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有些炫耀地說道:“沒錯,這是我送孟姑娘的。你看,上面的女孩,是不是長得和她一樣美?”
妖華的表情被風逆瘦盡眼底,他看着妖華那掩飾不住的歡喜,風逆回答着說道:“沒錯,是和我們小姐一樣美。”
妖華完全沒有注意到,風逆的衣着和他牽着的那一匹馬的品種,比孟安然那天騎着的嘛馬,品種還是要高貴了許多的。
風逆雖然穿的衣服並不是他平時穿的那樣華麗,但是已經完全是平常人穿的粗布,錦衣上繡着黑色的浮雲。
就算是天下道盟府中的管家,又怎麼可能配的馬匹比小姐的還要高貴,穿的衣服比孟宇的還要華麗?
但是這些妖華是一概不知的,他甚至都不懷疑風逆的身份,妖華的腦子只要是一聽到孟安然的名字,就是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風逆接着問到:“公子可是很喜歡我們家小姐?”風逆觀察着妖華的一舉一動,他的眼睛裡是刻骨的恨意,但是嘴上的微笑卻是沒有變過。
妖華將扇子放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眼神癡迷,看着那扇子上的孟安然,說道:“是的……她這麼美,誰又會不喜歡呢?”
風逆的那一顆心放了下來,他的判斷沒有錯。妖華既然如此喜歡孟安然,那風逆,不如將錯就錯吧。
風逆看着眼前的妖華,他的眉眼乾淨,那雙高挺的鼻樑看起來甚是英俊,只是妖華的一切,在風逆的眼睛裡,都是他的妹妹用生命換來的。
風逆的牙齒在口中緊緊地咬着,他的手也在自己的腰間顫抖着,他在控制自己想殺了妖華的心,他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的劍刺向妖華的心。
以後風逆忍住了,他的手心上就留出了汗,風逆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的妖華,他不能就這麼讓妖華死。
風逆要妖華,感受風逆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風逆要讓妖華,跪下來求着他。
風逆回答着說道:“沒錯。安……我們家小姐長如同仙女一般。只是公子,一定苦於見不到小姐吧?”
妖華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他將扇子合上了,裡面的仕女圖也不再移動。妖華的眼神低垂了下來,他說道:
“孟姑娘……我只能和她說上幾次話而已。她不時常出門……”
風逆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他要的就是妖華的這一句回答,他要的就是妖華求之不得的苦楚。
風逆於是找到了妖華的面前,像是在和妖華低語一般的說道:“公子,我和你透露一件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是我告訴你的。”
妖華看見了風逆如此神秘,他不諳世事,便也就是湊到了風逆的身邊,問到:“請問,是什麼事呢?”
風逆問到了妖華身上隱隱約約的狐狸氣味,風逆的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他突然想起來了,在攝魂珠消失的那一晚上,風逆在自己的府中聞到就這樣的味道……
風逆的手在一瞬間青筋暴露,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風逆的手已經按在了自己的劍上,他盯着妖華,氣息有些不穩地說道:
“明晚,我們家小姐,會去風府赴宴。到時候,公子可以去認識小姐,這樣的話,公子就可以和小姐說上話了。”
妖華的眼睛突然發出了光芒,他周圍的氣場突然不像剛纔那麼低迷了,看起來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妖華看着風逆臉上略微在抖動的肌肉,他看着風逆的眼睛,問到:“這是真的嗎?孟小姐會去赴宴?”
風逆看着妖華眼睛裡因爲興奮而發散出來的那一瞬間藍色的光芒,他的牙齒咯咯作響,風逆說道:
“沒……錯……公子,到時候,請準時去風府。公子,可不要喪失了這次機會啊。”
說完後,風逆牽着自己的馬,便是轉身離開了妖華。背對着妖華的風逆,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他的手握緊馬繩,眼睛裡是狠毒的光。
妖華的手緊張地握着自己的扇子,他的眼睛看着天下道盟的府中看去,妖華不能空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歡喜。
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再次見到孟安然,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孟安然,而這一次,妖華不知道的是,他正在走進一個專門爲他設定的陷阱裡。
這個陷阱,如同是一隻潛伏在地底的幽魂。妖華感受不到它,可是它卻無時無刻不在注視着妖華,等待着妖華,等待着給妖華的最後一擊。
孟安然將自己的髮髻整理好,今天是她去見風家人的日子,孟安然不敢怠慢。孟安然今天特意帶上風逆送她的金步搖。
孟安然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她爲自己的臉補上了胭脂,孟安然在清秀的眉眼中加了一些嫵媚,看起來更是格外的動人。
孟安然起身,因爲在她的心裡極其重視風家人。所以孟安然連衣服,穿的也是極爲正式的,不像前幾次,都只是便裝而已。
孟安然出門,發現了風府裡的轎子已經在等着自己了,這是風逆的轎子。風逆一般是騎馬,所以這轎子是不怎麼用的。
孟安然張望着風逆的身影,風逆不是說回來接自己嗎?風逆呢?孟安然沒有找到風逆的身影,但是卻看到了妖華那白色的衣服。
孟安然有些奇怪,那位公子是爲什麼要來這裡的?但是也就是思索了幾秒後,孟安然便沒有再管妖華。
孟安然走進了轎子裡,“安然,你來了。”你想到等着孟安然的是一臉微笑的風逆,他看着孟安然,眼裡盡是寵溺。
“風逆?你不是……一向騎馬的嗎?”孟安然吃驚地問到,孟安然沒有想到風逆竟在轎子裡等着她。
風逆將孟安然的手拉了過來,他的眼睛看着孟安然,聲音低沉,風逆說道:“只是想陪在你的身邊,安然,不想我坐在你的身邊嗎?”
孟安然聽了風逆的話,連忙說道:“怎麼會,只是以前你沒有配陪過我,所以我有些吃驚罷了。”
風逆的手指撫過了孟安然的下巴,他的眼神迷離,眼前孟安然的鎖骨精緻,面容清麗,風逆的聲音不禁曖昧了起來,他說道:
“安然,不必太吃驚。這只是開始,吃驚地,還在後面。”
孟安然疑惑地看着風逆,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孟安然問到:“風逆,這是什麼意思?”
風逆將孟安然摟入了懷中,他用手撩開了轎子上的簾子,看到了現在那裡的妖華,一身白衣。風逆將簾子放下來,眼睛中閃過了鋒利的寒光。
風逆低頭,對着孟安然輕輕地笑着說道:“安然,沒什麼。我們走吧。”說完,風逆的轎子就開始晃動了。
妖華拿着扇子,他看到了今天的孟安然,妖華呆在了那裡,他從來沒有想到,孟安然可以如初生的玫瑰一樣,在透着水珠的純真中還可以有那抹醇紅的嫵媚。
妖華看到了孟安然上了轎子,他的嘴角不由地露出了微笑,那個人真的沒有騙自己。原來他真的知道孟安然的行蹤。
妖華的心中彷彿是櫻花在綻放一般,他看着孟安然的那頂轎子。
妖華連忙跟在了孟安然的後面,他的眼神焦急,似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和孟安然說上話。
孟安然一路上靠在了風逆的懷裡,她可以聽見風逆的心跳聲,在孟安然聽來是那麼的踏實,孟安然靠得緊了一些。
孟安然還不知道,她的命運在今晚被徹底地改變,在此以後,孟安然將面對一個她完全不知曉的未來,而在那個未來裡,只有妖華。
風逆牽着孟安然的手,將孟安然扶下了轎子。孟安然頭上的金步搖在微微地顫動着,在燈光下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比那光芒更美麗的是孟安然的臉,她的眼睛如同是琉璃一樣的閃亮,臉頰上散發着柔和的光澤,整個人流光溢彩。
孟安然的手挽上了風逆的胳膊,她轉過臉看着風逆,在孟安然的眼睛裡,風逆就是那一顆明亮的星。
風逆感受到了孟安然的目光,他沒有看着孟安然,而是轉過頭,在尋找妖華的身影,但是風逆並沒有看到妖華。
風逆帶着孟安然走進了風府裡,他對着孟安然溫柔地說道:“安然,去書房等我好嗎?”孟安然的眼裡有些疑惑,但還是說道:“好。”
風逆轉過了身子,他沒有再管孟安然,他走到了自己的門衛,聲音低沉地說道:“如果等會有一個白衣服的人來,不用攔着他,讓他進來。”
那個門衛點頭,對着風逆的命令說道:“是。”
“爲什麼突然拉我來這裡?”妖華着急地看着霖羽,問到。本來妖華正在使用隱身咒,跟在正在前進的孟安然的轎子。
可是霖羽突然竄到了妖華的面前,擋住了妖華的身影,把妖華拉到了一個偏僻的巷子裡。霖羽的頭上往下滴着汗。
霖羽把自己的胳臂伸了出來,上面是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痕,正在往下滴着血,霖羽剛纔一直在忍着痛苦,沒有聲張。
“你……這是怎麼了?”就算妖華心急如焚,看到這樣慘烈的傷口,他急躁地問到,手中還拿着扇子。
霖羽的嘴脣發白,她看着妖華說道:“有妖怪要搶我的……羅盤,我沒有法器,和他打了一架,受了傷。”
霖羽看着妖華扇子上那個女子的模樣,霖羽別過了自己的臉,她的眼神裡有些神傷。霖羽咧起了自己的嘴,她說道:“我只能找到你……給我醫治。”
妖華看到了之後,他的神情猶豫了一下,妖華看着外面的人羣,他握緊了手中的扇子,他說道:“把手伸過來。”
霖羽的眼淚掉了下來,滴在地上和血混在了一起。明明的傷口那麼深,不知道霖羽一個柔弱的女孩子怎麼受得了。
妖華的手放在了霖羽的手臂上,散發着藍色的幽光,他的眼睛和那幽光一樣藍得透徹,妖華盯着霖羽的傷口。
不過一會兒,妖華把手伸了回來,他的眼睛又變成了褐色。妖華對着霖羽說道:“已經好了……”
霖羽看着自己的手臂,剛纔那條有些發炎的傷口已經完全不沒有了,而且是連一道疤痕都沒有,好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霖羽擡起了頭,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妖華的身影,霖羽還沒有說出口的謝字又吞回了肚子,霖羽走出了街上,這街上哪裡都沒有妖華的身影。
霖羽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眼神悵然。
“安然……”孟安然背對着風逆,她想轉身但是卻沒有辦法動彈,風逆從後面抱住了孟安然,他的手摟在孟安然的腰上。
“風逆……你,你先放開我。”孟安然對風逆突然的親密有些招架不住,風逆把她摟得太緊了,讓她呼吸都有些困難。