪不得不好生。
杜老爺子給六郎起名叫做杜榕,榕樹的榕,都是木字旁。
六郎雖然小,可是輩分不小,比文慧,文澤,文清和元元都要大輩分呢。
杜有全和陳氏是有子萬事足,哪怕陳氏因爲生六郎差點沒有了半條命。
胡鑫從秋季開始,因爲熟悉了自己的差事大半年了,所以有時候還在宮裡當值。
這個當值,就是怕皇上那邊有突發情況,或者是朝廷裡有突發情況,所以才留人當守的。
工作地點,也是在前面的內閣那邊。
所以有時候,晚上是不能回來的,第二天還要上半天,才能回去休息。
晚上當值,也不是要坐在那裡一晚上,而是也可以歇息的,有緊急情況的時候,再起來辦差。
一般都是沒有的,所以大部分時間,就是在歇息。
於是再上半天,也不會精神萎靡不振。
齊氏要去大成寺還願去,因爲陳氏一舉得男,又想着杜榆還沒有生兒子呢,所以把杜榆也給拖了過去,包括胡氏在內。
而胡姥娘也正有此意,所以在六郎洗三後,就準備開了。
先是坐的馬車,畢竟馬車跑的快,真要是全程坐轎子,那麼估計得天黑才能到了。
齊氏的意思是,想要在大成寺住一個晚上,好多儘儘心,這才叫有誠心,還讓杜榆這次就跟着她,晚上在佛主面前多跪一跪,念念經。
現在元元都一歲那,是可以考慮再生一個了。
不然元元一個多孤單那。而且說實話,元元是特別討人喜歡,現在也能開口叫娘和奶了,但是還是女孩子啊,這念頭,男孩兒纔是王道。
老胡家本來就人口少,你這當人媳婦的,不得多生幾個?
反正齊氏是操心的不得了。她這幾個孫女,頭一個孫女杜柳,那簡直是不要提,人品敗壞的厲害,杜桃呢,現在正在挑親事,齊氏走之前,還讓杜有賢他們多看着點,免得杜有良那邊又開始出幺蛾子了。
而杜櫻現在還小呢,唯一一個正常的孫女,杜榆,這還只生了個小女兒,她能不擔心嗎?
看胡鑫的官是以後越做越大的,她也打聽了,這京城裡也有人想着送女人給胡鑫呢,雖然胡鑫並沒有要,可是到時候孫女真的生不出兒子來,那就不一定了。
馬車在路上行走的過程中,停下來了,原來是前面兩家的馬車碰到一起,然後起了爭執,正鬧得不可開交呢,路也就那麼寬,人家不過,這後面的就過不去,而且其中一個馬車還給摔翻了,正擋在馬路中間。
杜榆讓人去看看什麼情況,彩雲看過後,對杜榆說道:“大奶奶,是景王府的人。”
又是景王府,這景王府一碰到就沒有什麼好事兒。
互相爭吵的不是兩家人,是景王府內部的人。
原來是內鬥弄到外面去了。
“前面吵得很兇,一個說是另一個提前準備了絆馬繩,把馬給扳倒了,另一個也不依。”杜榆給齊氏和胡姥娘說道。
兩個人聽了都唏噓,這真是厲害,竟然害人的招數都來了。
哪裡有這樣辦事的,也不知道丟人那。
只聽到前面一聲尖叫,杜榆都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兒?”
剛吵吵,現在就變成尖叫了!
“大奶奶,前面不好了,有個婦人的下、身流血了!”
“那還不趕緊送回去找大夫!”這半中腰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還在這裡瞎折騰幹啥?
就沒有人管一管嗎?
杜榆不想管這個事兒,凡事和景王府有關的人,都不想沾上。
但是事情並不是你不想沾上就沾上的,等他們到了大成寺,才知道景王府的人也到了大成寺,而且還有景王府的人過來請杜榆他們去做個見證。
杜榆氣死了,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讓他們過去就過去啊。
他們只是被擋在了外面,什麼都不明白,幹什麼要讓他們過去說話。
杜榆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就說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不就是想要封口嗎?他們也不想瞎說,畢竟遇到的是景王府的齷蹉事兒,他們怕傳出去,就權當理解吧。
非要把自己叫過去做個見證,難道還是想要把事情鬧開了?
那僕婦忙說道:“胡大奶奶,您還是請過去吧,我們奶奶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想着,我們景王府的人請您,還是夠格的。”
杜榆冷笑道:“夠格?我何時說了不夠格了?既然你們要我過去,那我就過去。”那所謂的奶奶自己都不怕丟臉,她怕什麼?
況且,難道他們還能害了自己不成?
齊氏說道:“我跟着你一起去。”她怕孫女吃虧,以前在鄉下,就是個里正都是大官了,現在還是個王爺府上,它既是害怕,也不能讓孫女一個人去啊。
胡姥娘也道:“當時我們都在場,我們一起去。”
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他們知道個啥?幹啥非要他們過去?
人家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嗎?這到底是要幹啥?
杜榆忙道:“奶奶,姥娘,你們別擔心,我去回回話就回來。”在京城,多的是人可以壓在你頭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搞的什麼鬼。
“胡大奶奶請吧,其實也沒有什麼,只要您把您看到的,跟我們奶奶說一聲,那就好了!我們奶奶也是沒有辦法啊,都找我們奶奶做主,可是我們奶奶是後到的,根本不清楚,那些下人呢,各說各的理兒,不知道聽誰的,幸好有您這位旁觀者,不然我們奶奶真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那二位都是我們爺的心頭肉,一下子出了問題,真是讓人心疼那。”
杜榆心道,你們家的事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心疼不心疼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聽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們家內部小妾在爭鬥,自己內部解決就好了,幹什麼要把外人牽扯進去?
難道和大表哥有關?可是也不會這麼算計人吧,剛好就堵住了!
這麼明顯的招數,實在是太低劣了吧。
“奶奶,胡大奶奶到了!”
那僕婦一通報,就有一個人說道:“請胡大奶奶進來。”
杜榆進來後,就看見有好幾個人盯着她,杜榆不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隨便行禮。
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穿着紫色褙子的女子就眼圈通紅的對大家說道:“各位嫂子們,我這裡就找了一個證人,她是看到了事情的經過的,你們可以問問胡大奶奶,到底是個啥情況,是不是我的錯了。”
杜榆說道:“不好意思,我還不知道你是哪位?”
“我是景王府的五奶奶。”那夫人說道。
“五奶奶,不知道你要問我什麼?我今天只是路過,再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前面有事兒,還有那麼多的下人在旁邊,我也不會自己下車去看的,您家的事兒,你該問問您家的下人,實在是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您總該知道,我當時沒有在場吧。”五奶奶說道。
“我剛剛纔知道你是哪位,我也沒有過去看,真的不清楚。這事兒,您問我,我也回答不出來。
再有,我跟各位做個保證,我家不是多嘴多舌的人,絕對不會隨便胡說八道的。就是說,我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畢竟沒有看到什麼。”
這事兒,你們最該封口的,是你們自己的下人吧,怎麼就找到了我來呢?總覺得這事兒透着詭異。
上首的一個人忙說道:“這事兒是我們唐突了,胡大奶奶,對不住了,五弟妹,你看看,你可真是的,這事兒,就不該找胡大奶奶。”
五奶奶忙道歉:“大嫂,是啊,我是不該這樣一着急,就亂了分寸,啊呀都是我的不是,胡大奶奶,你原諒我一下吧。”
杜榆忙道:“既然是誤會,那麼說清楚了,就沒有事兒,各位要是沒有什麼事兒,我先告辭了,那邊還有我祖婆婆等着我呢。”
“我看這個胡大奶奶就是個厲害的,一點兒也不讓人。”景王府的二奶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