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被聞訊趕來的齊大人的娘齊老太太給反罵了一頓,摟着自己的小孫子心肝肉的哭個不停,還罵齊大人的差事辦的不好,讓柺子都拐到自己人身上來了,而且一定要嚴懲那個柺子,讓他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弄得齊大人尷尬不已,且覺得很丟面子,幸虧杜榆他們三個留在了客房,不然讓他們聽到了,只能是更尷尬!
至於爲啥縣太爺的小公子被拐子給捉到了,原來是這位小公子不甘寂寞,偷偷的溜出了縣衙,想看一看這市面上的風景,結果一個落單的小少爺,可不就是被拐子給拐到了,拿麻袋直接給裝了起來。
那個柺子也是點兒背,在運輸過程中,突然就覺得頭昏眼花,直接一頭栽了下去,還給了那小公子做了墊背的。
據後來給這柺子看病的大夫說,這柺子是因爲先前吃了不乾淨的東西,然後又在這市面上胡吃亂吃,和他先前吃的東西相剋,於是直接食物中毒了,這不又扛了個幾十斤重的人,承受不住,最後可不就倒下來了。
就這個事兒,齊老太太直接說,是她孫子命大福大,不然怎麼就會這樣?
等杜有忠和胡氏過來後,齊大人很是感謝了一番杜有忠,連齊太太也是過來謝過了胡氏。
最後一問,這杜有忠就是上頭介紹過來的縣學的訓導,縣太爺笑道:“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因爲這訓導也是屬於縣衙裡的人,而齊太太知道,這一家子都是讀書之人,對杜家就更和善了。
聽說他們一家子還住在客棧,就說道:“客棧那個地方住了多不好,今天就在縣衙歇息一晚上吧,明天我們直接派人把你們的東西拿過來。”
不過好說歹說,杜有忠他們表示,今天晚上都這麼晚了,也不麻煩大家了,還是先到客棧,第二天會直接來縣衙報道的。
齊大人聽了也點頭,齊太太纔沒有說什麼了。
從縣衙出來,杜榆他們幾個都忍不住要笑,這柺子可真夠悲催的,竟然因爲那樣的原因,被人逮個正着,不過那柺子也是活該,以前肯定也拐賣過人,弄得多少人失去了孩子?
讓多少孩子進入了火坑?
聽說還有人把拐到的孩子剁手跺腳,裝成乞丐行乞呢,這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去!
“你們幾個,也別笑了,今天這事兒多危險那,要是那柺子突然醒過來,你們幾個,哪裡打得過人家?”胡氏要教訓教訓幾個孩子!
杜二郎忙說道:“不怨大哥和榆兒,是我先看到的,就是覺得好奇怪,咋大半夜的還揹着一個大麻袋。”誰知道後來是那樣的呢?
杜大郎也說道:“也不怪二弟,是我沒有帶好他們。”
杜榆也說道:“娘,不怪大哥和二哥,當時,我也覺得沒有啥危險,所以才那樣的。”
胡氏嘆氣,“你們這一個二個,都不怪別人,難道怪我?以後千萬別這麼直衝衝的去了,起碼自己要安全了,才能管別人的事兒,知道了不?”
三兄妹都點頭。杜有忠就不說啥了,第二天,很早,縣衙裡就派人過來,來給杜有忠他們搬東西。
青陽縣的縣學是在縣衙旁邊不遠的一處房子裡,要是隔得太遠,也不方便縣太爺管理啊。
何況,這裡讀書的不光是秀才,還有一些縣上有勢力的人家出錢在裡面讀書的人。
縣學裡有一個教諭,兩個訓導。當然,教諭是總領事的,訓導跟助手差不多的興致。
其實能,能中了秀才,當了生員,這學問都挺紮實了,有些人呢,中了秀才,也不會在縣學裡上學,胡鑫這樣的,是因爲雲陽縣的縣學和錦溪書院是一體的,他最開始在錦溪書院讀出來的,所以以後也沒有那個必要再錦溪書院繼續讀。
而青陽縣就沒有什麼出名的書院,一般要麼是私塾,要麼是自家請的人專門教人的。
縣學裡要上學,肯定是不嚴格的,有時候還可以不用來上學,說是管理這些秀才,也只是登記在冊,主要忙碌的是,到時候這些秀才要參加鄉試了,讓人去提醒或者舉行一些類似與模擬考試的考試,來看看這些秀才的水平。
像杜榆的爹,中了秀才,就直接去錦溪書院當先生去了,只是在要去鄉試的時候,縣學裡的教諭纔會通知他,該注意的事項和需要領取的憑證等等。
簡單點說,杜有忠目前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秀才的檔案和文章之類的,然後教諭規定的時間內,給這些來上課的秀才講一講課,宣傳宣傳縣衙裡下達的精神文件。
畢竟人家都是有了功名的,強迫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這樣算下來,杜有忠的時間真是充沛了,跟在書院的時候,根本不一樣,不用天天都要上課教書了。
另外,縣裡還有幾名廩生,每個月都可以到縣衙裡領廩米和一定的銀錢,這也需要縣學這邊登記在冊。
不過呢,最忙的時候,應該是縣試的時候,青陽縣下面的學子們,要考秀才,第一關就是到縣裡參加縣試,通過了縣試,才能去州府參加府試。
這縣試的題目,就是教諭,還有訓導,加上縣太爺聯合出出來的。
所以嘛,別看訓導不像教書先生那樣忙碌,但是也有一定的實權。
杜有忠是春天過來的,接着就要開始準備縣試的事兒。這是一年之中的重中之重,不得不重視。
杜榆他們被安排在了離縣學不遠的一個四合院裡,這院子裡不止他們一戶人家,還有另一戶,是另一個訓導的家人,那個訓導名字叫做王學海,也是舉人出身,年紀有四十來歲了,比杜有忠大個幾歲,人家都叫他王先生。
王先生的的妻子和兒女都在這邊,佔據了四合院的坐北朝南的正院,這也是沒有辦法爭的事兒,誰讓他們是後來的呢?
王學海也是三十幾歲中的舉人,不過人家中了舉人後,還納了一房妾室,也跟在身邊,他妻子給他生了一兒一女,女兒早早的嫁人了,兒子年紀和大郎差不多大,沒有跟在王學海身邊,是跟着王學海的女婿做事兒去了。
王學海的妾室梅氏,才二十來歲,給王學海生了個小兒子,直接住在了四合院的東廂房。
這樣一來,杜榆他們只能住在西廂房了,可是一個妾室住在東廂房,而讓他們住在西廂房,這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到了杜榆他們過來的時候,梅氏都沒有搬。說是孩子還小,搬了容易驚動,請他們體諒體諒。
這就是欺生了。要杜榆來說,也喜歡獨門獨戶的,誰也不樂意跟別人合住在一起。
尤其是這邊還妻妻妾妾的,碰着了也不好,帶着杜有忠他們過來的差役看了這情況,回去就跟齊大人說了,齊大人想了想,說道:“你請幾個人過去,把這一個四合院分成兩個院子,中間砌牆,各分一半,就說是我說的。“
也就是正房分成一半,然後寵院子中間給隔開,成爲兩個獨立的院子,這樣誰也影響不了誰,而且砌起來也快,東西廂房都動不了,兩家人可以暫時住在東西廂房了。
要是以前,齊大人是不會管這個雞毛蒜皮的事兒了,可是這不,杜有忠他們救了齊大人的兒子嗎?所以齊大人樂意給杜有忠一家子賣個人情。
況且,王學海也就是跟他妻子住正房,都佔了,這也說不過去,所以得分!
等差役帶着人來砌牆的時候,王學海聽說是縣太爺的意思,就沒有說啥了。梅氏有些呆住了,咋是這個樣子呢?
而王學海的妻子趙氏則跟王學海說道:“不是我說那個梅氏,本來你和杜家的那位都是同事,搞好關係最要緊,她死活是站着東廂房不挪動,這不,讓縣太爺生氣了吧。”
你一個小妾住東廂,讓人家舉人老爺住在西廂,你好意思你?
趙氏也是告誡王學海,別把那梅氏寵太狠了,不然老是得罪人,有時候把不能得罪的也得罪了!
王學海倒是沒有咋聽進去,就是在想,這杜有忠是個什麼來頭,怎麼才一過來,縣令大人就要給他撐腰呢?這很不對啊,他得打聽打聽去,原本以爲不過是來個訓導,還是才中的舉人,他都沒有放在心上,結果是來了個硬茬?
要說他們縣學,也沒有啥可以爭的,就是縣試的時候忙一些,有時候空閒了,他還能去一些高門大戶裡,給他們的子弟講講課,人家也會給自己豐厚的回贈。當然,也會挑生員,好好的教導,等以後真的中了舉了,那就是自己教導的好,也出了名。
另外和縣太爺搞好關係,也是訓導該做的,但是王學海自認爲比這杜有忠早在這裡些,肯定比他更受縣太爺看中,但是現在看情況,很不對勁兒啊。
以前另一個訓導比他資格老,他只能當老三,現在來了個新人,難道自己還是要當老三?他很是不服氣啊。
可是要是這杜有忠大有來頭,他也不能就處處針對他不是?
所以要先摸摸這杜有忠的底細,另外,王學海對趙氏說道:“杜家初來乍到的,你去拜訪拜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伸把手。好歹是要在一起相處的。別把關係弄僵了!”萬一這杜有忠是個大有來頭的,搞好關係很重要!
中間的牆很快就砌起來了,然後原來的大門分成了兩個小門,這樣就是獨立的兩個小院了。坐北朝南的正房是兩間,西廂房是四間,東西完全夠放。
不過杜有忠卻沒有這個閒心管家裡的事兒呢,因爲他立馬就要投入到縣學裡的縣試中去了,縣試二月中旬就要開始呢,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只有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