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嫁的姑娘,可不就是這樣嗎?不能出來看看這荷花會了。
不過,等嫁人了就好了,杜榆的娘可不是那種嚴厲的婆婆,肯定不會把兒媳婦管的嚴的。
杜榆和楚芳雲說起了這荷花會,“這麼多人,不會只有這一個亭子吧,也不好安排那。”
“哪裡只有一個亭子,你朝那邊看,那邊還有四五個亭子呢,只不過擱咱們這邊遠一些,畢竟這可是幾十畝的荷花呢,到時候咱們就各自在亭子裡,可以坐着吃東西賞荷,或者想要下去了,讓船孃過來,帶着咱們去荷花池裡面摘荷花和蓮子去,這邊莊子上的人都有會划船的,一會兒咱們倒是可以進去看看,享受一下置身荷花的感覺。”
杜榆問道:“不會還要咱們作詩吧,這我可不擅長。”
此等景色,學過字的人都想着作詩呢,她真的是不行的。
楚芳雲道:“你怎麼知道的?一會兒就有人給每個亭子裡送上紙筆,不過不強求,誰有興趣了,寫上幾句,或者畫上兩筆,到時候讓下人給別的亭子裡的人傳看,就是這麼回事兒。”
還好,沒有讓大家都作詩,不然真的是爲難她們了。
杜榆看自家表姐和花兒都有些畏首畏腳的,就跟她們說起了人情世故來,對楚芳雲也隆重的介紹起來了,楚芳雲是個自來熟,看胡玲他們幾個也不自在,就笑着說道:“不如咱們要個小船,去划船好了,在這裡坐着也沒有意思。”
“芳雲,你還是這麼跳脫,一點兒也沒有變啊。”從外面進來一個姑娘,亭子裡的人都叫她許小姐,看這個樣子,杜榆也猜到了這位身份是誰,肯定是縣令千金許敏了。
許敏看到杜榆他們幾個,笑着說道:“你們是杜舉人家的家眷吧,我聽芳菲說起過你們。”
既然都已經點名了,那麼就是相互介紹了,許敏聽胡玲介紹自己,就笑着說道:“我知道你,你是胡秀才的妹妹是不是?當初胡秀才中了秀才,我爹還跟我娘說,胡秀才是少年英才呢。”
胡玲不好意思的說道:“多謝誇獎,我大哥說那不過是僥倖。”
許敏也沒有多說,對他們幾人說道:“剛纔不是說想遊湖嗎?正好,我已經讓人放了幾條船,咱們一去去遊玩去吧,到了湖中心,可好玩呢,還有野鴨子呢,咱們可以帶上漁網,到時候能網住魚呢。”
許敏誠心相悅,大家都很有興趣,於是就都出了亭子,去上船了。
結果,杜榆和大表姐還分開了,正好和許敏在一個船上,許敏笑道:“都是我的客人,我肯定要把人照顧好了,你們都放心吧。”
杜榆這邊還有個不敢說話的李花兒,楚芳雲說道:“別擔心,這是許敏自己做的荷花會,總不能出什麼事兒,讓別人說她,咱們就安心遊湖吧。”
船孃慢悠悠的朝那荷花深處劃去,杜榆看錶姐在那條船上,也沒有什麼危險,李花兒是緊緊的抓着杜榆的袖子,生怕自己掉隊了,楚芳雲笑哈哈的對李花兒說道:“花兒妹妹,你怎麼跟小孩兒一樣,還離不開人呢?”
李花兒臉更紅了,杜榆忙說道:“我表妹有點靦腆,你別打趣她。”又對花兒說道:“這船上就我們幾個,你怕個啥?跟你在鄉下一樣,一會兒多摘點蓮蓬吃,這東西新鮮的也不錯。”
果然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到了這荷花中間,簡直有種神仙的日子也不過如此的感覺。
等到小船停住了,杜榆和楚芳雲也不客氣,就摘蓮蓬了,他們就是狠命的摘,也摘不了多少,所以許家纔不心疼呢。
李花兒也從最開始的拘束,現在慢慢放開了,專門撿大的蓮蓬摘。
隨後玩累了,他們各自摘了一個荷葉,頂在頭頂上,楚芳雲看了一眼那船孃,然後小聲的對杜榆說道:“你有沒有發覺,今天許敏對你那位表姐有些熱情?”
怎麼沒有發現?早就發現了,本來他們才應該是一船的,結果被許敏那樣一拉,表姐就到了她那邊的船上了。
對於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這樣熱情,不難看出不正常啊。
“是啊,是太熱情了,不過凡事兒都會水落石出,只要她不是要害我表姐,也沒有什麼的。”
事情已經是這麼個事情了,許敏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也只能慢慢的想了。不過和表姐有關的,除了表姐自己的婚事,那就是大表哥的婚事了。
表姐的婚事,這個微乎其微,但是也不乏有些人看在大表哥的面子上,想要給表姐說親的意思。
而大表哥的婚事,這個可能性更高,畢竟大表哥這次是去參加鄉試了,要是考中了,那就是舉人老爺,二十歲不到,成了舉人老爺,以後前程也不算差了。雖然還有更早中了舉人的少年英才,可是那也是逮不着啊。
對了,剛纔許敏說了什麼少年英才,不會是真的要打大表哥的主意吧。
但是也只是有可能,打大表姐主意的也未嘗不可能。
至於和大舅有關係?總不會是這縣衙裡要找大舅給他們治牛治馬吧。
別人還沒有行動,說啥都是空話。
而且這些婚事,大人們自己有自己的主意,他們這些孩子,也只能把情況報告給大人了。
要是都合適的話,就是聯姻了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端看大表哥和大舅怎麼想了,只是杜榆倒是不希望和大表姐扯上什麼關係,畢竟這許敏家裡真要是看上大表姐了,那說的人家肯定就是門戶比較高的,這樣的人家,不適合大表姐,到時候大表姐也不會過的幸福的。
而大表哥那邊,如果真的合適,舅舅和舅母也覺得可行,他是男人,怎麼着也不吃虧。
好了,操心那麼多幹啥,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切皆有可能啊。
等到他們上岸的時候,就弄了快半船的蓮蓬了,許敏他們也上岸了,大表姐還在微笑,看來玩得也不錯。
既然來賞荷,肯定是要管飯的,所以他們到了吃飯的花廳,許家的飯菜也不錯,還有用新鮮蓮子做的蓮子羹。
最後他們要告辭的時候,這邊一家送了一籃子蓮蓬。讓大家都帶回去,可謂是賓主都滿意。
杜榆把這蓮蓬放到了廚房,胡氏問了他們表姊妹三個玩得咋樣,胡惢也聽得特別起勁兒。
反正是各種羨慕,尤其是聽他們坐船去荷花池裡玩去,更是恨不得自己也能做一回。
“以後咱們也弄個荷花池子,你長大了,也就能玩了。”胡氏哄着胡惢。
胡惢道:“那姑母可要讓我天天去玩才成。”
胡氏表示肯定是要這樣的,胡惢高興了圓滿了。
不過胡玲隨後單獨找了胡氏,把自己今天受到縣令千金的特別招待說給了姑母,反正她也不是特別遲鈍的人,自己不過是第一次和人家見面,也不是什麼出名的人,怎麼許小姐就那樣對待她呢,她雖然玩得高興,可是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胡氏聽了,對胡玲笑道:“沒事兒,這事兒正常,我們小玲本來就長得討人喜歡唄。”
把胡玲說的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
“好了好了,姑母可沒有笑話你了,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這事兒,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估計是看你哥哥要考鄉試了,他們敬愛大人交代過什麼吧,這些官小姐們就是那樣的。你就別瞎猜了。”
雖然這樣安慰了胡玲,可是胡氏隨後把杜榆也給叫過來了,讓她把今天的情況說說,“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你表姐他們嗎,咋最後是那個樣呢?那個啥許小姐怎麼那樣對你表姐,她不會是打啥主意吧。”
“娘,人家許小姐要對錶姐熱情,我總不能冷着個臉,不讓吧,也沒有啥事兒,咱們就等着唄,人家對方真的有目的,也會下一步行動的。”
況且,真的是自己猜測的那樣,要是事關大表姐的,相信大舅和舅母都不會怎麼同意,當然,不排除說的親事是個非常靠譜的,這樣,即使是雙方互利的,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另外,如果是看上了大表哥,那麼要是舅舅他們樂意,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只是不知道對象是誰,要是不好的,舅舅他們又不是傻子,非要答應下來。
所以現在着急也沒有用,不能因爲人家對錶姐熱情了,就慌手慌腳的吧,這是自己敗給自己了。
而胡氏早早的就想到了一個可能,不會是縣太爺看中了鑫兒,想要讓鑫兒當女婿吧,想想那許家小姐,年紀上也合適。今天還那樣,肯定就是想打鑫兒的主意了。
而胡氏在心裡已經把自己的侄兒當成是自己的女婿了,這突然間冒出個這麼號人來劫胡,胡氏能高興嗎?
她自然不高興,可是女兒還一直不着急的樣子,她總不能說,我們家長都已經在商量你們的事情了,你給我放警惕一些,別讓人搶了你的婚事了?
所以胡氏是有口難言,簡直鬱悶壞了。
那可是縣太爺,要是得罪了他,到時候給他們家使絆子,那可咋辦纔好?
可是就算他是縣太爺,胡氏也不會忍讓的,好女婿就該牢牢的抓住了,再說,他們這是親上加親的。
所以等杜有忠回來,胡氏就跟他說道:“咱們還是把鑫兒和榆兒的婚事定下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月,估計四更君會很少啊,月底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